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雪跟駱江鬆坐在馬車裡,駱江鬆摟著她,溫存無比。
馬車行了好一會兒,出了京都城來到了郊外,又行駛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一下。
“老爺?shù)搅恕!瘪R伕在車外叫道。
“雪兒到了。”駱江鬆這才把花雪從自己的懷裡鬆開,兩人一前一後地下了馬車。
花雪下了車才發(fā)現(xiàn)目的地是一排草廬,不過院裡卻是小橋流水景色十分怡人,別有一番田園景色。
房裡的人估計是聽到馬車的動靜,不急不慢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花雪好奇地四處張望著,直到見到那高大威猛的身影從那小橋上走過來的時候,她才發(fā)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幾次三番救她於水火中的那個男子。
“駱兄。”王忠見到還站在院門外的駱江鬆,一邊笑著一邊抱拳行禮,這時他卻看到正站在駱江鬆後面有點不好意思看著自己的花雪,他沒有想到駱江鬆會帶著花雪過來,他衝著花雪點頭笑了笑。
“忠爺,好久不見了。”駱江鬆笑著回禮,然後轉(zhuǎn)過身來“雪兒,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忠爺,上次還是他下河救了你。”
花雪醒來的時候就聽駱江鬆說了這件事,可是她沒有想到的又是面前的這個男子救了她,而她現(xiàn)在總算知道這位恩公的名字了。
“恩公,請受小女子一拜。”說著就向王忠跪了下去。
“雪兒姑娘,快快請起。”王忠扶起了花雪“雪兒姑娘別放在心上,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花雪這時才認真地打量起面前這個駱江鬆管他叫忠爺?shù)哪腥耍砀吲c晏伯君相當,可是身材比晏伯君還要魁梧,一看就是練武之人,眉眼之中不光有英氣還帶著一股煞氣,所以就算他救了花雪幾次,花雪都不太敢正眼看他,這次還真的算的上頭一次把他看得那麼仔細。
王忠知道花雪在打量他,他也不點破,也不阻止,只是笑著把駱江鬆與花雪請進了草廬之中。
進了客廳,他們?nèi)藝粋€吊爐席地而坐,王忠正在煮茶,花雪還是頭一次坐在這草蓆上,難免有點不太習慣,腿腳都有點不知道怎麼放纔好。
“雪兒,這樣。”駱江鬆見花雪有點尷尬,知道花雪不適應這樣的坐姿,於是他就教導花雪怎麼坐坐得能舒適一點。
果真,經(jīng)過駱江鬆這麼一指點,花雪調(diào)整了一個坐姿也不覺得坐著那麼難過了。
而王忠則一邊煮茶一邊觀察著駱江鬆和花雪兩人的一舉一動。
等花雪坐穩(wěn)了之後,王忠茶也煮好了,他給駱江鬆和花雪倒好了茶,頓時茶香滿室。
“駱兄,今天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啊?”王忠的這個草廬除了駱江鬆以外還真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就連瑞王也不知道,這是他的避世之所,當他煩心的時候他就會一個人到這草廬之中住上一段日子,一個人靜靜地想一想。
“忠爺,你也知道我爲什麼來。”駱江鬆抿了口茶,似笑非笑地看著王忠
。
“爲了瑞王?”王忠一邊撥弄著柴火一邊說,他其實也是這陣子看不慣瑞王和那晏伯君才躲到這草廬來的。
“嗯。”駱江鬆點了點頭“是因爲瑞王,可是我這次來也不光是爲了他。”
“噢?”王忠聽駱江鬆話裡有話的意思輕笑了一聲“駱兄現(xiàn)在說話越來越會繞彎子了。”
“忠爺,駱某這次來主要是爲了一件事情。”駱江鬆不再嬉笑而是很嚴肅地看著王忠,而王忠也放下了撥火棍認真了起來。
“駱兄,請講。”
“忠爺,我這次來是想請你幫我作個證。”
“作什麼證?”王忠疑惑地看著駱江鬆,不明白爲什麼駱江鬆要自己來做這個證人。
“這是這個。”駱江鬆說著從衣袖中掏出已經(jīng)準備好了契約書交給了王忠。
王忠接過來拿到手裡看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坐在駱江鬆身邊的花雪一眼,花雪也是一臉的疑惑。
“駱兄,你真的把你手上這些全都轉(zhuǎn)給這位姑娘?”王忠就是看了駱江鬆寫的這些受讓書,才真的相信了這幾天自己聽到了那些個傳言,看來瑞王真的是準備向駱江松下手了。
“是的,忠爺一定也聽說了這段時候發(fā)生的事情了。”駱江鬆也不遮著藏著“現(xiàn)在全京都裡,我只相信忠爺你一人。”
哈哈哈……王忠大笑了起來,看著駱江鬆的眼睛說:“駱兄,你難道不知道我和瑞王的關係?不怕我跟瑞王去說?”
