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白看著眼前一臉緊張的慕容白,忍不住笑出了聲:“慕容兄莫要及,聽我兄妹二人將此事的原委為你道來。”說完看著一旁的秦雨煙,秦雨煙會意點了點頭。開口道:
“那天夜里,慕容籬落突然來到瘋人院,那時候因為失去了陌兒我心中傷心,整個人就像瘋了一般。當她來到我面前,親口告訴我說陌兒是她害死的,我恨不得殺了她,可是她接下來的話,卻讓我后怕起來,她說我害死了她的兒子,她害死了我兒子,如今一命還一命也該兩清了。我的眼中寫滿了驚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穆如歌,而她是來向我索命的。
那一年我是在宮中宴會上遇見軒轅瑾宸呢,而且對他一見傾心,盡管那時候他已經有了妻室,我還是奮不顧身的要嫁給他。可是娘親說,丞相的女兒不能為側妃,無果我便去求父親,最后不知道父親是怎樣辦到的,軒轅瑾宸答應娶我,而且是平妻的位置,這讓當時的我很是興奮。
嫁給軒轅瑾宸,從大婚夜開始他就沒有進過我的房間,府中的嚇人也都在埋怨我,背地里給我使絆子,當時我心中不甘,不明白軒轅瑾宸為什么答應娶我,卻將我放在府中置之不理。我回到府中向娘親哭訴,娘親讓我使用點手段,那夜我就用迷香將軒轅瑾宸留在了我房里,之后就有了陌兒。
我以為有了孩子軒轅瑾宸對我的想法會改觀,可是沒有,我十月懷胎誕下陌兒之時,他在穆如歌的房里抱著她溫存,那日我九死一生,可是他軒轅瑾宸呢!于是我恨了,穆如歌懷孕之時,是我將她肚中的孩子使計除去,她的皇后之位也是被我奪去。
穆氏一族通敵叛國被下獄,穆如歌被牽連打入冷宮,我去了雅苑宮將宮中所有宮人活活杖斃,再去冷宮三尺白綾親手將穆如歌賜死,這還不解氣,最后我一把火燒了冷宮,整個冷宮化為灰燼,穆如歌死無對證,你可知我當時有多么開心。“
秦雨煙說著說著,眼里的淚水就忍不住落下,慕容白看著一旁的秦雨煙:“原來是這般,怪不得籬落會如此恨你,恨秦家,恨軒轅瑾宸,我想要是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可能這般輕易放過你們。”
“是啊,你說的不錯。那時候我天真的以為,穆如歌死后軒轅瑾宸就會愛我,可惜我錯了,他得知我害死穆如歌之時,差點活活將我掐死在景陽宮之中,要不是哥哥及時阻止,如今我已經是亡魂了。之后,我便就跟軒轅瑾宸從此沒有了任何瓜葛,我終是對他寒了心。
直到宮中出現了一個跟穆如歌一模一樣的女子,軒轅瑾宸又是奮不顧身的愛上,那時候我嫉妒,仇恨的種子又開始發芽生長,在宮中我屢次找她的麻煩,可惜或許是我老了,爭不過了。失去陌兒,我又被貶至瘋人院,這對一向心高氣傲的我來說,是多么大的羞辱,我也曾想過在瘋人院里一死了之,可是我又不甘心。
直到慕容籬落的到來,聽了她口中的話,我終于明白我造的孽也該還了,所以當她給我毒藥之時我就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這么多年我終于可以解脫了,也終于可以跟我的陌兒團聚了。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再次醒來,眼前就是我的哥哥,還有四周都不認識的地方。”
聽了秦雨煙的話,慕容白心中的驚訝更深了:“那瓶藥根本不是毒藥,而是假死藥。”慕容白真的沒有想到,這最后籬落竟然會放過秦雨煙。
“不錯,那瓶藥的確是假死藥。”秦墨白看了眼對面的秦雨煙,最后將目光移在慕容白身上:
“煙兒剛進入瘋人院之時,我就去求慕容籬落,求她給煙兒一條生路,可是籬落沒有給我機會,直截了當的拒絕,任憑我怎么求她,她都不肯松口,我甚至說出了只要她能放煙兒一命,我父親跟她之間的恩怨我絕不插手,并且消失在大宇皇城之內,可惜她還是沒有答應我。回到府中之后,我心中百般焦急,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突然一個黑衣人給了我一封信,什么都沒說準審就離去。
