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混蛋!”二姨娘氣得不停地摔東西,這些日子,錦繡園里的瓷器都換了好幾撥了。(易)(看)
“姨娘,這皇后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能讓司馬茹她們也參加賞秋大宴呢?這不是讓我很沒臉么?”
左千鸞亦生氣的跟著砸東西。
齊嬤嬤急得關(guān)上了門,生怕這聲音傳了出去,這些日子壞事一樁連著一樁,二姨娘是夠倒霉的了,要是再得罪了皇后那就完蛋了!
還有大小姐現(xiàn)在名聲剛好了一些,絕不能再傳出去大小姐為人跋扈,狠毒陰險的名聲。
直到把所有的東西都砸光了,母女兩才氣喘吁吁地坐在美人榻上,目露陰冷之色。
“皇后!”二姨娘咬牙切齒的叫著這兩個字,把齊嬤嬤聽得是心驚膽戰(zhàn),期期艾艾的扯了扯二姨娘的衣袖。
“干嘛?!”二姨娘回首一道冷光射向了齊嬤嬤,把齊嬤嬤嚇了一跳。
待要不說話,但又怕二姨娘火起來口無遮攔再說出個大逆不道的話來,只能硬著頭皮低聲道:“二姨娘息怒,需防隔墻有耳!”
二姨娘這才掩下怒意:“我知道了。”
“二姨娘,太子哥哥怎么能這么對我?皇后怎么能這么對你?難道皇后娘娘忘了咱們?yōu)樗隽硕嗌偈旅矗克麄冊趺茨軌蜻@樣啊?嗚嗚……”
二姨娘緊抿著唇不說話,心里也是憤憤不平。
但也到底比左千鸞更知道分寸,長吸一口氣道:“你莫怪太子,也不要埋怨皇后,要怪就怪那小賤人太可惡!要不是她在里面做了什么讓我們不知道的事,皇后與太子怎么會牽怒于我們?”
左千鸞恨恨道:“左蕓萱,我與她勢不兩立!”
“放心吧,鸞兒,這事我會為你作主的,太子肯定是你的,別人休想肖想!還有二房三房的幾個小賤人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不過是個賞菊宴有什么了不得的?她們幾個非官非商,就是靠著左家堡過日子的蛀蟲,去了宴會又能怎么樣呢?不過是湊數(shù)的小丑罷了!讓她們?nèi)ィ∷齻儾蝗ピ趺茨茱@示出你的優(yōu)秀呢?”
左千鸞才轉(zhuǎn)怒為喜道:“對,二姨娘說得極是,司馬茹這幾個沒眼力價的,估計還在那里得意呢,卻哪知道不過是皇后手里的棋子,我的踏腳石罷了!”
二姨娘擠出一抹笑,拍了拍左千鸞道:“好了,鸞兒,我這還有些事要處理,你先去休息吧,當務(wù)之急把傷養(yǎng)好才是關(guān)鍵,知道么?”
“知道了。”左千鸞高興的應(yīng)了聲,就走了。
這次連禮也沒有給二姨娘行。
二姨娘愣了愣,想到自己已是姨娘的身份,即使是親生的女兒也不用給她行禮了,甚至自己還得給女兒行禮,不由的神情微黯。
齊嬤嬤暗中搖了搖頭,總覺得大小姐有些涼薄,竟然不懂得二姨娘的心,雖然說是嘴里叫著姨娘,但總是親娘,哪能真把親娘當姨娘了?這不寒了二姨娘的心么?
不過二姨娘都不說什么,她一個奴才也不會自討沒趣說出來的。
而是勸道:“二姨娘,你也不用多想,太子與皇后這么一出想來是兩人又在那里斗法了,二姨娘只是被殃及罷了。”
二姨娘搖了搖頭:“你想得太好了,唉,皇后這人別人不了解我能不了解么?這是對我有意見呢。”
齊嬤嬤不解道:“怎么會呢?二姨娘不是剛給送去了上百萬兩銀子么?”
二姨娘嗤之以鼻道:“人心欲壑難填,上百萬兩銀子對于皇室來說算得了什么?尤其是現(xiàn)在這種爭儲白日化的階段?皇后手里的錢是如流水般的出去,就那一百萬兩銀子估計也就在皇后手中停個一兩天就沒了。”
齊嬤嬤肉痛道:“這不是燒錢么?一百萬兩銀子的銀票就是燒也得燒個一些時間呢。”
“你以為啊?”二姨娘疲憊地靠在了椅背上,喃喃道:“這開弓沒有回頭箭啊,投了進去就得一直的投,不然就血本無歸了!”
想了想問道:“嬤嬤,現(xiàn)在咱們手頭還有多少可以用的銀子了?”
