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維多利亞港燈火璀璨, 而這個迎接新元年的寒冷之夜吸引著大家到此游玩,等待新年的到來。維多利亞港處的人很多,大多是一家人和情侶。
婷婷帶著小諾到了維多利亞港, 欣賞著這寒冷季節里的香港都市。擔心十天前女兒摔傷的事再次發生, 婷婷從一開始就緊緊抱著女兒, 但時間一長便顯得有幾分吃力。在婷婷決定放心女兒牽著她走之際, 因為人多, 小諾又貪玩,落地后跑入人群,眨眼便不見其身影。婷婷一驚, 隨行的保鏢立刻散開尋找這位頑皮的小小姐蹤跡。
這夜,丁孝蟹在與家人共餐中, 聽弟弟說到在醫院看見婷婷的事, 但阿利說自己眼花看錯, 又不免讓他一陣失望。故在用餐后,丁孝蟹徒步來到這片熱鬧的港灣, 他選擇了一個較安靜、人流少的位置休憩。這時,一個小女孩的哭聲引起他的注意,丁孝蟹不是個多管閑事的人,只是看見小女孩子第一眼,丁孝蟹竟不忍見她哭泣, 為她的眼淚心疼。
走到女孩身前蹲下, 丁孝蟹輕聲問:“小朋友, 怎么在這哭呢?你家人呢?”
“我媽咪不見了。我為什么告訴叔叔你呢?”小諾抽泣道, 此時她的臉上兀自掛著幾滴淚珠, 小鼻子紅通通的,因抽泣微微聳動。
聽見女孩在回答了他的話后, 有覺奇怪的問了自己一句,這讓丁孝蟹忍俊不禁,伸手抹去小女孩臉上的淚珠,他說:“因為叔叔可以帶你找媽媽。”
“真的?”小諾半信半疑道。
話音剛落,婷婷叫喚女兒的聲音傳入兩人耳中。兩人同時順聲而望,小諾嘴角揚起,丁孝蟹卻是一怔,不敢相信相信自己的眼睛。婷婷則一心掛記著女兒,未曾注意那蹲著的男子。
“小諾,媽媽不是說過你不許亂跑嗎?萬一被陌生人帶走怎么辦?”婷婷責備道。
在小諾還未來得及道歉之際,丁孝蟹的聲音闖入,一聲輕喚,使得婷婷愣住。
“媽咪,你和這位叔叔認識么?”
小諾好奇地一句話將婷婷思緒拉回,婷婷抱起女兒,神情復雜的望了眼丁孝蟹,轉身跑進了人群中。丁孝蟹追了出去,可是人太多,已不見母女二人的身影。慢慢低眸,借著燈光望著自己的右手,手指上那抹濕潤清楚的告訴丁孝蟹,那個小女孩真實的存在過。
自那日后,婷婷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帶女兒出門。而丁孝蟹有了新動作,請人在南宮家附近查看,除了陳管家偶爾去醫院拿些消炎藥外,再無動靜。丁孝蟹開始利用手中剩于的股權參與南宮集團的重要大會,依舊不見婷婷。
元月十日,婷婷的眼睛疼的厲害,她去了醫院。這次小諾沒有跟去,她乖乖的待在別墅里,由陳管家陪伴著她。婷婷到醫院后,林醫生繼續用扎針的方法治療婷婷的病,這是最安全的治療方法。
取下最后一根銀針,林醫生答道:“南宮小姐,你不用擔心,腦部報告出來,顯示腦部血塊正在慢慢散開,會出現一段時間的失明現象,給你的生活帶來些影響。但你不用擔心,血塊完全散去,你的眼睛就會復明,到時候吃點藥,不必再來。這段時間,讓丁先生多陪著你點?!?
“多謝,林醫生。”婷婷嘴角慢扯出一個微笑道,此時眼睛視物的清晰度沒前幾日好了,可是她為什么要提到丁孝蟹呢?
