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寒看到她的時候也是忍不住瞥了一眼那雙筆直修長又白皙的腿,半晌道:“我國參加本次國際師生交流團的,是天南的貴族學校,他們的校服向來最為時尚。”
顧綿咬牙:“這叫時尚?”
季末寒竟然唇角一挑,露出一個極淡的笑容,在顧綿尚未看清楚的時候又消失了。
顧綿暫時的身份是高三學生,名字叫顧末,季末寒是她的老師,叫季寒。顧綿第一次覺得季末寒也是相當自戀的,竟然將他名字拆了給她用。
這個交流團的學生都住在這個酒店里,早餐的時候大家便都見到了,很多是昨晚剛到的。學生二十八人,老師十人,黑皮膚黃皮膚白皮膚都有,看起來相當熱鬧。每個人脖子上都掛著一塊證件,上面寫著國家校名姓名,還有照片。
組織了這次交流團的是天南的教育部,帶隊的是一個叫王玨的高中女老師,很年輕,大概只比季末寒大個兩三歲。她見到了季末寒眼睛就有點發亮,顧綿在一旁看到了便低聲對季末寒道:“季老師,你要走桃花運了。”
季末寒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渾身寒氣更濃。
早餐是自助餐,顧綿向來覺得自己是吃貨,便一直不停地吃吃拿拿,拿拿吃吃,中途還以流利的英文結識了不少團員,交流了一下吃的經驗。反觀季末寒,很自律地按自己的食量一次性地拿了食物,很快地吃完之后便坐在那邊安靜地喝水,連王玨跟他說話都是說十句應一聲。
顧綿暗自腹誹。真不知道為什么會派這個冰山來執行這種任務。
“顧末同學。你很漂亮。”一個y藉男生用生硬地中文夸著顧綿。顧綿對他露出個燦爛笑容,那男生接著說了一句讓她絕倒的話,“你的腿特別漂亮,很白,很長,你們z國的高中校服都是這樣的嗎?男生很有福氣。”
kao,你個小色胚!顧綿挺直了背,強忍著要一腿將他踹飛的沖動。色胚一個。不是好人,列入懷疑對象。
顧綿瞄了一眼他的名牌,丹尼爾。
今天的活動是參觀天南歷史博物館。博物館這幾天還有一場現代書畫展,書畫展在博物館門口的空地上舉行,市民可以免費觀看,所以到處是人山人海。按照行程,兩天之后就要交流團就要離開z國去另一個國家,他們的時間并不多,肯定是在這兩天內會有行動,所以顧綿和季末寒一刻都不敢放松。兩個人要盯著這么多老師學生,也挺考驗他們的。
早上夸過顧綿美腿的丹尼爾在路上又不停地逗另外兩個女生說話。類似騷擾的話也沒少說,似乎就是一個好色少年。
到了博物館,他們先進了館內參觀,館內的人要比外面少很多,也安靜很多。天南歷史博物館是省級綜合性博物館,創建于1953年,陳列面積達2600平方米。因為是民族文化大省,除了與漢族其他博物館相通的一些歷史文化呈現之外,這里還有一些比較獨特的歷史文物,多樣性更強一些。
進了館內,團中有一個來自l省名叫錢偉爍的z國學生便充當了講解,他對天南的歷史相當熟悉,講起來滔滔不絕,讓所有團員聽得津津有味,連王玨這個土生土長的天南人都自愧不如。
團里的z國團員除了顧綿就只有錢偉爍和另外兩人,明顯兩人在拍拖,走到哪都是在一起的,一個叫肖冶,一個叫劉笑梅。其他人都在聽錢偉爍的講解,只有肖冶很不以為然地嘀咕了一聲裝十三,然后劉笑梅便湊近他說了些稱贊他的話。
他們的聲音很小,但顧綿耳力超出常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么幾個小時下來,她還沒有聽到有誰說任何可疑的話,看來這中間的小毒販也很沉得住氣。
在館內參觀完,一行人又到外面參觀書畫展。這里開辟了一個場地給這些學生們作畫,二十八人共同完成一副長達十米的巨幅畫作。這是王玨一小時前臨時想出的節目,意在讓這些多國學生增進交流和友誼,同時也是一種噱頭,今天來這里的媒體不少。
其他學生倒是躍躍欲試,顧綿聞言卻翻了個白眼,這王玨真會找事。季末寒站在顧綿背后,說了一句:“實在不會你就畫個太陽,一個圓圈涂上紅色,周圍畫幾道光線就好。”
“噗!”顧綿絕倒。季教官你不要這么逗好不好!她忍不住回頭瞪了他一眼,卻驚異地發現他眼底有著笑意。
“季老師,我怎么感覺你在期待我出丑呢?”
