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那杯水在劉櫻驚愕的目光中,潑上了那張俊臉,頓時水珠四濺。
愕然地看著那個人,直到那雙眼睛呀看向自己,劉櫻這才反應(yīng)過來,馬上不好意思地道歉:“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那人也沒有伸手去擦臉上流淌下來的水珠,而是用一種幽深的眼神一直看著劉櫻。
見此,劉櫻有些尷尬,便順手從桌子上拿起紙巾,遞了過去:“呵呵,要不,你先擦擦?”
張瑞站在劉櫻對面,只能看到那俊男的側(cè)臉,此刻見他一動不動,心中暗暗戒備起來。以他的眼神,自然能夠看出眼前這個人並非一般人。不說別的,單說他身後那人,就是個不下於自己的好手!
俊男接過紙巾,也不閃開,直接站在過道上斯里慢條地擦著自己臉上的水珠。
劉櫻收回手,眸中異色連連,這可真是個怪人,被潑了一臉?biāo)@麼狼狽,此刻竟然好似貴族在自己的舞會上用手帕優(yōu)雅地擦汗一般!他自己沒什麼,倒是讓旁邊看的人,生生起了一股不好意思的念頭!
劉櫻身後那原本撞了她的壯漢正急著要出去,見發(fā)生了意外,便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可等來等去,卻只見那個男人站在過道旁若無人地擦臉,於是怒聲道:“你幹什麼?讓開!”
聞言,擦著臉的俊男只是用眸光掃了他一眼,便很快移開視線。
但就是這一眼,令得喝罵的壯漢霎時靜了下來!
劉櫻同樣看到了那一眼,心中越發(fā)好奇起來,到底是何方人物,竟然有如此銳利而氣勢非凡的眼神!可以肯定的是,他肯定不是a市的人,因爲(wèi)a市幾大家族的人,她都幾乎見過了。其他那些留洋國外的,此刻也不可能馬上就趕了回來。
壯漢被一記眼色嚇退。自覺尊嚴(yán)受損,於是漲紅了臉。他運(yùn)氣再三,想再度闖過去,但是看到那俊男身後一個雙目炯炯的男子正眨也不眨地看著自己,那氣勢便丟到了爪哇去,最後,只能不甘地繞回去,從另一邊走了出去。
這裡發(fā)生了這麼些“意外”,逐漸引人注意起來,那俊男這才慢吞吞地將視線調(diào)回劉櫻身上。
眼神一接觸。劉櫻口中的道歉再度出聲:“真的非常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她性格好。而是潑人一臉?biāo)瑢嵲谑羌钊瞬豢斓氖虑椋∪绻约罕粺o緣無故地潑水到臉上,肯定也要抓狂!相對來說,這位帥哥已經(jīng)算是非常有涵養(yǎng)了。不過就是冷靜得讓人有點毛骨悚然!
就在劉櫻以爲(wèi)俊男會繼續(xù)沉默如金,發(fā)揮眼神功效的時候,俊男開口了:“你可以補(bǔ)償我!”
“什麼?”劉櫻以爲(wèi)自己聽錯了,忍不住反問道。
“我說,”俊男一字一頓,說得很慢,“你如此抱歉,可以補(bǔ)償我!”
聽清了俊男地話,劉櫻心中的歉意。馬上所剩無幾。但是畢竟自己有錯在先,她還是有些保留地問道:“你要什麼?” wWW_ttκΛ n_C ○
“做我一晚上的賭石師!”俊男緩緩開口,見到劉櫻驚愕之後便了然的眼神,他嘴角緩緩揚(yáng)起,扯出一抹笑。
幾乎是瞬間。劉櫻便猜到,這人肯定就是翟謙口中,上海那邊的人了!
“你是上海那邊過來的?”
點點頭,俊男道:“真聰明!”說完掃了一眼劉櫻面前的餐盤,補(bǔ)充道:“這頓我請了。”
劉櫻睜大眼睛看向這俊男,要不要再無恥一點?“我都已經(jīng)埋單了,哪裡需要你請!”
俊男放下手中的溼紙巾,聳聳肩,沒說話。
劉櫻氣極:“還有,我告訴你!補(bǔ)償可以,不過最多就是一頓飯!你別想著我會答應(yīng)你的條件!相信你自己心裡也清楚,並非是我故意要潑你,而是後面那個壯男撞我的手臂,這才殃及你這池魚的!”
看到劉櫻這據(jù)理力爭的模樣,俊男仍舊是那副慢條斯理的口吻:“這我可不管,我只是知道,是你手中的水,潑到了我的臉上!這你總不能否認(rèn)吧!周圍人這麼多,我覺得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
“免談!”劉櫻脫口而出,便想離去!
雖然她也想?yún)⒓用魈焱砩系呐馁u會,但是生命價更高,她不可能罔顧自己性命的!翟謙和林子楓說得對,他們也很有把我,但是意外呢?如果發(fā)生了意外,怎麼辦?到那個時候,她劉櫻連哭都哭不出來——就像曾經(jīng)死去那次一樣!
