等大門打開之後，葛素梅和張旭看到的就是，地上的一堆東西，其實主要是兩個包裹比較大，其餘的就是三個大點的瓶子，“酒？”張奕然的動作也不算慢，聽到兒子說女兒回來之後，立刻一溜煙的跑了過來，發現女兒女婿疲憊的表情，當然肉沒有減少，還是粉嘟嘟的，就放心了，雖然這次回去時間比較趕，不過至少說明那麼的親戚招待的不算差。張奕然再一低頭，發現下面幾個瓶子，他怎麼會不激動，老爺子也顧不得問女兒女婿路途順利與否，彎腰撈了一瓶酒看了起來，要不是現在外面，他早就打開來喝一口了。

韓文陽點點頭，“是啊，我家老鄰居自己釀的酒，挺好的。”韓文陽知道老丈人酒量雖然不咋的，可喜歡喝上那麼兩口，就著花生米或者黃豆都成。

葛素梅看到老頭子只關心那些酒，推了他一把，“看啥酒，先幫忙把行李拿到屋裡去。”

多了三個人幫忙拿行李麼，張倩可以說只要幫忙拿酒就成了，而兩個包裹，葛素梅和張旭幫著韓文陽拿到屋裡去，葛素梅知道他們這次回去是提錢的，錢應該就塞再包裹裡，至於張奕然就和張倩一起端酒到屋裡去。

王明哲看到張奕然和張倩端著瓶子進來，他也眼睛一亮的，“酒？”搬到這裡，就是沒有酒喝，讓王明哲很不舒服，雖然說從東北過來的時候，自己也把家裡剩餘的酒帶了過來，可惜這頓時間，都給吃完了，酒吧，外面有的買。可問題是王明哲喝了幾個牌子的酒，王明哲愣是覺得沒有自己釀的好。當然王明哲也知道是黃婆買瓜自賣自誇而已。不過韓文陽這小子真的太孝順了，還特意從老家給自己買酒回來，不過就是包裝太次了點吧，酒瓶上面的標籤都弄的模糊不清的。“小韓。你也太孝順了，回老家一趟。還特意買酒來的。”

王明哲打開瓶蓋，一股酒香就撲鼻而來，那個味道濃香。王明哲沒有嘗就知道這個就不錯。看樣子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好酒好酒，不知道京城有沒有的買？”王明哲仔細端詳了酒瓶子，以後自己就可以到供銷社裡去問問有沒有這個牌子的酒。

張奕然搖搖頭，興奮的衝王明哲說，要知道這個酒連王明哲都說好。說明這個酒是絕對好的，“我不知道這個酒京城有沒有銷售。不過這個酒是小韓老鄰居釀造的。”

“自家釀的。”王明哲沒有想到這個酒是自己釀的，水平比自己好多了，“手藝挺好的。”

對於白酒，張倩可是一點都不瞭解，“他家據說祖孫幾代都釀酒的，據說這酒可是放了好幾年，小韓特意求來的，王叔，這酒不錯吧，可惜就這麼點了。”

王明哲聽到張倩這麼說，可一點都不心急，爲何？很簡單，在王明哲看來，只要那個釀酒的人在，咱以後就有酒喝，“以後還釀酒不？”

張倩點點頭，“釀酒，而且很有可能要自己出來幹，大叔可是和小韓說好了，到時候會供應咱這裡的酒。”張倩知道朱大江是個大氣的人，只要光咱這裡喝酒，那酒絕對是夠的，“大叔說了，到時候送過來的酒都會是他親手釀的，不會讓他的徒弟做。”

王明哲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有徒弟的，這個時候有徒弟的話，那只有，“他在酒廠做？”

張倩點點頭，小聲的說道，“其實朱叔也是抽上班時間做的酒。”要不然家裡沒有設備怎麼做出這樣的酒來,而且就算可以弄簡易的設備，也沒有地方放。

張奕然和王明哲聽到張倩這麼說，都搖搖頭，在他們看來這是蹭國家的便宜。

而張倩到不覺得，“其實朱叔釀的酒很多都是廠裡要求他手工釀的，要給領導喝的，所以釀酒的朱叔肯定會留點。”要知道在酒廠裡，朱叔這個大師傅可是很少親自釀酒了，要不是有大領導要喝酒，朱叔都未必會出山，就算是酒廠的領導不喜歡朱叔，也只能忍著，畢竟是酒廠的大師傅，真的把朱大江給趕跑了，萬一領導指定要朱大江釀酒，知道廠裡沒有留住這個大拿，他們也會倒黴，當然張倩估摸著他們也應該喜歡喝朱叔釀造的酒，就是對於這個人不是很喜歡。

