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說的是可是真的?”莫老太太一拍桌子,憤然而起,“好啊,你還說不是你,你看,連你的丫頭都承認了,好你個小丫頭,小小年齡居然就如此狠毒,對自己的妹妹居然也能下如此狠手。”
莫靜怡臉色不變,從地上站了起來,看了眼小菊,復又直視莫老太太,道:“祖母,怡兒沒做為何要承認,沒有證據,就憑一個丫環所說,就能證明是怡兒所為嗎?”
“小菊,你說,你為何要害二小姐,你說是大小姐讓你對二小姐下毒的,可是真的?大小姐到底是怎樣讓你下毒的,你把證據拿出來。”何氏聽了莫靜怡的話,陰狠的看向小菊問道。不知道這丫環是怎么辦事的,莫靜怡這小丫頭怎么一點事都沒有,莫不是小菊這丫環沒給莫靜怡下藥?反倒是她的思兒,她可憐的思兒。思兒為何會中毒,前幾日,思兒說喉嚨痛,她起初還未在意,以為是染了風寒,到今日思兒連話都說不了了,她才急的找了大夫,這才知道思兒中了毒,與原來準備給莫靜怡的毒一樣,她到現在還沒理出頭緒來。她的思兒變成這樣了,誰都別想好過!
小菊抬頭看了眼何氏,只見何氏惡狠狠的瞪著她,嘴巴動了幾下,無聲的威脅道:“你的契約還在我手上。”
小菊二手緊緊的捏住自己的衣擺,心一狠道:“夫人、老太太饒命啊,小菊只是聽大小姐的吩咐辦事。大小姐讓小菊買通了二小姐身邊的采依,還讓小菊把一包藥交給采依,讓采依每天往二小姐的膳食里下一些。那藥粉是蘇嬤嬤為大小姐買進來的,蘇嬤嬤也可以做證。”
既然她不能反抗夫人,也已經害了大小姐,她自己也是不能脫身了,還不如多拉幾人進來,她早就看二小姐身邊的采依不順眼了,仗著是二小姐身邊的一等丫環,對她呼來喝去的,還有蘇嬤嬤,當初是蘇嬤嬤向夫人獻計,讓她簽下的那份契約。
這些日子與大小姐相處,她覺得大小姐真得是一個很好的主子,可惜她沒這個福分伺候大小姐,如今還幫助夫人陷害大小姐。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拉了蘇嬤嬤與采依進來,蘇嬤嬤與采依是夫人與二小姐的左右手,而現在這種情況,夫人與二小姐卻是不能保這二人,只能棄了這二個人。小菊覺得這樣一來即為自己出了一口氣,對于大小姐,她的良心能稍稍安一些。
眾人聽了反映皆是不同,莫靜怡平靜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波瀾;何氏與莫筱思都是雙眼冒火的盯著小菊,卻是不能怎么樣;莫老太太看了眼何氏母女,又看向一真站在莫筱思后面的采依,眼神一凜道:“采依,小菊說的可是事實?”
采依臉上早已寫滿了驚愕,聽了老太太的問話,腿一哆嗦,忙跑到了莫老太太、何氏與莫筱思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道:“冤枉啊,老太太、夫人、二小姐,采依是冤枉的啊!小菊她亂講啊,采依怎么會害二小姐呢,二小姐,采依向來對你忠心耿耿,二小姐,你相信采依啊!”
“老太太、夫人、小姐,小菊并沒有亂講。小菊連二小姐的身都近不了,只有采依,她是二小姐的貼身丫環,二小姐所有的膳食基本上都要經過采依的手,只有采依最有可能對二小姐下毒,不然大小姐又能用什么辦法,又怎么能害到二小姐呢,而且小菊所講句句屬實!”小菊抬起頭,豎起了食指與中指,信誓旦旦的說道。
何氏聽了小菊的話,冷著臉,一言不發,雖然她還知道思兒到底是怎么中毒的,可是她知道蘇嬤嬤與采依是絕不可能背叛她的,絕不可能對思兒下毒的。可是現在這該死的丫環卻是這么說,現在想要把這罪安到莫靜怡頭上,只得順著這臭丫環所說的話下去。
想著,臉色變得越發陰沉,如今之計只得舍了蘇嬤嬤與采依了,吸了一口氣,十分憤怒的對采依道:“好你個采依啊,大小姐都給了你什么好處,你為何要害二小姐,二小姐對你向來不錯,你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夫人?”采依驚恐的抬起頭,夫人這么說是要舍棄于她了嗎?又哀求的看向莫筱思,顫抖的喊道:“小姐…”
莫筱思也不看她一眼,現在她心中滿是恐懼與憤怒,她的喉嚨,要是以后真的再也發不出聲,說不了話該怎么辦?為什么,莫靜怡這個小賤人卻是安然無恙的站在這里,不,她死也不能讓莫靜怡好過。眼中閃過狠毒,只不過是一個小丫環而已,該舍的時候就得舍,想著,站起了身,走至采依面前,“啪——”的一巴掌狠狠的扇向采依的左臉。
采依的臉頓時紅腫了起來,嘴角流出了一絲鮮血,可見莫筱思打的有何其之重。“小姐——”采依不可置信的看著莫筱思,她對小姐一向忠心耿耿,背地里幫小姐和夫人做了不少壞事,不知道陷害了大小姐幾次,還有前夫人…到頭來,卻是被夫人與小姐舍棄了…
“啪——”莫筱思又是一巴掌扇向采依的右臉,然后看也不看采依一眼,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莫靜怡,又走回到了莫老太太與何氏中間坐了下去,朝何氏使了一個神色。
何氏會意,又是摸著眼淚對莫老太太道:“娘,你可得為我們思兒做主啊,思兒還這么小,還有大把的年華,如若就這么啞了,讓她該怎么辦,再過幾年她便用笄了,到時叫她可如何嫁人啊,我們思兒的命怎么這么苦啊?”
