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孩兒錯了。”
花雪娘一聽晏伯君那真摯的聲音,心中的氣也消退了不少,她轉過身來,看著眼前這個衣著光鮮,氣宇非凡的男子,她都有點認不出來了。
“伯君,真的是你?”花雪娘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有點顫抖。
“娘,是我,是伯君。”晏伯君走到了花雪孃的身前,現在面對面站著的兩個人形成了鮮明對比,一個意氣風發衣著光鮮,一個愁雲慘霧灰頭土臉。
“伯君啊,你真是好狠的心啊……”說著說著花雪娘悲從心頭起,抱著晏伯君就失聲痛哭起來。
晏伯君看著花雪娘哭得那個慘狀,想著她以前對自己的好,不免心中也愧疚起來。
“娘,以後都會好的,放心,有我在。”晏伯君說這話的時候真的是發自內說的,他想著如果花雪能真心跟著自己,自己一定會對花雪以及娘好的,用自己後半輩子去補償她們母女。
“伯君,你知不知道家裡出了大事了啊……”花雪娘哭著看向晏伯君,發現晏伯君在她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之色,她也只當是晏伯君在花家最困難的時候一走了之沒有管家裡,因爲她並不知道這一些都是晏伯君一手造成的,從花家開始衰敗至今發生的種種事情,花爹爹和花雪就一直沒有跟花雪娘說過,所以花雪娘就一直都沒有弄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一直都被蒙在了鼓裡。
“我一直都在外地跑著,前段時候纔回來的,當我再去家裡的時候,哎……”晏伯君假裝痛心疾首的樣子,長吁短嘆起來“早知道我就早點回來就沒事了……”
花雪娘見晏伯君自責的樣子,有點於心不忍“伯君啊,你回來就好,回來我們就有了依靠了,你快點把你爹爹從牢中救出來才行啊……”
一說起花爹爹,花雪娘又傷心地哭了一陣。
“爹爹?爹爹怎麼了?怎麼會在牢中?”晏伯君佯裝吃驚的樣子。
於是花雪娘就把那天的情況和晏伯君又說了一遍,晏伯君認真地聽著,這下子晏伯君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都弄清楚了,原來那兩天他總是覺得有人在跟著他,但是他也沒有太在意這事,沒有想到跟蹤他的人竟然是花爹爹,好在自己命大,不然真的成了花爹爹的刀下亡魂了。
想到這裡,晏伯君不禁心中冷笑,他嘴上答應了花雪娘儘可能把花爹爹弄出那牢籠,但是他心中卻是清楚的很,花爹爹這一輩子都不要想再從牢中出來了。
而花雪娘並不知道晏伯君此時心中所想,她完全又把晏伯君當成了花家唯一依靠,這時她突然想起來剛纔那乾癟的老頭說過的話,她急忙問晏伯君“伯君啊,剛纔你的人說找著人了,是花妍還是花雪?”
“是花雪。”晏伯君想起牀上的花雪不禁微微皺起了眉。
花雪娘一聽是花雪,先是高興而後又憂愁起來“哎……也不知道現在花妍怎麼樣了?”
“花妍又怎麼了?”晏伯君還是裝出一
副不解的樣子。
花雪娘一想到這個二女兒,最開始見花妍義無反顧地從家裡出走的時候她還氣得要死,說以後再也不認這個女兒,但是現在她越發地擔心起這個消息全無的女兒。
“娘,你別急,我一定把花妍給找回來。”
聽著晏伯君這情深意切的話,花雪孃的心中欣慰不了少,也安定了不少,至少她現在不是無依無靠孤苦伶仃了,至少現在她也算也一子傍身了。
後來,晏伯君和花雪娘就像是母子二人一樣坐在一塊兒說了說話,然後晏伯君帶著花雪娘去看了臥牀的花雪。
看著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花雪,花雪娘又悲傷了一陣,哭了一回。
晏伯君安慰了花雪娘一陣,她這才止住了哭聲,接著晏伯君又命幾個丫鬟婆子服侍花雪娘去洗浴更衣,本來晏伯君想讓花雪娘住在靠近花雪的一個院內,但是花雪娘擔心花雪,說什麼也要和花雪住在一起,晏伯君想這樣對花雪也好,所以就讓丫鬟婆子把緋煙館的客房收拾一間出來讓花雪娘住。
花雪娘自從住在了緋煙館內這幾天,真的是對晏伯君另眼相看,她一直都知道晏伯君和他的那些同齡人不大一樣,但是她沒有想到晏伯君的能力會這麼強,現在不但是家大業大,宅子裡的丫鬟婆子見晏伯君見面都稱她爲娘,所以現在宅子裡的人都尊稱她爲老夫人對她更是尊敬有加。
而晏伯君也是不管多忙每天都要來看望她和花雪,每天帶來的東西也不一樣,有的是給她買的新衣服,有的是給花雪買的補品,反正把她們母女二人照顧的是無微不至。