齊嬤嬤遲疑道:“您剛?cè)×艘话偃f兩銀子,奴婢估算了下就剩下幾十萬兩了。”
“才幾十萬兩……唉,銀子啊……怎么就這么不夠用呢?”
“二姨娘,不是才送過么,不必這么勤快的送吧?要是把皇后的胃口養(yǎng)刁了,咱們可填不了這無底的洞啊!”
“不投怎么辦?那一百萬兩可不是孝敬皇后的!是為鸞兒買名聲的,皇后算得清楚著呢,這次太子打壓我,皇后下給二房請柬,都是要錢的前奏啊,我就算拿不出也得拿!”
“可是去哪拿啊?就算是您把名下的產(chǎn)業(yè)賣了也不過一百萬,只是那些都是下金蛋的雞,賣了后下個月哪來的錢?”
“錢啊……”二姨娘頭疼的捂著額頭。
“要是左家堡的錢能讓姨娘支配就好了,那別皇后開口了,就算是皇上開口,姨娘也能拿得出來了。”
“左家堡的錢?哼,你做夢吧,就算是老爺也拿不出來!能讓我每月貪出個幾十萬兩就已經(jīng)不錯了。”
齊嬤嬤默不作聲,突然眼睛一亮道:“姨娘,堡里的錢是用不上,可是個人的總能用吧?”
“什么意思?”
“咱們堡里不是有私庫么?都是歷代左家堡女主人自己的庫房,里面的寶貝該不少吧?”
二姨娘豁地站了起來,大笑道:“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呢!還是你聰明。”
齊嬤嬤抿著唇討好道:“二姨娘這般聰慧之人怎么可能沒想到呢?只是二姨娘良善念著舊情,所以不愿意輕易挪動罷了。不過那些東西本就屬于左家堡歷來女主子支配的,二姨娘既然身為左家堡的女主人,實該是由二姨娘支配才是。”
“齊嬤嬤說得極是。”二姨娘心情大好地笑道:“不過我身為小輩也不能做賣當先人東西的事,只是先借用一下,等將來太子登基后,我自然會將借出的東西還回去的。”
“二姨娘真是孝順。”
二姨娘解決了銀子的事,心情頓時愉悅起來,譏道:“哼,花南與李情今日竟然把臟水潑在我的身上,雖然我是生氣,但事后想想,這不管是誰做的,總是讓人高興的事。”
“可不是怎么的”齊嬤嬤湊趣道:“聽說堡主只是讓左含煙寫罪己書,哪知道把左含雪也帶上了,現(xiàn)在這兩個庶女的名聲也一起臭了,說來對大小姐還是有利的。”
“哼,這兩個賤人一心想讓左含煙與左含雪嫁個皇子,現(xiàn)在這名聲臭了,看哪個皇子要她們!也不想想自己個是什么身份,一個下賤的庶女,居然敢肖想皇家子弟了!啊呸!”
“誰說不是呢!真是心比天高卻命比紙薄,萬般不由人,偏生要強求,哪能如意啊!”
二姨娘勾了勾唇,道:“對了,即使是我有權(quán)力取私庫里的東西,但畢竟不便被人所知,此事還得瞞著老爺,知道么?”
“奴婢省得。”齊嬤嬤也是明白人,說二姨娘能用私庫不過是說得好聽罷了,二姨娘一個姨娘有什么權(quán)力動用?莫說二姨娘現(xiàn)在是姨娘了,就算二姨娘當初是夫人時也沒有權(quán)力的,這私庫只有歷來的左家堡真正的血脈才能動用。
也就是說整個左家堡就左蕓萱能用,還得等十八歲后!這也是二姨娘敢動用的原因。
二姨娘覺得這幾日萬事不順,但終究還是有一樣順心了,那就是以后幾年都不用愁錢了!歷代女主人的私庫啊,不比皇宮里的寶庫東西少!甚至還可能更多!
只是她才舒心了兩天,第三天,齊嬤嬤臉色極為難看的走到了她的邊上:“二姨娘……”
“吞吞吐吐做什么?有什么話趕緊的說!”二姨娘不悅的斜眼睨了她,手里拿了顆東珠興奮把玩著。
剛才收到消息,私庫里與這一模一樣的東珠竟然賣了五十萬兩銀子,把她快樂瘋了!
看著這盈潤的光澤,她是越看越歡喜。
“是……是……”齊嬤嬤遲疑了下,眼睛一閉道:“是關(guān)于大小姐的傳聞!”
“鸞兒?”
手里的東珠掉在了地上,她一個箭步?jīng)_到了齊嬤嬤面前,急道:“外面又在傳什么了?”
