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青鸞嫁入了江東。
慕容翼乃慕容王世子,雖是娶繼室,但他身份貴重,所娶之人又是公主,所以這場婚禮注定是盛世空前。
熱鬧的婚宴散去,慕容翼穿著大紅的禮服邁著輕快的步子進了喜房,偌大的宮殿內,一眾仆婦婢女連忙跪地,喜氣洋洋的為新郎道喜。
“全都重重有賞!”
人逢喜事精神爽,慕容翼大手一揮,殿內仆婦忙不迭的雀躍著謝賞。
慕容翼邁步走到喜床前,他拿過婢女遞上來的稱桿,像所有新婚的新郎一樣,懷著迫不及待的喜慶挑開了喜娘的喜帕。
可當慕容翼垂眸看向他的喜娘時,他臉上的笑意便漸漸的淡了下去。
那其實是一張很秀麗的臉,但那坐在喜床上了的女子迎頭看向他的目光卻是冷漠的,怨毒的,甚至是嫌棄的。
他是成過婚的人,這么一剎那,便讓慕容翼不由自主的思念起了已故的前妻。
當年二人新婚夜,他挑開喜帕時,前妻迎上他的目光含羞帶嬌,只一眼,便讓他戀上了她。
而這女子,卻是與他已故的妻子大不相同。
慕容翼壓下心中翻滾的思緒,慣有的涵養讓他面上又重新浮現出笑意,他溫和的開口對床上的新娘道:“折騰了一天,是不是很累?”
直到慕容翼開口,青鸞才收回那讓人不爽的眼神兒,他垂下眼眸,木著臉子冷聲回道:“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雖然讓人不耐煩,倒也談不上累。”
這句話險些將慕容翼雷倒。
慕容翼臉上的笑意再也維持不住,他看著喜床上的新娘,下意識的蹙起了眉頭。
一旁的朝露見狀,連忙上前打圓場道:“世子爺,長公主她長途跋涉而來,累到了,所以情緒不大好,還請世子爺多加包涵。”
這話雖然牽強,但好在慕容翼是個有涵養的端方君子,他聞言沖著青鸞溫聲道:“公主遠嫁而來,著實辛苦,待喝了合巹酒,公主便早些安置就是,若是實在勞累,明早我與父王和母妃說一聲,我改日再帶你去敬茶就是了。”
新婦新婚第二日清早要去給長輩敬茶見禮,莫說是王府,便是普通百姓家也是這個規矩。
慕容翼作為藩王世子,能不惜為新婦破了規矩,做到這般體貼,著實是十分不易。
青鸞聽了這話,她的臉色終于緩和了些,點頭道:“那讓她們取合巹酒來罷。”
負責服侍的婢女應聲而去,片刻功夫,便將早已預備好的合巹酒奉到新人跟前。
二人正要舉杯,外面便傳來一陣吵嚷聲:“我要找爹爹!你們莫要攔著我,我要找爹爹!”
慕容翼聞言,連忙出了內室,質問道:“碧姐兒怎么了?”
慕容翼已故的妻子曾為他生下一兒一女,這喚作碧姐兒的便是慕容翼剛滿三歲的女兒。
外面仆婦慌忙入內,回道:“回世子爺,小姐過來了,嚷嚷著要找您。”
正說著,外面便傳來了小孩子大哭大鬧的聲音:“我要找爹爹!你們這群奴才,膽敢攔著我?”
“爹爹!爹爹!”
慕容翼聽到女兒的哭鬧聲,他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推開了房門,外面的仆婦見狀,再不敢攔著那孩子,碧姐兒便是哭著一頭撲進了慕容翼的懷中:“爹爹,您是不是不要我了,爹爹,她們說您娶了新婦,今后便不會再管我了,是嗎?”
