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玩兒出事來了
廖婉清這話一出,寇香的臉色當即就變了。
別說寇香了,連一向疼妻如命的霍榮安都皺起了眉頭:“清清,你這樣做是不是太無恥了?”
“無恥怎么了,為了我兒子的幸福,我還就無恥了,無恥又不犯法。”
面對如此潑婦的廖婉清,寇香原本是很生氣,可這會兒,又生氣不起來了,廖少華,你母親這么逗比你造嗎?
霍榮安覺得丟臉,賠笑道:“小沐,讓你看笑話了。”
寇香無奈,擺擺手:“我想我們沒必要再談下去了,要不要昭告天下隨你們便,不過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們一聲,我沒打算回沐家認祖歸宗,沐家也沒打算承認我,甚至還想解決了我,你們昭告天下,就等于給了媒體線索讓他們知道我是沐家的人,這事情有多大,你們掂量著看吧。”
霍榮安眉頭一皺,也猜想到這里面說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去了,點頭道:“小沐,你放心,你霍伯母就是喜歡開玩笑,你別當真。”
寇香嗯了一聲,茶也沒喝,起身道:“二位慢用,我先走了。”說完,人已經轉身走了,連讓人家挽留的機會都不給。
廖婉清委屈的扁嘴:“她要是真嫁給了少華,肯定不喜歡我了,老公,完了,你兒子以后一定會虐待你老婆的。”
霍榮安心里想,這會兒知道你是我老婆了?嘴上卻柔聲安慰著:“他敢,放心,有我在呢。”
廖婉清在他懷里點頭:“嗯,最多,我不昭告天下了。”
霍榮安覺得,他老婆有時候,還真是傻的很可愛的。
出了春滿園,寇香就給廖少華打了個電話:“出來聊聊吧。”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說了聲:“好。”
他知道這會兒寇香肯定已經知道他們之間有婚約的事情了,他心中很忐忑,不知道寇香只怎么想的,其實,他心里猜得到的,可是他就是不想去猜,因為猜了,他就開心不起來了。
兩人約在一家西餐廳,正好也到了吃午飯的時間,索性就一起吃飯了。
許久沒有見面的兩人都有些拘謹,這種氣氛從來不曾在他們之間產生,不過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主要是廖少華,寇香倒是沒覺得有什么不一樣的,首先開口道:“我已經聽你父母說了。”
廖少華點頭:“嗯,你怎么想的?”
她笑著反問:“我還能怎么想,我是易修的女朋友,你認為易修會因為你我有婚約而將我拱手相讓嗎?”
廖少華苦澀的搖頭:“我想,他會找個合適的機會,派人將我殺了,一了百了。”
“這的確是他會做的事情。”
“那你呢?”比起易修,他更在乎她的想法:“你是怎么想的?”
“我?”
寇香抿唇,或許她接下來說的話會讓廖少華受傷,可是有些話要是放著不說,以后對方知道了,會更受傷。
“廖少華,你是知道的,我和易修在一起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沒有感情,我不會在他身上浪費這么多時間,昨天的拍賣會你也去了,那幅畫的意思,我想你也看的明白,易修在我心中,就是我的太陽,人沒有太陽是不行的,所以……”沒有將話說完,但其中的意思,廖少華應該懂。
他苦笑一聲:“所以,你愛他。”這是事實,可是寇香從來沒說出口過,這會兒從廖少華口中說出來,她突然間意識到,原來易修對她而言,已經這么重要了。
“是,我愛他。”
廖少華閉上眼睛,不想讓她看到他眼里的痛苦,明明這是他早就料到的結果,可當真實聽到的時候,心還是會痛,還是會難受。
“我早就該猜到會是這樣的,我只是努力在往好的方面想,我甚至想,你就算不愛我,也會為了死去的父親,履行這個承諾,其實我心里清楚,你不是一個可以任人擺布的人,要不然當初,你也不會堅決不加入異能組了。”
“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要幻想不可能的事情,這樣當你知道真相的時候,不會更失落嗎?”
