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你們·不要來煩我!
“子昂,你怎么了?”將車停靠在一邊,陳子謙焦急的跑下車,一把拉住了失魂落魄的陳子昂,“你在看什么?”子昂的臉色怎么會這么難看?
“哥,我看到笑塵了。”回頭,陳子昂激動的揪住了陳子謙的衣襟,眼神因為說到那個名字時而異常的明亮,刺得陳子謙的心口一揪一揪在痛。
苦笑,也只有在提到柳笑塵時,弟弟才是活著的人,而自己……永遠也比不上那個少年吧?
“子昂。”握住揪緊自己衣襟的手,一點點拉下來,“柳笑塵不會來M國,他還在上學,怎么可能有空來這里?”那個人……不會來M國的,想著,拉起弟弟轉身往車邊走。
三年了,三年來弟弟一直都沒有忘記過柳笑塵,哪怕那個人無情的對他,哪怕他痛到了絕望的地步,哪怕在那些痛著絕望著的日子里,是自己陪著他渡過了一個又一個不眠之夜,可在子昂的心里,柳笑塵依然是當初的柳笑塵,他愛柳笑塵就如自己愛著他一樣,永不會有褪色的一天。
柳笑塵,你真的好讓人妒忌。
掙扎,見掙不開陳子謙的手,陳子昂急了,抬腿就想踢,卻被陳子謙躲開了,但好歹手腕恢復了自由。
緩緩后退,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哥,我沒有看錯,我剛剛真的看到笑塵了,他進了那里,被……”是被一個男人攬著的……
手掌狠狠握起來,這樣的話他說不出口,他早不是當年的毛頭小子了,在M國的這幾年他每一天都在充實自己,為的,不過是能以全新的姿態(tài),或者說,強橫的姿態(tài),重新站在笑塵的面前。
他想用自己的力量禁錮那個總是想逃離他的人,笑塵不愛他,他知道,笑塵討厭他,他也知道,但想因此就讓他放開笑塵,他做不到,除非他死!
“哪里?”愣了下,當看清陳子昂所指的方向,陳子謙下意識反駁,“你說那里?不可能。”他承認自己討厭柳笑塵,可依柳笑塵的性子,打死他,都不會走進那種地方。
“我也知道不可能,我也希望是自己看錯了,可是哥,這個世界上我會認錯任何人,唯獨不會認錯他。”他現在有些恨自己對笑塵的在意了,只單單一個背影而已,為什么自己會一眼認出來?
想到剛剛自己看到的一幕,那個自己恨不能擁在懷里呵護一輩子的人,竟然會被一個粗魯低俗的老男人攬著,血氣上涌,他真的想殺人,很想很想。
別以為他不知道天堂會館是什么地方,這里他來過,在想笑塵想的快瘋掉卻只能無望的思念的時候,在耳邊一遍遍回響起笑塵那句‘想死你就去’的話的每一個夜晚,他也曾想干脆放縱自己得了,反正他愛的人一點也不在意他。
于是他跟著幾個很好的朋友來了這里,看到了人性瘋狂也骯臟的一面。
他當時就吐了,那些少男少女們長的再美也讓他覺得惡心,別說和他們上床,就是被碰一下他都受不了,他對笑塵有欲|望不是因為笑塵是男人,而是因為那個男人是笑塵。
極致的痛過之后,人的性格多多少少都會產生些變化,而重新站起來的人,都是踏血而歸的強者。
匆匆跑回了家,他把自己關在門里好久之后定下了一個……也許并不美好,卻能讓自己無艱癡迷的目標。
要么,站在高處用強權鎖住笑塵,讓他就算想逃也逃不出自己的世界,要么,一輩子不見他,遠遠看著他幸福直到自己死去。
如今,他拼命積累財富和人脈,努力為自己的目標而奮斗著,他盼望著有一天可以大步走到笑塵面前對他說,你,從今天開始就是屬于我的。
那讓他想到就會由夢中笑醒的一幕,在今天,在剛剛,被重重的打成了粉沫。
他怎么受得了,笑塵以這種方式屬于別人?笑塵是他的,誰碰了笑塵的身體他就殺了誰!!
