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肖樂老老實實地向左安安彙報著發生的事情,她搖著頭笑了起來。
“你沒必要和我說這些的。”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是怎麼回事。”肖樂固執地說道。
“那好吧。”左安安便不再糾結了。“那個鄧瑜珊,你真的相信她就死心了?”她似笑非笑地看著肖樂問道。
“多半不會那麼簡單。”肖樂嘆了一口氣。可以預想,兩人之間因爲編曲和排練必然又要有很多接觸的機會,這很容易就會讓鄧瑜珊生出更多的想法來。
“其實她也很漂亮啊。”左安安突然對著他的耳朵輕輕說道。“你就不考慮……”
“我又不是種馬。”肖樂捉住她的身體,輕輕地撓著她最敏感的地方,她馬上就求饒了。
“肖樂哥哥,饒了我吧。”她媚眼如絲,讓肖樂瞬間就乾渴了起來。
“那麼久纔回來一次,哪兒能那麼容易就放過你。”他低聲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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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邊!”左安安在窗邊的座位那兒揮著手,孫瀾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走到面前,發現左安安神情慵懶,面如桃花,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之前她說自己是昨晚回來的,不難猜測發生了什麼,於是孫瀾忍不住罵道:“瞧你那個樣子!”
“我就是這樣!”左安安自得其樂地說道。“你是羨慕還是嫉妒?”
孫瀾白了她一眼,這種對話幾乎已經是她們每次見面必然會有的內容了。
“卡布奇諾一杯,謝謝。”她對一臉愕然表情的侍者說道,後者逃也似地走了,左安安忍不住笑出了聲音來。
“你真是不要臉了。”孫瀾再一次說道。
“戀愛中的女人就是有這點特權。”左安安理所當然地答道,於是孫瀾徹底沒話可說了。
“這次回來幾天?”她問道。
“兩天。”左安安答道。“明天要去臨安,那邊最大的兩家批發商頂不住了,約我談收購的事情。”
孫瀾有些嫉妒地看著她,很想在她微笑而又得意的臉上狠狠地掐一下。
左安安經常和她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這讓她知道左安安說的是什麼意思。
進入十一月,安瀾花卉在江海和江寧之間的主幹幾乎已經設好,後面就是橫向擴張的事情了,於是乎,左安安和趙凱把注意力又轉到了臨安。
此時安瀾花卉在多次擴張和跳躍式的發展中已經吸取了大量的經驗,這讓他們在臨安的事情非常順利,趙凱甚至更進一步,把腳步直接放到了計劃中的最遠點甬州。
當這兩座作爲基點的城市拿下之後,安瀾花卉的瘋狂擴張將告一段落,後面的事情就是慢慢梳理擴張過程中留下的漏洞,重新選拔和任用人員,並且進一步穩固市場,提升品牌和服務。
