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04年1月19日}

{地點：歐洲-盧森堡；種花-特區}

楊健最近回家很晚，因爲他要陪著團隊戰鬥到最後一分鐘。最近一段時間【掘寶貿易】團隊面向的展會十分密集，米國CES、德國紐倫堡展、港省展會接連不斷讓掘寶貿易團隊一直都忙個不停。同時，時間已經臨近年關，但團隊沒有一個人提休息的事。

同樣的情況還出現在【魯班科技】、【Foxmail】、【酷玩科技】、【點金質造】這些公司身上，就連有著外國同胞的【熊貓映畫】和【高級程序員孵化中心】也全都是一樣的忙碌。

雖然還有三天就是春節，但忙碌的工作中壓根沒有人去想也沒有人去提，所有帝企鵝人全都憋著一口氣埋首在自己的工作當中。

“就是不能因爲被人從帝企鵝辦公室逼了出去就認爲我們的事情做不下去！大當家和二當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去忙，那就靠我們頂著！”

雖然那是自己在去年12月大當家走後說過的一句話，但楊健一直覺得說過的話一定得是一口唾沫一顆釘，就是要說到做到！唯獨希望，大當家那邊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畢竟，

團隊還在！

人心還在！

帝企鵝，還在！

楊健暗自問下心神，繼續通過ERP查看著郵件。近些天有很多事雖然不需要自己去做，但是他一定要盯緊！可當他想要繼續專注地投入工作的時候，卻在這黃昏時分聽到樓道里凌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不一會，沉重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心裡咯噔一聲，楊健暗想著會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

靠近門口的張心怡卻已經站起身來去開門了。

當門打開的時候，韓清華、張曉龍、武振宇、列夫琴他們一羣人出現在門口，在他們身後還跟著漢南五人組的其他成員，還有Skrpe小組最初的那些成員，楊建一時間從他們的臉上分辨不及到底發生了什麼。

人潮從狹窄的門涌進來時，把楊健這件臨時辦公室撐得滿滿當當。

但楊健的注意力全都在韓清華舉在身前的手機上，待韓清華走到自己身邊時，他對著電話就說：

“大當家，我們的人基本都在這了，Skrpe整個榮耀團隊都在，我們都在楊總的辦公室裡。”

“嗯，展鵬剛好在我身邊，他那邊聯線的就是咱們的二當家了。”

“嗯，我在聽。”

二當家黎穎的聲音經過了一次中轉略有些變身，但依舊還是能聽得出來是她

而大當家的聲音略顯沙啞，他在黎穎出聲後頓了頓便繼續說到。

“整整一個月時間，我們Skrpe終於和億倍公司達成了交易，這筆交易於今天正式達成，會於明天公佈。”

整個臨時辦公室裡，除了大當家的聲音外只有輕微的呼吸聲。

但聽到這句話後，甚至連輕微的呼吸聲都已經不再能聽得到。

“夥計們，我一會就會給你們發郵件。春節過後準備一下吧，把手上的事情放一放，我們帝企鵝系統需要聚聚了。”

***+***

“不，這不可能！這個數字壓根就超出了我們董事會的預想！”

“那是因爲你們董事會壓根不懂得我們Skrpe做了什麼，能做什麼，未來還能再做什麼！”

寧子默停住踱步，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放在自己眼前，攝人心魄的眼神直接撞向梅格·惠特曼的眼睛。

那一瞬間，梅格·惠特曼再次感覺到壓力。但她卻不得不承認，她前些天還笑話從一個年輕人身上感覺到壓力的事，在這些天里正逐漸變成習以爲常的事。

他的能量就像是無限量一樣，不斷展現在自己面前。

彷彿無窮無盡！

“什麼叫做創造力？又有什麼東西叫做潛力？還有什麼東西被謂之於經驗？過去是過去，未來是未來。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方法，不存在過去的經驗能運用一輩子。人畢竟要從過去的經驗裡走出來去迎接新的事務，但如果故步自封下去便永遠看不到前方。

如果億倍一定要靠著董事會來決定一件事物，那麼那羣坐在古老王座的先生們，他們的視線是否是受制於過去經驗的老舊天花板？或許，你們這羣經理人可以去回憶2002年倍寶在收購億倍時受到過的阻力，再想想如今倍寶的茁壯成長。”

寧子默看著梅格·惠特曼瞇著的眼，卷著巨浪的言語攜雷霆之勢再次壓了過去，“惠特曼女士，和我談判會很簡單。我的底牌就是，我不出售Skrpe都可以，但你們極力想要收購Skrpe就需要拿出足夠打動我的報價。

