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淡淡一笑,對陸景行的處理很滿意。
陸景行看向聶奴嬌,哪怕見慣了美女的他,在看到不施粉黛,依舊明豔動人的聶奴嬌時,都不禁出神。
微微一笑道:“你是凌先生的妻子吧,抱歉,我公司的員工給你帶來了麻煩,我代表疾風向你致歉。”
聶奴嬌從一系列事情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當看到陸景行跟她道歉時,連忙擺手:“陸總客氣了,疾風公司這麼大,難免會有壞人,我……我不是凌志的妻子,馬上就要跟他離婚了。”
說著,生怕別人不信,聶奴嬌挪開了幾個身位,和凌志劃清界限。
這……
凌志眼神一暗。
“陸總,我這次過來,是代表衆悅跟疾風談那筆三百萬的大單子的,衆悅和疾風之間一向合作緊密,雖然這次我們衆悅的老對手豐盛主動降了兩個點,但陸總您是知道的,我們衆悅的售後服務是有保障的,希望您能考慮繼續和我們衆悅合作。”
完了。
一旁,無人問津的王海根剛剛站直,聽到聶奴嬌的這番話,雙腿一軟,再度趴倒在地。
“什麼?”陸景行眉頭一皺。
聶奴嬌以爲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閉上了嘴。
“我和你們衆悅的秦總,可是打小穿開襠褲長大的鐵哥們,我公司配備公車,我不是明確要求向衆悅採購嗎?”
這次輪到聶奴嬌迷惑了,不由看向了軟倒在地,正欲偷摸離開的王海根。
聶奴嬌指了指王海根,解釋道:“一週前,我拿著衆悅的合同來疾風談合作,是王經理接待的我,那次……談的很不愉快,王經理要求我晚上和他共進晚餐,我拒絕了,第二天,就收到了疾風拒絕衆悅,選擇了出價更低的豐盛的消息。”
“王海根!”陸景行的怒火再度被點燃。
來不及逃離現場的王海根被怒火中燒的陸景行一把拽住脖領子,本就矮小的身材被拎的雙腳離地,儼然一隻被抓住的小雞仔。
“是你擅作主張,拒絕向衆悅採購公車的嗎?”
被拎在空中的王海根艱難呼吸,哭喪著臉解釋道:“陸總,真的是因爲豐盛給的價格更優惠,我才拒絕了衆悅的。”
“放你孃的大臭屁!”
陸景行一把將王海根扔了出去。
“別人不知道,你王海根還不清楚我和秦總之間的關係嗎?”
“清……清楚。”王海根哆嗦著道。
“陸總,我承認我辦錯事了,可我這不是爲公司著想嗎?衆悅一點誠意都沒……”
“閉嘴!”陸景行氣的胸口上下起伏:“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還想跟人家聶女士共進晚餐,你琢磨的什麼你自己清楚!公司怎麼會出了你這樣的人,背地裡是不是還揹著我幹了不少壞事?”
王海根已經忘卻了身上的疼痛,冷汗不自覺地往外冒。
“查,給我查王海根的財務報表,但凡有一絲不對勁的地方,都給我報警,我要他吃牢飯!並通知法務部,單方面起訴王海根,損害公司形象,以權謀私!”
“愣著幹什麼,疾風從此沒有王海根這個人了,把閒雜人給我趕出去!”陸景行朝著一衆保安咆哮道。
被保安夾住的王海根痛哭流涕。
“陸總,我真的只是一時糊塗啊!”
“陸總,我錯了,我錯了呀,你繞過我吧!”
“我不會再犯了,陸總,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陸總……陸總……”
王海根哀嚎的聲音響徹大廳,最終消失在門外。
陸景行一臉冷漠,對王海根毫不留情面,其餘人見到自家老闆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也是噤若寒蟬,紛紛內心告誡自己,可不要在這檔口犯錯誤。
直到王海根徹底消失在了眼前,陸景行緊繃的臉才鬆了下來。
在聶奴嬌震驚的目光中,陸景行鄭重地朝她鞠了個躬。
“聶女士,我代表疾風上下,誠摯地向你致歉,因爲王海根給你和貴司帶來的一切損失,皆由疾風承擔。”
“陸總,你別這樣,事情處理好了就行,那你看這合作,還能繼續嗎?”
聶奴嬌不在意道,這一切的結局,似乎比她想象的好太多了。
“當然可以,聶小姐稍等,我親自籤合同,秦總那邊我會打招呼的,要不是你,這件事情過後,恐怕我和老秦之間的關係也會因爲王海根這個敗類受到影響啊。”
接過聶奴嬌遞過來的文件夾,當著她的面,陸景行大手一揮。
一份三百萬的合同就此簽署。
“聶女士,我簽好了,小麗,帶聶女士去法務部蓋章。”
揮了揮手,陸景行招呼著自己的秘書過來,聶奴嬌懷抱著文件夾,臉上是掩蓋不住的笑意。
跟著女秘書路過陸景行身邊的時候,聶奴嬌似是想到了什麼,看了一眼凌志,低聲說到:“陸總,凌志他不是什麼好人,你可千萬別借他錢,上他的當!”
說完,沒等陸景行反應過來,聶奴嬌匆匆離去。
陸景行一頭霧水,凌志老婆說凌志不是個好人,難不成那塊田黃是假的?
這個念頭只出現了一瞬間,便被他否認。
以吳齊晨博物館館長的眼力,還能被打眼的話,那他陸景行也認了。
看著臉色暗淡的凌志,陸景行不由好奇問到:“凌先生,你和聶女士……”
“讓陸總見笑了。”凌志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準備過多解釋。
“哈哈,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聶女士可能是對凌先生有所誤解了。”陸景行縱橫商場,自然是明白了凌志的意思,打了個圓場道。
“我下來匆忙,沒把錢帶來,凌先生可有空,上去喝一杯茶水?”
“那就叨擾了。”
……
總經理室,凌志捧著熱茶,雙目怔怔地發著呆。
陸景行從保險櫃中取出一個牛皮紙袋,放在了凌志面前。
“凌先生,你點點,四十五萬現金。”
“不必,陸總的人品我還是信得過的。”
放下茶杯,凌志拎起牛皮紙袋道:“這次的事情,多謝陸總了。”
陸景行道:“謝我做什麼,不該是我謝你嗎?”
“感謝你幫嬌嬌解了圍,我能看出來,如果這份合同籤不下來的話,她以後的工作可能就沒了,現在,總算是皆大歡喜,她也能交差了。”凌志感慨道。
陸景行笑了笑,站在窗口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緩緩道:“要不是聶女士這次的事情,我還真不知道,我疾風的管理層如此不堪,王海根竟然能瞞著我做出這些事,不怕凌先生笑話,王海根這個人根本禁不起查,我讓法務一查他的財務報表和個人資金往來,數日前,豐盛的一個管理層便向他轉賬五萬元,更別說之前還有過多少類似的事情了。”
深吸了一口氣,陸景行聲音冷冽道:“一顆老鼠屎,就會壞了一鍋粥,該說感謝的人是我,除了這次聶女士幫我抓住這顆毒瘤之外,先前你能拒絕李老闆,把田黃印章賣給我,也是我承了你的情,那李老闆啊,和我那不成器的父親有舊怨,加之他本就是做文玩生意的,如果不是你拒絕了他,最終哪怕我能買下這塊田黃,也肯定還要花不少冤枉錢,還是那句話,凌先生,我陸景行欠你一個人情!”
聽到這句話,凌志正欲離開的腳步一頓。
稍稍猶豫過後,凌志還是開口道:“陸總,我看你和你那秘書之間的關係,不一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