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言的愛好非常廣泛,精通的不多,不過跟青丘玩,就喜歡玩五子棋。
原因呢,因爲青丘不喜歡動腦。
這個原因非常奇葩,不過確實是事實。同青丘玩任何其他的遊戲棋盤,青丘都不喜歡思考,基本上懂點遊戲規則的人,都可以贏青丘。
而青丘也不在意輸贏,只要快點結束就好,因爲他不喜歡爲自己不在意的事情花時間。
當然,最重要的也是要分人。如果是好朋友,親人在一起放鬆,青丘自然也會花點腦細胞好好認真玩。
“啊哈,你這腦子也太笨了吧。又讓我贏了,我說青丘,我記得那本的漫畫是你畫的吧。聽說還出了遊戲對戰機了,怎麼你玩遊戲這麼笨的?不會是抄襲的吧。”
將黑子落下後,五子連成一線。贏了一局的趙言立刻哈哈大笑起來。一開始趙言找著各種藉口過來,就想著跟青丘聊兩句話。
之前那副畫還好似是昨日發生的事,畫上的人,趙言其實一早就認出是王巧倩。只是她一直沒有點破,暗中觀察,卻沒能發現王巧倩和青丘有什麼不同尋常的關係。
青丘當時做那副作品,只是想表達一種對老師的感激之情,而作爲青丘當時所在班級的班主任王巧倩,自然合適不過。當然青丘也有考慮過畫段輕眉,只是稍微思考一下就放棄。
跟段家及背後的事情,青丘還不想太快接觸。至少在擁有同等對話的權利之前還不行,而已經跟段輕眉有一層師生關係的情分,怕是自己的資料早已經在那位老太太桌上。
爲了不必要的麻煩,青丘現在儘可能的不會再同那位產生交集,就連賀剛也是幾乎斷絕了聯繫。
趙言的誤會,青丘並不知情。只是從一開始以,對遊戲對戰機設計者的挑戰,而開始的第一場博弈下棋是怎麼展開的,青丘也不記得了。
但是從任何一項下棋的遊戲中,青丘就沒有勝利過。直到一次偶然趙言換到五子棋的出現,既然讓心不在焉的青丘勝了一次。
而這,成爲兩人爭執的焦點。
“不可能,下五子棋我從來沒有對手。再來。”
“來就來。輸就是輸。”
很顯然,青丘那次勝利,只是勝利女神打瞌睡了,歪倒錯了方向。從那次以後,一向沒有吹噓的青丘,既然也號稱‘從來沒有對手這樣低端的謊言中。爲了實現,手握一枚黑色棋子,認真的表情似乎在準備什麼大戰一般。
趙言並不在意自己的手段有多麼低級,從第一次輸到後面有贏有輸,再到現在一直贏不輸的狀態。讓趙言明白無誤的肯定,一個人在某方面有著天賦的同時,必然有另一方面,是個白癡。
而青丘顯然屬於棋類白癡,別說這種普通的兒童玩意,即使是玩運氣成分較大的飛行棋,青丘也從來沒有贏過。
青丘也沒有耐心一直擲骰子,五子棋因爲一局的時間較短,下起來較快,而讓青丘沉迷。
“我說青丘,不是趙老師說你,你這天天在房間裡畫漫畫,也不跟大家走動,會不會太悶了。”
一子落下,趙言手一筆畫,顯示五子連成一線,嘴角帶著微笑。
“所謂走動,也就是溝通交流。這種交流是要站在同等層面才能做到。至少在我看來,即使是大四的學長,也跟張沒有步入社會的白紙差不多。”
青丘也不氣餒,將自己的黑子一顆顆撿起來,剩下的白子,趙言一手掃走,很明顯,再來。
“話也不能這麼說,多跟年輕人在一起,心態纔會好。不對,你還不是一個大一的學生,不要以爲開了個漫畫公司就了不起了。燕京什麼樣的怪纔沒有,你也不要如此眼高手低。”
手裡拿著白子的趙言,盯著青丘先手下的黑子,有些猶豫。不說剛剛那局是趙言勝了,本該趙言先走,就這個黑子的落點也跟剛纔一樣,而下的步驟肯定又跟前十幾局基本一致。
這樣重複不變的下法,讓趙言複製的也煩了。直接到另一邊,不挨著青丘直接落下棋子,一下反應過來,青丘是把自己當成可以平等交流的同一層面的人,有些高興,又有些氣惱。
這可不是誇她年輕,只是說她年齡到了跟青丘交流的層次而已。誰知道青丘內心的交流年齡是多少歲。
“我自然知道,只是道不同不相爲謀,其他領域我也不想涉及,而在漫畫界,我是唯一的第一。”
看到趙言不跟著套路,青丘心底暗喜,卻不動聲色。很快四顆子已經連成一線,只要再有一步就能勝利。
“哼,大言不慚!”