董事會的決定根本不是你們這些目光遠大的人的阻礙，因爲那些阻礙永遠都是陳舊的需要打破得枯井。你站在井外看著碧藍的天空，卻需要向一直在井底呆著，只能看到一小部分天空的人去解釋嗎？

當你們的眼界受到溝通不對等的限制時你爲什麼不調轉方式？你往他們的井中倒滿水，讓他挺著他的大肚子的身體隨著你住滿的水浮出井外，帶著他們一起看看這外邊的廣闊藍天！”

傑夫·喬丹感覺自己的眉角不斷地跳動著，他以爲過去幾天終於見識到這位年輕人的能力。卻沒想到今天的他，徑直將前幾天給他私下裡講過的“井底之蛙”故事，用另外一種直白的方式講給億倍的鐵娘子聽。

他不單語言直白，行動上更是直接。會議室的窗簾被他說話間就拉開，窗子更是直接推開露出了外邊碧藍的天空。

他就指著天空飄著的朵朵讓白雲，言語裡透著某種魅惑。

讓人很容易忘記他口中那個數額，

其實是個很巨大的數字啊。

***+***

“反正明天億倍按照約定會在各大報紙公佈消息，他們或許也很樂於這麼做，這畢竟是有利於股票上漲的利好。所以，我就提前公佈給大家吧。”

大當家的聲音似乎刻意地頓了頓，雖然衆人心中給撩撥起急切的心思，卻沒有人發出聲音。

總不能拖一個小時吧？

皮一下可以，

皮幾萬可不行吧！

嗯？這麼多天過去，什麼時候開玩笑的心思又回來了？

“Skrpe與億倍公司達成的協議如下：

億倍公司全資收購Skrpe軟件版權以及Skrpe盧森堡團隊，交易的形式按照現金加兩部分股票。其中40%的部分是用億倍股票代替價值，剩下的31.5%的部分則使用倍寶股票代替價值。

就股票部分，1個月內完成交割，億倍將擁有優先回購權。但在優先回購發生之前，任何股票發生下跌，億倍需要補足Skrpe交易時協定的差額。爲此，我們放棄掉股票對應的決策權和投票權，交由億倍代持。同時股票部分，億倍必須在兩年內進行分期回購。

而股票替代交易價值後剩下的28.5%金額，則是現金部分，這部分現金將在交易宣佈後1周內交付給我們。”

楊健覺得自己的眼皮總是在跳，因爲雖然聽得真切，但說來說去一直都沒有說到交易金額。

會不會真的能達到35億那麼高？

專家們不是說了嗎，交易最高可能去到35億。

如果真有35億美金，帝企鵝那不是就要一飛沖天了？

可他，

大當家，

沒有說啊！

“先生們，女士們……夥計們……謝謝你們，謝謝你們在我們帝企鵝遇到問題的時候還選擇和帝企鵝站在一起……甚至你們還舉家之力湊了300w美金來幫帝企鵝度過難關。所以，我真的很感謝你們，我會用實際行動感謝你們。

……我走前就說過，我要一勞永逸地解決掉我們的所有麻煩。而我碰到這次問題後，一直都想要讓我們真正強大起來。強大起來有很多種方法，有錢只是其中一種。但這也是我們用實際行動感謝你們爲帝企鵝付出的最直接、最快的方式。

但無論如何，這個交易達成了。

56億美金！

我們贏了。”

一瞬間，張心怡腦中冒出了一個驚人的美金數額，那個美金數額轉化成人民幣後有好多個零。可她還來不及細細計算的時候，腦中那一團亂麻卻被手指傳來的疼痛給逼得不得不回過神來。

她這才注意到身前的林長信握著她手的胳膊正顫抖著，順著胳膊看過去，他整個人都是顫抖的。而他回過頭來的臉上，早已滿是淚水。

張心怡雖然手指很痛，但是她更是心疼小男友這副讓人心疼的樣子。

她想要抱抱他，但卻有些擔心這一屋子人都看到她們的地下戀情。

卻不想，林長信徑直流著淚就擁了過來。

“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張心怡被抱住的瞬間驚訝地把身體還緊繃著，但她卻留意到身邊所有人都抱在一起，激動地喊著和男友一樣的話，壓根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裡的情況。

張心怡這才放心地伸出手撫摸著他的頭髮。

到了，靠在林長信的臉頰邊時，

她也忍不住呢喃著。

“……我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