季末寒道:“你心理太陰暗。”
切。顧綿認為自己的感覺是對的,這冰山確實就在等著看她出丑,他說的那種太陽,幼兒園的孩子都會畫好不好。
就在這時,畫畫時間開始。巨幅的畫紙就鋪在地上,二十八人一起擠上去畫畫,他們大概地商量了一會,決定畫歲寒四友。于是畫紙上開始在二十幾支筆的涂抹下出現了梅蘭竹菊,這些學生都挺聰明的,畫功好些的畫蘭和菊,畫功差些的便幫忙點綴竹葉和梅花,遠遠望去還挺是像模像樣。
這些根本難不住顧綿,但是她也懶得在這時候認真作畫,最主要是這裙子實在太短了,要蹲著很考驗人,雖然她里面已經穿了安全褲。所以她畫了幾朵梅花之后便悄悄退了出來,果不其然又迎上季末寒帶笑的目光。冰山教官啊,你難道不知道我大學的專業是美術嗎?作為一個教官,你是有多不關心手下士兵的情況啊。
但是這時竟然有人拆她的臺。
王玨走了過來,驚訝地對顧綿說道:“顧末同學,你是不是學過畫畫?”
“王老師怎么這么說?”顧綿瞟了一眼季末寒。
“剛才一直在旁邊看你們作畫的一位畫家說你畫的梅花很漂亮!有韻!”王玨道。
季末寒眼底的笑意凝住了。捕抓到顧綿那道目光。他又恢復了冰山臉。
顧綿偏著頭有點不好意思地對王玨說道:“我只會畫那個。”希望韓慎不要罵她。哈哈,再怎么樣,韓慎也指點過她的。
正想到韓慎,就聽不遠處有人叫道:“這一幅可是韓慎,韓大師的畫作啊,聽說他本不愿參加這次書畫展的,是咱天南畫會的會長跟他有交情,他這才答應了送這一幅畫作來參展。表示支持。”
“雄關落日,相當大氣。”
顧綿聽到這些評論,便轉過身朝那邊走去。有韓慎的作品,她怎么也得去看一眼。
季末寒下意識想跟上,但想了想又頓住了,繼續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還在作畫的那些學生,一邊應付著王玨。
顧綿看到了那幅雄關落日,果然是韓慎的手筆。落日紅透天際,光彩染透了古老雄關,似乎有風吹過。大片的草微微伏著,露出關墻下方一處殘破。
真是一幅好畫。
“嗤。這畫意境如此蒼涼,與以往的作品相比也無長進,看來再濃得的顏墨也掩蓋不了韓慎才氣將要枯竭的事實。”
一道很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本來什么作品都是有褒有貶,有不同的聲音也很正常,但是這聲音夾帶著的不屑和怨氣實在太重了,似乎與韓慎有仇一樣。
顧綿循著聲音望了過去,一對中年男女正站在畫前看著,男人一臉不屑,應該就是剛才出聲的人,而那個女的穿著一身時尚的褲裝,頭發盤著,畫著淡妝,顯得有幾分貴氣。顧綿覺得這女人有些臉熟,在腦子里搜索了一下,想起來了,這不是那個閔玉楊閔總嗎?以前在玉都就見過的。
只聽閔玉楊低聲說道:“牛文,你怎么到現在還是這樣?”
牛文道:“我怎樣?我是不是應該反問一句,你是不是到今天還對他念念不忘?”
“你!你真卑劣!”閔玉楊轉身就走。
牛文愣了一下,又憤怒地叫著追了上去。“你干嘛去?不去騰沖了?”
“騰沖?對了,我聽說騰沖是出翡翠毛料的地方,我很感興趣啊,要不我們去看看吧?”畫好了畫的學生也走了過來,正好聽到了這一句話,劉笑梅突然建議道。
“騰沖?是什么地方?”幾個外國學生好奇地問。
劉笑梅道:“翡翠知道吧?騰沖那里有翡翠的原石,聽說開出來有翡翠的話可以賺很多錢。”
“真的?那很好玩啊,”丹尼爾立即目光灼灼地轉向王玨:“我們去看看吧?”
王玨為難地說道:“可是我們的行程都是定好了的——”
“王老師,我們也是為了了解z國而來,如果有這樣新奇的地方又正好不遠,為什么不能去呢?我們可沒有機會去緬甸專門看翡翠原石。”h國學生宋哲說道。
最后討論的結果還是去,這些學生對翡翠原石實在太好奇了,而且騰沖是一個相當美麗的城市,就算沒有翡翠原石那也是很值得一去的。
顧綿和季末寒相視一眼,默不作聲。
載著這些學生老師的旅游巴士向著騰沖出發。半路上,丹尼爾突然走到季末寒旁邊,對他討好地笑著道:“季老師,我能跟你換個位嗎?”
季末寒不動,顧綿悄悄推了推他,示意他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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