“我也不想這樣,我也不想把自己弄的這么狼狽,可我沒有選擇,理性還沒有阻止我,感性就已經替我把一切美好的事情都想好了,我一想到那些美好的畫面,就沒有理性了。”
寇香擰眉,說道:“抱歉。”
“你不需要給我道歉,你只是選擇你想選擇的人,至于我,原本就不該對這件事情抱有希望的。”
嘆了口氣,寇香抬眸看他:“廖少華,找個人戀愛吧,或許找個人戀愛之后,你就能忘了我了。”
廖少華搖頭:“我曾經也想放棄,可是不能,我根本看不到其他女人。”他深呼吸一口氣:“我知道你不會愛我,但是你阻止不了我的心,寇香,我不會放棄的,倘若不知道婚約的事情,我也許會選擇默默祝福你,可現在我知道了,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試一試,至少,為了自己的心努力一把。”
“廖少華,別這樣,我不想傷了你,原本我們可以做朋友的。”
“可我不想只做你的朋友。”
寇香低垂著頭,她以為今天來這里,就算不能徹底解決了這件事情,至少可以讓廖少華放棄這段婚約,可現在看來,廖少華等這個婚約已經等了很久了,又怎么會讓這段婚約失效呢。
看著面前的美味菜肴,寇香沒了食欲,她知食欲,她知道自己對廖少華是過分了一點,可是沒有可能的感情本來就是傷害,若是她一直藏在心里不說,讓他誤會了什么,到頭來,豈不是更殘忍?
寇香苦笑一聲:“看來不管今天這一面有沒有見到,對你和我來說都沒有任何改變,廖少華,即使我永遠不會給你什么,你也依然不愿意放棄嗎?”
廖少華搖頭:“機會只有一次,我不會放棄。”
“那好,吃飯吧。”
廖少華微微蹙眉,他總是弄不懂這個女人,可就是因為弄不懂,他才會對她這么沉迷,她永遠都不會懂,當他看上她的那一刻,就已經成了永恒。
這頓飯,兩人都是食不知味,分別的時候,他們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樣,沒有任何的異樣,可是他們心里清楚,這頓飯過后,一切都不一樣了。
寇香煩躁的開著車,不知不覺,來到了天空商城,往上看,似乎一眼望不到最高處,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有個她最想見的人。
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把車子停好了,莞爾一笑,她拿上包包,走進天空商城,到了辦公樓層,前臺看到她的時候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以前是不知道mK到底讓沐小姐有多少錢了,可現在他們知道了,至少那兩幅畫的錢,全部進了她的口袋吧。
他們一直以為,沒有他們易總,沐小姐是絕對不可能站到更高的位置的,因為那個位置,不是所有人努力就能上去的,可是他們現在知道了,就算沒有他們易總,這個女人也能讓全世界為之顫抖。
他們易總是全城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而如今的沐寇香,儼然擁有全球最價值連城的手。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易總一出手就是五百億,這還真是讓他們長臉了,想想看,放眼全京城,不,就算是放眼全球,有多少人能一下子拿出五百億送給別人而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經過這次拍賣會,他們也終于意識到,沐小姐在易總眼中,是什么樣的位置!
所以,他們對沐小姐就更加的尊敬了,甚至有專人送她到電梯口,然后還替她按好了按鍵,對此,寇香完全處于狀況外。
直到她看到從易修辦公室里出來的寧菲菲,她才反應過來現在自己在哪里,看到寧菲菲臉頰上一抹羞澀的淺紅,寇香瞇起了眼睛,渡步到她面前,正好堵住了她的去路。
寧菲菲抬眸,看到寇香的時候,連忙收住所有的情緒,恭敬的彎腰:“沐小姐好。”
她以為寇香作為一名見過世面的大老板,一定不會在這個時候和她計較,所以在寇香和她說話的時候,她呆愣了好久。
“沐小姐,您這是什么意思?”
“我問你,剛剛進去都和易修說什么了?”
寧菲菲委屈的咬唇:“沐小姐,我和易總是清白的,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寇香嗤笑一聲:“朋友?”
寧菲菲以為她會誤會,這樣自己就有機會了,可是接下來她聽到的話,讓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小丑。
寇香不屑的輕笑:“你認為易修會與你這樣的人做朋友?你當他瞎啊。”她那點小伎倆,她怎么可能看不出來,既然上門來自取其辱,就別怪她不不知道客氣了:“寧秘書,我奉勸你一句,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別想一些你不該想的,易修不是你能臆想的人。”
“沐小姐,你真的誤會了。”
“是我誤會了也好,是你真的對他有想法也罷,別乞討苦吃,你在這里工作也很多天了,易修可曾看過你一眼?”