我疑惑之余打開信,信中讓我一個時辰之后前往瘋人院將煙兒從里面帶出來,遵守承諾帶著秦雨煙消失在大宇皇城。我心中激動欣喜,我知道這封信是慕容籬落給我的,欣喜之余也是十分意外,意外她為什么會突然愿意幫助我們。
我想不明白,也不敢多做停留,將所有東西準備好,一個時辰之后去瘋人院將煙兒接了出來,瞞著軒轅瑾宸跟我父親帶著妹妹連夜離開了大宇皇城。”
“所以,也就有了你莫名失蹤一說。”到了這一刻,慕容白才總算是明白了,原來事情的經過竟然是這般,籬落當初為什么要放秦雨煙一把呢?慕容白心中也不太明白。
“慕容兄說的不錯,后來大宇覆滅,秦家淪落,我兄妹二人知道肯定是籬落所為,為了讓妹妹放下仇恨我就帶著她四處流浪,最后選擇生活在了這里。這次聽說附圖國攻打燕國,而且這次的軍師還是我們的父親,以父親的為人,我們覺得肯定不知有戰爭那么簡單,于是一路注意著他的動靜,接下來的事情,慕容兄也就知道了。”
秦氏兄妹終于前前后后將所有原委向慕容白解釋了番,慕容白的心中也明白過來,低著頭重新拿起
聽了秦氏兄妹所說,慕容白總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籬落的心思自己還真是猜不透,拿起桌上的杯子,一手端過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倒了杯茶,突然意識到有什么不對,連忙開口:
“我昏睡了幾日?現在外面的情況怎么樣?”
“慕容兄,不瞞你說,你昏睡了三日之久。不過你不用擔心,那邊籬落跟南宮燁已經帶著兵馬趕往了燕國國都,崇州城內兵馬也是駐扎在內,附圖國已經撤兵了,不過似乎沒有輕饒他們的意思,命了四萬兵馬朝著附圖國追了過去。”
秦墨白很是認真的在給慕容白分析現在的情況,這次附圖國出兵為何不是宮南星,這倒是讓他有些想不明白。
聽了秦墨白所說,慕容白懸著的心放下,籬落跟南宮燁來到燕國就好,父王那邊也不會有什么大事,不過雖然如此,自己還是要盡快趕往燕國國都才對,不然,父王跟籬落該有多么擔心自己,自己身上的傷也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也該啟程:
“多謝秦兄還有秦姑娘多日的照料,容白已經在此耽誤多時,現在我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也是時候離開了。”
聽到慕容白這么一說,秦弼翁跟秦雨煙相互對視一眼,秦墨白轉過頭看著慕容白:“慕容兄,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利索,現在這般急著離開這里,怕是身上的傷會復發。”
“多謝秦兄關心,我受的是內傷,只需調養幾日,盡量不用武功就好。秦兄也知我心系燕國,如今我醒來了,必定是在這地方沒辦法靜心待下去,還望秦兄見諒。”
慕容白這番話說出,秦墨白覺得還是很有道理,點了點頭:“竟然慕容兄要走,不如就讓秦某將你一路護送到燕國,這樣我們兄妹二人也能放心下來,還望慕容兄莫要拒絕的好。”
“好,那就依秦兄所言。“
慕容白終是答應了秦墨白的請求,秦墨白為他找來干凈的衣服,慕容白換上,秦雨煙也準備好了飯菜,三人簡單的用了膳,黃昏時分,慕容白跟秦墨白兩人上馬,秦雨煙看看兩人的身影:
“哥哥,路上小心。”
秦墨白沖著自家妹妹點了點頭,慕容白回頭看著兄妹二人,秦雨煙沖著慕容白點了點頭:“走吧,慕容兄。”
話音剛落,秦墨白就駕著馬向前奔去,慕容白緊跟其后。秦雨煙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中是說不出的感概,現在這般自己跟慕容籬落之間的恩恩怨怨就全部消失了吧,只希望這一切真的都能按照自己心中所想才對。
