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力鷗一出現在覈心地帶就被數十個一樣衣著古色古香的男男女女圍住,這些人年齡不一,有的滿頭白髮,有的稚嫩不過十一二歲,被數十雙帶有敵意的目光盯著,張力鷗無奈之餘又覺得好笑。
匆匆趕來的於優優狠狠地瞪著張力鷗:“小怪,看你還哪兒跑!”
神識外放沒看到師父師兄,心下疑惑,聽聞於優優稱呼自己小怪,眉頭一皺,覺得這小輩被寵得不知進退了!說話做事都不經細思,離島被施法隱匿,豈是誰都能找到?即便一開始她起了逗趣心思影響了她的思考辨析,在之後她的表現還不夠這小丫頭明白她們之間實力懸殊?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找家中實力最強的?
就算如今末法時代,修真式微,居安思危都不懂嗎?以爲高居五大家族之一就可以高枕無憂了?看來這千年來離島的風平浪靜在這些人潛意識裡養成了離島絕對安全的認知。
或許她的到來是該給這些人教訓了!
心念一動,威壓當頭籠罩。
於優優驚呼一聲,臉色慘白地盯著張力鷗:“你是誰!”
身上威壓將於優優壓制得無法動彈,心裡驚駭的同時更多的是驚怒。
目光四下一掃,嘆氣,場中修爲最高者竟然是於優優。右手一翻,亮出於承子親手打造的身份玉牌正面,冷冷地盯著於優優。
那塊玉牌的真假,透過上面的氣息可以辨知,於優優看著上面的“離島十七”四個字,臉色更白了。再看其他人看清楚那玉牌上的四個字後都跪在了地上。
於承子的玉牌上是“離島十五”,於東平的玉牌上是“離島十六”,這數字代表的是離島家主的傳位。“離島十七”意味著張力鷗是被於承子看中的家主接班人,於東平如果不想當家主就可以傳位給張力鷗,不過這父子二人也清楚離島是留不住張力鷗的,張力鷗也沒興趣在離島上當家作主。刻上數字只帶代表張力鷗的身份之尊貴。
目前爲止離島上衆人玉牌刻上數字的也只有於家父子二人跟張力鷗,包括於優優在內的其他人的玉牌上正面都是刻著“離島”兩字,背面一樣刻著各自的名字。
“小師叔”“師叔祖”的稱呼在張力鷗收回威壓後接踵而來。
於承子收徒的事,離島上人盡皆知,只是於承子當初說的含糊,因此離島上衆人都沒想到那個未曾謀面的“小師叔”“師叔祖”會這麼牛叉。
衆人驚駭過後是欣喜若狂,只是在看到張力鷗冰冷表情後,所有開心喜悅慢慢地收斂……現場再次恢復靜寂無聲。
張力鷗望著於優優:“區區黃階後期而已就認爲自己天下無敵了?”
於優優想到自己先前出口無禮,以爲張力鷗爲此不高興,低頭認錯:“對不起師叔,優優知錯。”
“你知什麼錯?”
“優優不該口出妄言。”
張力鷗搖頭:“不,你錯了,我根本就不在乎這點。”一手指著衆人:“你的錯在於因爲你的自大目中無人而陷離島上所有人於死地!如果今日出現的是其他心思不正修爲高於你的,於優優你能做什麼?”
“你明知敵人修爲高於你,卻愚蠢地一而再激怒對方,如此蠢笨還目中無人,我真的難以相信你就是師兄口中的那個天才女兒!”
剛恢復紅潤的臉再次倏地褪去血色,於優優不笨,她很快就想通其中的道理,膝蓋一彎,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淚雨滂沱:“謝師叔點拔,優優知錯!”
張力鷗心下稍有安慰,還好不是徹底的自大自傲目中無人,還能知錯就改自我反省。
“起來吧。”一手拉起於優優,畢竟是初次見面,擺架子太狠多少有些不妥。“怎麼不見你爺爺與父親?還有島上就這麼多人?”
離島面基大約有10平方千米,島上有山有盆地有湖泊,沿島外圍是細白的沙灘,島上錦瑟有沒,古色古香的建築依照島上山勢地形而建,大氣磅礴細膩婉約很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只是這麼大的島嶼如果只住著眼前這麼點人的話是不是太安靜寂寞了?
於優優搖頭:“爺爺父親帶人去了西南海域,不知道爲何近段時間兩個月來海上不太平靜。”
“不太平靜?”能讓離島覺得不平靜的肯定不是簡單的自然因素,那麼……突然擡眼望向天際:“有客人來了。”
於優優啊了聲,立即帶著二十多人忙碌起來,留在島上的 都是跟於優優同輩的離島子弟以及被這些子弟在外界帶回來的徒弟,這一忙起來各種手忙腳亂。
張力鷗看不過眼,不得不出聲指點,其實對這些人的手忙腳亂也好理解,畢竟是遠離世俗的一羣人,甭管年紀多大在人際交往上都是一張白紙,就算進入世俗,以他們的身份也不用去琢磨怎麼與人相處,自是有人想方設法地巴結。
老實說連於承子自己都潛意識裡有了沒人會找到離島的想法,因此就留下於優優這一代人以及輩分更低修爲更弱的,哪裡想到離開不到二十四小時前有張力鷗上島,後又有客人上門。
來人應該是隻知道離島的大概方位,因此距離老遠就放出修仙者氣息好引起離島上的人注意。於優優黃級後期修爲對感應範圍有限制,幸好有張力鷗在纔沒鬧出笑話來。
等島上一切準備就緒,張力鷗帶著於優優出現在離島外海面上。腳底一柄長劍,踏波而行。
於優優翹首以盼,好奇來著身份。很快,海天相連處出現一道紅色炫光,於優優笑了起來:“是葉家的人。”
那一道紅光是一柄紅中透金的圓形飛行法器,來著就一人,是個長相普通的男子,按照世俗目光來通過外表判斷年齡的話,大概在三十六七歲,穿著一套藏青色功夫裝,腳上是黑布鞋。
“優優恭迎葉師叔。”
葉山降落在海面上,好奇地打量眼張力鷗,問於優優:“優優這位是?”