駱江鬆也盯著王忠的眼睛說:“忠爺,我駱某當然知道你與瑞王的關係,可是就憑你是忠爺你就不可能去向瑞王說這件事的。”
“你就這麼相信我?”王忠瞇著眼睛看著駱江鬆。
駱江鬆還是盯著王忠的眼睛不放鬆“是的,從見你的第一面起。”
“好!千金易得,知已難求!”王忠猛得從草蓆上站了起來,快步走了出去,沒一會兒手上多出了筆和硯臺。
“駱兄,這個證人我做了。”王忠把契約書拿了過去,握起筆,刷刷在證人那裡寫上了自己的名字,遞還給了駱江鬆,駱江鬆謝過之後小心疊好又放回原來的位置。
“駱兄,那你是準備走,還是另有打算?”王忠想是駱江鬆也已經(jīng)察覺到了自己可能兇多吉少,所以開始尋找退路了,可是他也知道瑞王的手段,當瑞王覺得你是一個沒有用的棋子之後,瑞王會先毀了這棋子也不讓棋子反噬自已一口的。
“我不打算走,至少現(xiàn)在不能走。”說完駱江鬆安慰地笑著看了看花雪,只見花雪眉毛又緊緊皺了起來。
“那駱兄……”王忠明白這是駱江鬆在給身邊的花雪爭取時間。
“我先讓雪兒去南方,然後我再找機會過去。”
“是嘛……”王忠知道駱江鬆所說的那種機會成功機率不會多大的,所以這種話也是說給身邊的花雪聽的,爲的就是讓花雪離開這京都,離危險遠一點而已。
駱江鬆
不想再繼續(xù)這話題,讓坐在身邊的花雪擔心了,於是和王忠又聊了一會兒別的事情,見時候也不早了,就起身告別了。
而王忠也沒挽留,而駱江鬆走了沒一會兒,他就把柴火熄滅了,從馬廄裡把馬牽了出來,翻身上馬,揚鞭向京都跑去,他倒是要想要看看那晏伯君到底是能翻上天去?
自打從王忠那裡出來之後,駱江鬆就直奔回府,然後讓花雪把名字簽了全部都交給了花雪,接著就開始變賣了能夠變現(xiàn)財產(chǎn),然後把所有的錢都存進了盛隆錢莊,因爲駱江鬆知道這盛隆和王忠的關係,現(xiàn)在這京都城裡也只有這盛隆錢莊最可信了。
駱江鬆每次都派不同的人去存錢,以確保沒有人會注意到,可是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準備跑路的消息還是被瑞王給知道了,於是瑞王和晏伯君也開始加快了速度。
王嬸決定明天一大早就帶著花雪以及小蘭,再帶幾個小廝一塊兒上路,花雪知道明天要走了,收拾了一半就跑到了駱江鬆這裡哭了一通,而駱江鬆也心疼可是他也沒有辦法,於是只能勸慰幾句。
這時門卻被敲響了,門口的管事傳話說是有人來找。
“是誰啊?”駱江鬆見天色這麼晚了,有點奇怪。
“是忠爺。”管事的在門外回稟道。
“忠爺?這麼晚了,一定是有急事。”駱江鬆一聽是王忠,急急忙忙地就準備出門“雪兒,你先收拾啊。”
說著駱江鬆快步跟著那管事就走了,花雪看著駱江鬆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想著那王忠一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不然不會這麼晚上還來找駱江鬆的,心中的不安與無力感又加重了許多。
花雪躺在牀上一直睡不著,睜著眼睛盯著那灑在地上的月光忽隱忽現(xiàn),她不敢睡因爲她聽著駱隔壁駱江鬆那裡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說明駱江鬆還沒有回來。
花雪迷迷糊糊中睡著了,才睡著就聽見有人在牀邊叫她的名字,她睜眼一看是駱江鬆,而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是大亮了。
“駱大哥……”花雪坐了起來。
“雪兒……”駱江鬆緊緊地摟住了花雪,今天起他們就要離別了,以後什麼時候能再見面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
“駱大哥,我能不能留下來陪你?”雖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可是花雪就是想問問,說不定駱江鬆也是在等自己問他呢?
“雪兒,我也想你留在我的身邊,可是現(xiàn)在不行,不過我答應你,等這件事情過去了之後,我就過去找你,娶你好不好?”駱江鬆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眶也紅了,他現(xiàn)在真的不知道自己所說的這個諾言他能不能遵守,可是就算是美麗的謊言他現(xiàn)在也要說出來,給大家一個希望。
“好!駱大哥,我等你來娶我!”花雪眼中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我等你,你一定要來找我……”
說到這裡的時候,花雪已經(jīng)泣不成聲,她和駱江鬆緊緊相擁,彷彿這就是他們在這世界上的最後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