“子昂,你冷靜一點。”見陳子昂的眼睛泛起了詭異的紅光,陳子謙心頭咯噔一下,暗道壞了,子昂又犯病了。
想也不想抬手砍在了陳子昂的脖子上,探臂將軟倒的人擁在懷里,苦澀和心酸,再一次以風的速度襲卷了全身。
“子昂……”呢喃,是他錯了嗎?因為愛著子昂,因為怕他受到傷害,他利用手段分開了子昂和柳笑塵,卻害得子昂精神分裂至今為愈。
可就算是這樣,子昂還是深愛著柳笑塵,清醒時的他柔柔的愛著,不清醒時的他,狠狠的愛著,而不管是默默想念還是瘋狂的掠奪,他為的,只是一個柳笑塵。
“子昂,我?guī)慊丶摇!北痍愖影鹤M車里,回頭看了眼天堂會館,眼眸沉了沉,等送子昂回去之后,他還是來看一看那個人到底是不是柳笑塵吧。
說起他會擁有這里的會員卡還要拜柳笑塵所賜,當年子昂為了柳笑塵而痛苦甚至于決定墮落時,他都看在眼里也記在了心里,偷偷辦了一張會員卡,等子昂來這的時候悄悄跟在子昂的身后也來到了天堂會館,他就是想看一看,是不是除了柳笑塵,別人也可以和子昂上床,若是可以……
他不會再苦苦守著那一線,他會讓子昂從那天開始就只屬于他一個人。
但是他失望了,子昂還是子昂,即使放縱即使故意去墮落,他的身體依然忠于著他的心,乃至他的靈魂都印刻著柳笑塵的痕跡,不容許別人碰觸一分。
該恨嗎?恨什么?第一個認識子昂的人不是柳笑塵,和子昂相處最久的人也不是柳笑塵,對子昂用心最重的人更不是柳笑塵,偏偏子昂愛上的人恰恰就是柳笑塵。
所以他不恨了,沒力氣恨了,他只是妒忌,深深的妒忌,僅止而已。
天堂會館內
李兵擁著柳笑塵低語,“那人應該在四樓或者五樓,我們的級別太低,只在一樓晃蕩怕是不能把目標怎么樣。”
“我知道,待會我會找機會到樓上去,你記得趁機脫身去通知海子埋伏在會館側面,剛剛進來時我看了下,側面是洗手間,而洗手間的窗戶都是開著的。”只要他將目標引到洗手間的窗邊,海子會瞬間爆了目標人物的頭,而自己,也可以安全離開了。
“你自己能行嗎?”李兵有些擔心,直到目前為止,他們都沒見面癱小子動過手,說實在話,他很懷疑這小子只是個嘴皮子不錯的漂亮瓷器。
抬頭,柳笑塵用手‘溫柔’的撫摸著李兵的臉頰,遠遠看去,絕美的少年癡迷的朝著武大三粗的男人微笑,畫面如斯的美好,但請注意,只看半面,才會覺得美好。
“你……想干嘛?”李兵終于懂了一句古話,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別人看美少年主動吃他豆腐羨慕,可誰知道被吃豆腐的人壓根就僵的像一塊石頭。
哭死,可不可以別摸他的臉?還有,小子你想笑就笑,請把眼睛閉上成嗎?臉上笑的柔態(tài)萬千,眼神卻冷的像冰,還藍光閃閃的,偶會抽,懂不?