“他們……他們……”齊嬤嬤看著二姨娘緊張的模樣,實在是說不出口,二姨娘的心情剛好一點,她真怕二姨娘受不了。
“說!”二姨娘厲色道:“你不說就不存在了么?說!”
“是。”齊嬤嬤硬著頭皮道:“外面在傳大小姐其實是個口蜜腹劍的人,不光是德行有虧,而且還狠毒異常,平日里在堡里對丫環(huán)是非打即罵,對兩個庶妹更是恃強凌弱。還說……”
“還說什么?”
“還說其實大小姐是個水性揚花之人,不但與太子有染,還與幾個皇子都有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肚子里懷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誰的,所以才會打胎的。本想是借著這丑事栽贓在四小姐的身上,哪知道四小姐命好正巧那天在施粥,所以一計不成卻生二計,偏偏讓兩個庶妹來寫什么罪己詔來替她頂罪。這種毀了自己庶妹名聲來救自己的女人真是太惡毒了!”
“呯!”二姨娘狠狠一掌擊在了桌上,暴跳如雷:“是誰?是誰敢這么誣蔑我的鸞兒!”
“豁”得,她厲目圓睜狠狠的刺在了齊嬤嬤身上,吼道:“是不是左蕓萱那個小賤人?你說,是不是她?”
齊嬤嬤被她如鬼般的陰冷的目光盯得頭皮一陣的發(fā)麻,結(jié)結(jié)巴巴道:“奴婢……奴婢不知……”
“哼!”二姨娘咬牙切齒道:“除了她沒有別人!哼,賤人,賤貨!還有李情與花南,這兩賤人也跑不了!一定是她們?nèi)齻€賤人一起來設(shè)計我的鸞兒!”
“不行,我要去找老爺,我要老爺還我一個公道!我不能讓鸞兒就這么被污蔑,這么被冤枉!”
二姨娘拔腳就往外走。
齊嬤嬤一把拉住了她道:“二姨娘,您息怒啊!”
“滾開!你這老虔婆子!難道你也看我失勢了要攀高枝么?別忘了你是我的奶娘,她們不會相信你的!”
二姨娘被氣得已然失去了理智。
齊嬤嬤心頭一痛,撲通一下跪了下來,抱住了二姨娘的腿哭道:“二姨娘您這話可是戳奴婢的心窩子啊,奴婢怎么可能背叛您呢?說句不該說的話,您就跟奴婢的親生女兒沒有兩樣,當娘的怎么能不看自己孩子好呢?實在是您這么沖動的沖出去,根本不能得到任何的好處,不平白的得了堡主的怨恨,何不平靜下來徐徐圖之呢?”
二姨娘低下頭,看著聲淚俱下的齊嬤嬤,理智慢慢地回來了,彎下了腰,拉起了齊嬤嬤:“嬤嬤,對不起,是我太急燥了。”
齊嬤嬤愣愣地看著二姨娘,良久喜極而泣:“二姨娘能想明白就好,就好!”
“嬤嬤放心,我不會再急燥了!”二姨娘的眼幽冷地注視著窗外,森然道:“這陣子接二連三的打擊讓我有些方寸大亂了,不過你的話提醒了我,我是該定下心來徐徐圖之了,不能這么坐以待斃了!她們不是一個個想要我死么?那就看看誰先死!”
眼底閃爍著瘋狂的殺意,齊嬤嬤突然沒來由的一陣心驚,總覺得有大事要發(fā)生。
“二姨娘……”齊嬤嬤試探道:“您可不能做傻事啊?您得想想您還有兩個孩子呢!”
“放心,嬤嬤,我不傻,我不會把自己陷進去的!”
二姨娘慢慢地坐了下來,又重新做回受打擊之前氣定神閑,仿佛一切皆在掌握之中的二姨娘了。
“齊嬤嬤,去跟老爺說一聲,我要提早開賞荷會!時間……就定在后日吧!”
“后日?會不會太趕?”
“不趕,這賞荷會一年一度都是有定制的,今年按著往年辦便是,至于其中的操作,我用二日時間定然能安排好,有錢能使鬼推磨,現(xiàn)在咱們不缺錢,缺的是時間,所以一定要快。”
“二姨娘的意思是……”
二姨娘冷冷道:“她們費盡心機要壞鸞兒的名聲,那么我就讓鸞兒在賞荷宴上恢復(fù)名聲,眾目睽睽之下,她們還能怎么詆毀鸞兒?哼!這事就這么定了,你去跟老爺說一聲便是。 ”
“可是老爺會同意么?”
二姨娘眼中閃過一道危險的冷芒,譏嘲一笑:“告訴老爺,這次我一定幫他請到瑤華公主,他就會同意的!”
“這……”齊嬤嬤擔心道:“二姨娘您可想好了,到時別請神容易送神難,這瑤華公主不比旁人,要是真入了左家堡,那還能有二姨娘您的地位么?”