寧菲菲咬唇,顯然有些尷尬,可還是點了點頭:“這種是不可避免的,可沐小姐也不能因為這樣就誤會我和易總吧。”
“哼,說謊!”她譏諷輕笑:“寧秘書,你知道我為什么會這么肯定的說你在說謊嗎?先不說你說謊的動作太過明顯,但憑易修這個人,也絕對不會看你一眼,因為,我不準他看。”
“沐小姐,你不覺得你對易總太過分了嗎?”
“是啊,我是過分了,不過他就喜歡我對他過分,寧秘書,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無非是攀上易修之后飛黃騰達,至少可以少奮斗幾十年,可是有一點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易修早就立好了遺囑,他死了之后,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所以,你不必勾搭他,因為你一旦勾搭成功了,我就會殺了易修,到時候,你還是什么都得不到。”
寧菲菲后退一步,殺這個字眼從她嘴里說出來,為什么會讓她覺得如此的真實,難道說這個女人,殺過人!
想到這兒,寧菲菲害怕了,易總為什么會立下這樣的遺囑,他還這么年輕,完全沒必要不是嗎?他到底是有多愛這個女人,才會任由她在他頭上撒野?
“寧秘書,你要是聽懂了我說的話,就該明白,自己接下來該怎么做了。”
寧菲菲低著頭不敢去看她,道了聲是,急急忙忙饒過她走向自己的位置,秘書室的人多多少少看到兩人之間有過對話,想來也不是什么好事,見寧菲菲進來,連忙各忙各的,顯然不想與她親近,寧菲菲自認她的人生總算是順風順水,這還是她第一次覺得這么無助,忍不住落了淚,然后坐在位置上打開文檔,下載了一個辭職信的模板。
寇香心情愉悅的進了易修的辦公室,易修知道除了寇香之外沒人敢沒敲門就進來,當即笑著抬眸,在看到的瞬間,笑開了。
“怎么過來了?”
“查崗來了。”
“喲,今天這么有興致?”
“是啊,走到門口正好看到你家寧秘書從這兒走出去,順便教訓了一下。”
易修好笑的看著她:“什么叫我家寧秘書,我可是有聽你的話,她來上班這么久,我可一直沒正眼看過她。”
“也就是說,斜眼有看過?”
“也沒有。”易修起身,來到她身邊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今天怎么想起要來我這兒了?”
“我不能來嗎?”
“以前你來的時候,基本都會打聲招呼再過來,但凡你沒打招呼就來的,一定是有事,說吧,今天都發生了什么事情?”
“你就不想知道我對寧秘書說了什么?”
“我管你說了什么,我要聽的是你今天發生了什么事情。”
聽到這話,寇香咧嘴笑了:“我今天去見廖少華的父母了。”
易修皺眉,這話怎么聽著像是在見父母的意思啊?他不高興的哼了聲:“他們找你干嘛?”
“跟我說了一件事情,關于我父親的。”
易修像是皺了下眉,隨后又舒展開:“我差點忘了,霍榮安以前的確和你父親走的很近,這又怎么了?來攀關系了?”
寇香點頭:“據說我父親私奔之前見過霍榮安,還和霍榮安約定好了,要是我母親生了個女兒,就嫁給他們家兒子。”
易修一聽,當即炸毛,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你說什么?你和廖少華那小子有婚約?”
“貌似是這樣沒錯。”
易修大喘著氣,沒說話。
“對此你就沒什么要說的嗎?”
“有!”
“什么?”
“我要去殺了廖少華。”說完,還真打算出門了。
寇香連忙拉住他:“你要干嘛啊,還真去啊?”
“當然是真去,你當我開玩笑啊?在你的事情上,我永遠不開玩笑。”
“騙子,明明經常開我玩笑。”
“那是情趣!”易修說完,狐疑的看著她:“你是不是也在和我開玩笑?”
“沒有,我說的是真的,我和廖少華,好像真的有婚約。”
“給我閉嘴!”
