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珠的身體依然沒有恢復(fù)元氣,為了文靜的起死回生,她幾乎耗去了自己的大半功力,深夜里,她在一次次恢復(fù)法力的嘗試中,每一次都宣告失敗了,一個令她痛苦的事實是:此時,重回荷山,重新做回荷花仙子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了,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可以回到荷山了。
她目前的法力幾乎只剩下了五百年,也就是說,其中有五百年的法力,她相當(dāng)于白修煉了。
她要長長久久的留在人間?老天,命運,是什么主宰了人與仙的命運呢?她以后怎么辦呢?誰也沒辦法告訴她。
她突然想起了荷山上千年照顧她的山神老爺爺,可是,她怎么聯(lián)系山神老爺爺呢?她居然回不去了,她再也不可能像曾經(jīng)一樣在湖里自由自在的生長,千年的功力依照現(xiàn)在來看,或許還剩不到五百年,而山神老爺爺對她的離開一無所知,她現(xiàn)在又無法聯(lián)系他。
原打算,在這場變故以后,她要徹底的離開人間回到荷山上,繼續(xù)她那寂寥的修仙生涯,可是,煩惱的是,在人間打打殺殺路見不平可以,但是,要想做仙那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想起自己千年的修煉經(jīng)過,她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從一個小小的法力甚微的荷花,修煉成能夠庇佑一方百姓的白蓮仙子。而現(xiàn)在呢?居然再也回不到原來的位置,這對于一個仙來說是可怕的殘忍的。
她嘆了一口氣,自己是要在人間長久的呆下去了,這一呆會是多少年呢?短短的也要一百年,但是,有什么辦法呢?
她多
么后悔自己當(dāng)初不理智的跟著葉鈞陽下山啊?可惜再也回不到一年前了。
自從那天,葉鈞陽沒頭沒腦的闖入她的玫瑰園,蹲在她腳下告訴他文靜服毒自殺了,并且連連追問她怎么辦,她望著葉鈞陽絕望的樣子,心里感到不安的不僅僅是文靜的自殺,更多的是被葉鈞陽那責(zé)問聲喚醒了。
她望著他雙手不斷揪著自己的頭發(fā),一連聲對她說文靜死了,他完了,完了。他的樣子深深的觸動了她,震撼了她,也似乎驚醒了她。
在救治文靜之后,她終于明白,葉鈞陽不是她一個人的,就連他的心也應(yīng)該是一分為二的,就在葉鈞陽不明白文靜已經(jīng)活過來的這段時間里,他沒有找她,沒有給她打過一個電話,她就知道了,對于文靜的死去,他一定認(rèn)為她也要擔(dān)負(fù)一部分責(zé)任的。
“是我們的愛情害死了文靜!”何雨珠反復(fù)的思考著葉鈞陽對她說過的這句話。她終于明白了,她來人間這一年到底在怎樣的影響了文靜的幸福,她的出現(xiàn)是怎樣的擾亂了葉家與文家兩家人的生活、阻礙了他們的幸福。更何況,在醫(yī)院的那個上午,那個文靜死去的上午,葉鈞陽已經(jīng)徹底的崩潰了。
而她不要讓他崩潰,也不要看著他后半生在絕望與自責(zé)中度過,他終究是屬于文靜的。
可自己又是多么愛他呢?為了他,她才會毫不猶豫傾盡自己幾百年的功力去讓文靜起死回生,這一切全是為了他啊!
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她再也不會去打擾葉鈞陽,也不
再給他愛她的機會了。
當(dāng)一切都風(fēng)平浪靜的時候,何雨珠對自己說生活或許該重新開始了吧?那么她呢?她與葉鈞陽的愛情真的就這樣過去了嗎?她不知道,也不必多問了。
可是,生活并不像她想的那樣單純,在這個世界上總是有那么多的麻煩在尋找著一些人。
這天,葉鈞陽再次跑到了何雨珠的家里。
他們進行了一次徹底的長談,窗戶開著,白色的窗簾在隨風(fēng)輕輕的擺動,屋子里散發(fā)著滿屋子的玫瑰花香,讓人沉醉,何雨珠走過茶幾,從煙盒里抽出一支香煙,另一只手摸過了打火機,很熟練的點燃。
她的姿態(tài)優(yōu)雅嫻熟的抽了起來。她端坐在了葉鈞陽的對面,目光沒有與葉鈞陽接觸,卻一邊輕輕的吐著煙圈,一邊望著窗外,那目光的淡然使葉鈞陽的心里漸漸的升騰起了一絲不安。
在經(jīng)過了這一場變故后,葉鈞陽感到,何雨珠離他遙遠(yuǎn)了。
葉鈞陽望著何雨珠抽煙的樣子,有點心疼,也有點埋怨。他不解的略帶責(zé)備的說道:“女孩子還是不要抽煙,這對身體不好!”
何雨珠笑了笑,那笑容很苦也很牽強,半天她說道:“煙與酒自有他們本身的寂寞!“
葉鈞陽不解,煙酒的寂寞,但他,不喜歡何雨珠抽煙。
何雨珠淡漠的望著葉鈞陽,她不斷的吐著煙圈,問道:
“要不,你讓我怎么過呢?這日日夜夜里,我怎么過呢?”
葉鈞陽啞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