慕容翼將小女兒抱在懷中,輕聲哄了一會,遂又對著廊下一美婦質問道:“我將碧姐兒交給你照顧,你是怎么照顧她的,大半夜的,竟是由著她哭鬧。”
作為藩王世子,后宅內不可能沒有妾室,這位美婦名喚龐嬌兒,她出身江東名門,是慕容翼妾室中位份最高的一位。自從世子妃過世后,慕容翼便將一雙兒女交給了她撫養。
龐嬌兒見慕容翼不悅,她連忙上前回道:“世子爺,不是妾身不盡心,實在是大小姐她哭鬧得厲害,妾身實在是攔不住這孩子啊。”
說著,龐嬌兒上前,對著慕容翼懷中的碧兒勸道:“好孩子,今日是你父親與公主的大婚之日,碧兒聽話,莫要再鬧了,快到庶母這里來。”
碧姐兒聞言又放聲哭鬧起來:“我要爹爹抱,爹爹不準娶公主,爹爹不準娶公主。”
慕容翼被女兒哭鬧得無奈,只好轉頭對著殿外的仆婦吩咐道:“且轉告下公主,這孩子鬧得厲害,我先將她送回房間去,一會兒就歸。”
說著,慕容翼便抱著女兒離開了,龐嬌兒瞥了眼紅柱高懸的正殿,嘴角噙上一絲得意的笑意。
待慕容翼安頓好女兒,他加緊了步子匆忙趕回正殿,此刻,青鸞已經脫下了火紅的鸞鳳嫁衣,換好了家常便裝,她坐在大床邊上,又恢復了冰冷的模樣。
大婚夜出了這檔子事,顯然惹了這位公主不快。
慕容翼懷著愧疚之心走上前來,他對著青鸞深深一鞠,賠禮道:“公主,真是對不住,小孩子不懂事,龐氏亦是個不知輕重的,我已經責罰了她,請你勿要見怪。”
青鸞冷眼看向慕容翼,開口問道:“難得世子知那龐氏不知輕重,那么你是怎么責罰她的?”
慕容翼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回道:“我已經下令,罰了她半年的月例。”
“罰了她半年月例?”青鸞重復了一遍慕容翼的話,遂冷笑著反問道:“一個世家貴女,會差這半年的例銀嗎?”
慕容翼聞言一愣,問道:“那依照公主之意,該如何處罰旁氏?”
青鸞干脆的回道:“將她休棄,趕出王宮。”
慕容翼沒料到這青鸞如此難纏,他雖是個有涵養的人,但這并不代表他能無底線的包容這個蠻不講理的公主。
慕容翼挺直了腰桿,冷聲回道:“這個我做不到,莫說龐氏沒有犯下大的過錯,便是她犯了家法,念在她服侍我多年又為我照看一雙兒女的份上,我亦是會念著她的好,今日之事,罰她半年的月例已是極限,還望公主莫要強人所難才是。”
青鸞聞言,她冷眼瞥了眼慕容翼,木著臉子回道:“我要入睡了,還請你出去。”
大婚之夜將新郎趕出去?
哪里有這個道理!
慕容翼身邊不缺女人,對于這個剛剛蒙面又鬧得十分不愈快的公主,他也不是非要不可,只是他身為藩王世子,實在是從未受過這等屈辱。
慕容翼強壓住心中的憤怒,說道:“公主非要在大婚夜,鬧得如此難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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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芙眼睜睜看著她夫君司馬超為實現野心令娶公主,她不禁痛徹心扉。
司馬超擁她入懷,輕聲哄道:“阿芙,我心中只有你,待得了江山,我定會將你扶正。”
洛芙因癡戀于他,便信了。
直到司馬超為顧念他即將進門的公主妻,親手殺了她腹中骨肉,洛芙才驚醒:一個對自己孩子都狠得下心腸的人,對她又能有幾許真心。
不過是他在騙,她在癡念罷了。
洛芙終于看清了枕邊人,她徹底寒了心,絕望的死在了司馬超風光迎娶公主的前一日。
重新來過,洛芙決定再不重蹈覆轍,可她睜開眼,只見滿堂喜紅,她竟回到了與司馬超的新婚之夜。
——
一代梟雄司馬超,逐鹿諸侯,一統天下,乃其畢生之志。為此,他不惜辜負了摯愛。
他想:待得了天下,他會給她天下至尊,屆時在慢慢償還欠她的深情也不遲。
殊不知錯過便再難追回。當他對她回過頭來,她早已轉過了身去。
他得了天下,擁有一切,卻唯獨失了她。
當司馬超見她對身側男子笑靨如花,他終于是著了急,紅了眼,悔不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