“葉師叔,這位是優優小師叔。”
葉山聞言,看向張力鷗的目光多了驚奇:“莫非你就是於師叔的那位關門弟子?”
張力鷗輕頷首:“離島十七,見過葉師兄。”
葉山連忙回禮:“師妹客氣了。對了,怎麼不見於師叔跟於師兄?”
“師父與師兄有事暫時不在,葉師兄不妨先請上島等候。”
哪知葉山卻搖頭:“不知於師叔二人現在何方?”
張力鷗看向於優優,後者開口道:“就在西南海域,距離多遠 我也不清楚。”
“這樣吧,我正好也要去見師父師兄,不如就與葉師兄一起去吧。”張力鷗立即做下一個決定。
離島西南,公海深處,於家父子以及跟父子二人同輩份的於家其他人表情凝重地浮於虛空,身後站愛數十名離島門人。衆人前方百丈處的海面上有個巨大無比的漩渦在急速旋轉,聲勢驚人,
“出現了!出現了!”一名離島弟子突然指著漩渦大叫起來!
就見漩渦裡突然出現一根黑黝黝的佈滿細密鱗片的神秘物種的臂爪,分不清是前爪還是後爪,五趾彎鉤黝黑髮亮,即便就是一根殘缺的臂爪,瞧一眼依舊打從心底冒寒氣,頭皮發麻。
離島子弟立即將那殘肢打撈,出於對神秘物種的敬畏,那殘肢只是被網兜著泡在海里。
出現第一根殘肢後,很快,約莫十分鐘後又出現一塊銀色的不明材質的殘片,離島弟子同樣將殘片打撈。
眼看著冒出來的各種帶有神秘色彩的殘物出現,離島弟子很快都滿手打撈物,然而於承子跟於東平臉色卻是越來越嚴肅。
這兩個月來,他們已經見過不下十多次類似的場面,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這些都是戰場的遺留,如果說戰場在海底,那是不可能的,父子二人都用神識探測過,這漩渦就是突然出現,然後冒出許多奇怪的東西,之後又神秘的消失。
那麼這漩渦從何而來,這些殘肢殘缺物品又是從何而來?於家父子二人是修道者,隱隱中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父親,這事兒子覺得不能再隱瞞下去了。”於東平道。
於承子緩緩點頭:“爲父明白,所以我纔會去信葉家。”
又等了會,漩渦在父子二人估計的時間內果真緩緩地消失……等海面恢復平靜後,於東平招呼衆人返回,就在這時候一衆離島弟子手裡的殘肢殘缺物品等等突兀的消失不見。
“誰!”於承子一聲大喝,玄級後期圓滿修士的威壓蓬蓬外放。
漩渦消失之地上方虛空,就好像推開一扇隱形的門一樣,一個美得驚人的年輕男子擡腳跨出,站在衆人面前。
“這些事我會處理,回去告訴張力鷗她的時間緊迫,不想死就加快速度得到認可。”年輕男子直言道。
“你是?”於家父子二人挺意外,敢情對方是熟人?望著男人那張漂亮得不像話的臉,然後父子二人同時腦中靈光一閃!
老天爺!
父子二人面面相覷,看著年輕男人的臉,第一念頭是“徒兒(師妹)果然說的沒錯,長得真妖孽!”。
“看來你們已經猜到我的身份。”老天爺笑道,不過那笑容有些僵硬,看著於家父子表情哪還猜不到張力鷗跟這對父子說了啥!眼眸深處燃燒著兩團怒火,該死的張力鷗!
“這類的事我會處理,你們把我的話關高給張力鷗就行。”說完擡眼朝衆人身後笑了笑,轉身一步跨出消失在那隱形門後。
那一笑,驚豔絕倫!一衆離島弟子皆被那笑容攝去心神,就連於家父子也一時間心神失守,幸好也只是一個恍惚即恢復清明,回頭見一衆弟子丟人現眼的樣子,索性全部踹到海里醒醒神。
然後父子二人看到一路尋來的張力鷗跟葉山,才明白老天爺爲何會那麼笑了。
看著從海里撲騰著“上岸”,渾身狼狽的一衆離島弟子,張力鷗好奇地問:“師父、師兄這是怎麼了?”
師父?師兄?離島衆人看向張力鷗,那麼這位就是傳說中的聞名不曾見面的師侄(師妹、小師叔)了?
再然後於東平這位好師兄給張力鷗做一番介紹,張力鷗乖乖巧巧地一一行禮問候,一點也不因自身實力強過這些人太多而拿喬,再然後就是一幫門人給“小師叔”行禮見拜。
看著周圍風平浪靜的哪有什麼“不平靜”,不由得不解:“師父、師兄,優優說最近海上‘不平靜’,怎麼回事?”
於承子擺擺手,道:“回去再說吧。”
於是一行人返回離島,再聽到“老天爺”說的話後,張力鷗的眉頭皺了起來,什麼叫時間緊迫?如果她沒記錯在她回來之前還跟她說過“時候到了就明白”的話,那時候明明一點都沒感受緊張急迫的成分在!
那麼,定是出了事了!張力鷗皺眉思索,覺得出了大事的可能性非常大。
只是老天爺不讓張力鷗知道,張力鷗也只能無可奈何。
作者有話要說:我代小師叔撒嬌賣萌求收藏!= ̄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