花雪娘是看在眼裡,喜在心頭,她知道晏伯君還是把花雪放在心上,心中又不免起了撮合晏伯君和花雪的念頭。
花雪時醒時睡,好像是看到娘在自己的眼前,但是眼前總好像有一層紗擋著一樣,讓她怎麼看也看不清楚,當她想用力把那層紗揮去的時候,她卻又閉上了眼睛。
這天,花雪總算是睡醒了,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見牀前坐著一個模糊的人影。
“小妹……”
是孃的聲音,花雪強睜開眼睛,果然,坐在牀邊眼含熱淚關切地看著自己的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娘。
“娘……”花雪一見多日未見的娘,虛弱地想坐起身來。
可還沒有坐得起來,卻被人緊緊地抱在了懷裡“雪兒……我的雪兒……你總算是醒來了。”
只聽見這個聲音,花雪整個人猶如掉進了冰窖一般,渾身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
“雪兒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晏伯君見到花雪醒來了,心中一陣狂喜,激動地把她緊緊摟在懷裡,但是一見花雪此刻卻在自己的懷裡發抖,不禁擔心起花雪來了。
“你放開我。”花雪這幾個字像是從牙縫中硬擠了出來。
晏伯君怕傷著了花雪,心中雖不捨,但還是把她從自己的懷裡放了出來。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
,驚得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瞪大了雙眼。
而花雪娘更是不解,她一下抓住了花雪還想再打下去的手“小妹,你瘋了?!”
“娘!”花雪說話的時候都渾身發抖,連她自己都想不到自己虛弱成這樣了還會有力氣去打人“我沒瘋!瘋掉的人是他!”
花雪瞪著滿是紅血絲的雙眼死死地盯著眼前的晏伯君,那沒有血色白得可怕的手指顫抖地指著他。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啊?”花雪娘無助地看了看面前如同死仇的兩人。
“娘,我跟雪兒有點誤會,你先出去,我跟雪兒好好談一談。”
晏伯君知道再這樣下去,花雪一定會把自己所幹的每一件事都給說出來,他不是怕,而是他現在有自己的計劃,不能在計劃沒有完成之前就被人破壞了,所以他要把事情先壓下去。
他一使眼色,剛剛還站在兩邊的丫鬟一下子就上前來,還沒有等花雪娘反對,兩人一人架著花雪孃的一個胳膊,一左一右表面上是請實際上更像是硬拽,就這樣花雪娘被晏伯君“請”出了房間。
房間裡此刻就剩下花雪和晏伯君兩個人,晏伯君盯著花雪滿懷深情,而花雪看著他,卻猶如死敵。
“雪兒……”晏伯君每向前走一步,卻見花雪則往後縮,一直縮到牀的最後面,手裡還拿著枕頭好像隨時都會扔向他。
當晏伯君快走到牀邊的時候,那個枕頭真的飛了過來,他身子一側枕頭飛向了桌子那兒,把桌上的茶壺和茶杯碰倒了,掉在地上嘩啦啦碎了一地。
花雪見枕頭沒有砸到,又在牀上尋找著別的可以自衛的東西的,但是牀上現在除了被子什麼都沒有了。
就在她一心找東西的時候,沒想到晏伯君已經上了牀,等她反應過來想要反抗的時候已經被他緊緊地摟在了懷裡。
“雪兒……我錯了,你原諒我好嗎?”晏伯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把頭深深地埋在花雪的頸項裡。
花雪想要掙扎但是卻被晏伯君更加用力地摟住,現在她在晏伯君的懷裡是動彈不得,這時她感覺到脖子那裡溼溼的,她這才發覺晏伯君竟然哭了。
花雪從來還沒有看過晏伯君流下過一滴眼淚,就算之前他被人打成那樣也沒有見過他哭過,但是現在他卻哭了。
如果晏伯君就像以前那樣威脅她,強迫她,那麼她一定會反抗晏伯君的,但是現在晏伯君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她真的不知該怎麼樣對付了。
而晏伯君見花雪不像之前那樣的反抗自己了,他知道自己的懷柔政策成功了,他心中竊喜,但是臉上卻還是表現出悔不當初的樣子。
“雪兒,你看到了我把娘接過來和我們一起住,就是想補償你們……”
“補償?你以爲你以前做的事情帶給我們家的痛苦能補償得了?”花雪聽見晏伯君說要補償不屑一顧地笑了。
見花雪這樣,晏伯君也不惱,這時他卻把花雪松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