“她進不了!”二姨娘老神在在道:“非但進不了,還得從此為我辦事!嘿嘿…!”
最后的笑聲卻陰冷無比,讓齊嬤嬤心頭直跳。
她知道這事關(guān)重大機密,想來二姨娘不會告訴她,遂也不再追問,而是準備去找司馬風安排時間了。
就在她走到門口時,二姨娘道:“對了,你辦完事后去城里通知一聲,讓聚寶齋的管事來我這里一趟。”
齊嬤嬤心頭一驚道:“二姨娘,聚寶齋的掌柜今兒早上才來過,來得如此頻繁恐生事變!”
“無妨,便說是他上午忘帶帳本了,回去取來細細對帳便是。對了,讓他帶些此次收的古玩字畫來,送些給老爺挑選。”
齊嬤嬤憂心忡忡地應(yīng)了聲,退了下去。
待齊嬤嬤退下后,二姨娘瞇了瞇鳳眼,眸光冷戾而兇殘,朱唇似血:“左蕓萱,李情,花南,羅氏,方氏,讓我們所有的恩怨都在賞荷宴上了斷吧!”
賞荷宴提早開了,一時間轟動了京城,所有的人都以進左家堡賞荷為榮,即使是看不起左家堡的王府候府,也不得不期待著這一日的到來,沒辦法,左家堡的玉荷雕得是太逼真了,便是皇上也稱贊不已呢,誰不想得到一個顯擺一下?
這看不起是一回事,但得不到卻是丟臉的,何況皇后可能也會去,所以各家的貴婦都進入準備期間。
林皇后在接到賞荷宴的邀請?zhí)耐瑫r,還看到了請?zhí)飱A著的五百多萬兩的銀票,美麗的鳳目里全是喜意。
她抿唇一笑道:“這次二姨娘倒是上道,不枉本宮敲打一番了。”
秦嬤嬤討好道:“能讓皇后娘娘敲打她也是她的福份,要是娘娘不理她,她才得哭呢!”
林皇后笑了笑,想到什么皺起眉道:“太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地跑去幫著左蕓萱給二姨娘一個下馬威呢?難道是不滿本宮什么么?”
秦嬤嬤一澀道:“娘娘多心了,太子與娘娘乃是母子,自然為娘娘考慮了,想來是知道娘娘受了委屈,給娘娘出氣呢,要不二姨娘又怎么會這么大方,一下拿了五百多萬來?往次最多也不過三百多萬。”
林皇后這才眉頭愁緒輕散,點頭道:“許是你說的有理,本宮還怕他怪本宮多事,讓他把獻策的功勞分給左千鸞了呢。”
“怎么會呢,太子一向孝順的,娘娘說什么總是聽得進去的。”
“唉,秦嬤嬤,你也知道本宮出身林家,雖然說林家也曾是三品大員,但終是麾下文無書生,武無武將,沒有一點實權(quán),這也是本宮能坐上這個位置的原因。
唯一能靠得上的也不過是左家堡的叔叔林森,可是這個叔叔卻是繼室所生,與本宮爹爹向來不親,亦是指望不上太多的,本宮與太子真是步步艱難啊,本宮所思所想全是為了太子考慮,只希望太子莫要與本宮有了隔閡才是。”
“娘娘真是多慮了,娘娘與太子在這深宮里相依為命,好不容易破除萬難走到今日,太子最是能理解娘娘的,現(xiàn)在更是有了二姨娘源源不斷的經(jīng)濟支持,娘娘總有一天會夢想成真的。”
林皇后頷首笑道:“此話說得在理,對了,二姨娘可有沒有別的要求?”
“要求倒沒有,即便是有,相信她也不敢就這么提出來,不過她倒是提了句,說是想讓娘娘帶著瑤華公主也去參加賞荷宴。”
“瑤華?”林皇后皺了皺眉道:“她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請瑤華了?瑤華手上握有皇上給了幾千兵馬,本宮雖然一再拉攏于她,但她此人比較狡猾,向來與每個皇子都保持距離,與本宮并不親近。”
“拉攏是一回事,應(yīng)酬又是一回事,如果娘娘請她同去,她要是推諉不去的話,那就是她的失禮了。”
“嗯,這話在理,不過本宮倒不擔心她去是不去,本宮只是疑惑二姨娘的用意。”
“這用意啊,奴婢倒是知道一些。”秦嬤嬤撇了撇唇,然后玩笑般把司馬風幾個兄弟都肖想瑤華公主的事說了一遍,末了還不屑道:“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看看自己都是什么東西!哼!”