“劉小姐何必拒絕得這麼爽快!沒準(zhǔn)我們談過之後,劉小姐你又願意幫忙呢?即使不願意幫忙,我想我手中,也有你感興趣的東西!”俊男不動如山,就那麼大喇喇地站在過道上繼續(xù)說話。
他長得好,雖然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但是總給人一種威嚴(yán)的感覺,饒是如此,一些想經(jīng)過走道而不得的人,都忍不住連連飛了數(shù)個白眼過去。
店家的經(jīng)理也過來了,雖然怵於俊男的氣勢,但還是小心地請幾人移駕他處繼續(xù)商談。此人還非常有眼色,似乎是知道俊男不好惹,因此言語之間,隱隱有跟劉櫻對話的意思。
劉櫻的臉皮,比起俊男來,還是薄了一個級數(shù)的,因此很快撐不住,答應(yīng)和俊男好好談?wù)劊@才把俊男移走。
走進(jìn)店家提供的包廂裡,正當(dāng)劉櫻繼續(xù)往裡面走的時候,俊男的聲音傳來:“你們兩個在外面吧,我有事要和劉小姐密談。”
劉櫻霍然轉(zhuǎn)身:“有什麼事,我的保鏢是不能聽的?”
俊男揚(yáng)起一個溫文的笑:“劉小姐你放心,我不會怎麼你的。只是接下來我們談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要讓第三者知道的好!何況,你的保鏢在,我的保鏢也在,要真打起來,兩個保鏢對打,到時你要面對的,還是我。和現(xiàn)在這樣沒有什麼分別!”
說是這樣說,但是,總是不大對勁!劉櫻狐疑的目光,掃了一眼張瑞和俊男的保鏢。這一眼,讓她一愣,俊娜的保鏢這一臉的抽搐,這是怎麼回事?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門已經(jīng)被俊男關(guān)上了。
“初次見面,請容我介紹一下,我叫王柏。”俊男站在桌子前,對坐在桌子對面的劉櫻伸出一隻手。
劉櫻只得站起身,伸手握了握,口中沒什麼誠意地道:“劉櫻。請多多關(guān)照。”
“一定!”王柏如是答道。
劉櫻一窒,心中有一種抓狂的感覺!這還是她第一次碰上這種人,自大、討人厭!每一句話,都蘊(yùn)含著巨大的攻擊力!
“如果劉小姐答應(yīng)明天晚上以我的賭石師身份參加趙氏的原石拍賣會,我告訴劉小姐一個秘密!”王柏開門見山地道。
劉櫻已經(jīng)打定了注意,無論王柏說什麼,自己都不搭理的。因此這時聽了他的話,也只是閒閒的笑道:“我好奇心不重!”
王柏微微一笑:“是關(guān)於張老闆的!”
聞言,劉櫻眼中升起一抹戒備!她和張老闆的恩怨,說起來,應(yīng)該只有a市的一些人知道而已!這個王柏,上海人,竟然也知道自己和張老闆有宿怨?
看到劉櫻眼中的戒備,王柏倒了杯茶,遞到劉櫻跟前,這才道:“劉小姐不用緊張,事情我只是知道了而已。好比我知道很多人的事,但如無特殊情況,我一般不會把這些事說出去的。”
“你這是,威脅我?”劉櫻看向王柏。即使知道自己和張老闆有過節(jié),她也不擔(dān)心!王柏的威脅,她還不放在眼內(nèi)!
“不!不,這怎麼可能!”王柏擺擺手,失笑道,“我們神交已久,我怎麼可能威脅你?”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他說的話表面聽起來沒什麼,但是就是令人產(chǎn)生抓狂的感覺!
劉櫻忍了忍,終究是沒忍住,嗆道:“誰跟你神交啊!”
王柏並不發(fā)怒,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照片,拿在手中看了又看,然後才道:“我看過你的照片,對你非常欣賞!世人皆道林子楓俊逸非凡,在我心中,你也毫不遜色!你看,這麼看來,你和林子楓,是不是非常相像?”
說著,王柏把手中的照片翻了過來,正面對著劉櫻。
劉櫻掃了一眼照片,沒好氣地道:“哪裡像了?你被狗屎糊了眼睛吧!”照片中,自己和林子楓站在一塊巨無霸深綠翡翠旁,想是在平洲的時候拍的。
聽到劉櫻竟然連髒話也罵了出來,王柏眸中異彩連連,半晌這才解釋道:“這種吸引人目光的氣質(zhì),你不覺得非常相似嗎?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站在林子楓面前毫不遜色?而你,做到了。”
一把扯過照片,然後認(rèn)真掃視幾眼,劉櫻仍然沒發(fā)現(xiàn)氣質(zhì)有什麼相似之處!放下相片,懶懶地擡頭道:“不用吹捧我了!說吧,還有別的什麼要說嗎?沒事我就走了!”
“可不是吹捧!”王柏意味深長地道,但是看到劉櫻不敢興趣,他也不再說此時,而是道:“我把張老闆的秘密說出來,你再決定要不要做我的賭石師,如何?”
wWW_ Tтkд n_ C 〇
“沒想到我的信譽(yù)這麼好!”劉櫻不是很感興趣地道。
王柏看向劉櫻,看得很是認(rèn)真,直到劉櫻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之後,他才緩緩地道:“據(jù)聞有一晚,張老闆喝醉了酒,對突然冒出來的老婆說了一句話,他說——”
王柏頓了頓,又看了一眼劉櫻的臉色,才繼續(xù)道:“他說,你不是死在古墓了嗎?怎麼還活著?我明明看到你被黑匣子吸乾了血肉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