王明哲和張奕然明白過來了，“不管那麼多，有酒喝就成。”人家有辦法讓領導沒有意見，咱急啥。

張倩看著老頭子他們也不說話了，直接拿過杯子倒了兩杯，倒了點花生米還有點黃豆，就一人一杯開始品酒，而張倩走到牀邊，一把抱起小包子，開始瘋狂的親他，自己出去這麼幾天，真的是特別的想他，會惦記他是不是吃的好，是不是會願意和葛素梅他們睡覺，還有是不是會惦記自己，而自己本來會時不時漲奶，現在是沒有以前那麼痛的厲害，而且奶也不會經常流出來，張倩估摸著應該沒有啥存貨了。

小包子本來疑惑的歪著頭在看進來的人，總覺得好熟悉，好熟悉，可當他猛的給來人抱到她懷裡，不停的親吻自己的時候，小包子想起來了，這是那個壞人媽媽，她回來了，小包子很想哭，抱著媽媽哭，這些日子雖然媽媽不在身邊，小包子覺得自己真的很不安，小包子一想不對，自己不能就這麼放過媽媽，如果這次自己再輕易饒過媽媽，下次她會不會再這樣拋棄自己。

小包子想到這裡，頭那個轉來轉去的，身體那個扭來扭去的，如果張倩板著頭要他面對自己，小包子也會快速的扭頭，愣是不讓張倩親到他，小包子纔不會那麼輕易讓媽媽親到她，張倩看著兒子彆扭的樣子，心裡暗自好笑，這個小傢伙也太傲嬌了，開始的時候，張倩也會和小包子玩玩。玩了幾次之後，張倩看到兒子這個樣子也不順著他。你不要我親。那我就順著你的意，不親你，也不看著你。

小包子沒有想到媽媽竟然不再和親自己，就這麼包著自己。和邊上的趙蕓阿姨說話，小包子氣鼓鼓的。嘟著嘴，獨自坐在張倩的腿上想心事，而張倩和趙蕓說著一路上的事情。簡單說了下。至於不開心的事情，張倩也就沒有提。

趙蕓看著張倩的樣子，以爲她這次回去應該蠻順利的，也是公婆都不在人世，爺爺奶奶也去世了，比自己真好多了。“還是你好，上沒有公婆。下沒有小叔子小姑子。”

沒有這些就好了麼？張倩想想都覺得是個大大的諷刺，有時候沒有麻煩的公婆，卻有麻煩黑心的外公外婆，舅舅姨媽的，“每家都有麻煩事，不是沒有公婆就好的。”

趙蕓聽到張倩這麼說，看看她，“怎麼有不開心的事？你就不要要求高了，我看我家裡還有公婆那裡，真是麻煩事，不過沒有公婆也沒有指望他們能幫你帶孩子。”這幾天趙蕓抱著小糰子出去，經常看到老人幫忙帶孫子孫女一輩，趙蕓那個羨慕。

“所以啊，有好有壞，事事未必如你所願。”張倩感嘆了一句，“你那邊的事情都解決了也好，錢用了也就用了，只是麻煩解決。”

“誰知道，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鬧出啥事來，就算有那張協議又如何，不要臉的人就是不要臉。”趙蕓對於公婆的行爲已經很無意了，說定的事情，都會變更的，不過有了那個協議在手，公婆應該有所收斂吧。

本來葛素梅是想女兒回到家裡，她想第一時間知道女兒這次回去，有沒有發生啥事情，可沒有想到這個丫頭和她爸一起拿著酒瓶往堂屋走去，她知道女兒應該急著見兒子，這麼多日子沒有見到兒子，當媽的不想纔有問題的，至於女婿吧，葛素梅看了看走在自己前面的女婿，雖然說自己和小韓關係不錯，小韓爲人也不錯，可有些事，特別是他家的親戚，咱直接問這次回去的事情，他肯定會有所保留，說些開心之類的事，有些卻會避而不談，而這些卻不是葛素梅想知道的。

對於女兒張倩，葛素梅還是挺放心的，當初和前任女婿談離婚條件的時候，都是女兒自己談的，所以就算韓文陽的那些親戚說了不好聽不動聽的話，女兒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最多的最多就是雙方鬧的不開心而已，葛素梅想到這裡也不急了，反正事情也發生了，女兒他們也回來了，應該不會吃啥虧，晚點說也一樣。

張旭圍繞著姐夫問東問西的，特別是看到姐夫從包裹裡拿出土特產來，他那個開心啊，抱著點心盒子就忘堂屋跑去，連他媽媽叮囑他慢點跑的話都沒有聽到。

葛素梅看著兒子這個樣子，也只能笑著搖頭，“小韓，這次回去順利嗎？”