林皇后倒沒有笑,而是陷入了沉思。
“秦嬤嬤,那你說二姨娘是什么意思?她請瑤華去是想跟瑤華溝通打消瑤華的主意呢?還是想幫著司馬風得到美人呢?”
“這個奴婢不好說,奴婢不是二姨娘,不懂得在她那個位置人的想法。”
雖然二姨娘是林皇后的堂妹,可秦嬤嬤卻是看不起二姨娘的,所以話里話外都有些輕視二姨娘。
林皇后也是看不上二姨娘的,一來二姨娘是她庶叔的庶女,二來還是個妾,不過二姨娘手里的錢林皇后是喜歡的,所以也就這么表面上親近著。
所以林皇后倒并不在意秦嬤嬤對二姨娘的態(tài)度,她笑了笑卻盤算開來。
眼下二姨娘與她是一條線上的蚱蜢,如果二姨娘是為了拍司馬風的馬屁,才將瑤華公主請去荷花宴的,為了撮合他們,如此來說倒是好事,她一直想與瑤華親近,卻苦于瑤華滑如泥鰍,無法掌握,但如果借著左家堡的關(guān)系與瑤華有了更親近的一層關(guān)系,倒是對太子十分有利的。
但這只是往好的想,要是往壞了想,二姨娘是為了做出什么不利于瑤華的事讓瑤華對司馬風死心呢?會不會得罪了瑤華從而影響到太子呢?
想到這里,林皇后眸光一戾,遍布殺意。
“娘娘怎么了?”
神情微冷,林皇后問道:“嬤嬤,你也是女人,你是否能為了自己的夫君而將一個高貴的女人迎進門來。”
秦嬤嬤搖了搖頭道:“娘良,奴婢雖然沒有嫁過人,但想想這天下哪有女人這么賢惠,愿意將自己的夫君讓出來?”說到這里,感覺有些失言,連忙跪下道:“娘娘恕罪,娘娘乃是天定鳳命,自然是賢惠無比。”
林皇后嘆了口氣道:“好了,嬤嬤,你快起來吧,怎么說你都是將本宮奶大的人,在本宮面前不用這么戰(zhàn)戰(zhàn)兢兢,哼,說什么賢惠,那都是做給人看的,只要是女人就不能愿意讓人分享她的丈夫!本宮亦是如此!”
秦嬤嬤心疼地看了眼林皇后,別人不知道林皇后的苦,她是最知道的,皇上并不喜歡林皇后,之所以立林皇后為后,只是因為林皇后身后背景最弱,外戚都不在朝廷,對皇上最沒有威脅。
想當初四大貴妃齊齊搶著這皇后的位置,各有各的絕招,各有各的后臺,哪個不是貌美如花,才氣出眾,身后更有非常強硬的支持,可是讓人大跌眼鏡的是,最后登上那個至高無上,女人都向往寶座的竟然不是四大貴妃之一,而是當時最不出眾的,連貴妃也不是林妃!
這不得不說是天上掉餡餅的事!
一場爭后風波就這么偃旗息鼓的過去了,但林皇后卻并不如表面上的風光,并不得四大貴妃的尊重,甚至因為身后沒有支持后經(jīng)常被打壓。
這種日子過了十幾年,終于慢慢地林皇后站穩(wěn)了后宮,才使后宮趨于表面的平靜。
但這時皇子們卻都長大了,又開始了新的一輪爭斗。
想到這里,秦嬤嬤不禁為自己還活著而唏噓不已。
這時只聽林皇后肯定道:“如此說來,二姨娘請瑤華去必然是有別的原因了。”
“說不定是為了撮合兩個小叔呢?”秦嬤嬤說著連自己也不怎么相信的假設(shè)。
“可能么?不是本宮看死她,她這人絕不會允許妯娌超過她的。何況她要這么做了,瑤華非得恨死她不可,誰不知道她那兩個小叔就是不學(xué)無術(shù)的打秋風的?瑤華怎么可能嫁這種人?”
“這個奴婢愚鈍,還真想不出二姨娘所為哪般,不過奴婢想著,不管她為了什么,反正不能對瑤華公主不利,她還沒有腦子傻到那份上,沒事給自己惹些事做吧?”
林皇后點了點頭道:“這點本宮自然是放心的,本宮只是好奇,她想請瑤華去做什么?如果說她不想讓瑤華嫁入左家堡,那么她只要不請瑤華去,司馬風就沒有任何機會接近瑤華,那娶瑤華之事就是一個夢想罷了。如果說為了給司馬風一個交待,她只要讓司馬風知道她盡力請瑤華了,瑤華不去卻不是她所能左右的,那么司馬風也不能怪她!可是偏偏她求著本宮讓瑤華去,這里面就有本宮所不能預(yù)料的玄機了。”
秦嬤嬤突然眼睛一亮道:“娘娘,會不會二姨娘知道瑤華公主什么秘密,想借機要脅瑤華公主?您看,左大小姐的名聲眼下極為不好,二姨娘定然是心急如焚,不然也不會求到娘娘這里讓左大小姐沾了開河道的光,只是這些日子又有流言出來了,左大小姐的名聲似乎是不但沒好反而更臭了,二姨娘能不著急么?她自是知道娘娘是不會幫她了, 所以想著另辟蹊徑從瑤華公主那里著手?”
