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發生的事情唐靜蕓都沒反應過來,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和姜曄擁吻在一起了。
她暗自搖頭,要是剛才有心懷叵測的人在側,她恐怕早就死在剛才的失神中了。不過大概也就是面對姜曄她才會表現的這樣毫無警惕吧。
這樣想著,她只感覺到唇上一疼,姜曄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來,“想誰呢?人都在我的身下了,還有心思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說這些話的時候的男人,顯得格外的危險,那雙黑漆漆的眼眸盯著她,像是一頭大型獸類盯著自己的獵物。唐靜蕓有種自己被狩獵的錯覺。
她直直的盯著他的眼睛,發現那深邃的眼眸里,只有她的倒映。
在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渾身都熱了起來,那雙凌厲的鳳眸仿佛化成了柔柔的春水,上揚的時候勾動了不知道誰家男兒的心,眼尾紅艷艷的,像是在訴說著什么撩人的風情。
要他!要他!要眼前這個男人!要他的全部,讓他的心里眼里腦海里都只容得下她一個女人!唐靜蕓感覺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在沸騰,渴求著這個男人的存在,不單單是肉體上的,還要他的靈魂!
那一瞬間,她伸出手勾住姜曄的脖子,將他整個人都壓向自己,然后狠狠的親吻上他的嘴唇。
那樣的熱烈而濃郁,愛如烈火,升騰不息。
姜曄愣了愣,察覺到身下的女人那主動的瘋狂的勁頭,任由她闖進自己的嘴里,撩動著他的心。他像是認命一般,放棄了一開始見面以來就掌握的主動權,任由唐靜蕓占據主導位置。
唐靜蕓就是想不明白了,不過是分開沒有多久的時間,怎么見到他的時候感情會這樣的濃郁,那種心跳加速的樣子,像是十六七歲情竇初開的小姑娘給鄰家哥哥悄悄送情書的感覺,那一顆心跳的仿佛都不是自己的。
想她半生縱橫上流,多少京都的男人畏懼她的時候又想要將她收服?什么陣仗沒見過?怎么到了姜曄這兒,輕易的就被這個男人的男色給誘惑住了?
不過她也懶得去思考這些,湊上去將這個男人壓在座椅上吻了個夠。
……
車外疾馳而過的車子發出的刺耳的鳴笛聲,讓唐靜蕓猛的清醒過來,心里狠狠的罵了幾句臟話,艸!
此刻姜曄坐著,她跪坐在他的身上,低頭看著被她反壓住的姜曄,一向冷漠的男人,此刻臉上也帶著幾分紅暈,那雙深邃的眼眸正茫然的看著她,似乎在詢問她怎么不繼續。
唐靜蕓瞇眼,鳳眸勾起,露出一個也不知道是危險還是勾人的笑容,然后緩緩的將姜曄的一只手從自己的胸口拎出來,“軟嗎?”
“軟?!苯獣宵c點頭,認真的回答。
然后……然后唐靜蕓將他的另一只手從下面拎上來!
她翻了個身從姜曄身上下來,坐在另一邊的座椅上,用手捂住自己的臉,在心中無力的呻吟了一聲。
天哪!她唐靜蕓居然有一天會因為和一個男人親吻而情難自禁,差點就擦出火花,這真的……丟臉丟大發了!
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臉,唐靜蕓心想這件事要是被某些朋友知道了,恐怕能夠成為一個笑話。
踹了一腳還坐在一旁的姜曄,“走吧!”
“???”
“開車走人啊!你還想停在這里多久?難道想要看到明天港都娛樂報紙上鋪天蓋地的‘孟氏少夫人夜會神秘男子,兩人情難自禁疑似車中發生激情’的頭條?”唐靜蕓側頭瞪了一眼,卻不知道配著她眼尾的紅暈,像是小女兒的嗔怒,看上去別有誘惑。
姜曄聞言狠狠的捋了捋自己的頭發,難得的帶著幾分燥氣。長臂一伸,將唐靜蕓攬入懷中,親了好幾口她的頭頂,這才伸出手幫她打理剛才解開的扣子。
將剛才落下的幾個痕跡掩藏在衣服下面后,姜曄突然說道,“蕓蕓,你濕了。”
“……”唐靜蕓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蕓蕓,你想要我了?!?
“……”唐靜蕓的鳳眸已經瞇起。
姜曄低低的笑了起來,那笑聲里的意味,像是青蔥少年歲月里最青春最純潔的年華,他跟她說,“蕓蕓,我喜歡被你吃掉?!?
姜曄開口走到車外,在車外抽了一根煙才再次上車,回到了駕駛的位置。
一路開著車,唐靜蕓都是支著手看著窗外,臉上已經恢復了云淡風輕,只有那暈染紅色的眼尾出賣著她的心情。
“轉彎!”她突然開口。
“怎么了?”