當婷婷打開看診室門的那一刻,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出現在她的眼前,兩人默默對視。片刻,丁孝蟹伸手拉著婷婷的手往醫院外走,因知醫院大門前有南宮家的人等候婷婷,他選擇從后門離去。
婷婷甩動著手臂,蹙眉道:“我不認識你,請你放手?!辨面玫穆曇粼陬澏?,她只能裝作不認識,除了這么說,她沒有別的方法來躲避這個男人。
聽見婷婷的話,丁孝蟹并未松手,但他停下了腳步,用凌厲的眼神望著婷婷,沉聲道:“你沒死,為什么不肯出現?那個小女孩是我們的女兒,對不對?”如果眼前這個女人不是婷婷,那晚她就不會抱著女兒離逃;如果她不是婷婷,當那位女醫生提到他時,她就該否認,可是婷婷沒有。試問,丁孝蟹現在又怎會信婷婷的否認之言?
“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辨面脛e開臉道。
對于婷婷執意不肯認他,丁孝蟹無話可說,他只能擇它法,道:“我帶你去見玲姐,她和方芳沒有死。”
眼中未因丁孝蟹所說起一絲波瀾,婷婷平靜地說:“我不認識什么玲姐和方芳,先生,你再這樣,我要叫人了?!?
丁孝蟹不會輕易放棄這個見面的機會,拉著婷婷走到他停車的地方,在婷婷欲開口之際,他伸手將婷婷打暈,抱她入車。接著丁孝蟹走到駕駛位上,撥通了南宮家的電話,電話的另一頭響起陳管家的聲音。
“陳管家,婷婷在我這,你告訴擎叔吧!要么我見他,要么他來見我。還有,我要見我女兒!”說完沒等陳管家回話,丁孝蟹已掛斷電話。
側頭望向昏迷的婷婷,丁孝蟹伸手從口袋里拿出那條帶在身上的手鏈,動作輕柔地將其戴在了婷婷的手上。凝望著婷婷的臉,伸手撫過婷婷的眼,丁孝蟹面露擔憂之色,在看診室外他偷聽到里面的談話,婷婷的眼睛有問題嗎?當丁孝蟹思緒從婷婷身上移回,他發現南宮家請的保鏢正往這個方向,車快速開離此處。
婷婷醒來的時候,她已回到五年前住過的房子,這是以前的方家,后成了丁孝蟹的家,他們曾在這居住過半年。婷婷不想再待在這,雙手撐起身,感覺到右手上多了一樣東西。低眸一望,婷婷詫異地抬起手,望著手上戴著的手鏈,思緒似被拉回到很多年以前。
房門在婷婷陷入回憶的時候被打開,方敏輕步走進房間,闔上門。來到床邊坐下,伸手握住婷婷的手,輕輕地喚道:“姐姐?!?
身子一僵,婷婷愣愣地抬頭,望向神情略顯激動的方敏。當意識到這一幕不該發生,婷婷猛地抽手,撇過頭道:“我不認識你,不是你姐姐?!?
方敏眉微微皺起,執著的緊握婷婷的右手,聲音微顫道:“你是我姐姐,我不會認錯。這個媽媽設計的東西,在你三歲生日那天畫下,本想等姐姐長大嫁人的時候打造出來作為嫁妝,結果被那些黑心的親戚以媽媽的名義賣出了這幅作品。它是屬于姐姐的,你不是姐姐,你怎么會帶上它?”
“這不是我的東西,還給你?!辨面冒櫫讼旅?,伸手欲取下,但被方敏給攔下。
“姐夫說的對,在聽故事的時候,大家的反應往往會好奇整個故事,但姐姐不會,你太冷靜了!這是你在作為南宮婷時養成的習慣,卻被姐夫記在心里。你可以不承認自己是方婷,不是南宮婷,但你不能否認唐韻婷,當年爸爸第一個救的是你?!狈矫魢@了口氣道。
婷婷知道自己沒辦法再裝下去,聲音沙啞道:“小敏,我不是唐韻婷,我是南宮婷,你的姐姐已經摔死了?!?