韓文陽也不去收拾包裹裡，那些等晚上回來收拾也不遲，“還算順利，就是有點不開心，不過每次回去都有這麼一遭，這不過這次比較特別一點。”韓文陽說完這話，發現岳母葛素梅的臉有點不大好看，他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本來韓文陽也沒有打算瞞著他們，“到了晚上，我和你們詳細說說，現在麼馬上就要吃午飯了。”要說要說到何時，而且韓文陽也不想在飯桌上和大家說這些，要知道有些事情，韓文陽真的不想弄的大家都知道，特別是不光彩的事（這話都忘記了，當初他聽馬哲國說他家那些糟心事，可是聽的起勁，輪到他家事情的時候，他就不想和別人說）。

葛素梅看了看韓文陽，女婿這麼說，是不是問題挺大的，要不然他怎麼會說晚點再說，“是不是遇到麻煩事了？”

韓文陽點點頭，“搞定了，媽，幾天沒有吃到你做的飯菜，真的好想。”韓文陽做了個饞樣出來，“對了，媽，小包子這幾天乖不乖？”幾天沒有看到小包子，還真的蠻想他的，特別是到了半夜的時候，韓文陽都會起來看看小包子需要不需要尿尿，需要不需要喝奶，習慣小包子衝著自己笑，也習慣了小包子抓著張倩，衝著自己得意的笑。

提起小包子，葛素梅那個開心啊。“開始的幾天，小包子白天還好。到了晚上就整夜整夜的鬧。特別是肚子餓，要喝奶的時候。”那個時候絕對不能讓他看到趙蕓喂小糰子吃奶，如果給他看到，那真的是不要命了。叫著喊著，飛快的往趙蕓那邊爬去。要搶奶喝，最後的最後，每次小糰子到了要吃奶的時候。趙蕓就會抱著小糰子回她自己那屋。喂小糰子吃奶，倒不是趙蕓小氣，而是這次要給小包子戒奶，如果趙蕓再餵奶的話，這次張倩出去，真的是失敗一半。張倩沒有奶喂，而小包子還是要喝奶。

韓文陽聽到葛素梅這麼說。也是一臉的緊張和擔心，“啊，媽，不會吧，小包子晚上鬧，唉，早知道我就不該帶小倩出去。”吃不好睡不好的，小包子肯定瘦了吧，這個時候的韓文陽真的很想早點看到小包子。

張倩抱著小包子出來，逗他玩，正好聽到韓文陽這麼說，也是一臉的緊張，“啊，媽，小包子不會經常睡不著吧，怪不得我總覺得小包子瘦了。”手臂和大腿小腿瘦了也就算了連臉都瘦了兩圈，張倩又不好意思問，咱出門把小包子留在家裡讓父母照顧，現在連小包子瘦了，自己也不好意思怪父母，沒有想到小包子竟然會睡不好，“以後我出門一定要帶著小包子，不然的話，我睡不好，小包子也睡不好。”

葛素梅看到女兒一臉的緊張，“放心，後面幾天小包子睡的好好的，我天天給他念醫書，慢慢的也就好了。小倩，你說這是不是說明以後小包子是不是會繼承我的衣鉢？”葛素梅越發覺得自己當初對著張倩唸書，真是做對了。

張倩沒有想到兒子竟然會真的聽的慣老孃唸的書，不過張倩還是問了句，“不會是小包子聽到你念天書，給聽糊塗了，然後就安靜了下來。”張倩聽到那些天書，真的要聽的睡覺，總覺得那些醫書就是天書。

葛素梅聽到張倩這麼說，老太太傲嬌了，“你媽這話可不是瞎講的，小包子聽到你外公說古書，就很鬧騰，鬧著要你，只有你媽出馬念醫書，他纔會不鬧騰，晚上要睡在我身邊才行。”老頭子爲了這事，可沒有少給自己好臉色看，直呼怎麼張家的孫子卻跟著葛家的人學習，太過分太過分之類的話。

老太太開心的和張倩說這些，張倩聽到老太太這麼說，越發覺得弄不好還是真的，“看樣子以後媽媽要多給小包子上上醫學課程。”

老太太點點頭，“嗯嗯，我也是有這個打算，我打算好了，天天抱著小包子念上一個小時。”老太太說到這裡，臉上出現了懊惱的表情，“我現在真是後悔了，你和小旭小的時候，我忙著工作，如果在你們小的時候，也天天給你們念醫書，小倩，你覺得你們會不會也和小包子一樣？”

張倩看著老太太，身上一寒的，如果張倩本身學醫的話，自己真的要買塊豆腐撞死算了，對於學醫，張倩總覺得身上寒的，特別是看到那明晃晃的針筒，張倩總覺得自己不能穩定下來，到後來，張倩對於醫院，也沒有啥好感情，總覺得那個地方陰氣比較重，“媽，你現在再可惜也沒有用了，你女兒我現在這麼大了，也回不到以前了。”

