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主,奴婢這就去辦。”銀月雖然不知道這是為何,但是也相信小主做這些事情都是有她的意圖。
門吱呀的一聲被關上,卿蘭錦坐在那里,看著桌子上的宣紙和筆墨,在紙上勾勒出窗外的風景畫。
因為她有著兩個人的記憶,憑借她的聰明,倒也運用的行云如流水一般,這讓她有些慶幸,又有些竊喜。
不論是誰,認真的時候都有著那骨子里生出來的魅力,讓人見了一次之后,便難以忘卻,卿蘭錦便是這樣的人。
當華夙來的時候,便看到她這副美好的樣子,不禁勾了勾唇,站在一旁沒有出聲,但是還是被卿蘭錦察覺了。
她沒有扭頭,出于殺手的警惕,那聲音夾雜著不帶一絲一毫感情的冰冷:“誰!”
華夙聽得這聲音,不由得渾身一顫,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見小人兒扭過頭來,那張小臉上一雙琉璃般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自己,又瞬間緩和下來。
卿蘭錦自知是嚇著了她,不由得撫了撫自己的胸口處,看著他帶著一些埋怨:“你這是打算嚇死我嗎!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的?!?
“我看你那么的認真,便沒有打擾你?!比A夙有些不自然,有那么一瞬間,他的心臟的一端恍若又砰砰砰的跳了起來,他不由分說的拿起桌子上的那張紙,或許也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
“你快點拿過來?!弊鳟嫷男那殡m然沒有了,可是這半成品讓人看去了總歸是不好的。
“讓我看看又有何妨,我可是救過你多次性命的人?!比A夙挑了挑眉,一點也沒有在意。
卿蘭錦沒有在和他爭辯,而是直接用手去搶,華夙是誰,他將手高高的舉起,將畫直接折好放進了他的懷中:“這幅畫就權當是你報答我的救命之恩了!”
華夙面不紅心不跳,就好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不錯。
她眼睛瞪著看著她,也知道一旦和他交手就能夠被他識破,但是卿蘭錦什么時候不是有仇必報的主,看著他,她直接伸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華夙的頭上。
“這一巴掌也權當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了!”她拍了拍雙手,眼角眉梢都在這笑意,卻是站的離他遠遠的。
晚上,內殿外更是沒有人,只有銀月和玉然在這邊的偏房住下,每天晚上都是她們兩個人守著,一來二去也成了習慣。
對于她們兩個人,更習慣的是華夙晚上的道來,雖然她們也很想插話,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不對的,可是兩位大人都沒有發話,她們兩個人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全然當做她們兩個人有關系,而在房間中的卿蘭錦,還沒有意識到她的這兩個貼身侍衛已經想歪了。
“都說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這話可不是一點都沒錯?!彪y得的,華夙并沒有生氣,而是看著她自顧自的說道,卻是又扭過頭來:“不過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的野蠻了?!?
“我這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鼻涮m錦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不怕他。
那張白凈的小臉上嵌著一雙琉璃色的眼睛,就這么直勾勾的闖進了華夙
的心上,一雙鳳眸帶著異樣的色彩。
“我又沒有對你動手動腳的,還是你想對我動手動腳了……”說著,華夙曖昧的看著她,他性格開朗,說起話來也是一點的不避諱。
“你!”卿蘭錦抬起頭,臉頰被憋的通紅,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作為一個高尚的大夫,竟然也能夠說出如此傷風敗俗的話語。
“不要害羞,其實論起來,你也不算是吃虧,我好歹也是一個美男子。”說著,華夙突然想起來了之前的事情,吻上她的粉唇的那一刻,竟覺得異常溫暖。
記憶恍惚回到了之前,她是衛慕雪的時候,他也曾說過這類似的話,不禁覺得羞惱,莫不是他對誰都說過這句話?
“我還從來沒有見過臉皮這么厚的人?!鼻涮m錦的氣惱他并不知道什么原因,突如其來的畫風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這般冷漠的眼神,華夙也見過,知道她是生氣,都說女人的臉,多變的天,多的一點都沒錯!
“好了好了,我今天呢,是來向你道別的,這些日子我應該都不會回西鳳了。”華夙正了正神色,一張俊臉在燭光的照射下,帶著些柔和的美。
卿蘭錦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搞得有些心神不寧,她沒有想過華夙有一天也會離開,坐在一旁的軟榻上,抬頭看著他:“什么時候回來?”
若是之前的她,都不敢相信這句話是自己問出口的。
西鳳歪著頭想了想:“大概幾個月,大概半年,大概一年,這個視情況而定。”
“一路順風?!鼻涮m錦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看著桌子上的杯子,她倒了兩杯茶,一杯放在他的面前:“以茶代酒,就當是為你踐行了?!?
