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雲洛壎正與一班大臣討論今日邊疆事務,近日,邊疆小國屢屢來範,邊境一直告急,流離失所的人開始增加。雲洛壎想派莫震南前去駐守,但礙於目前的總總局勢,只能另作他算,所以近日已經和大臣們商量對策多時了。談到關鍵時刻時,暗衛出現,雲洛壎知他有事相告,便稟退了臣子。
由於擔心夕顏出宮後的安全,雲洛壎派了暗衛保護她周全,暗衛除了負責保護工作外,還負責向雲洛壎報告夕顏一日行蹤,另外,暗衛也負責向雲洛壎傳遞一些候府消息,有時候,也充當雲洛壎與夕顏的信差角色。
此次深夜還出現在皇宮內,雲洛壎知道,暗衛必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待衆臣退下後,便說“有什麼消息?”
隨後,暗衛把夕顏近日在府內的事情告訴了雲洛壎,聽到夕顏施計教訓了劉姨娘等人的事情後,雲洛壎微微一笑,道,“不愧是夕顏。”心中甚是滿意。但同時,他也十分焦慮,畢竟夕顏現在在宮外,侯府內有太多的人想對她不利,想想都十分擔心,便對暗衛說道,“你們要繼續保護夕顏娘娘的安全。”說完,還刻意重複了一遍。
暗衛領命,卻並不退去。
“還有什麼事情?”雲洛壎一邊回憶起夕顏的音容笑貌,一邊聲色沉重地問道。
“臣等發現,現在在醉紅樓名滿京城的雨娘,正是夕顏娘娘。”說完,便把夕顏如何喬裝在醉紅樓賣藝,如何挑選最貴客人陪一餐酒,如何打探消息的事情一五一十向雲洛壎道來。
“胡鬧!”雲洛壎拍案而起,力度之大,使得桌上的杯具一應落地摔碎,而桌邊竟出現了裂痕。
一聲巨響更是讓周圍宮人嚇得一下子跪下來,紛紛人云亦云地念叨著:“皇上息怒。”
緩了口氣的雲洛壎自知有些失態,只能擺擺手,示意衆人退下,又向暗衛吩咐了一番好好保護夕顏周全的話便只能無奈地默許。
回到寢殿時,雲洛壎無意睡覺,便喚人叫來了司馬長軒。
司馬長軒深夜被傳,自然知道是皇上心情不好,便也不再多問,只是和雲洛壎下棋解悶。
一招快到了勝負關頭之時,雲洛壎大嘆了一句“哎!”,便停子不下了,司馬長壎見狀,便說道,“此局皇上只需再走多一步,便能夠獲勝,爲何嘆息?”
雲洛壎和司馬長軒雖爲君臣,但私下相處更像朋友,便把夕顏的事情全盤告訴了司馬長軒,聽到夕顏在***中的事情,司馬長軒當下十分震驚,但也只能勸慰雲洛壎道,“夕顏娘娘做事一向十分有分寸,還請皇上不要過分擔憂纔是。”
雲洛壎點點頭,回道,“我自然知道夕顏的好處,但還是會擔心,況且如今後宮是莫凌霜管理,她宮內外眼線又重多,我十分擔心夕顏在***之事讓她知道了,到時候又不知鬧出多少風雨了。”
雲洛壎無奈說完後,便對著司馬長軒笑說道,“你看,朕雖貴爲天子,卻是什麼也做不了的。況且,你看朕的皇后,如此囂張跋扈,朕不知要忍到何時啊。”
司馬長軒聽此,也只能默默賠笑點頭,二人一時間都陷入了各自的思量中,竟也半餉無話。
從皇宮出來後,司馬長軒急忙往侯府趕去,由於夜色已晚,加上心急驅車過快,馬車竟差點翻到。當司馬長軒驅車到了候府時,天色已晚。
“煩請通報夕顏姑娘,司馬長軒求見。”司馬長軒對著守衛家丁說道。
守衛家丁都是粗淺之輩,自然不知道司馬長軒是何人,加上天色確實已晚,便攔住司馬長軒說道,“我家小姐現在已經歇息了,如今天色太晚,還請先生回去,明日再來。”邊說,邊把司馬長軒往樓梯下請。
無論司馬長軒怎麼說,家丁都不願意通報,無奈只能等待明日再來。
第二天一早,夕顏便被門口吵鬧的聲音吵醒了,一問才知是大公子月溪風怒氣衝衝來找自己了。夕顏由於近日來都在***出入,本身已經睡眠不足十分勞累,今天又被吵醒,便更加生氣,大聲喊道,“且先把哥哥引到大廳,我梳洗過後就來。”說完,便命丫頭爲自己梳妝打扮。
這一打扮確實用了許久,等得月溪風性子更加急躁了,三番四次差人去催,夕顏每次都讓人回覆很快出來,卻是遲遲未現身。
三番四次下來,月溪風知道夕顏是故意讓自己等待的,生氣極了,意欲拂袖而去時,夕顏出來了。
一見月溪風,夕顏便笑著說道,“真是不好意思,讓大哥久等了,來人,快奉茶。”一邊說,一邊把月溪風往座位上引。