“所以我現在後悔，不過看你和你弟弟的樣子，也不是個學醫的樣子，我還是好好培養我孫子吧。”葛素梅現在有了接班人對於兒子女兒的怨念也少了，只不過看到他們會經常想起而已，會嘮叨兩句而已。

張旭幫著趙蕓把晚飯端到屋裡，出來喊姐姐他們回來吃飯，聽到老孃這麼說，張旭也無語了，現在他也不知道小包子會繼承媽的衣鉢是好事還是壞事，“媽，吃飯了。”

張倩聽到弟弟說可以開飯了，鬆了口氣，老實說壓力挺大的，她遞了個解放的眼神給弟弟，“媽，我們餓了，在火車上一路上吃的都是冷食，下了火車又是一路往家裡趕，真的好餓。”

葛素梅怎麼不知道女兒他們不樂意聽到自己的說教，“你們啊，好了，我知道我又羅嗦了，回去吃飯。對了，你爸看到那些酒是不是特興奮？”葛素梅想起來好像自家老頭子剛纔拿酒進去的時候。那個神情。

“在喝了，和王叔一人一杯。”張倩估摸著要不是這些酒量的不是很多。估摸著不是隻喝一杯的問題了。

“真是留不住好東西。”葛素梅知道自己去問老頭子。他預計回答自己的肯定是與其讓東西在外面壞掉了，還不如壞在自己肚子裡的。

“讓我爸喝吧，對了，媽。你的工作下來了嗎？”雖然當初學校說會解決媽媽的工作，不過張倩希望媽媽以後的工作輕鬆點。不要去醫院，醫院實在是太忙了，現在家裡又多了兩個孩子。真的很忙。

“下來了。我去醫護室，你娟姨去圖書館。”葛素梅興奮的說道，“以後等小包子小糰子大大，我可以帶著他們去單位，那裡應該不會很忙。”雖然葛素梅也很遺憾，不能做以前做的行業。雖然幫人接生很累，可每當有孩子通過自己的手接生出來的時候。葛素梅特有成就感，可和家庭比起來，葛素梅會選家庭，總歸有個人要選擇退出。

“其實媽，你去醫學院很好。”張倩突然想起來，葛素梅可以去當中醫老師，起碼當個婦科醫生總可以吧，她可是有理論，又有實踐經驗，而且在東北也給那些知青當過一段時間的老師，也算是有教學經驗。

張奕然和王明哲可是喝酒喝的很起勁，而且感嘆好酒就是量不多，雖然說人家以後還會接著釀酒，可也有小韓回去才能拿到酒，可當聽到張倩這麼說到時候，“你媽去學校當老師？你媽可從來沒有給大學生上過課，你媽壓的住場子麼？再說了，大學教授是那麼好當的嗎？大學老師不是光有理論還有實踐經驗就可以的。”不是張奕然貶低自己老婆，在他心裡，老婆進大學給大學生當教授，真的有點不行。

“有啥不行的。”張倩反駁道。“爸，你真是看不起我媽，我媽在東北給那些人上課不是上的好麼，再說了，現在醫學院的那些婦科老師教授還不知道水平有沒有我媽高的，王叔你覺得如何？”老頭子也真是的，這是謙虛嗎？謙虛過分了吧，或者說貶低自家老孃吧。

王明哲倒是覺得張倩的這個建議不錯，其實當初王明哲聽到學校的安排也覺得有點大材小用，可要進入醫院，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而且就算進入醫院，也不會上來位置會很高，也許從小醫生起來吧，到學校的話，至少離家近，事情也不會多，“老張，我覺得小倩的這個建議倒是不錯。”而且這個時候不管B大缺乏老師教授，醫學院也是缺乏老師，特別是葛素梅這樣有理論有實踐知識的老師，“我當初怎麼就沒有想到，我明天去醫學院問問。”王明哲越想越覺得讓葛素梅去當婦科教授真的是最合適的，“這樣可以教出更多的老師來，葛大夫，你覺得如何？”

葛素梅本來聽女兒張倩這麼說，心情還是比較雀躍的，當老師也不錯，可以把自己很多在接生過程中，特別是產前產後遇到的事情可以傳授給更多的人，比在醫院裡教授一些新醫生，可以教出更多的學生來，可當聽到張奕然的話說，葛素梅也不是沒有想法，可想起每次老張要認真備課，當教授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也不是自己給那些知青上課那麼容易的，“要不，就算了，我在醫護室也挺好的。”至少安穩，可以多照顧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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