趙言沒有說話,只是先一步落下一子,跟之前的三個棋子配合,又堵住了青丘四子的頭尾,之前一切功虧一簣。
不過五子棋精妙之處就在於柳暗花明,只需落下一子,將死局的四子借力,很快就有了多種下法。
“哦?拭目以待?”
兩人你來我往,這一局比平時要下的步數多了許多,因爲一開始沒有被趙言在身邊封堵,現在青丘就像脫繮的野馬,任他馳騁。
趙言圍堵的也很辛苦,只能緊跟其後,步步爲營。很快,青丘就獲得了勝利。
“我就說嘛,下五子棋我從來沒有敵手。哈哈”
一陣得意的青丘沒有任何動作,等待輸家收拾棋子,自己可以在一旁觀望。
“哦,那咱們來盤象棋怎麼樣?”
已經下了十幾盤的五子棋,趙言有些疲乏。聽到青丘又在得意洋洋,心裡老大不爽。這人輸了十幾盤,就贏一盤,就能得意到讓你像抽他,實在不爽。
“那個,不會。改天等我學會就下贏你。”
青丘假裝要忙,轉身拿起畫筆在紙上起草格局。每次勝利一次後,青丘一定不會主動要求繼續,尤其是在這種狀態下,反而畫畫更加有精神。
而很快,馮小靜也來到青丘的房間,這也是至從趙言能來後,馮小靜的常態。一來就坐,不用客氣,坐下就看,不用詢問。
同趙言一起看著青丘剛剛畫出的漫畫,這些可都是網站上還沒上傳的第一手未排版的新品,兩人都是和的粉迷,每次看完就會數落青丘畫的太慢,然後一同離開。
“靠,你們過來打擾我,怎麼畫快。”
心情剛剛好了沒一個小時,就會被這兩人一起弄亂。當然,她們離開後,青丘也會很快進入狀態。
比賽結果已經出來,在國內主場,大部分參加的學生都發揮出了不錯的水平。這次獲得季軍的學生中,有六名都是國內的學生,看這個結果,怕是還有不少照顧國外友人的成分在其中。
繪畫比賽,主要是考驗綜合能力,個人的功底都已經超出一般水平,越是到後面的比賽,越是要看個人的創作能力。
就像會練字,練好正楷,只要花時間,人人都可以做到,但是想自己寫行書,行楷,到最後自成一派的書寫風格,都要依靠個人的創作能力,也就是繪畫天賦來決定一切。
青丘和馮小靜都成功晉級,角逐亞軍。兩名大一新生獲得季軍的成績,已經足夠讓中央美院交一份看的過去的答卷。而剛剛趙言進來時興奮的表情,也能說明一些問題。
在滬海國際飯店大門口,一位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士,在門口等待,當一輛車停在酒店時,立刻迎了上去。
“範會長,好久不見。”
年輕男子打開車門,將裡面的人迎出。此人正是之前同盈盛投資集團羅天盛解除合約的範承雲,陰差陽錯間,終於從那個地獄般的地方解脫後,範承雲給漫客協會前會長鄭旭打了個電話,將漫客協會發生的一切表達深刻的歉意。
鄭旭聽從青丘的話,已經周遊了亞洲許多國家,此時正在島國停留。接到範承雲的電話,鄭旭感慨良多,立刻安排將範承雲接到島國。
不管怎麼說,也是鄭旭的門生,現在徒弟落難,自己拉一把還是要的。
去島國前,範承雲也非常猶豫。從漫客協會發生的事情以來,一直沉浸在其中,連平時交好的幾位漫畫家都刻意避之不見。
下定決心,上門負荊請罪的範承雲,終於踏上了島國之行。從此他的人生也發生了範承雲從未想過的巨大變化,現在以主辦方的身份再次回國來到滬海。
“別再叫我會長了,我這個會長,讓多少人丟了飯碗。”
漫客協會解散後,從事漫畫事業的人更是少了許多。大家本都是一門興趣的從事,平臺消失,雖然範承雲極力推薦大家加入鳳凰工作室,不過那裡畢竟是公司,不能像以前一樣,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再加上大多跟漫客協會的感情很深,既然漫客協會沒有了,他們也一樣消失在人海中。
“此次範會長歸來,自然是一呼百應,再立輝煌。”
年輕男子一看就是公關的好性子,說的話,直讓範承雲舒服。不過他也沒有說錯,這次藉著代理評審的名義,範承雲確實有重新成立漫客協會,完成師傅鄭旭以及自己的心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