經歷了花卉種植戶上訪的事情之後,肖樂、左安安和趙凱調整了思路,現在安瀾花卉的目標只到地級市一級,因爲只有這一級的城市纔有足夠的消費花卉的能力,再往下的市場將留給那些在衝擊下活下來的分銷商和花農。
事實上,他們中的一些人也開始從安瀾這裡進行批發,因爲安瀾的價格和品質足以擊垮他們自己尋找的貨源。而他們也將是未來安瀾花卉重點的營銷對象。
左安安在這段時間裡幾乎沒有歇一口氣,拓東市政府已經在南鬥規劃超過十萬畝的花卉大棚,而嘗過在長三角的甜頭之後,拓東市委宣傳部開始向華北和西北的城市進行雲花的宣傳。
安瀾沒有實力,也沒有精力真的把整個華夏花卉市場都吃下來,那是數十億的產業,在未來很可能成長爲上百億。以安瀾現有的人力資源和財力,能夠把長江三角洲地區吃下來都是一個奇蹟。
安瀾模式並不複雜,也許別人沒有辦法做到和他們相同的服務水準,但要像他們一樣通過規模化和專業化降低成本並不困難。也正是因爲如此,左安安和趙凱纔像發了瘋一樣拼命地
搶在別人醒悟過來之前搶佔市場。
孫瀾知道左安安承受的壓力有多大,也知道她正在做的事情有多麼不容易,也正是因爲如此,她纔會漸漸地轉變了對於左安安的態度。
但她就是受不了左安安在她面前故意這麼沒皮沒臉,而她卻沒有發現,也只有在面對左安安時,她纔會這麼容易生氣。
“你老爸那邊鬆口了嗎?”左安安問道。
聽她問起這個,孫瀾不由得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還是說他來帶我太容易被人詬病,讓我去跟別人,說是沒有這種先例。”
“但肖樂說那個項目很可能成功,一旦成功,一個諾貝爾獎是逃不掉的。”
“我知道。”孫瀾有些煩悶地說道。
關於石墨烯的一系列構想還是在她和肖樂的關係沒有確定之前,他就已經和孫巖本討論過。而後孫巖本進行過一些紙面上的分析,至少在理論上,肖樂的構想完全站得住腳。
此後孫巖本向美國和歐洲的朋友詢問過用於製備石墨烯薄片的特製膠帶的問題,但因爲這項技術被列入對華禁運清單而只能作罷。
但孫瀾卻沒有想到,肖樂悄悄地委託劉啓泰通過歐洲的關係一直在運作這個事情,劉啓泰通過一家希臘的研究機構向德國的一家公司採購到了一些,然後又走了一些路子,在幾個對技術擴散管理比較疏忽的南歐國家之間轉了幾次,終於在繞了一個大圈之後把它們弄了回來。
劉啓泰直接把它們交給了左安安,她沒有告訴肖樂,而是把它們給了孫瀾。
有些話,通過她來說反而更容易,效果也更好。
孫瀾沒有說什麼,但左安安看得出來,她其實很感動。
孫瀾要明年三月份才正式博士入學,她私底下進行了一些實驗,發現肖樂曾經提過的那種方式確實很有可能成功。
這讓她很矛盾。
孫巖本是個很傳統的人,孫瀾爲了離開肖樂所在的電力系而報考了材料工程的博士生受到了他的讚許,但他卻堅決不同意孫瀾跟她學習,而是堅決讓孫瀾去跟另一位博士生導師。
“有什麼我們倆可以私下交流,但我不能當你的導師,這樣影響不好。”
但孫瀾真的很希望能和父親一起在這個全新的領域中進行研究。
“他知道你已經拿到那東西了嗎?”
“還沒有。”孫瀾搖了搖頭。
她擔心父親會因爲肖樂的原因而拒絕使用這些實驗材料,也擔心他會爲了讓孫瀾獲得榮譽而甘願把機會讓給別人。
但他就是這種人。
“你最好快一點了,別被人搶先了。”左安安說道。“你已經落後我這麼多了,好不容易就追上來的機會,不懂得把握嗎?”