苦笑了番,
秦雨煙轉身就向屋內走去。前塵往事,不過是一場過眼云煙。
汴州城內
秦弼翁、阿達,帶著葉輝還有眾附圖將士急忙忙的趕往汴州城內,到了汴州城內,一切都安頓下來,汴州城的大門緊閉,好險終于撿回一條命來。眾將士臉上這種萬幸的表情,讓秦弼翁很是惱火,一時間臉上的表情很是精彩,對著中將士就吼了出來:
“戰場之上沒有逃兵,你看你們,這都是什么樣子?一個慕容籬落再加上一個南宮燁,還沒有正式打起來,你們就已經怕成這樣,竟然選擇臨陣脫逃,附圖國的顏面真是被你們丟盡了。”
眾將士被秦弼翁這么吼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紛紛低下頭,他們也知道戰場之上,將士的士氣是十分的重要,可是他們竟然這般,軍師哪有不生氣的道理。可是那慕容籬落跟發了瘋一般,那樣子真是嚇煞旁人,但是礙于剛才那個被殺之人,眾人都不敢有所言論。
秦弼翁這話說出,軍中一時之間無人能答,這么一發泄,心中的情緒倒是緩解了不少:“清點一下軍中人數,告訴我此番我們損失了多少兵馬?”
“是,屬下聽令。”接到命令的將士慌忙準備了下去。阿達將葉輝安頓好之后,朝著秦弼翁走來,環視了下周圍的陣勢,看著他開口:
“軍師,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阿達這么一發問,秦弼翁陷入深思之中,就在這時剛才下去清點將士人數的人來到秦弼翁面前:
“報告軍師、主帥,我軍現有附圖將士兩萬五千人,死亡五千,兩萬五千人之內有一千人受傷。”
這個數字讓秦弼翁跟阿達齊齊愣住看,剛才崇州一戰,慕容籬落就這般輕易的傷害了附圖六千將士,這傳出去真是讓人笑死附圖,秦弼翁心中哀嘆,看來慕容籬落跟南宮燁真是不好對付的主。
“璃國有多少兵馬?”
“回軍師,攻城之時璃國兵馬一萬有余,不知其后可有援兵!”
“派人前去打探!”
“是。軍師。”接到命令的將士連忙下去準備。將士這一走,秦弼翁再次陷入沉思,南宮燁絕對不可能帶著一萬兵馬來燕國,如果自己所料不錯,肯定還有援兵,不過這援兵的數量自己沒有辦法預估,還有這援兵如今在何處,也是個未知數。
“軍師,璃國皇帝現在在燕國之中,我們何不派兵去攻打璃國,反正璃國如今沒有頂梁支柱,怕是不會知道我們前去偷襲。”阿達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這個時候攻打璃國,可是個很好的時機。
這話一出,秦弼翁在心中仔細思考,攻打璃國?這個念頭在秦弼翁腦海中閃過,就直接被打消:
“攻打璃國。南宮燁絕對不是沒有準備之人,我們可以設局將燕國太子引來,難道南宮燁就不會設局將我們引入璃國,如此做法實在是太大膽,不行,行不通。”
秦弼翁這般一解釋,阿達思考了番,覺得這番話還是很有道理,璃國皇帝能夠御駕親征,想必璃國此番已經做好了準備,再者說,附圖將士能否攻進璃國,這還是個未知數,更不要提軍中就只有這一千多將士。但是也不能就讓附圖國這么多將士一直守在汴州城,這樣實在是太冒險了,要是燕國跟璃國到時兩面夾擊,這一千人豈不是必死無疑。
“整頓兵馬,我們回附圖國。”
“軍師,這是?”秦弼翁突然的命令讓阿達完全愣住,回國?戰敗之后回國,回國之后怎么跟皇上交代!阿達臉上一臉的擔憂。
“回國,不要質疑我的決定,按照我說的去做,皇上那邊我來交代。”秦弼翁不給阿達任何反駁的機會,直直的將命令下去,不知為何他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燕國皇宮慕容信那邊,怕是勝利的可能性不大,這個時候自己還是快點想辦法的好,如今,還是快快回到附圖國為好。
“是,末將現在就去傳令。”阿達見反對無效,搖了搖頭,也罷軍師這般做肯定是有自己的計劃,他們還是只負責執行就好。
就在阿達準備將將士聚集在一起,城內一個將士慌慌張張的跑來,一邊跑一邊大喊:“出事了,不好了,將軍出事了!”
