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傅徵天三人一起琢磨,寧向朗當(dāng)晚就整出了完整的“財務(wù)清單”交給寧安國。
寧安國“審查”過后就對著一臉期盼的寧向朗說:“批準(zhǔn)通過。”
寧向朗高高興興地為自己的小據(jù)點忙碌,振興分廠肯定是場持久戰(zhàn),他得把自己的個人空間搞得更舒服一點!
寧向朗忙得像個小陀螺,寧安國同樣也在忙,有用熟了的人手跟到了分廠,整個整改計劃很快就運作起來。
沒想到分廠的工作還沒全完安排好,寧向朗家里就來了客人。
是寧家那邊的三嬸嚴(yán)娟。
寧向朗“回來”前正好被這位三嬸的寶貝兒子推到石頭上,額頭流血不止。瞧見嚴(yán)娟來了,寧向朗笑瞇瞇地問好:“三嬸好!”
嚴(yán)娟沒怎么理會寧向朗,眼睛邊掃視著屋里的擺設(shè)邊問寧向朗:“你媽媽呢?”
寧向朗說:“媽媽跟這邊的人去后面的黃連林采嫩葉,黃連葉曬出來的茶葉可好喝了!”
嚴(yán)娟見屋里破破落落,墻上刷著的石灰上東掉一塊西掉一塊,心里本來就有點嫌棄。聽到寧向朗說胡靈翠去采黃連葉曬茶,臉色更加不好。
她當(dāng)然不是替寧安國不值,她是怕白跑一趟,想求寧安國的事辦不成。
真是晦氣,居然剛好碰上寧安國被分到這個破地方!
嚴(yán)娟一屁股坐到硬梆梆的老木椅上,抬抬下巴對寧向朗說:“你媽媽沒教你嗎?客人來了要倒茶,給我倒杯茶來。”
寧向朗搓著小手看著嚴(yán)娟,一臉天真又熱絡(luò)的笑容:“三嬸可不是客人,我們是一家人哪。”
嚴(yán)娟一瞪眼,想要罵人,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這回可是來替弟弟求個安排的,不能鬧得太僵。她擠出一絲笑容:“對對對,我們可是一家人。”說著她就自己站起來準(zhǔn)備倒水。
寧向朗像是很高興聽到她親口承認(rèn)一樣,蹬蹬蹬地蹬著小短腿跑進屋搬出罐茶葉,熱情地揭開蓋子:“我給你放茶葉。”
嚴(yán)娟問:“小朗啊,你們在這邊住得習(xí)慣不?”
寧向朗一臉苦惱:“這邊的日子可苦了!去學(xué)校都要坐好久的車!我真想回去啊!”
嚴(yán)娟心里咯噔一跳,順?biāo)浦鄣貑枺骸澳惆职诌@次過來是暫時的嗎?還是要一直呆在這里?”
寧向朗一聽嚴(yán)娟這語氣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要是換了平時,嚴(yán)娟肯定沒耐性跟他說這么多話。這次嚴(yán)娟過來的目的無非是兩個,一個是看看寧安國是不是真的被“流放”了,另一個則是有事求上門。
只會像吸血鬼一樣向?qū)幇矅魅〉摹凹胰恕保冀K是寧安國心里的一塊疤。
在真相大白之前,寧安國一直認(rèn)為自己是哥哥,被忽視是應(yīng)該的、照顧弟弟妹妹們是應(yīng)該的。
直到知道了真相,寧安國才知道他的前半生根本就是一場滑稽的笑話。
而真正屬于寧安國的“家人”似乎已經(jīng)被“貍貓換太子”的事搞得很不愉快,對他還不如對那個養(yǎng)子。
胡家灣那場帶走了那么多人命的事故以及這來自兩方面的——截然不同卻同樣傷人的痛苦,讓寧安國一下子倒下了。
寧向朗在考慮一件事:想辦法暗示寧安國身世的事。
要是寧安國不知道這件事就會一直處于被動位置。
指不定哪天楚秉和那邊又跟他“回來”前一樣生出歹心!