“但你的靈魂沒人可替代!姐姐,你知不知道你很自私,你用假死讓玲姐為你流淚,讓大哥為你自責,讓我和大姐為你傷心,當我拿回唐家財產的那刻,我真很希望你能我一起去親生父母墓前?!?
聽著小敏的質問聲,婷婷回過頭,伸手撫去小敏臉上的淚,笑道:“方婷真的死了,你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門突然被人推開,婷婷一驚,望向門邊站著的人,那是玲姐,照顧她們長大的玲姐。
羅慧玲走到床邊,激動地說:“婷婷,你是不是恨玲姐?如果是,你罵玲姐?!?
“不,我不恨玲姐!”婷婷搖頭反駁道,在玲姐面前,她還是不能向對小敏那樣冷漠。停了一會,她又道:“你們為什么要逼我承認呢?承認又怎么樣?我都不可能再做方婷。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你可以說和她們沒有關系,那我們有結婚證明,你為什么向我隱瞞女兒的身世?”丁孝蟹一臉陰沉地走了進來。
“離婚協議五年前就寄到丁先生手里,丁先生怎么還與我說這事?我女兒姓南宮,不姓??!”婷婷起身下床,準備離開這里。卻被丁孝蟹用力抓住手臂。
“我已經約了南宮擎?!倍⌒⑿氛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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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婷聽后不由瞪大眼睛,凝視身側的丁孝蟹,怒道:“誰讓你這么做的!南宮爺爺已經死了?!?
“媽咪!”小諾的聲音傳來。
婷婷一怔,她和丁孝蟹同時望向跑來的小諾,小諾的身后跟著的陳管家??粗惞芗襾淼?,婷婷想起當年那個約定,如果她和親人見面,南宮爺爺會讓方家人消失。婷婷忘記回答女兒的話,她只是與一臉微笑的陳管家對視,陳管家跟在南宮爺爺很多年,看著他,婷婷會忍不住想起死去的南宮爺爺,這意味著陳管家接下來會做的事。
“陳管家,你認識他們?”婷婷突然道。
陳管家望了望丁孝蟹,又望了望婷婷,笑道:“老先生說過小姐不可以去見方家人,這次不是你主動,你被人綁來這,不算是違約?!?
聽到這話,婷婷松了口氣。
陳管家又道:“老先生死前交給我一段錄像,如果你們見上,就讓小姐看這段錄像?!?
***
一個月后,南宮家。
小諾雙手搭在茶幾邊,頭倚在手上,一雙烏黑的小眼珠盯著茶幾上發芽的紫色風信子,慢慢的伸出一指輕撫發芽的風信子。忽然樓上傳來的說話聲破壞了她的興致,站起身望向傳出聲音的房間,小諾邁出一小步,卻被走來的陳管家抱起。
“陳爺爺,媽咪和爹地他們又在談論什么呢?這么大聲,我們去看看吧!”小諾好奇地說,目光不禁往樓上的臥室望去。
陳管家微微一笑,答道:“我們不打擾他們,陳爺爺帶小小姐去海洋公園,怎么樣?”
“好??!我們叫上小念和星星?!毙≈Z喜道。
瞥了眼傳出爭論聲的房間,陳管家唇角微樣,老先生真是料事如神。
南宮擎是老狐貍,沒有人可以逃過他的法眼,在那段錄像里南宮擎告訴婷婷,他早猜到婷婷有不對勁的地方,或許是身邊的親人,所以他多了幾分關注。婷婷在美國留學時的所有小動作南宮擎了如指掌,早在婷婷嫁給丁孝蟹之日,南宮擎便知婷婷的真實身份,他一直在等婷婷主動說出真相。但南宮擎心里對婷婷占了他親孫女的身頗為不滿,故和婷婷有了不可見親人的約定。
那時婷婷也沒想自己能活下去,一聽到南宮擎以家人要挾,當下點頭答應南宮擎聽他的話。正是因為當年婷婷的點頭,才有了今時的爭論聲,南宮擎知道丁孝蟹沒有簽離婚協議,更知婷婷放過丁家的原因,而他也不希望他的曾孫女生活在單親家庭,所以在婷婷與方家人見過后,救他們的方法是和丁孝蟹在一起,夫妻關系不變。
在這一個月里,婷婷遵守著對南宮擎的承諾,但要她和丁孝蟹相處,著實讓婷婷感覺不自在,丁孝蟹害她被人扔下樓,而她則害丁孝蟹沒了爸爸,且曾想過害死他們全家。心中的檻,終是過不去!