只見這將士直直跑到阿達面前,對著阿達就跪了下去:“將軍,將軍,城外來了一群璃國兵馬,足足有四萬人,朝著汴州城內殺了過來。”
秦弼翁跟阿達同時愣住,沒想到璃國的兵馬這么快就殺了過來,不過讓她們二人更加想不到的是,璃國此次竟然發動了四萬兵馬,剛才將士的一番話直接讓人群中一陣騷動,四萬人對兩萬人,這概念眾人心中也明白,這勝算幾乎為零。
“來人,此人擾亂軍心,拉出去杖斃!”
秦弼翁這句話一出,一旁的將士直接愣住,那名將士還沒有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人拉了下去,此時哪敢多說,高呼:“饒命,軍師饒命啊!”
阿達對秦弼翁在軍總強硬的做法,心中就算有所不滿,也沒有辦法講出。四萬軍馬,璃國真是下了決心,定要他們附圖有來無回么!
“軍師,接下來我們怎么做?”
“整頓兵馬,開城門出戰!”秦弼翁命令一下,阿達心中咯噔一聲:
“軍師,四萬對兩萬,我們附圖國沒有勝算,軍師,此番不能冒險,還是快速撤離此地才好。”
“戰場之上沒有逃兵,這個道理要我說多少遍,此次,哪怕這一萬戰士全部戰死,也不能做逃兵,難道就要讓天下覺得附圖國全部是窩囊廢!”
秦弼翁這般辱罵,讓附圖將士全部無話可說:“還愣著干什么,還不準備出門迎戰!”
“是。”響亮的聲音回響在汴州城內,附圖將士被秦弼翁的話一個激勵,頓時軍中士氣高漲。
附圖國內
秦弼翁跟阿達帶著兵馬已經離開皇城多日,崇州、汴州城的消息也已經傳到了附圖皇城,附圖皇帝跟朝臣乃至附圖全國百姓都是十分高興,可是宮北冥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他可是收到消息,南宮燁帶著兵馬已經朝著燕國趕去,到時候燕國璃國一聯手,附圖國可就是必敗無疑。
附圖國皇宮之內,宮南星還是依舊沉浸在醉酒之中,附圖國現在人人都沉浸在戰爭之中,哪里還有誰可以顧及到他。宮北冥是從那次離開之后,第一次來到宮南星的寢宮。自從慕容籬落被搶親已經有半月有余,宮南星半月就將自己關在房間之中,一步也沒有踏出去過。
推開閉了能有半月的大門,一股刺鼻的酒味就沖面而來,宮北冥只覺得自己進去的不是寢宮,而是一個酒坊。強忍著那種刺鼻的味道,宮北冥用手掌捂住自己的嘴,一步一步朝著內室走去。一路走來,地上全是空蕩蕩的酒壺,宮北冥心中不由的嘆息,這半個月自己這個弟弟怕是將整個附圖皇城的酒喝光了。
向前走著來到宮南星的內室,內室之中酒壺可就要將整個地面鋪滿,而自己的那個所謂的弟弟,此時就躺在這些酒壺之上,醉的不醒人事。宮北冥上前幾步,雙手抓住宮南星的后背,一把將他提起來,艱難的在內室行走,終于來到內室的床榻之前,絲毫不客氣,一把將宮南星扔了上去,只聽通的一聲,宮南星勉強的翻個身,依舊醉的不省人事。
眼前的這個人哪里還是自己的弟弟,半個月的嗜酒,身上的衣服也散發出臭味,臉上的胡渣也已經密密麻麻,頭發散亂在額前,哪里還有當初英俊的樣子,嘴里還不停喊著:‘酒,拿酒來。’宮北冥此次前來是想好好跟宮南星談談,可是看到這樣一番模樣,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沒有猶豫一個箭步上前,抓起宮南星的衣服,借用內力,直直的將他抓起,一個大力扛上肩頭,直直的將他扛進內室
的浴池之中,像上次一般一個大力將宮南星仍在浴池之中,不過這次他并沒有離去,而是也跟著跳下水,從水中撈起宮南星,一把按住他的頭就往水里按:
“如今這個時候你還不醒來,附圖馬上就要完了,你心愛的女人馬上就要死你。”
“宮南星,你給我醒來,宮南星你給我醒來!你今日要是不醒,那我就送你上路,也正好跟你心愛的女人在陰間有個伴!”