“別動。”板住李兵想扭開的頭,臉龐一點點湊過去。
李兵伸出手回抱著柳笑塵,當然,那只是誤會,他其實是想推開柳笑塵來著。
丫丫的,受不了了,他為曾經瞧不起演繹人員而悔恨,他錯了,真的錯了,所以……
表再靠過來了,他不想初吻毀在一個小白臉的口中,他會產生心里障礙的。
“你身后九點鐘方向的男子是這里的高等會員,記得一會將我推向那里。”
嗯??原來不用做戲做全套嗎?心中狠狠松了一口氣,突然胳膊上一痛,下意識的,李兵抓起柳笑塵甩向了身后。
“啊~”低叫,聲音染著痛苦和驚慌,柳笑塵像是站不穩(wěn),踉踉蹌蹌著撞到了一個肥頭大耳的外國男子身上。
“對不起,實在對不起。”趕緊推開扶住自己的男人,柳笑塵用純正的英語一邊行禮一邊道歉,表情誠惶誠恐,可憐兮兮。
“八嘎,菊|花太郞,立刻給我滾回來。”氣急敗壞的低吼,李兵說著還挽起了袖子想揪回柳笑塵。
而柳笑塵……
低垂著頭掩起眼眸中的神色,嘴角有點抽,菊?花??很好,很有創(chuàng)意的名字,他記下了。
“不用怕,我來保護你。”M國人永遠都覺得高人一等,特別是面對R本人的時候,看到柔美少年被人粗魯的對待,自覺很有紳士風度的肥頭大耳先生擋在了柳笑塵的身前,昂著頭居高臨下的看著李兵。
“這個人我要了,你開個價吧。”能來這里的人都不差錢,他們要的是刺激,是對美好東西進行摧殘的一種興奮感,而身后這個柔柔弱弱的少年,剛剛好復合他對美的要求。
他已經巴不得快一點帶著少年到四樓去好好享受了,他相信,當少年被自己和好多人一起分享時,少年會發(fā)出絕望的讓人心跳加速的哭喊聲。
越想,身體內的血液就越是沸騰,舔了舔嘴唇,男子臉上不耐煩的表情回重了好幾分,“快點說話,多少錢你才能把他賣給我?”
會員之間互相買賣情人這在天堂會館已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有的人因為手頭緊了還會刻意騙些無知的少男少女來賣給別人,沒有人會告他們,因為也許賣人的沒有背景,可買人的卻得罪不起,最多,那些少男少女們被賠償點錢了事。
“我不賣。”昂起頭,李兵‘外強內干’的喊著,臉上誰都看得出來的逞強,引來了一陣陣嘲諷的低笑聲。
“我的耐性不多,你要是不賣小心我……”湊近李兵抬手拍了拍他的臉,男子不屑的撇了撇嘴角,“還是識相點好,你這個R本豬。”
“八嘎丫路,老子要和你決斗。”像是氣的狠了,李兵揮起拳頭就打了過去,卻沒有打到人,因為對方是天堂會館的高級人員,對他的保護自然就好一些,李兵這邊拳頭剛舉起來,那邊就有人沖過來守在了男子的身邊。
“小子,這是十萬M元的支票,拿好了自己玩去,別再來煩我知道嗎?”高傲的看著被會館保鏢制住的李兵,男子回頭擁著柳笑塵笑著離開了。
而男子一離開,保鏢也放開了李兵,李兵惡狠狠的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握著支票紅著臉沖出了會館大門。
這只是個小小的插曲,似乎轉瞬間,連微小的浪花都消失不見了。
跟著肥頭大耳的男子走進透明的玻璃電梯,一路上男子倒也想摸摸親親來著,但都被柳笑塵技巧的閃開了,男子倒也不急,被閃過幾次之后只是色瞇瞇的笑,沒再動手動腳。
突然,柳笑塵的視線里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正好抬起頭看過來,兩人四目相對,直到柳笑塵輕輕收回目光,仍舊能感覺得到那人染著怒火的眼神。
果真是柳笑塵!
陳子謙只覺得自己腦子里‘轟’的一聲炸開了,他還記得,在他真正注意到柳笑塵時,那個淡漠的站在人群之外的少年,清雅而孤傲,他總會用清澈到讓人憤恨的眼神淡淡的看著你,讓你即使恨,也會不由自主的贊嘆他的風采。
是什么讓柳笑塵改變的?錢嗎?還是欲|望?短短三年里,柳笑塵的身上都發(fā)生了什么?看看那個用色瞇瞇的眼神光明正大打量柳笑塵的男人,那惡心的讓人想吐的目光柳笑塵感覺不到嗎?!還是說,他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打量,從身體到心都無所謂了?
那子昂怎么辦?子昂為了柳笑塵甚至差一點瘋掉,如果柳笑塵可以雌伏在男人的身下婉轉承歡,那為何不能趴在床上取悅子昂?還是說,這世間誰都可以碰他就子昂不行?