“好?!比A夙與她碰杯,一飲而盡。
看著那張小臉,忽而將一個小盒子放在她的手中:“如果你有危險我不在的話,就將這個盒子打開,我便來尋你,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打開,切記?!?
“這里面是什么?”她有些好奇。
“這是一只天蠶飛蛾,打開便有一股奇異的香味,因為煉制,肉眼一般看不到,它有一只雙生蛾,若是其中一只被放出來,就會沿著氣味去尋找另一只。”
華夙同她細細的解釋著,若是一般人或許只會覺得這只是一股香味,其實這香氣中還隱藏著一只蛾子。
“你身邊都是一些寶物,華夙,你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人?”卿蘭錦突然有些好奇了起來。
這讓將藥瓶放在桌子上的華夙手上一頓:“我是什么樣的人不重要,你只要記得,我不會傷害你就好。”
“不論日后我做了什么事情,我都不會對你刀劍相向?!?
說完這句話,他便離開了璇華殿,來無影去無蹤,除卻杯體的溫度,怕是不會有人知道剛才有人來過。
卿蘭錦看著桌子上的幾個藥瓶,陷入沉思,她何德何能,有他如此的呵護。
夜深人靜之時,有人休,有人一夜未眠。
太后昏昏沉沉的從床上起來,只覺得腦袋有些不適,讓身邊的嬤嬤去請趙
太醫來。
此時天剛蒙蒙亮,趙太醫還沒有進宮,只聽得外面有人傳話,說是太后生病了,他一咕嚕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這太后的身體是他一直在照料著,并沒有發生過什么異常的情況,今天竟是為何,這般想著,衣物也任由夫人幫自己穿上。
“夜涼,出門的時候批件風衣吧?!壁w夫人深知趙太醫的脾性,示意一旁的奴婢拿過來一件披風,她順手披在了他的身上。
“有勞夫人費心了?!壁w太醫對自己的妻子也是喜歡的,不然這么久了也不會沒有納妾:“你在睡會,我這就進宮去?!闭f罷,徑直離開。
外面的嬤嬤看到趙太醫出來,不由得跟在他的身側:“趙太醫,這邊請?!?
一旁備著的馬車,可見對趙太醫的重視。
因他的住處離皇宮并不遠,所以路程并不長。
來到慈寧宮,便看到太后端坐在軟榻上,一只手扶著額頭,滿臉的痛苦之色,一旁的嬤嬤看的也是焦急,站在那里團團轉。
“趙太醫,您快這邊請。”走過屏風,太后這端坐在那里。
趙太醫走上前去,恭敬的行禮,還未開口,便見太后擺了擺手:“這些都免了,今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寢食難安,躺了半宿也沒有睡著,這頭腦也有些發脹?!?
“微臣給太后把把脈?!壁w太醫面色沉重,如臨大敵一般。
要知道這可是后宮中最尊貴的女人,但凡有個什么閃失,自己頭上這烏紗帽不但保不住,這性命恐怕也是讓人擔憂。
一番望聞問切之后,趙太醫的臉色有些難看,卻是抬起頭來看著太后:“太后,今日可是吃了什么東西,又或者是之前出現過什么其他的癥狀沒有。”
要知道他號了脈,并沒有什么異常的相像出現。
“回稟趙太醫,太后娘娘最近用膳都是御膳房的大廚親自掌勺并且搭配的,想來并沒有說什么大礙?!币慌缘膵邒呦肓讼?,恭敬的站在一旁。
趙太醫一聽,覺得這事有些難辦,一五一十的將自己診斷到的都告訴了太后,后又寫了些凝神的藥:“可能是太后最近有些操勞,先吃些藥看看,明日微臣在來瞧一瞧。”
“有勞趙太醫費心了?!碧蟠丝淌沁B頭也不想抬,一只手撐著頭,半倚在桌子上。
一旁的嬤嬤將趙太醫送了出去,宮中拿著藥的太監已經開始抓藥去熬,一時間慈寧宮的人心惶惶,上下都因為太后這一場病擔驚受怕。
宮中的風聲總是傳的很快,當卿蘭錦一覺醒來的時候,便聽到玉然將這消息告訴了她。
她的神色微變:“太后病倒了?”
要知道這的確是不應該,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個太后是有多么愛惜自己的身體。
“是的,聽宮中的人說,昨夜太后便難受的睡不著覺,天剛蒙蒙亮,趙太醫便被召進了宮里,但是至于怎么樣,奴婢就不曾得知了?!?
玉然將自己聽到的消息也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卿蘭錦,這一年來,她已然將宮中的消息都掌握在了手中,大多都能夠及時的接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