就算胡家灣在傅家投資之后安防工作搞成鐵桶一塊,那邊也有可能搞出別的事來!
他現(xiàn)在還太小,真要有什么事根本沒法阻止。
寧向朗臉上堆滿憨態(tài)可掬的笑,搶著給嚴(yán)娟倒茶。
嚴(yán)娟見他這么“懂事”,渾身都舒坦極了,覺得寧向朗瞧著也順眼了不少,可等茶一入口她就皺死了眉頭。
難喝!太難喝了!
嚴(yán)娟臉色都黑了:“這是什么茶葉?這么難喝?”
寧向朗睜著眼說瞎話,一臉認(rèn)真地說:“家里就這些茶葉啊。”
這可是他收拾隔壁時撿到的“老東西”,這么好的茶當(dāng)然該給“有緣人”喝。至于這茶擱了多久,有沒有壞掉,跟他可沒有半點關(guān)系!
寧向朗笑瞇瞇。
嚴(yán)娟想起胡靈翠去摘黃連葉的事,也沒懷疑。她忍不住炫耀:“前不久首都那邊還給家里寄了很多好茶呢,真是好喝死了。”
寧向朗在心里直笑。
他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二叔什么時候才回來啊,我好像沒見過他呢。”
嚴(yán)娟臉色一僵。
這二叔自然是飛出山窩窩當(dāng)了金鳳凰的寧建彬,當(dāng)然,現(xiàn)在改名叫楚建彬了。楚建彬回楚家的頭兩年還回過家,后來就沒再回來過了,只在年頭年尾時寄點東西回家。錢倒是不算吝嗇,但是只給他父母,他們想沾點光都沾不著。
嚴(yán)娟跟婆婆明示暗示,想讓自己弟弟去首都發(fā)展,婆婆偏就不答應(yīng),說不能給楚建彬找麻煩。
要不是事實都擺在眼前了,嚴(yán)娟真沒法相信說出那些話的人真的是平日里刻薄又吝嗇的婆婆!
嚴(yán)娟哼哧老半天,才說:“小孩子別瞎問,這不是你該問的事。”
寧向朗“哦”地一聲,果然沒再多問。
據(jù)寧向朗所知,楚建彬根本就是個廢物。就是因為楚建彬太好掌控了,所以楚秉和一直留著他當(dāng)自己的陪襯。沒想到后來楚建彬被人慫恿了,想跟楚秉和打擂臺。楚建彬開始不安份了,楚秉和自然覺得沒有必要留著他了。
于是他使了個狠毒的一石三鳥之計:找人哄楚建彬去搞出胡家灣那場意外。
楚建彬頭腦簡單,被人說了幾句就大咧咧地動手。結(jié)果后果根本不是他能想象的,那場災(zāi)難一樣的意外毀掉了整個胡家灣,害死了近百條人命!
楚建彬這個“幕后主謀”很快就被揪了出來,鋃鐺入獄。
由于妻子跟岳家的死,寧安國跟楚家也有了嫌隙。楚秉和在中間見縫插針地挑撥,兩邊的摩擦和矛盾日漸升級,最后寧安國徹底跟楚家斷絕了關(guān)系!
種種跡象表明,楚建彬根本不足為懼,需要警惕的是這個楚秉和。
偏偏寧向朗最不了解的又是這個楚秉和。
在他“回來”之前,或者說早在寧安國去世之前,楚秉和就莫名其妙地倒下了。在那之后有幾撥楚家人來找過寧安國,似乎希望寧安國能回楚家。
那時候?qū)幇矅皇切Γ徽f話,淡淡地聽著他們游說到最后就擺擺手就讓他們回去了。
寧向朗隱約覺得楚秉和的慘淡下場跟寧安國有關(guān),但是但凡關(guān)于“仇恨”的事寧安國都不讓他沾,由頭到尾只給了他一個任務(wù):重建胡家灣。
寧向朗越想越覺得自己那二十多年簡直是白活了,根本什么都不清楚。
看來他需要學(xué)的東西真是太多了!