“我記得轉彎后的這條路盡頭有一家五星級的酒店。”唐靜蕓瞇眼,淡淡地道,“回家太遠了,我等不了?!睋Q而言之,就是“我迫不及待的想要你”!
姜曄再也壓不住自己此刻的笑意,那明快的笑聲在小小的車子里飄蕩,那種歡快的情感仿佛能夠傳染每一個人。
唐靜蕓靜靜的看著車窗上倒映出來的那個女人,不由伸手摸了摸,真的有這么快樂嗎?不過是因為這個男人笑了而已。
倒映出來的女子嘴角彎彎,昭示著絕好的心情。
開房的時候,唐靜蕓掏出自己的皮夾,從里面掏出了紅艷艷的百元大鈔,然后抄起房卡就勾著姜曄施施然的離開。
那前臺的小姑娘的眼神落在姜曄身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好奇,居然是女人付錢?莫非這個看上去很有氣勢的男人,其實是被這個女人包下的?
而姜曄對此也只是一笑而過,眼底的笑意里帶著他都不曾知曉的縱溺。
……
要問姜曄那一夜的感覺,他想了許久,大概會說,總有種感覺,其實他真的是出來賣的。
……
第二天,唐靜蕓床上讓人送過來的新衣服,轉頭看著赤裸著半身的男人,瞇眼淺笑,“呀,看來我昨晚太不懂憐香惜玉了。”
姜曄看了眼自己的身子,淡定地回答,“回頭記得給我燉點補品。”頂著唐靜蕓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繼續道,“都說女人三十如狼似虎,你才這個年紀我就快要吃不消了,看來以后一定要養好身子?!?
這樣的調笑的結果就是兩人差點又滾做了一團。
最后各自打理了一番,這才去退了房,開著車回到了姜母的淺水灣的別墅。
昨天姜曄打發開車的司機后,司機就給孟麗珍去了個電話,是以她是知道自己兒子來港都的消息,心里倒是很高興,今天集團的事務都推了,就坐在家里等人。
所以唐靜蕓兩人回家的時候,正好看到孟母坐在客廳,見到他們兩個攜手回來的時候,笑的一臉慈祥,“回來了,有沒有吃早飯?我這兒還留著早飯,要不要用點?”
見唐靜蕓回家的時候已經不是昨天的那身衣服了,孟麗珍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里樂呵呵地笑著,這兩個小的感情好,她也就放心多了。
有著唐靜蕓的調劑,姜曄倒是沒有表現的太冷情,對著孟麗珍不咸不淡的叫了一聲,然后跟著唐靜蕓一起去了餐廳,兩人一起吃了頓早飯。
兩人昨夜胡鬧到了很晚,今天為了趕回來也都沒有多睡,吃完早飯就被孟麗珍趕到樓上去休息了。
她看著手牽手的兩個小的,忍不住摘下了自己的老花鏡,將報紙放到一邊,抿唇輕輕的笑。
——
在有人滿心歡喜的時候,自然也有是滿腔憤怒,比如說被唐靜蕓丟下的艾維爾·尼克。
艾維爾抽著煙,整個書房里都飄著煙霧,這讓進來匯報事情的手下感覺很不可思議。
別看艾維爾好像很有花花公子的樣子,可是事實上,他是一個相當嚴謹自律的男人,不然他早就在堂哥的算計和父親的包庇下死了不知多少次。這樣徹夜的抽煙在他身上實在是很少出現的事情。
艾維爾出身日耳曼民族的貴族,他的母族是當時顯赫一時的,祖父曾經是希特勒的左膀右臂,雖然后來追隨希特勒自裁了,可是那種流傳在骨子里的、來自血脈的驕傲卻從來都不曾改變。
有的時候他就像是一個真正的貴族。
手下的人不敢多說什么,只是將事情依次報給他聽。
他現在雖然人在港都,但是黑手黨內的紛爭不斷,他自然是不可能真的放手的,現在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處理事務而已。
手下的匯報結束后,他隨意的揮揮手讓人退下,然后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將手中的煙頭狠狠的摁滅,他不由想起昨天晚上那個女人離開時候決絕的背影,好似這么久以來的交情都如同一個泡沫,一戳就破,只要一想到這個,他就覺得昨天被她頂到的地方都在疼。
艸!不就是他算計了她一次嗎?他早就知道憑借這個女人的能力一定能夠化險為夷的。他認識的唐靜蕓就沒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反正都沒事了,她就不能不這么斤斤計較一回嗎?他只是太想殺亞倫了。
就算……就算真的要算賬,大不了他也還她一條命??!至于說的這么絕情狠心嗎?
他捂住自己的臉,將那些頹廢展現在看不見的地方。
他是不會告訴她的,其實當時他聽到她也涉險的時候,已經取消了正在執行的計劃,只是手底下的人和亞倫有私怨,沒有遵從他發吩咐。
他縱然有錯,但是也只是錯在馭下不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