莫筱思也是落下了豆大似的眼淚,“嗚啊…嗚啊…”很似可憐的哭著。
莫老太太眼中也是有了些許眼淚在打轉,拍拍莫筱思的手,轉頭對采依問道:“還不快說,大小姐到底是怎樣讓你害二小姐的?”
采依的心已經是冷了,可是想到自己的家人,如果她不按照夫人的話說,那么她的家人定不會有好下場,要怪只怪她跟錯了主子,想著悲哀的道:“回老太太,是采依,大小姐說,只要采依在二小姐的膳食里下藥,便給采依一百兩銀子,采依貪圖那一百兩銀子,所以,所以便…”
“好啊,來人,把這賣主的丫環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何氏只想快點給莫靜怡定罪,還未等采依說完,便站起了身,喊道。
門外立即走進來二個婆子,拉著采依就往屋外走。
“夫人,小姐,采依已經按你們的話說了,求你們一定要善待采依的家人啊!”采依朝著何氏哭喊著。
莫靜怡冷冷一笑,這戲看夠了,可真是精彩啊,眼中閃過精光道:“慢著。”
二個婆子一頓,停下了動作,所有人的眼光都聚焦在了莫靜怡身上。
“哼,好你個莫靜怡,還敢開口,等你父親來了再處置你。”老太太一哼憤怒的道。
“祖母、母親何必如此著急,怡兒人在這里,也逃不了,不是還有蘇嬤嬤還沒審過嗎,不如先一并審了,等父親來了再做決斷。”莫靜怡臉色絲毫不變,仍是淡淡的道,好像事不關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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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等我來了再做決斷啊?”剛說到莫正宇,莫正宇便穿著官服走進了屋。
看到屋中的情況,頓了頓,畢竟是在官場混跡的人,并未流露出太多的表情,仍是一臉笑意的走到老太太面前,朝著她拱了拱手道:“不知母親喚孩兒來所謂何事?”
“你看看,你看看,思兒都被你那個好女兒害成什么樣了?”莫老太太一臉氣憤而又悲傷的指著莫靜怡道。
“恩?思兒怎么了?怡兒又做了什么?”莫正宇以為莫老太太又是在找莫靜怡的麻煩,頗為無奈的道。
“嗚嗚……夫君,你可要為我們思兒做主啊,我自問從未對不起怡兒,這些年來對怡兒是盡心盡力的照顧,絲毫不敢懈怠,思兒對怡兒這個姐姐也是萬般敬重,可是,怡兒她,她為何要害得思兒變成啞巴啊?”何氏梨花帶雨的哭訴道。
“什么?啞巴?思兒怎么會變成啞巴?怡兒又怎么會害思兒?”莫正宇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此時他真是有點理不出頭緒。
“啊…疊…啊…疊…”莫筱思啊啊啊的哭喊著叫莫正宇。
莫正宇半天才聽清楚,莫筱思叫的是爹爹。走到莫筱思面前,關切的問道:“思兒,你怎么了?怎么會說不出話來?”
“啊…啊…接…”莫筱思指著莫靜怡含糊不清的喊著。
莫正宇朝莫靜怡望去,疑惑的問:“這究竟是怎么會事?”又看了眼莫老太太與何氏。
莫靜怡屈了屈身道:“回父親的話,怡兒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這幾個丫環卻是說我指使她們下毒害了思兒,怡兒并未做過這事,所以怡兒不承認,但是事情關乎到怡兒,而且受害的又是思兒,父親知道我與思兒從小關系最是要好,怡兒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到底是怎么加事?到底是何人要害思兒,還要嫁禍給怡兒,怡兒懇求父親,讓怡兒審問一下這二個丫頭,還有蘇嬤嬤。”
莫正宇稍稍考慮了下,點點頭道:“那為父便坐著聽怡兒審問吧,為父也想知道到底是何人膽敢害我的女兒,還也誣陷于我的另一個女兒。”言下之意便是他相信莫靜怡不會害莫筱思。
“正宇,這怎么行,思兒就是被她害的,怎么能讓她審。”莫老太太一臉不贊同的反對。
“母親稍安勿躁,就先看看怡兒是怎么審的,孩兒相信怡兒,她是不會害思兒的。”不給莫老太太再說話的機會,又道:“好了,誰也別說了,怡兒你現在便開始審吧。”上次之事,他已經夠對不起怡兒了,此事,他絕不能再讓怡兒受委屈了,他與怡兒好不容易修復的父女關系,現在又是疏離了許多。
何氏聽了咬著牙,恨的不行,莫正宇卻是一語敲下,讓她說不得話。
莫靜怡淡淡一笑道:“是,謝謝父親。”接著看了眼地上的小菊與采依道:“還請父親派人去沫雪軒傳了蘇嬤嬤來。”
莫正宇點了點頭,朝外面喊了聲:“陳管家,派人去沫雪軒把蘇嬤嬤帶來。”
“是,老爺。”外屋守著的陳管家應了聲,親自走去了沫雪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