這會,婷婷坐在床邊,背對著丁孝蟹,不想讓丁孝蟹看見她狼狽的模樣?,F在婷婷的眼睛已處于短暫失明階段,這給她行動上帶來很大不便,但她不需要丁孝蟹的可憐。
“別發小孩子脾氣,把藥喝了。”丁孝蟹端著熬好的中藥走到婷婷身邊。
感覺到小勺貼在唇邊,婷婷撇頭不予理會,她有手自己會端,不需他幫忙。
見婷婷如此倔強,丁孝蟹沒了辦法,既然軟的不吃,那他只好使“硬”招,轉身坐到婷婷身側,喝下苦澀的中藥,強行拽住婷婷的手,將她拉向自己,丁孝蟹低頭吻上婷婷的唇,在婷婷推他的同時,藥汁在婷婷的掙扎下吞了一部分,吐出一部分。過了一會兒,丁孝蟹松手,看著嬌喘的婷婷。
只見婷婷瞪著他,憤怒地叫道:“丁孝蟹,你無恥。”
“反正你以前說過我是無賴,無賴和無恥也就一字之差。你不乖乖的喝藥,我不介意用這種方式喂你?!倍⌒⑿沸Φ?。
聽完丁孝蟹的話,腦海中自動浮現出他臉上那抹邪笑,婷婷不由得怒吼:“不用!我自己喝。”伸手覆上丁孝蟹的手臂,慢慢的移動到他手的位置,端過藥碗,喝下碗中藥汁。
丁孝蟹笑望著婷婷此舉,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看見婷婷撅嘴的模樣,不是假裝,是發自內心的一種情緒。起身端起擱在柜上的碗,丁孝蟹離開房間。
等丁孝蟹離開房間,婷婷站起身扶著墻,憑著記憶里房間的格局,慢走到門邊,將門反鎖。
當丁孝蟹回來時看著被鎖的門,心覺好笑,不禁在心里嘆道:比小諾還像小孩子!
想婷婷一個人待在房間也不會出什么事,丁孝蟹決定去書房工作。怎料他轉身之際,房間里傳來一聲響,丁孝蟹眉心一擰,跑下樓找劉媽要了臥房的備用鑰匙,打開房門卻不見婷婷身影,丁孝蟹轉身,猛地拉開浴室的門。
聽見聲響,婷婷驚訝的望向浴室門口。剛才喝藥的時候藥汁滴在身上很不舒服,婷婷決定換身衣,在脫了衣后,拿衣的過程中不小心將浴室里的置衣架碰翻在地。故婷婷未來得及換衣,先扶起置衣架來,此時雖然看不見,但想到自己身上無遮掩之物,婷婷臉上瞬間飛起一抹紅暈,她立刻轉過身背向浴室門,伸手拉開前方布簾,邁步踏進浴缸,反手拉上布簾遮擋身子。
顯然丁孝蟹未料到浴室里出現的這一幕,怔望著婷婷未著寸縷的身,看著她的每一個舉動。
“出去!”婷婷站在浴缸,回過身尷尬的說道,她的聲音微顫。
對于婷婷的怒火,丁孝蟹不以為意,先轉身關上房門,又回到浴室,撿起地上的衣服放在衣架上。當他準備走出浴室時,卻聽見浴缸的方向傳來細微的抽泣聲,丁孝蟹微微皺眉,回過身拉開布簾,低頭看向正蹲在大浴缸角落哭泣的婷婷,輕嘆了口氣,丁孝蟹脫了鞋,踏進浴缸走到婷婷身邊。
蹲下身,丁孝蟹輕聲喚道:“婷婷。”
婷婷赫然抬首,雙手揪住丁孝蟹的衣,低聲道:“為什么不簽離婚協議?簽了它,我們都可以解脫。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舉動是在折磨我!我害死你爸爸,你怎么可能不恨我?當初你讓手下把我扔下樓就是為了你爸爸,你會不在意此事嗎?別裝了,阿孝!我們不要再這樣下去了,好不好?”