宮北冥反反復復將宮南星按在水中,口中不停的說著些惡毒的話,宮南星神識還不清楚,耳邊不時傳來話語,迷迷糊糊中聽見了慕容籬落的名字,宮南星的意識清醒,只覺胸口一陣悶痛,一個大力不停的折磨自己,胸腔中的難受讓他徹底清醒過來。大力掙開按在自己腦后的手,宮北冥從水中掙扎而出,水花四濺。
看著一個用力從水中掙扎而出的人,宮北冥懸著的心終于平靜下來,一臉擔憂的看著眼前的弟弟。宮南星醒來之余,甩掉頭上的水,一手抹掉臉上的水漬,轉過頭來就看著一旁的宮北冥,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
“她出了什么事?”
自從知道自己喜歡的女子就是慕容籬落之后,再加上南宮燁對慕容籬落搶親一事,宮南星對慕容籬落的情感有增無減,每每當他喝醉之時眼前都會出現慕容籬落的身影,看著他溫柔的叫他相公。宮南星明知道這是場夢,還是放任自己不顧一切的淪陷,迷迷糊糊之中聽見慕容籬落出事,沉浸的神色突然清醒了過來。
宮北冥沒有料到宮南星清醒之余,開口詢問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關于慕容籬落的,心中一個哀嘆,看來自家的這個弟弟中毒太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轉身爬上了浴池,來到浴池邊上,脫掉外衫還有鞋子,看著還傻傻站在水中的宮南星:
“上來。”
“哦。”宮南星反應過來,三步兩步也跟宮北冥一樣,爬上了浴池邊上,同樣的脫掉外衫和鞋子,兄弟倆并排坐著。
“我以為你會打算這樣一直醉生夢死下去。”宮北冥笑著開了口,宮南星還是一臉擔憂的表情看著自己的哥哥,仿佛是在詢問他剛才說的話到底是什么用意。
“罷了罷了,你在宮中喝的醉生夢死之時,秦弼翁來到了附圖,向父王請旨帶著阿達跟三萬將士就出了附圖,前去攻打燕國!”
“什么?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帶兵去打仗,為什么這件事都沒有人來通知我!”宮北冥的話一出,宮南星立馬就急了,急切的逼問著他,那表情說不出來的擔憂。
宮北冥沒想到自己的弟弟會問出這番話來,不問還好,問宮北冥就忍不住發火起來:“這個時候你想起來了,當時秦弼翁來到附圖之時你人在哪里?還不是躺在這宮中喝的是醉生夢死,竟然如此,這些事情告訴你有何用!”
