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臣拔劍了,三歲開始練劍,他就把決定把一生交給無上劍道,8年練劍,四年悟劍,他不相信世間上有誰能夠在劍道上打敗他。
現在葉秋要和他切磋,他當然想見識下葉秋口中所說的“道”了。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龍臣的劍很妙,劍招不但令旁觀的幾個人目眩神迷,嘆為觀止,也令對招的人對他的他的劍法產生出無窮的幻想。
但是他今天遇到的是葉秋,一個踏入武道無上境界的葉秋,一片樹葉憑空出現在了龍臣的劍尖,它隔斷了劍招那無窮無盡的變化,也使龍臣心神大亂。
“你知道你錯在哪里嗎?劍神追求的當然是劍道,而不是劍招,自然花哨的劍法對于那些真正的高手是沒有用處的,真正的劍道就是無招勝有招,即是劍與人合一,心劍才是劍道的最高境界。”葉秋一邊如蝴蝶般那樣漫步在滿天飛舞的桃花中,一邊妙到毫巔地躲避著龍臣的劍招,這個時候,天地萬物就是他,他就是天地萬物,信手拈來,飛花流水都是他的武器,何處是招,處處是招。
何為“道”?葉秋理解的“道”,即是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卻能行云流水,道即是無為,無為并非不為,而是無所不為,順應自然的發展規律,不強為,道常在!人存于世是為了超越自我尋找屬于他自己的道,是非成敗生死無為是欲的另一種形式,當真正領悟何為道,這一切并不重要了,超越自己尋求自己的道方是人生的第一境界!
見到自己的招式不能夠對葉秋產生一絲一毫的影響,龍臣停了下來,回憶著剛才葉秋和他所說的話,龍臣是一個為劍而生的武癡,只要能夠讓他求得心目中的“劍道”,沒有什么放不放的下面子的問題,對他來說,追求劍道才是真理,追求劍道才是永恒。
陸的盡頭是天涯,道的盡頭是劍,想通了的龍臣再次揮劍,這次他刺出的劍,劍勢并不快,只是此刻他手中的劍已經突破了點和線的層面,龍臣的移動速度很慢,可是手中劍的劍鋒變動卻很快,招未使出,就已隨心而變了,這已是他最后的一劍,也是決定勝負的一劍。
班聲動而北風起,劍氣沖而南斗平!
面對彷佛虛空中出現的星芒,葉秋心中毫無所動,他知道此刻的龍臣對劍道正好達到了入微的狀態,這一刻對龍臣來說就是永恒,而能夠在這樣的狀態下多保持一分,就會對劍道多一分領悟,對他將來的悟道之路會有很大的幫助。
葉秋舞動的雙手似緩實快,他的雙指如古龍小說中陸小鳳的靈犀一指,那樣夾住了龍臣的劍,任憑龍臣如何使勁也不能前進分毫了。
“我輸了,秋哥!”高傲的龍臣在此刻也徹底臣服,真心實意地叫了一聲秋哥。
“哇,秋哥哥好棒,阿臣哥哥也不錯,”龍靈兒最先回復過來,蹦蹦跳跳地來到葉秋他們面前說道。
龍臣笑著摸了摸妹妹的頭發,經過剛才的比試,龍臣才真正明白了葉秋那句“只會在云端不聞凡俗之氣的‘劍神’,又怎能高出大多數人很多呢?”的具體意思,是啊,出世和入世又何必分的那樣清楚呢?只要順其自然就可以了。
“阿三,給我把我們自己釀造的‘杜康’酒拿過來,今天我們大家就來個不醉不歸。”葉秋現在很高興,不但江蘇之行,圓滿完結,在今天他的武道之路也終于踏上了顛峰狀態,現在連龍臣也終于放下心結了,葉秋明白憑借龍臣的天賦,假以時日,成就非凡啊,他自然沒有理由不高興了。
“是是,老板,馬上來。”此刻的印度阿三的腦海中還在反復回蕩著一句話,東方的武術真他媽的神奇,原來武功可以醬子耍滴。
蓋世梟雄曹孟德曾經吟詠出“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的千古絕唱,使得杜康酒名傳千年,葉秋他們圍坐在桃花園中的石桌上,一壇壇小巧精致的酒壇里面散發出醇香的氣味,勾引得他們幾個酒蟲泛濫。
聞著酒香,葉秋迎著晚風吟誦道:“風吹落葉舞晴空,我奏狂歌喚英雄。歌罷舉杯問蒼天,蒼天亦笑我精誠。杯中自有天上月,腹內更牽萬種情。一生大醉能幾回,何不豪飲到天明!”
不是說其他的,這就是一種豪情,這就是一種霸氣,有人曾經說過,不會抽煙,不會喝酒的男人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唐容容和龍靈兒都神采熠熠地
盯著葉秋看,唐容容眼里的是充滿對葉秋的愛戀和驕傲,自己的愛人這么出色,怎能不令她自豪呢?
而龍靈兒看著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種種復雜的感情,其中有少女對英雄的崇拜,有少女對親人的依戀,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那是懵懂的愛戀,只是所有人都沒看見罷了。
“阿臣,今天既然感受了男兒千杯不醉的豪情,明天要不要和我們去軍營里見識一下男人的鐵血霸氣啊?”
“阿臣,阿臣,你怎么心不在焉的,還有什么沒有想通的嗎?”葉秋看見龍臣在那低頭沉思,一會皺眉,一會望月凝思,忍不住打斷了他的思緒。
“啊啊,哦,這個,秋哥,能不能夠跟我說說你心中的‘道’具體是怎么樣的?”回過神來的龍臣尷尬地問道。
敢情剛才向他勸酒的時候,他看都不看,來者不拒,還真是把美酒當白開水了,原來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啊,唉,怪物就是怪物,葉秋不由額頭上冒起黑線了……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何為知?何為道?道如迷魂徑,又似萬花筒,隱藏在無窮無計的表象之下,又一覽無余在天地之間;與萬物互為表里,本源卻又一成不變;其至大,其至微,其至尊,其至渺。道是一個目的地么?道是一條脈絡么?道是現實的總和?還是超出現實的存在?沒有人知道,有人尋道寄情于山水,有人尋道寄情于書法,有人尋道寄情于佛經道藏,還有人尋道寄情于空思冥想等等,每個人心中都有不同的道,道家曰:莫可名狀;佛曰:不可說;上帝說:人類一思考,我就要發笑。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那樣的道也不適合你,而你就是要獨自尋找那屬于你自己的劍道,明白了嗎?”
“恩,秋哥,我明白了,我會找到的,而我的心劍會告訴我的!”龍臣堅定地說道。
月光如流水般傾瀉下來,葉秋舉杯望月,悠悠地說道:“阿臣,你知道嗎?你的天賦是我平生見到的人中最好的,連阿虎給比不上你,當你徹底明白了‘道是人生,道是生活’的時候,你就會有屬于你自己的劍道了,明天我就帶你去感受一下另一種生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