丁孝蟹扶著婷婷站起,雙手緊抱住婷婷,他道:“人死不能復生,你當年沒有置我于死地,同理我又怎會是假裝?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沒有人可以替代你。既然你方婷已死,那么現在在我眼前的只是我的妻子南宮婷,我們之間沒有仇恨。那幅畫上的字,我日夜看著,我選擇了愛,你何必選擇恨來折磨自己呢?”見婷婷因他的話止了淚,丁孝蟹伸手勾起婷婷的下巴,唇慢慢的貼上她的唇,溫柔的輾轉,接著他停下動作,輕聲道:“我只愛你,婷婷?!?
簡單的三個字讓婷婷徹底放下心里的防線,淚從她的眼角滑下,似問丁孝蟹更似問自己:“除了你,我還會愛誰?”如果我可以不愛你,我不會在離開一直思念你,我更不會因為報不了仇痛苦。為什么我愛的只有你?阿孝,如果我能夠不愛你,那該多好,至少我們都不會痛苦。
***
夜晚,兩人睡在床上,丁孝蟹緊抱著婷婷,唇角邊露出淡淡的笑,然他在看見婷婷手的那道疤痕,眼中露出愧疚之意。
婷婷睜著眼,看不見丁孝蟹此時的樣子,可她知道他有心事。伸手輕撫他的臉頰,婷婷皺眉道:“我們能回到以前嗎?”
“按陳滔滔的話說,你還是屬于我。”丁孝蟹笑說,語氣中有著不容拒絕的霸道。
婷婷又道:“你以為有幾個人可以從樓頂摔下后復活?!?
“對不起。”丁孝蟹聲音變得沙啞。
婷婷嘆了口氣,說道:“下午我和玲姐通電話聊了兩個小時,當初是玲姐勸我不要和你在一起,沒想到現在玲姐讓我和你好好生活。我只問了玲姐一句,能否忘記看見方婷尸體的那刻?”
此話一出,丁孝蟹沉默了,房間里的氣氛變得詭異。但突如其來的敲門聲,讓丁孝蟹有了逃避的機會,他起身開門。門開了,丁孝蟹的腿被女兒緊緊抱住。
“爹地,有大白鯊要吃小諾!”
丁孝蟹彎身抱起小諾,安撫著女兒說:“那小諾今晚和爹地媽咪睡,有大白鯊,爹地會把它打跑?!?
“嗯?!?
當兩人的中間多了女兒后,婷婷也沒在提剛才的事,她只是伸手握住女兒的手,安撫著做了噩夢的女兒,哄著她睡覺。
睡在中間的小諾,望了望丁孝蟹,又望了望婷婷,她忽道:“媽咪,我們不生爹地氣了,好不好?”
“好?!辨面命c頭道,聽在丁孝蟹耳里卻是哄女兒的話。
小諾嘴角一揚,又道:“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對嗎?”
房間一陣靜謐,丁孝蟹緊張的盯著婷婷,但見婷婷久久不語,想起剛才婷婷說過的話,心底的失落漸深。然在丁孝蟹放棄答案的時候,婷婷無奈地說:“以后小諾會有自己的家,怎么可能永遠和爹地媽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