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不可一世十輛戰車一字排開,一邊行進,一邊吐著火舌,子彈象旋風一樣從前沿陣地上飛過,打的已經提前進入戰壕的三十八團二營的弟兄抬不起頭來。一輛式坦克的炮塔轉動,昂起它五十七毫米主炮,對準一個正在射擊的重機槍陣地猛然吐出一個耀眼的火球。
炮彈準確地落在馬克沁重機槍陣地上炸開,馬克沁沉重的槍身隨著火光猛然一震,和支架分離從戰壕邊滾落下去,機槍手和彈藥手被巨大的沖擊力拋到了半空,隨即變成兩具血肉模糊的尸體。
接著炮塔繼續尋找目標轉動,最后瞄準一挺正吐著火舌的捷克式輕機槍,再次射出一團令人揪心的火球。
“轟”的一聲巨響,捷克式機槍和機槍手的腦袋被拋到了半空中,穿透機槍手身體的彈片插進了滾燙的泥土中。
“他的,狗日的鐵皮棺材太囂張了。”趴在戰壕中的程德安吐著嘴里的泥土咒罵著。旅長靠前到他團指揮部指揮,他只能靠前到前沿陣地,親自指揮一營作戰。
由于迫擊炮已經被鬼子數量眾多的九二步兵炮壓制,根本無法對日軍的坦克構成威脅。而前沿陣地上的機槍火力點已經被這些坦克摧毀了差不多一半了。
剛剛送過來的那些簡易燃燒彈倒是能把這些鐵皮棺材變成火化爐,但是鬼子的坦克遠在兩百米外,根本無法辦法靠近它們。
“轟”又是一聲巨響,鬼子坦克炮又一次擊中了離程德安不遠處的一個馬克沁重機槍陣地,劇烈的爆炸把重機槍當中炸成兩段飛到了空中再撕成了碎片,重機槍手的上半身隨著機槍被甩到了半空,雙手還緊緊握著機槍把。
邊上的副射手當場斃命,彈片穿透了他的鋼盔,白花花的腦漿流的到處都是,鋒利的彈片四處飛濺,臨近的幾名士兵非死即傷。
“,黃立奎,組織一個排,每人帶上兩個燃燒瓶立刻到前面壕溝里藏起來,等鬼子的坦克靠近,給我炸他娘的。”程德安從浮土里鉆出來,氣急敗壞地大吼道。
得知鬼子有戰車大隊助陣,程德安馬上組織士兵在前沿陣地前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挖了一道反坦克壕溝,但是由于時間緊迫還未完工,鬼子就發動進攻了。
沈修文站在三十八團前沿指揮部的掩體內,目無表情的用望遠鏡觀察著鬼子的進攻。鬼子的坦克對前沿陣地上的機槍火力點的威脅很大,也造成了很大的傷亡。但是沈修文并沒有下令讓隱藏在前沿陣地后翼地堡里的六挺M2勃朗寧重機槍開火。面對鬼子坦克的正面裝甲,M2的穿甲彈效果不大,而且過早的暴露目標會引來鬼子密集的炮火壓制。
有了坦克的掩護,日軍的步兵更為囂張,高喊著:“板載,板載。”向前沿陣地沖過來。
“開火。”不敢讓鬼子沖的太近的程德安下達了開火的命令。
所有的火力一齊打響,近四百支的中正式步槍,五六十支迦蘭德步槍和沖鋒槍,以及剩余下來的十幾挺輕機槍和四挺重機槍組成密不透風的火力網,象旋風般卷到快要沖到壕溝邊的鬼子。
措手不及的鬼子象割麥子一樣,慘叫著紛紛倒下。子彈打在坦克的裝甲上叮叮當當地迸濺著火花。后面的鬼子濺射不妙紛紛趴下還擊。原本停在二百米處定點清除機槍火力點的坦克又開始開動,坦克上的機槍瘋狂地掃射著壓制戰壕內的火力。
跟在步槍手身后的鬼子輕重機槍手此時也迅速趴下,架起歪把子和九十二重機槍向守軍陣地潑灑彈雨。鬼子的擲彈筒手冒著彈雨,將一顆顆榴彈向前沿陣地拋去。進入三百米區域鬼子的擲彈筒的威脅十分大,不少榴彈準確地射入戰壕中,騰起一團團火焰,預制的彈片對正在射擊的中國士兵造成了極大的傷亡,不少人被飛濺的彈片直接打成馬蜂窩。
戰壕內的火力被壓制,沈修文連忙下令二線陣地地堡內的M2勃朗寧重機槍開火,壓制鬼子的擲彈筒和輕重機槍。
地堡內的重機槍手看著前沿陣地的弟兄被鬼子強大的火力壓的抬不起頭來,早就心急如焚了。聽到一聲令下,六挺M2同時發出咆哮,12.7毫米的子彈象箭鏃一樣撲向鬼子的擲彈筒陣地、輕重機槍陣地,以及看到中隊的火力被壓制,剛剛站起來準備重新開始沖鋒的鬼子步兵。
這種子彈的威力遠非馬克沁7.92毫米的子彈可比擬的,恐怖的殺傷力讓頭一次見識到重機槍的鬼子膽裂魂飛,往往一顆子彈在前面的人身上鉆出一個碗口大小的洞之后,鉆入后面人的身體。如果連續被擊中數發子彈,直接就把人攔腰打斷。
由于這六挺重機槍隱蔽在地堡內,鬼子的炮火暫時沒有反應過來,但是突前的坦克卻看的一清二楚。連續向地堡發射了好幾顆炮彈,但是不管是九五式輕型戰車上的三七炮還是式中型戰車上的五七炮的炮彈都無法奈何地堡中的M2重機槍。
坦克手只得一邊用機槍進行壓制掩護,一邊加快前進的速度,試圖抵近地堡的射擊孔,近距離直接轟擊摧毀地堡。
坦克向第一道壕溝碾壓過來,拿著燃燒瓶潛伏在壕溝內的官兵們一個個都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注意!聽聲音判斷鬼子坦克距離!”親自領隊的二連長小聲命令道。
鬼子的坦克殺氣騰騰向前沿陣地陣地碾壓過來,坦克兵絲毫沒有注意到,在他們前方有一條沒有完工的壕溝。
就在坦克即將靠近的時候,二連長一聲大吼:“投!”