“嗯,我閉嘴了。”
“該聽話的時候不聽,不該聽話的時候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沐寇香,你這丫頭就是來討債的是不是?”
“你欠了我什么了?趕緊還給我。”
“你信不信我做了你?”
“信!”
“那你還敢在我面前猖狂,尤其是這個時候。”
“你干嘛不聽人講完啊。”寇香拉著他坐下,跨坐在他腿上,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著說:“霍榮安是說了我和廖少華有婚約的事情了,可是我已經向他們表明了我的立場,我告訴他們,我不會和你分開的,不過是一個死了的人立下的婚約,我完全可以死不承認。”
易修一聽,心情這才稍微好了一點:“你真是這么說的?”
“當然了。”
“對廖少華就沒一點想法?”
“你希望我有嗎?”
“你要是敢我就分分鐘扒光了你從里到外吃個干凈,死也要把你做死在我身子下。”
寇香莞爾:“太殘暴了。”頓了頓,她又說:“所以我只對你有非分之想。”
“這還差不多,你說的對,反正你爸已經死了,已經是死無對證了,到時候霍家要是敢拿這件事情做文章,我就反咬一口,說他們棒打鴛鴦,胡編亂造的。”
寇香嘴角一抽,她算是夠黑白不分的了,沒想到易修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現在是不是要說一句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易修像是想到了什么,問道:“你說了這話之后他們什么反應?”
“沒什么多大反應啊,估計他們也很有自知之明。”她要是告訴易修廖少華的母親打算昭告天下,誰知道這男人又要做出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他重重的哼了一聲:“算他們識相,木頭,以后見了霍家人千萬別理,尤其是廖少華,往后你見到他給我繞道走。”
“憑什么是我繞道走啊?”
“廖少華會繞道走嗎?”寇香搖搖頭,易修理所當然的說了句:“這不就結了?”
寇香嘴角一抽,也沒回應他,直接轉移話題,說道:“易修,我先回家了,家里的研究還沒結束了。”
“這么快就走了?”
“我本來就是想看看你,現在人也見到了,我當然要走了。”
“先親一口再走。”
說著,易修把嘴撅了過來,寇香推開他,起身笑道:“不給親,走了。”她瀟灑的揮了揮手,然后步伐輕快的走了出去,易修看著她的背影,眼底都是笑意,心想,早晚有一天讓她纏著他要親他。
因為這段時間因為雨沐集團和拍賣會的事情,她一直都很忙,以至于萬能抗體的研究也被放在了一邊,前生她研究過很多藥物,其中也有關于抗體這方面的,只不過那種抗體太過強烈,普通人根本就承受不住,而且他們要抵抗的東西也是完全不一樣的,所以對她并沒有幫助。
一個研究要成功,或許用不了幾天,或許幾年也不一定成功,寇香原本是很有自信的,可現在,她遇到了一個瓶頸,她好像被困在狹窄的瓶口,出不去也退不了了。
回到家,寇香就一頭鉆進了地下室,趙管家原本還想讓她吃點水果再工作,可一轉身,她人已經不見了,趙管家只能搖搖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寇香其實知道要研究成功最好的辦法是什么,可是不到最后一刻,她不想這么做,看著擺在面前的各種液體,寇香覺得,自己根本就沒得選了。
拿起一瓶裝有已經凝固血液的試管,她將血液解凍,然后用針管抽出里面的血液,滴了一滴放在玻璃片上,開始觀察這滴血液的動態,這一觀察就是一個下午,直到她的鬧鈴響起,她才將血液處理掉。
任何的研究,都是針對性的,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針對性的將自己想要對付或者創造的有關物體進行觀察,只有了解了對方的軌跡,她才能最有效的研制自己想要的東西,不得不說,經過一個下午的研究,她已經有所突破,不過要徹底參透,恐怕還需要一點時間。
其實寇香遲遲沒有這樣做的原因就是,她現在研究的都是如何抵抗傳染性的病菌,所以她所有的研究對象,也就是那些試管里的血液,都是從那些患有傳染病的患者身上抽取的,本身具有非常啊危險的病菌體,她這么近距離的觀察,很有可能被感染,要是被感染了之后她還不能研究出抗體,那就真的是死定了。
她不想讓mK醫藥公司等太久,也不想讓克萊爾她們等太久,所以她只能冒一次險。
怕已經被傳染,寇香特地量了一下自己的體溫,抽了血給自己做了血檢,確定沒事才敢走出地下室。
易修看到寇香出來,看了看時間:“時間倒是掐的很準嘛。”
寇香嘿嘿笑了兩聲:“那是當然的,我哪敢怠慢啊,你還沒吃飯吧,我餓了,趙管家,可以吃飯了嗎?”