“不要你管!”孫瀾惡聲惡氣地說道。
但她清楚左安安也是一番好意,科學研究需要大量的理論和實驗進行支撐,但在某些關鍵性的時刻,確實也就是一個點子的問題,如果在這種時候被別人搶了先,那真的是太令人鬱悶和痛惜了。
“你找我出來就是說這些?”咖啡上來了,她品了一口後問道。
“讓你陪我買幾件衣服。”左安安說道。
“自己去!”孫瀾說道。
這是件很讓她挫敗的事情。
閨蜜之間一起逛街是很自然的事情,不久前,左安安拉著她去逛那些最昂貴的名品店,然後故意用話激她讓她也試了試那些昂貴的服裝、皮包、鞋子和飾品。
憑藉她的工資當然是買不起那些東西的,她只能以鄙視狗大戶的目光看著左安安大肆採購,同時懷著越發不爽的心情去試更多的東西。
但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左安安後來把她真正喜歡的那些東西都買了下來,讓專賣店的工作人員給她送到了家裡。
“左安安你這是什麼意思?”她馬上打電話去責問。
“莫非你覺得自己配不上這些東西嗎?”左安安的回答讓她無話可說。“我可
不想下次和你一起出去的時候,別人以爲你是我的跟班。”
“這些錢我會還你的!”最終她咬牙切齒地說道。
“看情況吧,實在不行,你把自己當給我也行啊!”左安安調笑地說道。
正是因爲有這麼一次,孫瀾纔會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絕對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普拉達的新款上市了。”左安安漫不經心地說道,她把手中的服裝雜誌遞給孫瀾看,那條裙子正是她最喜歡的風格。
“和我沒有關係!”孫瀾說道。
“要是不想買,那你不試就好了啊?”左安安卻說道。“你今天打扮得這麼漂亮,不去街上走走,難道就這麼轉身回家嗎?太可惜了!再說了,你寧願回家聽你老媽嘮叨也不願陪我去看漂亮的裙子和包包?”
一番天人交戰之後,孫瀾終於還是隻能妥協了。
“你這個妖精!”她恨恨地說道。
而左安安卻只是笑笑,不說話。
兩人於是結了帳走人,在走出咖啡廳的時候,左安安突然輕聲說了一句話:“那個小狐貍精開始動手了。”
孫瀾一開始沒有意識到她是什麼意思,但片刻之後,她便想起了左安安曾經說過的話。
“我絕對會把你灌醉了剝得光光的放到他牀上去。”
她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隨即惱怒了起來。
“左安安,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告訴你,要更有緊迫感一點兒了。”左安安說道。“好東西你不珍惜,自然有大把人想來搶。科學研究是這樣,男人也是這樣。”
“我早就和你說過了!我不可能像你那樣的!”
“那你就抓緊自己的學業和研究吧。”左安安說道。“我不知道肖樂爲什麼關注這個東西,但他一向都很有眼光。我有一種感覺,這東西會很有價值。”
她轉過身看著孫瀾。“是他給了你靈感和提示,也是他讓你有了成功的可能,如果他需要,你會把研究結果給他嗎?”
孫瀾愣了一下,她從來沒有想過這方面的問題。
“如果你無法說服你父親,那你要多久才能獨立進行研究?”左安安問道。“我不想白白的便宜了其他人。”
“你是什麼意思?”孫瀾忍不住再一次問道。
“我會投資在你身上,不管多少錢都可以,但我要你把研究成果交給我和肖樂,當然,你自己也可以保留一部分權利。我們三個人,你我各百分之三十,肖樂百分之四十,可以嗎?”
左安安盯著她的眼睛,孫瀾從她的目光裡看到了很多不一樣的東西。
野心?慾望?信心?又或者只是一個女人的瘋狂?
“我可以申請提前畢業,有我父親幫忙,應該不會被刁難,但那也要一年半以上。”
“那就兩年吧。”左安安說道。“女人要在這個世界上立足,要麼有一個好男人,要麼就有自己的事業和夢想。你是我的朋友,我希望未來你能夠和我站在同一個高度,而不是漸漸被我拋在身後。普拉達迪奧那些東西算什麼呢?未來我們應該有更大的舞臺,更好的享受,更快樂的生活。你有才華,值得擁有這些東西。”
“別被你現在的生活束縛了你的思想,別輸給我了。”她微笑著說道,邁步向前走去。
孫瀾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還不走?”左安安轉過身來問道。“你不是總怕我最後把你的債務都落在肖樂那兒嗎?現在有辦法還債了,你還不高高興興地去大采購?”
“左安安你這個死三八!”
“我當你是讚美我嘍。”左安安說道。
“上次那條連衣裙我也要買。”
“不好意思,那條裙子後來我還是買了一條,你不會想和我撞衫吧?”
“我身材比你好,怕你以後不敢穿出來。”
“就你這C罩杯,和我比身材?”
“左安安你要死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