寧向朗邊跟嚴(yán)娟說話邊等著寧安國和胡靈翠回來。
胡靈翠沒讓他失望,沒過多久就帶著一小籮筐的黃連葉回來了。瞧見嚴(yán)娟后她有點意外,然后淡笑著說:“弟妹怎么來了?”
嚴(yán)娟聽到胡靈翠冷淡的語氣,馬上就想起上次胡靈翠回家可是惱火地帶著寧向朗離開!嚴(yán)娟上前抓住胡靈翠的手,熱絡(luò)地說:“大嫂啊,上回是我們家小元不對,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胡靈翠說:“我沒生氣。”她問,“弟妹來多久了?小朗,你給你三嬸泡茶了嗎?”
寧向朗邀功一樣舉起透明的茶壺說:“媽你看,泡了。”
胡靈翠一瞅壺里那黑不溜秋的茶葉,登時就明白寧向朗在使壞。想到嚴(yán)娟喝下那茶時的表情,胡靈翠心里舒爽多了,她終于能給出幾分笑容:“你這孩子,怎么能拿這樣的茶葉給你三嬸喝?”
嚴(yán)娟說:“沒什么沒什么。”
喲,這么大方?看來這次想求的事還挺麻煩的。
胡靈翠有一句沒一句地跟嚴(yán)娟搭著話,一直拖到傍晚時分,寧安國終于回來了。
胡靈翠笑著說:“安國,弟妹來了,你快來跟弟妹聊聊,我去給你們做飯去。”
寧安國比胡靈翠更清楚“自家人”的本性,要是沒什么事求到他頭上他們恐怕永遠(yuǎn)不會踏進他住的地方半步,嚴(yán)娟這次來如果不是有事相求?那肯定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客客氣氣地坐到一邊,問嚴(yán)娟到底有什么事。
比起剛才那種漫無邊際的扯談,嚴(yán)娟見著寧安國以后就直入重點:“我來是有兩件事跟大哥你商量一下。”
寧安國點點頭,示意她繼續(xù)往下說。
嚴(yán)娟大膽地把來意一下子倒了出來。
原來她想讓寧安國給自己弟弟安排一份好工作,然后她爸媽想要在家里蓋房子,想跟寧安國借點錢。
寧安國聽后眉頭都沒皺一下,他誠懇地對嚴(yán)娟說:“錢的話,我這邊剛把錢投進廠子里,你也看到了,這邊是百廢待興,什么都得扔錢下去……”
嚴(yán)娟聽后有點失望,看來她打聽到的傳言是真的,寧安國果然被人“流放”了!
往這種快倒閉的廠子里面砸錢肯定是打水漂了!
嚴(yán)娟退而求其次:“那我弟弟……”
這件事寧安國很爽快,他熱情地答應(yīng)下來:“弟妹你來得正好,你看看,我這邊正缺人呢,你讓你弟弟過來幫我吧,我保證有他的位置!”
嚴(yán)娟臉色一變,她說:“這個……我突然想到他好像有個老師想給他介紹工作,先不用麻煩大哥了!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吧。”說著她就站起來急匆匆地離開。
目睹了整個過程的寧向朗:“……”
他老爸這手四兩撥千斤使得真是毫無破綻!
高!實在高!
作者有話要說:
當(dāng)失去已經(jīng)成為習(xí)慣……不如自暴自棄!
今天興沖沖地去求編編解鎖外交并求改名。
我:想改成《忠犬馴化史[重生未來]》或《我有特殊的養(yǎng)狗技巧》(喂)!
編:額……你能想一個和狗沒關(guān)系的嗎
我:契約婚姻[重生未來]!
編:……你還是再想一想,明天再改吧
……其實我還有沒說出口的呢
……比如《霸道大狗追愛記》《今天,你逗狗了嗎?》之類的……
#一個起名無能的我如何拯救一個起不出來的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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