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心神不寧坐在辦公桌前守著電話,神情凝重的看著桌上寧海市地圖發呆,在地圖上用紅筆粗重的畫出的區域都是義安堂的堂口所在的位置。
出神的望著地圖的他很希望能從地圖上就能得到一切自己要想的答案,不過吳天也知道這并不是可能的事情,密的汗珠布滿了他的腦門,可惜的是他根本沒心情理會這些。
陳駿從外面跑了進來,連門都忘了敲推門就進,“局長,大事不好了。”
辦公室被人推開出神的吳天思緒也被打斷,循聲望了過去對于陳駿的冒失他沒有任何的責怪之意,見到是他后反而是一臉迫切之色站起身來問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局長,我剛收到消息,東南這片地區大大小小的黑幫已經火拼起來,參與人數達到了數千之眾,情況糟糕出乎了我們意料之外。”
“什么?整個東南?”吳天一驚失聲說一句后,又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他自己也承認東南黑幫盤根錯節,相互之間有著關聯,盤踞在東南地區的黑道不再像小草般弱不經風而是像一棵枝繁葉茂大樹,一般的手段根本就無法撼動它們。
如果說東南的黑幫像一棵大樹的話,義安堂就相當于大樹的主干發揮著核心的作用,東南的大亂跟他們也脫離不了干系,大亂已成吳天自知已經沒有辦法改變,現在的他也只能寄希望于軍隊的介入能阻止黑幫繼續爭斗下去,不然,他這個局長真得不要干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吳天既像喃喃自語又像在問著陳駿,他很希望從陳駿那里得到答案,眼中充滿的迷茫之色,“情報上不是只有寧海嗎?怎么蔓延到整個東南?”。
“據消息稱,是背叛義安堂萬琪和吳冬聯手強攻著義安堂總部,他們之所以敢這么做完全是有人在背后支持他們。”
“誰?!”吳天沒想到竟然有人能指使的了萬琪,他任寧海市市局長多年對于寧海的黑幫多多少少還有些了解,要說義安堂以前就是萬家的天下,萬琪也曾經風光過,后來家主去世后位子被蘇光白坐了之后,才逐漸低調起來,不過就算這樣,萬琪在義安堂也算是有一定影響力的,要不然,以蘇光白狹隘的心胸早就對她下手,也不會留著她在幫會里。
“何云飛。”陳駿不敢有所隱瞞,將自己所掌握的事情如實的向吳天匯報。
“何云飛?他怎么會又跟萬琪他們扯到了一起?”吳天當然不知道何云飛跟萬琪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不明白也實屬正常,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怒道,“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現在才告訴我?”
陳駿可沒想到局長并不知情,他無語的望著吳天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不是任隊長一直跟您匯報工作的嗎?難道他沒說?”
陳駿這一提醒,吳天這才想到任光,指著陳駿命令道,“快去,把任隊長給我找來,我有事要問他。”
“是。”陳駿沒敢耽擱一路小跑的去找任光,沒過多久,任光便出現在了吳天的面前。
任光還沒開口,吳天見到他心里就有無名火起不明原由的張口就罵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隱瞞我這么重要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難道收了人家的好處?”
面對吳天的劈頭蓋臉的責罵,任光心里早有準備他知道這一天總會來到,所以他并沒有像吳天所預想的那樣低聲下氣解釋并求吳天的原諒,相反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一般長吁一口氣,嚴峻的臉上反而有了微笑。
吳天難以置信的望著任光,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都破口大罵了,這家伙還當著自己的面笑得出來心生疑竇語氣也稍顯遲疑的問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對不起,吳局長。”任光沒有任何的解釋從口袋里掏出早已準備好的辭職信遞在吳天的面前,任光出人意外的舉動讓吳天感到很意外。
“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在為做錯的事情負責任?”