林皇后心一下敞亮了:“秦嬤嬤, 還是你說得有理,本宮說呢,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此舉的用意,原來竟然在此處!”
想到這里,林皇后激動不已,低聲道:“本宮一直糾結(jié)著如何與瑤華親近,如果二姨娘真的知道瑤華的弱點,那么本宮也不妨拿來利用一把, 說不定……”
下面的話就不言而喻了,秦嬤嬤與林皇后對視一眼,均笑了起來。
林皇后心情頓時更好了,笑道:“秦嬤嬤,去把本宮幾串珍珠手串取來送到瑤華那里去,就說本宮身體不便不宜參加左家堡的賞荷宴,就由瑤華代本宮去,并把這幾串手串給幾個外甥女帶去。”
秦嬤嬤會意一笑:“這樣,便是二姨娘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與娘娘無關(guān)了。奴婢只要著人好生盯著二姨娘,定能知道瑤華公主的秘密!”
林皇后優(yōu)雅則立:“本宮去向皇上匯報一下此事,便說司馬風看上了瑤華,欲請瑤華去賞荷宴,相信皇上會樂見其成的。”
“這是自然,左家堡一直是皇上的心頭之患,如果能通過瑤華公主掌握在朝廷手中,皇上自然會龍顏大悅的。”
林皇后勾了勾唇,迤邐而去。
東富西貴,南窮北新,京城的布局便是這樣,而左家堡的富貴之名享譽了千年之久,自然是座落在京城的東面,離京城有十幾里方位的霧云山上。
此山上終日云霧繚亂,重巒疊嶂、氣勢宏偉,自古便有京城勝地,人間仙境之雅稱。
之前云霧山上是懸崖峭壁、崎嶇險峻、路窄坡陡、荊棘叢生,但經(jīng)過千百年的修整,早就變得美不勝收。
尤其是站在云霧山上,極目遠眺,視野開闊、氣勢磅礴,令人心曠神怡。
而當初左家選在這山上建堡更有一層深刻的含義,那就是這地方乃是東邊所有山脈中最祥瑞的地方,據(jù)說是萬年之前的財穴所在。
左家堡富可敵國似乎也證實了這一傳聞。
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左家堡雖富卻不貴,因為千年來沒有一人在朝為官,究其原因卻還是因為云霧山!
因為云霧山脈連綿不絕,共有九十九座山頭,九為最大的陽數(shù),乃大吉之數(shù),而歷代帝王的宮階與陵墓臺階都是以九為基數(shù)的。
象現(xiàn)在皇宮里的每一座臺階都是九級,十八級,二十七級這么建造的。
云霧山要是帝王所有,那便是萬事大吉,皆大歡喜,可偏偏卻是被一介商賈擁有了,還是富可敵國的商賈,這不是給歷代帝王上眼藥么?
何況這九十九座山連起來遠看竟然如一條此起彼伏的游龍,云霧山卻是龍頭之位置!
這讓帝王不膈應(yīng)都難啊!
不過不管怎么說,左家堡還是好好在存在著,似乎還是很興旺的樣子。
賞荷宴,終于還是到來了,這一日一早,京城的馬路上就能看到一輛接著一輛的馬車往左家堡而去。
左家堡有了錢并不吝嗇,開山造路,鋪橋修路,沿途布景做得是盡善盡美,要是別處從京城往郊外十幾里必然是有些荒涼,但往左家堡的方向卻是繁榮昌盛,熱鬧非常,仿佛將京城的繁華延深到了左家堡之中。
這一早,第一輛馬車進了左家堡,而還有許多的馬車在家中未曾出門呢,可見去參加盛宴之人多了。
當然去的人多是一方面,而每家的馬車去的多也是一方面,這么長的路,自然不能當日去當日回,所以必然是住在左家堡的,因此,各家都準備齊全了,再加上丫環(huán)婆子,習慣的用具,每戶至少有四輛馬車以上的,試想這樣去左家堡的路能不堵么?