胸口悶悶的郁氣越積越多,重重一咬牙,陳子謙發(fā)誓,他一定要向柳笑塵討個說法回來。
走出電梯,肥頭大耳的男子碰上了幾個熟人,幾人邊聊著邊用色瞇瞇的眼睛打量彼此的情人,當看到柳笑塵時,那眼神,差一點燃燒起來。
對于耳邊的淫詞浪語柳笑塵完全沒心思理會,乖順的跟在男子身后,偶而假裝好奇的看一眼四周,再迅速低頭整理看到的信息,當再次抬頭時,轉角處偶然閃過的一道身影讓柳笑塵眼前一亮。
那個匆匆走過去的人好像就是目標人物。
“先生,我可以去一下洗手間嗎?”伸手拉了拉正和朋友談的高興的男子,在得到男子點頭之后,笑著走向了拐角。
“杰恩真是好福氣啊,能找到這么正點的男孩兒。”
“放心,一會我們一起享受,保證你們也能爽到。”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哈哈哈哈……”
抿起嘴唇快速走到拐角,還沒等柳笑塵看清楚四周,橫里一支胳膊伸過來,攬著他的腰將他重重壓在了墻壁之上。
“誰……”震驚,挑起眼簾時柳笑塵是真的震驚了,眼前染著盈盈笑意的一雙眼眸,竟然是屬于龍躍的?
“你怎么會在這里?”三年沒見了,柳笑塵有點小激動。
“出任務,不過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今天盡管放心出手,這里的監(jiān)控設備將在十分鐘之后徹底報廢。”換言之就是,今天來此所有人的資料都會變成一片空白。
“真的?”太好了,這樣他就不用顧及那么多了。
“笑塵,聽說你的潔癖治好了?”
“嗯?是。”抬頭,繼而皺眉,他們是不是離的……太近了點?
“唔~”眼睛猛然瞪起來,龍龍龍龍龍躍在吻他????為什么?
“抱住我的脖子,有人過來了。”松開唇低笑著說了句話,龍躍一手扣著柳笑塵的頭,一手攬著柳笑塵的腰,將兩人的身體貼的一絲縫隙也無,接著,熾熱而又霸道的吻,鋪天蓋地落了下來。
也許是太信任龍躍了,幾乎是下意識的,柳笑塵抬起胳膊圈住了龍躍的脖子,微仰頭默默承受來自于龍躍的吻,腦子里麻麻的還有點亂,似乎有什么念頭在一閃而過,可就是讓他抓不住。
“柳笑塵,你太過份了!”怒吼聲隆隆響起。
喘著粗氣,陳子謙紅著眼睛沖了上來,如果說剛剛柳笑塵和那個肥頭大耳的男人在一起,他還可以認為柳笑塵是因為現實所迫,不得不出賣身體的話,那么看到柳笑塵和另一個陌生男子深吻就只能說明,他是真的墮落了,他不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即恨著、怨著、妒忌著,又不由自主欣賞著、好奇著、想靠近著的人了。
嘴唇被松開,沖過來的陳子謙被龍躍一腿掃了回去,看著戀戀不舍退開的男人,柳笑塵終于想起來了。
“你不是說監(jiān)控設備會壞掉嗎?那還在乎什么被人看到?”那他吻他不就是……占他便宜?
這個想法太驚悚,讓柳笑塵不太敢接受。
“笑塵,回家之后我們再好好談。”沒有否認,龍躍淡笑著又親了柳笑塵一口,然后轉身,瀟灑的離開了。
回家之后好好談?眉心跳,龍躍好像,變了,變的很危險。
“柳笑塵,你到底……”跳起來想吼,人家卻壓根不理他,陳子謙瞇起眼睛握緊了拳頭,正想再吼點什么,‘咔’洗手間的房門被打開,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走了出來。
而那個讓他又氣又怒的少年,優(yōu)雅的走到男子跟前,抬起手臂,纖白如玉的手指摸上了男人的脖子,輕輕那么一擰,男子連哼都沒哼上一聲,就眼睛一閉,死過去了。
回身,少年淡笑悠然的看著瞪大了眼睛滿臉不敢置信神色的人,歪頭,并帥氣的挑了挑眉,“陳大少爺,你有話想對我說?”
“你……你你你你……”這是第一次,陳子謙在柳笑塵的面前如此失態(tài),天,這是做夢吧?一場無厘頭的惡夢吧?是吧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