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鑲盯著這份奏摺,不知道明耀輝是以何種心態(tài)寫的這摺子?當真是以禮部侍郎、龍騰國的朝臣身份爲國君分憂?還是迫於慕容鐟、慕容錚其中某人的壓力?亦或者……
又快速的看了一遍奏摺內(nèi)容,眼波流轉(zhuǎn),微微彎起,脣角上揚,她大伯果然還是威武的!是她想的太複雜了。
這份明裡爲國爲君,也不得罪王爺,看似最好的解決了‘天定鳳命’的流言,實則是殺人不見血,坑死人不償命的,一巴掌扇過去,還沒人敢說他的不是。
將奏摺合上,原樣放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明日她的好大伯將奏摺呈上去之後,慕容家那些人的嘴臉了。
上官輕舞成爲太后義女,鳳落皇家也算美談,只是她還是慕容鐟的王妃,太后的媳婦,雖說媳婦和女兒差不多,但是到底還是不一樣,慕容鐟一躍成爲上官傾的義兄,雖然是義兄妹,那也是兄妹。
龍騰國對有兄妹之名的男女是嚴禁成婚的,若是皇帝真應下這摺子…嘖嘖,不知道慕容鐟和上官傾這對苦命鴛鴦該怎麼辦,若是不應下,那也能噁心一下慕容鐟,一不小心還能噁心一下皇帝,這個女子成了你們的妹子,呵呵~當初明太傅之死,慕容錚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也是當做意外來處理的,這是明家上下心中的一根刺。
至少作爲禮部侍郎,明耀輝是真的爲國爲君想了法子了。他任職禮部,一切從禮法出發(fā),又暗含禮法,沒有半點逾矩。
只從明耀輝的做派來看,恐怕他也不能確定真正的兇手,奏摺打臉,一出手打兩張臉,也不是全然針對慕容鐟,也有慕容錚的份。
又查看了幾個抽屜,除了找到幾件爺爺常把玩的玉器和手跡之外一無所獲,不免有些失望,又不死心的在書架上搜了一番,重點查了幾本當初爺爺最愛看的古籍,可惜裡面也沒有夾雜什麼,暗歎一聲,正要吹滅了蠟燭離去,視線又落在那水竹之上,考慮要不要將它們帶走?
這是她還是誠王妃的時候讓人尋來送給爺爺做六十歲壽禮的,龍騰不乏長在土中的竹子,這水培的極爲少見,爺爺當初收到這禮物欣喜的神色還在眼前,轉(zhuǎn)眼物是人非。最粗壯的那根竹子上面還刻了字,還是慕容鐟寫的,灑了金粉,‘高節(jié)人相重,虛心世所知’,幾個字經(jīng)過時間的捶磨,有些模糊,但還是能夠認出來的,只是金粉脫落,到底沒有昔日的閃亮。
竹子有長壽之意,想不到收到她的壽禮不到一年,爺爺就去了,輕嘆了一聲,收回視線,手伸向竹子,帶一根走恐怕會被發(fā)現(xiàn),摘片竹葉也算是留個念想吧。
伸手輕輕一扯,這竹葉倒是生的緊,居然一下沒有扯下來,她穩(wěn)住一根竹子,卻聽見瓶內(nèi)一聲脆響,像是有什麼硬物撞到了瓷瓶內(nèi)壁。
一把將所有的竹子都拿了出來,透過水光,看到瓷瓶內(nèi)一顆東珠,眸光微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