這一路人全到左家堡時已然到了中午,當二姨娘站在高處,看著綿延不絕的馬車行駛而來時,嘴笑得合不攏了。
這來的都是貴客,只要今日當眾讓貴婦人知道了鸞兒的清白,那么諫開河道的美名,就會讓鸞兒從此名揚四海。
還有就是……
想到那個計策如果真的得逞的話,二姨娘就一陣的激動。
“司馬夫人……”
聽到久違的稱呼,二姨娘一陣的激動,聲音也拔高數(shù)分:“李夫人!”
按說二姨娘現(xiàn)在是當不得夫人之稱的,不過眼下左家堡沒有夫人,總不能讓二姨娘以姨娘身份來待客吧?
這不是打來客的臉面么?這自古沒聽說姨娘接待三品以上貴婦的道理啊!
所以老夫人也就睜一眼閉一眼的任二姨娘以夫人自居了,反正她今日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在瑤華公主。
“司馬夫人看來氣色不錯,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李夫人的氣色也不錯呢,聽說您家的小姐許配給了忠武候的世子了?忠武候世子人才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好,您家小姐又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兩人相配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真是恭喜啊!”
“呵呵,謝謝司馬夫人了,左小姐也是當世才女呢,不然也不會想出開河道的驚世之計!”李夫人也不是傻子,當然盡撿好聽的說。
二姨娘聽了滿面笑容,謙虛道“嗨,她也就是平日愛看些書,沒想到倒是用上了。這也是湊巧,這才女不才女的倒不在乎,關(guān)鍵能造福于民才是大事。”
“左小姐心系百姓,真是善良之人。”
二姨娘笑得開心,轉(zhuǎn)眼看到了御史陳大人的夫人,立刻迎了上去:“哎呦,這不是陳夫人么?快,快請進。”
陳夫人親熱道:“司馬夫人,多日不見,風采依舊啊,改日傳授一下如何保持青春的秘訣吧。”
“哈哈,陳夫人又取笑我了,我哪有什么秘訣,要說青春可比不上陳夫人呢,不說別的,陳夫人您那一手雙面反花繡功就是天下一絕呢,哪天陳夫人可不能藏私教教我才是!”
“司馬夫人謬贊了,些許上不了臺面的手藝罷了,被你這么一提倒讓我不好意思了。”嘴里這么說著,陳夫人心里卻高興不已。
“陳夫人真是太謙虛了,您這還是上不得臺面,那我們的手藝豈不是不敢露面了?哈哈哈……”
“啊,張夫人……”
“豐夫人……”
“……”
二姨娘滿面含笑的與眾位夫人一個個地親切交談著,牢記著每位夫人的喜好,優(yōu)點,總是說得每個夫人都心花怒放。
這也是這些夫人們雖然看不起二姨娘,卻愿意與二姨娘來往的原因,誰不愿意被人捧著哄著?
當然更重要的自然是看重二姨娘身后的皇后了。
“瑤華公主駕到!”
這時一聲報唱讓二姨娘心頭一震,隨后狂喜不已,瑤華公主竟然來了!真的來了!太好了。
“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由二姨娘領(lǐng)頭,所有的人都對瑤華公主跪了下去。
二姨娘低著頭,側(cè)耳傾聽,待聽得車簾叮當聲后,心情無端的緊張起來。
說來她還未曾見過瑤華公主呢,只聽得關(guān)于瑤華公主一些事跡,是個巾幗不讓須眉的角色,甚至聽說曾隨駙馬上過戰(zhàn)場呢。
如今女子可能成為她的棋子?
這一刻,她有一絲的不確定了。
“都平身吧。”
瑤華公主的聲音平淡無波,讓人聽不出喜怒,更別說探試她的情緒了。
不過不得不說,瑤華公主的聲音卻是極為好聽的,不脆不沉,卻如磁石相吸,讓人心動,又似乎帶有一些金戈鐵馬的肅殺之意,讓人又不敢過于親近。
“謝公主!”
“公主!”作為女主人二姨娘自然是率先迎了上去,討好的看向了瑤華公主。
這一看,她腦中一慒,這瑤華公主長得……長得如此的美貌。
只見瑤華公主頭上倭墮髻,耳中明月珠,腰若流紈素,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微微一笑便是畫,稍一斂眉卻成詩,整個人站在這山川錦繡之間,仿佛絕世妙作,讓人只敢過觀,不敢近看,生怕褻瀆了她。
山風有情,柔柔纏繞,掀起她衣袂飄飄,若仙人臨世。
此女莫說是男人,便是女人多看幾眼亦能心跳加速。
而更讓二姨娘震驚的是她的容貌……她的容貌……竟然與左瑾極為相似!
花姨娘也長得與左瑾相似,可是花姨娘畢竟受了出身的限制,根本無法與霸氣,高貴,優(yōu)雅的左瑾相比,而這個瑤華公主雖然長相上與左瑾的相似度沒有花姨娘的相似度高,但她的氣質(zhì)卻完全與左瑾吻合。
曾有那么一刻,二姨娘以為看到的是左瑾。
或者說瑤華公主更象未生左蕓萱時的左瑾。
“這位想必就是目前左家堡內(nèi)宅的作主之人林氏吧?”