“是的,晚餐已經準備好了,沐小姐,老板已經等了您半個小時了。”
“啊?你回來的這么早啊。”
“嗯。”
“下次我盡量早點出來,先吃飯吧,我真餓了。”
聽寇香說她餓了,易修也不忍心再說她什么了,起身渡步到她身邊,想要去拉著她的手,可誰想,寇香反應極快,手一動,放在了自己的背后,顯然是不讓易修碰,男人沒有一皺,斜眼看向她,寇香又是嘿嘿笑了兩聲,徑自往客廳走,也沒有要讓他碰她的意思。
易修的臉色頓時黑了,板著臉來到寇香對面坐下:“怎么?知道自己有未婚夫了,連碰都不讓我碰了?”
“哪能啊,我這不剛剛一直在實驗室嘛,手上的化學液體很多,有細菌的。”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反正你忍忍就是了。”
易修哼了一聲,不過也不再說什么,吃過晚餐,寇香起身道:“我的研究已經有眉目了,我晚上繼續研究了,你不用等我,我今天晚上可能不回房間睡了,要是成功的話,明天再睡。”
易修一聽,下意識的皺眉,可看她根本就不是在和他商量,也沒有辦法,只能點頭答應:“那行,不過你明天一定要好好睡上一覺。”
“知道了。”說完,轉身又沖進了地下室。
其實這一整晚,易修并沒有睡好,他已經習慣了身旁有個叫寇香的女人一直陪著他,突然間這個女人不在身邊了,他還真有點不習慣,更何況,這還是在他知道這女人就在這棟房子里的時候。
天微微亮,易修就起來了,看了看時間,才五點,這女人怎么還沒有上來?易修又等了半個小時,坐不住了,連忙起身想去地下室看看,可人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從地下室冒了出來。
易修莞爾,笑著迎了上去:“怎么這么早就出來了,研究成功了?”現在都第二天了,可不是早嘛。
寇香抬眸,臉色有些蒼白:“累死我了,我要去睡覺了。”說著就錯過易修的身朝樓上走了。
易修看她臉色異常難看,皺眉道:“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是不是在地下室待了一晚上,感冒了?”
“我才沒那么容易感冒,就是累了,你不用管我了,我睡一覺就好了。”
“你確定嗎?”
寇香頭也不回的朝他揮了揮手:“不用擔心我了,忙你的去吧。”
易修眉頭微皺,不過也沒說什么,畢竟他也是知道的,異能者沒那么容易生病,所以也沒過多的懷疑,反正已經起來的,他就順便去庭院里轉了一圈,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傭人準備好早餐的時候,易修讓趙管家將早餐端到房間里,趙管家不假他人之手,親自給端了進去,不過寇香把頭蒙住了,他也沒看到她人,只聽到她悶悶的回了一聲知道了,他就退下了。
易修心里還是擔心著她的:“她怎么樣了?”
“我也沒有看到沐小姐,她看起來很累。”
易修點了點頭:“要是她早飯沒吃,午飯已經要盯著她吃完才行。”
“是,我知道了。”
易修吃完早餐就去上班了,只不過整整一個上午,他也不能好好工作,心心念念都是家里那個臉色蒼白的女人,最終,他煩躁的扔下手中的工作,驅車往潛龍公館方向趕。
而此刻,某處深谷,也正在談論寇香。
一名老者站于石門前,恭敬道:“谷主,孤狼少主已經有消息了。”
“他回來了嗎?”
“回谷主,孤狼少主并沒有回來,而且派出去接少主回來的隨影也已經被少主處死了。”
“哦?”石門里的女人似乎有些驚訝,聲音上揚:“看來他這次是真的不高興了,多大的人了,還跟我鬧脾氣。真是越大越不聽話了。”
“谷主請息怒,孤狼少主畢竟還年輕,不知道谷主這么做都是為了他好。”
“等到他明白,要到什么時候?”
