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御在正德軒一臉凝重的看著李賀拿來的牌子,拍案大怒,道:
“把秦王給我叫來。”
李英德聞言,諾諾答道。領(lǐng)著幾個小太監(jiān)就往秦王府趕。
容易安正在大廳和幾個門客把盞言歡,這時聽管家來報,
“王爺,李公公來了。”
容易安把手中杯盞一放,便領(lǐng)著門人出門迎接。
李英德見容易安來見,先向前行禮:
“奴才給王爺請安。”
容易安大笑道:
“公公快免禮,今日突然造訪本王這秦王府,怕是皇上那邊有什麼事吧?”
李英德亦是笑著迎合道:
“王爺真是未雨綢繆啊!正是皇上要召見王爺。”
容易安隨即看了管家一眼,管家立即會意,匆匆去庫房取來個精緻的木盒遞給李英德。
“公公辛苦了,這是本王賞給你,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前些天巴蜀的太守的來京城報災(zāi)情,順路給本王捎帶的百年人蔘,公公服侍父皇也甚爲(wèi)辛苦,好好的補補身體。”
聽著容易安說著,李英德也不推辭的接了過去轉(zhuǎn)遞給身邊的小太監(jiān),方纔施禮道謝
“奴才謝王爺賞賜。”
“公公就先請稍作休息,待本王換了朝服就隨公公進宮。”
“奴才遵命。”
李英德說著就跟著管家到了偏堂落座,早有人奉上熱茶。
容易安回到房中正換著衣服,薛刃進門來道:
“王爺,御花園的屍體被禁衛(wèi)軍發(fā)現(xiàn),正是昨夜的侍從。”
容易安點點頭道: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說著薛刃轉(zhuǎn)身不見。
容易安對著鏡子整理了下衣領(lǐng),款款而去。
李英德見容易安來,連忙放下手中茶杯,起身道:
“王爺,那就請吧。”
容易安哂哂一笑
“請。”
容易安心裡明白,想要從太監(jiān)李英德口中打探半點消息,一點可能也沒有,就當(dāng)做沒發(fā)生什麼事一樣,跟著李英德進宮面聖。
容易御聽完李賀的彙報,心中捉摸不定,就先讓李賀繼續(xù)追查,並叮囑李賀務(wù)必不可徇私,因爲(wèi)他心裡也隱隱覺得,這件事有可能牽扯到自己的後宮。
李賀剛出了正德軒,正好與容易安迎面相對,施禮道:
“給王爺請安。”
容易安看著李賀,嘴角一笑,道:
“將軍事務(wù)繁忙,辛苦了。”
李賀想著腰牌上的字,不由又多看了容易安一眼,這才,離去。
容易安瞥了李賀離去的背影,目中精光一閃,嘴角還是掛著一弧微笑不散。好似,自己向來就是這樣的笑臉迎人一樣。
容易安正如正德軒,徑直往正殿而去,一見案前端坐的容易御,立即下跪請安道:
“兒臣給父皇請安,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容易御盯著容易安,緩緩的說了句,
“起來吧!”
容易安這才起身立在一旁,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道:
“不知父皇召兒臣來所爲(wèi)何事?”
容易御掀開案上盤子的白布,露出方纔李賀拿來的腰牌道:
“這件東西是你府上的吧!”
容易安看了一眼,不否認,
“正是兒臣府上的。”
容易御嗤之以鼻,道:
“那你就給朕解釋解釋。”
“回父皇,這是我府上二等侍從的腰牌。佩戴腰牌的侍從,昨夜就莫名失蹤,兒臣派人搜尋了一夜,最終都沒有下落。”
“呵呵,早了一夜。今早,李賀在御花園發(fā)現(xiàn)一具屍體,身上正有這個腰牌,屍體已然腐爛,脖子處還有把餵了毒的暗器。”
容易安一聽,也不慌張,道:
“父皇可否容兒臣去一辯究竟,也好消了父皇心中的疑慮。”
容易御看著如此淡定的容易安,心裡頭也不想懷疑自己的兒子,更多的則認爲(wèi)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你去吧。”
“遵命。”
容易安離開正德軒,徑直往御花園趕去。
不時就趕到御花園的水池邊,驗屍官早已開始對屍體進行全方位的檢查。
李賀見容易安帶著隨從過來,趕過去行禮道:
“卑職見過王爺。”
容易安看了水池邊的屍體,道:
“李將軍就這麼確定是我秦王府的人。”
李賀坦蕩的說道:
“確是秦王府的人。”
容易安又把驗屍官叫過來道;
“這屍體是怎麼回事?”