被宮北冥這么一吼,宮南星有些心虛的低下頭,這個時候是十分的后悔,當初自己怎么能那般。突然反應過來,正準備從地上爬起:
“我要去找父皇,讓他不要答應秦弼翁的要求。”
剛起身的宮南星就被宮北冥一把拉住:“去什么去,你現在跑去阻止早都來不及了,還不趕緊把你現在這樣子好好整理整理,你現在這幅模樣真是丟盡了宮家的臉。”
被宮北冥這般訓斥,宮南星沉默不語,終是從地上爬了起來:“大哥,你莫要在說了,我這就收拾收拾去,等下我們兄弟二人要好好聊聊。”說完一個骨碌就爬了起來,轉身離去,宮北冥看著離開的宮南星,終于放下了心中的不安,起身,追隨著宮南星的腳步離去。
燕國國都
慕容籬落一直守候在燕王的床前,從那日燕王昏迷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天的時間,燕王還是沒有醒過來,慕容籬落的心中是說不出的擔心,太醫告訴自己,如果父王這個時候醒不過來,那么之后就再也醒不過來,如今哥哥生死未卜,父王又是這般,慕容籬落的心中是說不出的擔憂。
耐心的在燕王的床邊服侍,一聲一聲呼喚著燕王:“父王,你醒醒,千萬不能有什么事,不然我怎么跟哥哥還有母后交代,父王你快點醒醒。”
拿著膳食進來的南宮燁,聽到這番話新中國也是十分的難過,燕王這一躺下,一日過去了籬落都沒有怎么吃過東西,徹夜守在燕王的床前,一步都不曾離開。端著手中的膳食,南宮燁走向慕容籬落:
“阿籬,不要擔心了,父王一定會醒過來的。你先吃點東西,不要累壞了身子。”
遠處的慕容籬落至始至終沒有動靜,南宮燁無奈,上前將手中的膳食放在一旁,上前來到籬落的身邊:
“阿籬,吃點東西吧,不要將自己的身體也弄垮了。”
慕容籬落聽到南宮燁的聲音,轉身看著來人,上前一把抱住南宮燁的腰:“燁,父王怎么還不醒來,父王早呢么還不醒來。”
南宮燁看著傷心難過的籬落,心中也不好受,摟住她安慰道:“不要難過,父王一定會醒過來的,不要難過了。”
安慰之余,南宮燁將目光移至床上的燕王身上,突然看見燕王的手指頭動了動,南宮燁心中十分歡喜,連忙呼喚籬落:“阿籬,父王醒了,你快看,父王醒了。”
聽到聲音的慕容籬落練滿回頭看出,只見燕王的手指動了動,籬落一陣歡喜,連忙開口:“父王,父王你醒了。”
昏睡了一日的燕王轉醒,看著一直守候在自己一旁的籬落,勉強的露出笑容:“籬兒。”
“父王。”籬落終是忍不住哭了出來。眼前是燕王緩緩伸過來的手,籬落沒有猶豫連忙伸手拉住燕王的手,父女兩人之間的是說不出的感人。
“去找李公公。”燕王很是艱難的說出這么一句話來。籬落聽到李公公這三個字,說不出的焦急,看著一旁的南宮燁,南宮燁會意趕緊跑了出去,將李公公帶了進來。李公公進來之時,對著燕王就跪了下去:
“奴才參見皇上。”
“籬兒,扶父王起來。”籬落聽著沒有一絲猶豫,連忙將燕王扶了起來,只見燕王看著眼前的李公公,再看看一旁的南宮燁:
“朕接下來說的話,你給朕記好了。太子慕容白現在生死未卜,宮中所有事情交給慕容籬落,若太子能夠活著回來,這燕國就是他登基,萬一回不來,這國家就擁護慕容籬落為新王。若有人反抗,格殺勿論。朕的口諭你可記住了?”
“回皇上,奴才謹記!”李公公連忙回答。
看到眼前人答應下來,燕王放下心,抬手讓李公公起來。目光轉向一旁的南宮燁身上,燕王伸了伸手,南宮燁見此情況連忙朝著燕王走來,來到燕王面前坐在床榻之上,燕王一只手就神伸給了南宮燁,南宮燁連忙握住燕王的手,開口:“燕王殿下。”
只見燕王右手拉著慕容籬落,左手拉著南宮燁,燕王臉上難得露出孩子般的笑容,將慕容籬落跟南宮燁的手握住,看著南宮燁:
“我知道你喜歡我女兒,日后,籬落,籬落就交給你照顧,我也就,也就放心了。”
“父王。”慕容籬落忍不住哭了出來,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仿佛眼前的燕王馬上就要消失。南宮燁連忙開口:“燕王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籬落,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好好好。”燕王笑著握緊了籬落跟南宮燁的手,看著眼前的慕容籬落:“以后一定要幸福,幸福的生活下去。”
“父王。”籬落眼中的淚水止不住落下,一旁的南宮燁心中也是不好受。只見燕王拉著兩人的手,一直一直在笑,突然燕王的手松了下去,身體也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慕容籬落急了大喊到:
“父王!父王!”
而燕王,就這般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