此言一出,夫人們個個面面相覷,低頭數(shù)螞蟻了。
二姨娘則尷尬不已,這些夫人們都稱她為司馬夫人,她也一度以為回到了原來的盛況,可是沒想到瑤華公主一來,瞬間打破了她的幻想!
雖然瑤華公主給了她臉面沒有直接稱她是姨娘,可是這話里明顯告訴了眾人,她,林氏,不過是左家堡的姨娘!
即使是主持了這個宴會,也是姨娘!
一時間喧嘩熱鬧的場面變得鴉雀無聲。
“哎,老身來晚了,見過瑤華公主!”
老夫人公鴨叫般的聲音遠遠的傳來,二姨娘卻從來沒有象現(xiàn)在這般感激老夫人的到來。
她連忙跨上一步,扶著老夫人親切的叫道:“娘,兒媳來扶您!”
老夫人條件反射地想甩開她,卻聽到二姨娘壓低聲音道:“老夫人不會想把這宴會搞砸吧?難道老夫人想讓瑤華公主知道您這么不善待兒媳?別忘了您還指著瑤華公主下嫁二位叔叔呢!”
老夫人被二姨娘這么一威脅,立刻作出了決定,作出慈愛之色, 拍了拍二姨娘的手,笑道:“兒媳有心了。”
這一說,明顯就是當著眾人的面承認了二姨娘夫人的身份,二姨娘的臉上浮起了笑容。
瑤華公主倒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淡淡道:“老夫人年事已高,免禮了。”
當下也不理老夫人,率先而去。
這下眾夫人都松了一口氣,既然老夫人承認了二姨娘女主子的身份,瑤華公主也未說什么,那么她們還是對二姨娘以夫人稱呼吧。
不然稱二姨娘,她們會感覺很別扭的,哪個夫人與姨娘能相談甚歡的?
到了大廳,瑤華公主作為身份最高的人自然坐在了上座,與貴婦人聊了一會后,所有的男賓也來晉見瑤華公主。
當司馬風看到瑤華公主的那瞬間,整個人都僵在那里了,就連跪下見禮,還是身邊的下人拉了他一把,才懵懂地磕了個頭。
直到他走出了客廳,他還有些失魂落魄。
二姨娘自然是看到司馬風的表情了,當時就嫉妒的差點把手指甲斷在了掌心里。
瑤華公主待見過所有的客人后,才對二姨娘道:“林氏,皇后托本宮帶幾串手串給各位小姐,不知道哪幾位是左小姐?”
二姨娘連忙把左千鸞推了出來,熱情道:“公主,這是民婦的女兒,左家堡的大小姐左千鸞,鸞兒,快給公主見禮。”
“公主。”左千鸞落落大方的走了出來,對著瑤華公主行了個禮。
那樣子端莊穩(wěn)重,配上十分得體的禮儀與相貌,很有一番風儀,讓二姨娘滿意不已。
尤其是看到眾貴婦們驚異贊嘆的神情,更是極大的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瑤華看了眼左千鸞,神情莫辯,看不出什么喜怒,只是點了點頭,對二姨娘道:“林氏,皇后一共給了本宮四串手串,為何才左大小姐一人來此?”
“這……”二姨娘露出心疼之色道:“不瞞公主,其他三人昨兒個還好好的,不知道怎么了,今兒一早都說身上有些不舒服,民婦恐怕她們累得病重,讓她們在自己的閣里休息呢。”
瑤華公主似笑非笑,正要說話時,聽到廳外傳來一道清脆的嗓音:“二姐姐,三姐姐,快,咱們快些走,莫要耽誤了給公主請安的時辰。”
聽到這聲音,二姨娘的臉瞬間白了,惡狠狠的瞪了眼齊嬤嬤。
齊嬤嬤傻傻地站著,不是讓大廚房里給這三人的飲食里下巴豆了么?怎么還能起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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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頭也沒有抬道:她這么愛笑就去賣笑吧。(太監(jiān)抽搐,一國宰相的千金當妓女?)
太監(jiān):太子,陳將軍的嫡小姐要與太子妃比武。
太子漫不經(jīng)心道:她這么愛打打殺殺,讓她去邊關(guān)守城吧(太監(jiān)面癱,一國將軍的千金當衛(wèi)兵?)
太監(jiān):太子,皇上想殺太子妃。
太子神閑氣定道:他這么愛殺人,明天找?guī)讉€殺手把他做了。(太監(jiān)昏倒,這是皇上!)
....易.看.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