“我唯一做錯的事情就也只有沒有將何云飛的事情跟你說,其它的我問心無愧的說,我不需要為任何的事情負責任。”
“你這是做什么?”吳天指著桌上任光遞交的辭職信問道,他并不希望任光走,任光的工作能力他還是了解,一直是他左膀右臂,先前是因為任光向自己隱藏重要的事情感到生氣,但發泄了一通后氣也消了大半也覺得剛才出口傷人是自己不對,錯以為任光是因為這個才會向自己辭職,自己好歹也是個局長對于低聲下氣去求他原諒,吳天怎么也做不出來,說話的語氣卻剛才要好了很多,“很多事情做錯了事情是回不了頭的,在做之前你要想清楚。”
任光坦然的向吳天微微一笑,“局長,這件事我已經想了好幾天了,思來想去我決定向您辭職。”
“為什么?給我個理由?”
“也許我該走了。”任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神情有些落寞,饒是早已打定主意的事情一但說出口,他的心里還是會感到不舍,“我也沒辦法再留在這里了。”
“是因為何云飛嗎?”吳天先前也聽說過他跟何云飛之間的傳聞,再加今天的事情一聯系,他絕對有理由相信任光的離去跟何云飛有著莫大的關系。
任光笑了笑沒有說話,不過吳天知道他已經承認了自己的推測。
“何云飛到底是什么人物?會讓你這樣的幫他?”吳天難以理解的看著任光,他不明白一個靠著家里有點錢,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的紈绔子弟怎么能讓任光這么的死心踏地。
任光知道吳天并不了解他們的過去,當然也不知道他和何云飛之間的情義,在戰場上絕對是把后背交給對方的生死兄弟,別說一份工作就算把自己的命給他,任光的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辭了這份工作你打算怎么辦呢?”吳天見任光去意已決知道自己留不住他,可是他到底為自己工作了這么多年,無論從那些角度他都會關心。
至于退路任光早已想好,可是一切還沒定下來他并不好多說,無奈的搪塞道,“還沒想好。”
“如果你想回來就回來吧,這里的門一直為你敞開著。”吳天到底還是舍不得任光離開,嘆了一口氣后給任光留了條后路。
任光心頭一暖,知道吳天也是嘴硬心軟的人,眼角噙著淚水,極力控制著自己情緒,伸出大手握住吳天的手道,“謝謝您,吳局長。”
“好吧,你出去吧!東南亂了套,你怎么也等這撥事完了才能離開,這也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了。”
“我會的,吳局長請您放心。”任光鄭重的點了點頭轉過身打開辦公室的門在吳天的復雜目光的注視下走了出去。
吉杰酒吧何云飛坐在一間被萬琪用來當做辦公室的房間里,悠閑的倚靠在轉椅上腿翹在桌子上雙手枕頭腦袋樣子要多愜意就有多愜意。
“剛收到消息,軍隊很快就要出動平息目前混亂的局面。”萬琪從外面走了進來,她意外的發現何云飛當得知這一消息后并不感到有任何的意外。
“你有什么好主意嗎?說來聽聽!”萬琪徹底被何云飛打敗了,這樣的緊要關頭何云飛竟然還能繼續悠然自得的表情。
“通知吳冬和蔣風南他們用手上家伙強攻半個小時后立刻撤退,剩下的事情我們就交給軍隊和警方負責。”何云飛云淡風輕的說道。
“這樣可以嗎?”萬琪不知道何云飛葫蘆里面到底是賣了什么藥,疑惑的望著他問了一句,“我們只需要做這么多?”
“當然!”面對萬琪的質疑何云飛顯得信心十足,他見萬琪臉上寫滿的疑惑笑道,“河蚌相爭漁翁得利,那我們為何不做坐山觀虎斗的漁翁呢?”
萬琪恍然大悟,她也跟著輕笑起來,不自覺的望了何云飛一眼,愈發的覺得這家伙以捉摸,當初不與他為敵是多么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