月溪風卻是完全不想理會,只大聲說道,“我是爲夕蕊之事而來,我們且開門見山地說好了。”說完,便氣呼呼地坐下。
夕顏笑道,“大哥一大早就來找我,我還以爲大哥是惦念妹妹我,沒想到,卻是這般,都是兄妹,大哥待我可比不上姐姐……”夕顏一邊說,一邊做委屈泣淚狀。
月溪風哪裡會吃夕顏這套,況且近日在府上已經聽聞了很多關於夕顏厲害的事例,更加不會被她幾滴眼淚便糊弄過去,便說道,“妹妹也不必假裝,我來只是說事。”
夕顏淡淡笑道,“哥哥既然只是說是,那就聽夕顏細細說來。”說完,便把劉姨娘如何想陷害自己,自己如何回敬之事說了一番。
“劉姨娘本意加害我,我把她送我的湯水調換了給她,本就告訴她是送給夕蕊姐姐的,她自己貪圖美貌,貪心喝下,做出茍且之事,自然怨不得我。我只是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夕顏義正言辭地說道。
月溪風本來就是知道實情的,只這當下,想替夕蕊出氣,便說道,“我不管事實是如何,但是你最後設計陷害劉姨娘便不是!”說完,把桌上的茶杯拿起,用力往地面摔去。
“我設計,我當初可不知道那湯水裡面是迷魂藥,只知不是好東西,我換給了姨娘,是她自己做惡在先!”夕顏得理不饒人地回敬道,接著說“這個事情,只能怪她自己心術不正,怨不得我。”說完淡淡一笑。
接著,夕顏便叫人叫來了劉姨娘的貼身丫頭,把當日劉姨娘如何想嫁禍夕顏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說得讓月溪風啞口無言。
在一旁的司馬長軒是全程目睹了這些對話,他昨晚求見不得,今天便一早過來找夕顏,卻是恰巧目睹了這些。一時覺得十分有趣,在他的印象中,夕顏一直都聰明銳利,今天見到她與自己的大哥爭吵,便更加加深了她這種印象,一邊觀看他們爭鬧,一邊在心中默默感嘆道,“真是一個善辯的女人。”
“你這潑辣的女人,人命關天的事情你也做得出來,今天非教訓你不可,”沒有注意到有外人圍觀,月溪風見說不過夕顏,一時竟想動手打她。周圍的家僕見狀,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夕顏見月溪風想動粗,一時火氣也上來,便喊道,“哥哥既然如此想我,那就把拳頭儘管揮過來,看看夕顏能不能接住。”說完,取出了自己的紅繩兵器。
家僕們見二人已經亮出了兵器,知道是要開打了,便只能連忙跑去想叫來老爺,大廳內一時只剩下了夕顏和月溪風。
月溪風到底是候家長子,自小也算是熟讀兵書兵法,加上月如鬆教子嚴厲,所以月溪風雖然不學無術,性子又衝動囂張,到底功夫還是不錯的。這也是林姨娘和月如鬆唯一欣慰的地方。
月溪風見夕顏取出紅繩,雖驚訝於夕顏的兵器,但也很快作罷,對著夕顏的眉心便打來,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揮舞出自己的拳頭,掌掌雄渾有力,每次都被夕顏巧妙地避開,邊躲避還邊說道,“大哥真的好不留情!”
夕顏卻只是避開,從未還手,到底是候府長子,打傷了總歸不好,念著爹爹多年的恩情,夕顏對著大哥也是手下留情的。
月溪風卻是完全不肯罷手,見第一招就被夕顏避開,心中驚歎她工夫長進不少,便加重了出拳的力度與速度,朝夕顏揮來。說時遲,那時快,司馬長軒用巧勁擋住了月溪風的拳頭,笑著說道,“所謂家和萬事興,兄妹大打出手,豈不難看了些。”
月溪風哪裡止得住怒氣,也不管來者是何人,便大怒說道,“我的拳你也敢接!看招!”說著,便朝司馬長軒身上揮來。
到底是讀書人,司馬長軒雖說會一些功夫,但還是三招過後便被月溪風的掌風所傷,一時吐出了鮮血。血流到了司馬長軒的翩翩白衣上,一時嚇壞了前來勸阻的人。
夕顏見狀,大怒,便不再留情,對著月溪風便紅繩揮出,直接鞭打在他臉上,月溪風慘叫一身,正欲還手,夕顏對著他胸口一陣猛抽,算是廢了月溪風的武功。
隨後,夕顏扶起司馬長軒,命人請來大夫,又親自爲他熬藥,待到大夫說無大礙時,才一顆大石落下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