“谷主,老奴有一事不明。”
“你是想問,本尊為什么不讓孤狼得償所愿?”
“是的,請恕老奴斗膽,谷里的人都看得出來,谷主非常疼愛孤狼少主,以往不管孤狼少主要做什么,您都是支持的,尤其是在孤狼少主的人生大事上,您向來都是尊重孤狼少主的意思,可為什么這婚姻大事,就那位小姐不行呢?”
“那個女人半人半鬼,身上充滿了鬼煞之氣,要不是有人以命抵命,恐怕她早就已經不存在于這世間了,所以和她在一起的人,都將有一個死劫,本尊又豈能讓孤狼去冒險?”
“原來是這樣,老奴就知道,谷主定然是為了孤狼少主好,只是不知,谷主是否有辦法化解那位小姐的鬼煞之氣,畢竟,就算她不和孤狼少主在一起,也是和……”
“閉嘴!”
“谷主息怒,老奴失言了。”
“狼族對孤狼虎視眈眈,這樣下去,孤狼真正的身份很有可能會暴露,繼續派人出去,務必要將孤狼給本尊帶回來。”
“可是……依老奴看,孤狼少主是鐵了心不會回來,派再多人出去,也不過是送他們去送死罷了。”
“他們的命,有孤狼重要嗎?”
老者了然的應道:“老奴明白了。”言罷,他躬身退了下去,而石門內的女人,則不輕不重的哼了聲,老者正好聽到這聲冷哼,當即身子一顫,看來谷主,動怒了。
孤狼就站在68號別墅的大門口,他知道寇香就在里面,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她的氣息,只不過這氣息,似乎很弱。
孤狼皺了皺眉,隱身走了進去,當走到寇香所在的房間的時候,他聞到了一股不尋常的味道,心中一驚,立即來到寇香身邊,掀開被子的那一刻,他看到一張慘白的臉,那種白,已經不像是人所擁有的,更多的,像是一個鬼。
孤狼心中慌亂,試探性的搖了搖她的身子:“你醒醒,醒醒。”女人沒有回應,就像是死了一樣,孤狼慌了,也顧不得他現在是私闖民宅,直接跑出房間,一名女傭正好從房門口經過,看到孤狼,嚇得尖叫一聲,轉身就跑。
趙管家聽到尖叫聲,連忙疾步跑了上來,當看到著急的滿臉都是驚恐之色的孤狼,皺眉道:“孤狼先生怎會在這里?”
“她不對勁,你去看看,她好像快要死了。”
趙管家一驚,哪里還顧得了為什么孤狼會在這里的問題,連忙推開他走進房間,當看到臉色蒼白如鬼的寇香時,嚇得后退了兩步,沖到房門口,對孤狼說:“你去抱沐小姐出來,我們必須立即將沐小姐送到醫院。”
孤狼點頭,立即沖到房間里,將沒有一絲反應的女人小心翼翼的抱在懷里。
趙管家走到門口,正好看到易修回來了,急道:“老板,不好了,沐小姐生病了,生命跡象很弱,好像快要不行了。”
易修一聽,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看到孤狼將寇香抱出來,他不顧形象的跑上去,從孤狼手中把她給接了過來,也沒問孤狼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就抱著她到自己的車里,快速的轉彎,車子如離玄的箭一樣沖了出去。
趙管家不放心,安排了司機,和孤狼一起去了醫院,因為顧慮到易修可能顧不得和醫院打好招呼了,所以趙管家就給醫院去了個電話,讓各科的權威都在醫院門口等著,這么緊急的情況,易修肯定會選擇離潛龍公館最近的地方。
易修到醫院的時候,院長及各科主任都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寇香很快被推進了急救室,易修狠狠的捶打了一下墻壁,他怨自己,明明早上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她不對勁了,為什么當時沒有想到要送醫院?