驗屍官是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一生驗屍無數(shù),它之前對著屍體反覆觀察研究,心中早有定論,此刻見容易安問起,也從容不迫的答道:
“回王爺,死者中的暗器上淬有化骨粉,中毒者十二個時辰內(nèi),將屍骨無存。如今還剩些肉醬,看來死網(wǎng)時間不過六個時辰。屍體周圍的土壤和植物都枯黑,看來這毒性也過剛猛。”
容易安點點頭,道:
“這化骨粉本王也聽說過,但在我大榮是萬萬沒有的。”
“回王爺,正是如此。此毒在屬於塞外,需要千年雪山上不畫的雪蓮,沙漠中七尺蜥蜴的唾液,娘子蠍的毒素,再加上塞外獨有的“沙漠死神”經(jīng)過專門的毒師煉製方可成。”
容易安思索間,心中漸漸有了眉目。
“本王知道了。”
又叮囑李賀,
“李將軍這些日子可要辛苦了,這宮中看來進了一些異族人。”
李賀聞言,心裡暗暗吃驚。
“王爺放心,卑職一定嚴加盤查,不放過每一個可以的人。”
“本王這就放心了。要是有什麼新的線索,將軍也可報給本王。”
“是,卑職明白。”
聽著李賀滿口答應(yīng),容易安這才離去。
榮國,都城,東郊林園。
莽莽林海的中央,一片湖泊明亮如鏡,亭臺樓閣圍繞著湖泊排列開來。幾點殿宇,在林海中若隱若現(xiàn)。雖是秋,可松濤陣陣的東郊,絲毫沒有荒涼的氣息。
容易和領(lǐng)了皇命,率領(lǐng)都城的部分衛(wèi)軍正在往這裡趕。
林園四周都有重兵把守,靖國、姜國的衆(zhòng)人都被安置在這裡,等待著三天後的三國 這裡一共有一萬二千三百個房屋,東南西北各有四靈院,依次爲(wèi),青龍,白虎,玄武,朱雀。向內(nèi)而去,按照八卦圖又分別是乾、坤、震、?巽、艮、兌、坎、離八個別院。中央自然是名爲(wèi)“無名”的湖泊,取自《道德經(jīng)》,無名萬物之始。
靖國別院就在巽位,巽院建築大都外實內(nèi)虛,暗含空穴來風(fēng)之意。故,屋舍寬敞,用來設(shè)宴最合適不過。
寒越靖正在院落中的梧桐樹下和連鈺朗對弈,二人閒敲棋子,梧桐陣陣。不時,茶香飄來,大有雅意。
昨夜的變故,連鈺朗在地宮待了一夜,現(xiàn)在看起來,雖精神不佳,但一點也沒有妹妹去世後的傷感。
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品起來,手中棋子也暗含章法,逼得寒越靖進退兩難。
這時侍從來報:
“稟王爺,泰王殿下回來了。”
寒越靖思索著棋局,只是揮了揮手示意讓他下去,自己知道了。
侍從也不擾主人興致,識趣的行禮後,退了出去。
“連先生,看來這棋局是要變了。”
連鈺朗擡眼看了看飄落而下的一片梧桐葉,吐了口氣道:
“棋局雖有變化,棋盤上的棋子還是黑白分明。”
“哦?那先生認爲(wèi)是黑棋有勝算,還是白旗?”
連鈺朗默不吭聲,手中捏了一枚晶瑩剔透的白色棋子,往棋盤上一放,笑道:
“王爺,你輸了。”
寒越靖看著棋盤,笑了笑。
“看來先生此番勢在必得了。”
“還望王爺不要插手爲(wèi)好,以免天下大亂,如這盤棋,進退兩難。”
寒越靖默默的點點頭。
此刻一陣風(fēng)呼呼而過,梧桐漫天飛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