士兵們從溝中探出腦袋,把剛剛點燃布條的燃燒瓶,向日軍坦克投擲過去。“嘭嘭”玻璃瓶砸在坦克上粉身碎骨,可是摻入白糖的汽油粘性極強好像壁虎一樣吸附在坦克鐵皮上,布條上的火直接點燃了汽油。“轟”被擊中的坦克頓時著火。
一個接一個汽油瓶下雨一樣落在日軍坦克上,很快舔舐的火苗就連成一片,變成熊熊烈焰包圍住坦克。坦克內已經熱得像烤箱一樣,更加嚴重的是,坦克內的彈藥隨時可能會發生殉爆!鬼子坦克手已經呆不下去,紛紛爬出燃起大火的坦克。可是他們剛剛從艙蓋中鉆出來,就被迎面雨點般撲來的子彈擊倒在地。
“我干掉了鬼子坦克!我干掉了鬼子坦克!”一名新兵得意忘形,從壕溝中探出腦袋手舞足蹈。可是他一點都沒有注意到,沖在最前面燃燒的四輛坦克后面還有六輛坦克!還沒有等到他高興夠,一串機槍子彈就已經把這個新兵的腦袋打成一蓬血霧。
看到前面有埋伏,己方的坦克被點燃,后面的坦克再也不敢向前了,紛紛倒車后退,同時用坦克炮和機槍繼續對前沿陣地進行壓制。
“,別讓鬼子的坦克跑了。”二連長大叫著抱起一捆早已準備好的集束手榴彈一躍而起,同時十幾名士兵抱住集束手榴彈或者舉著燃燒瓶悲壯地從壕溝中跳起來,貓著腰向正在倒車的鬼子坦克沖去。
鬼子的坦克和趴在后面的步兵發現了中國士兵的意圖,密密麻麻的子彈落在那些中國士兵的前后左右,在地面激起一道道飛沙走石。有人中彈倒下,有人受了傷卻還在繼續向吐著火舌的烏龜殼沖擊。沖出去的兄弟一個個倒在血泊中,鬼子坦克還邊退便掃射,使得勇士們沖鋒的道路變得更加漫長。其中一名沖在最前頭的士兵高舉著燃燒瓶準備向鬼子的坦克砸去的時候,一發子彈飛了過來,擊中了他手中的汽油瓶,灑落的汽油頓時讓他成了一個火人,頓時發出凄厲的慘叫聲。
一直緊張注視著這些勇士的程德安聽到這瘆人的慘叫聲,強忍心中的悲痛,拿起手中的步槍,瞄準這名士兵扣下了扳機。
“壓制鬼子的步兵。”程德安大聲喊道。
趁著前沿陣地的弟兄壓制住趴在地上的鬼子步兵,二連長和一名士兵抱著集束手榴彈分兩個方向,從一輛笨重的八十九式中型坦克的兩翼向日軍坦克猛撲過去。坦克轉動炮塔,“噠噠噠”炮塔旁重機槍惡毒的火舌射穿士兵的胸膛,中彈的士兵悲壯地倒在血泊中。二連長趁著坦克炮塔還來不及轉回來,已經沖到坦克跟前,把懷里抱著的集束手榴彈塞到坦克履帶中,然后迅速地往回跑,奔出幾步就勢跳入一個炮彈坑,抱著腦袋臥倒。只聽到后面傳來“轟”一聲沉悶的爆炸聲,這輛式坦克頓時變成一具熊熊燃燒的鐵棺材,車內的鬼子一個都沒有逃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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