聯想到這女人是在研究什么抗體,她不會是笨到拿自己當小白鼠了吧,想到這兒,易修就更急了。
寇香當然沒這么笨,昨天晚上,她盯著那個病菌觀察了一整晚,終于在凌晨的時候弄清楚了病菌的動態,她一興奮,就忘了將血液清理干凈的事情了,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察覺到自己不對勁了。
她也沒有辦法讓時間倒退,只能立即將自己研究出來的抗體注射了進去,后來她想,反正自己已經注射了抗體了,相當于是一只活生生的小白鼠了,就索性回房間睡覺,不打算去醫院了,誰知道,情況似乎越來越嚴重了,到最后她想要呼救,可是根本沒有人能聽到她的聲音。
那是寇香第一次誹謗這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好了,再這樣下去,她小命就要沒了。
院長有些害怕的從急救室走了出來,額頭上都是冷汗,顯然是寇香的情況有些棘手了,他擔心易大少會當場殺了他。
此時趙管家和孤狼早就已經到了,看到院長出來,幾人都迎了上去,問道:“她到底怎么樣了?”
院長嘆了口氣,說道:“易總,真的非常抱歉,因為送來的實在是太晚了,所以我們也無能為力了,現在我只能說,我們會盡全力的。”
易修一聽,面部猙獰的將院長單手拎了過來:“你說什么?”他眉眼間都是戾色:“無能為力?我不想聽到這種廢話,我要她好好的活著,要是你們救不了她,我就拆了你們的醫院,讓你們給她陪葬,明白嗎?”
“是是是,我明白,可是易總,沐小姐患的是最近最難對付的hN9,已經有好多例死亡患者了,要是送來的早可能還有救,可你們送來的實在是太晚了,我們真的沒有辦法了所以就算您要是殺了我,我還是這個答案。”
易修赤紅著眼,雙手緊緊握拳,突然狠狠的將院長推開,院長連連后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自己的身子。
易修在最快的時間內想好了對策,掏出手機給廖少華打了個電話,對方一接,他簡單明顯的說:“寇香在市一醫院,情況很危急,你立刻過來。”
那邊也沒有廢話,急急一聲好,就把電話掛了。
廖少華還沒到,田悠劉楠倒是來了,至于克萊爾,因為雨沐集團的事情在外地,她們沒有通知她,以免她擔心。
趙管家面面俱到,到了醫院就給田悠打了個電話,于情于理,她們都該在現場,她們也有知道的資格,至于寇香的母親和家人,他沒敢打,至于沐權,他想了很久,還是給打了一個電話過去,那邊聽說這里的情況后,估計是砸爛了電話,正往這邊趕了。
田悠和劉楠都已經急得眼淚都出來,就是忍著沒哭出聲來,哽咽問道:“怎么會這樣呢?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我們還通了電話呢。”
易修自然是沒精力去回答他們,趙管家說:“沐小姐一直在地下室研究,具體什么情況,我們也不是很清楚,恐怕只有沐小姐自己知道了。”
二女對視一眼,都明白了是什么原因:“她怎么這么傻,就算沒有新藥,也可以啊,干嘛為了這個這樣折磨自己。”說著,兩人控制不住,嗚咽哭了起來。
沐權正好趕來,聽到這哭聲,當即怒喝:“哭什么哭,我侄女還沒死呢!”
劉楠田悠被沐權這么一吼,立即噤聲,這男人,是來殺人的嗎?
沐權走向易修,上前就拎著他的衣領往墻壁上砸,這一下,易修沒躲,硬生生的受了,趙管家下意識的要上前,卻被易修用眼神制止。
沐權的手臂橫在他的脖頸處,冷冽的聲音沉悶傳來:“你到底是怎么照顧她的?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竟然這么久才發現,姓易的,我到底該不該把侄女交給你?”
易修冷眸掃向他:“沐權,我受你這一下,是看在你是她的長輩,但這不代表,你就有權利干涉我們之間的事情,別再讓我聽到這種話,要不然,我讓你再也見不到她!”
“你!”沐權正是因為知道易修的確有這個本事,才會沒有絲毫對策,重重的哼了一聲,將他松開:“你最好祈禱我侄女安然無恙,如若不然,姓易的,和我拼命,你不死也得殘!”
易修雙手緊握,整個身子都緊張的繃緊,他狀若自言自語的堅定道:“她不會有事的。”天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有多害怕!
------題外話------
表激動,我這也是在醞釀情緒。
靠,誰拿磚頭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