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欒文突然一下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芷兒,你這是做什麼,還不給我站起來!”
喬彩蓮焦急地說道:“你看芷兒這個樣子,快點叫醫(yī)生過來啊!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她朝著凌芊芷打著眼色
,把醫(yī)生叫過來看看就知道她是什麼問題了。
凌芊默看了她一眼,“怎麼不把姐姐送到醫(yī)院去?這叫醫(yī)生是叫皮膚科好,還是叫內(nèi)分泌科好?是叫西醫(yī)還是叫
中醫(yī)?”
地上趴著的凌芊芷已經(jīng)顧不上形象,伸手往身後抓了起來,身子扭動著直把衣衫抓得凌亂。
“爸爸,我好難受。”凌芊芷哭叫著。
凌欒文揪緊了眉頭伸手拉起凌芊芷,然後看向凌芊默嚴(yán)肅地問道:“這件事真的和你沒有關(guān)係?”
凌芊默目光鎮(zhèn)定,“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在場的人都可以看到,這個十五六歲的女孩,那麼坦然。他們自認(rèn)城府不輸於人,不相信一個小女孩城府會比他
們還深,頓時就信了幾分。若是他們知道凌芊默是重生,怕是就不會這麼想了。
承受衆(zhòng)人打量的目光,凌芊默微微偏過頭去。凌芊芷都能害死她一次,她現(xiàn)在不過小懲大戒,怎麼可能會不坦然
?
其實她也知道,這麼做對凌芊芷造不成什麼實際性的傷害。雖然現(xiàn)在會給在場的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但她終歸是
淩氏的千金,不會有董事或其他高層會拿這個來做文章。
她記得前世高中畢業(yè)的時候凌芊芷進了淩氏實習(xí),公司內(nèi)部反響還不錯,說明的確是有幾分本事。
她不過是咽不下這口氣。
現(xiàn)在看著凌芊芷彷彿跳樑小醜般抓著身體,她就覺得心裡一陣舒暢!出來混,總是要還的,現(xiàn)在不過是收些利息
而已!
有時候有些癢叫作越抓越癢,本來是七分癢,三分假裝,現(xiàn)在一發(fā)不可收拾。
“啊啊啊!好癢!爸爸我會不會癢死?嗚嗚嗚。”凌芊芷喊得痛苦萬分。
凌欒文雙手死死抓住凌芊芷的,不讓她去抓後背,她的身體扭動得就像一條打了興奮劑的蛇,然後往外拖,口中
冷厲地喝道:“夠了!還不夠丟人現(xiàn)眼的!還不快給我去醫(yī)院!”
凌芊芷拼命地掙扎著,一雙眼睛刻骨怨毒地看著凌芊默,彷彿要吃人一般!
凌芊默頭低下看向凌芊芷,裝作不經(jīng)意地說道:“她昨天沒有洗澡,估計是身上沾了什麼髒東西了。去沖洗一下
說不定就好了。就算不好,冷水也可以緩解一下痛苦。”
頓了頓,凌芊默又緩聲道:“姐姐你也不用擔(dān)心是我對你下的手。我不可能在你身上下藥。而你身上穿的衣服也
是爸爸自己準(zhǔn)備的,我不可能事先猜到。如果是在吃的裡面下藥,在座的這麼長輩……”
凌芊默笑了笑:“在座這麼多長輩看著,怎麼可能呢?你就去洗一下,若是不癢了也可以洗清一下我的嫌疑。”
凌欒文看了凌芊默一眼,只覺得自己這個女兒省心,他稍鬆了一口氣,拉著凌芊芷就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嗚嗚嗚,爸爸你不要聽她胡說!”凌芊芷哭鬧著,“一定是她!一定是凌芊默給我下了什麼藥!”
然後不知道凌欒文做了些什麼,哭鬧聲嘎然而止。
包間裡的衆(zhòng)人有些尷尬起來。
凌芊默笑著給衆(zhòng)人敬茶,緩和了氣氛。她輕抿茶杯,姿態(tài)自然。
沒過多久,凌欒文和凌芊芷又走了回
來。
凌芊芷已經(jīng)恢復(fù)原樣,衣服也已經(jīng)整理整齊。只是嘴脣緊抿,臉上帶著淚痕,我見猶憐。
“姐姐,你已經(jīng)沒事了吧?”凌芊默勾起嘴角笑道:“你還是不要喝這麼多酒了,喝多了酒身體會敏感!”
她倒了一杯茶遞給凌芊芷,“這菊花茶口感甜適天然,你可以嚐嚐。”
凌芊芷烏溜溜的眼睛看著凌芊默,她伸手接過茶杯,開口道歉,“對不起,妹妹,剛剛是我失言了,你能原諒姐
姐嗎?”
“我們是姐妹,哪裡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凌芊默笑了笑,大方道。
凌芊芷眼睛微微瞇起,“不過妹妹,你說這是菊花茶?菊花茶是這樣的麼?”
她又不是沒有見過菊花茶,哪裡是這樣子的?這明明是帶著菊花味的茶葉嘛!而且還有些苦,沒有菊花茶好喝。
凌芊默笑笑,沒有接過這話頭。
凌芊芷卻以爲(wèi)自己抓住了她的漏洞,乘勝道:“妹妹,這菊花花瓣好像不是長這個樣子吧?”
此話一出,凌芊默就有點想笑,不過她還是忍住了,只是眼裡滿是笑意。
有幾個董事臉上也霽???幾分笑意,不過是帶著幾分輕視的。
凌欒文臉上頓時掛不住了。
“這是一種花茶。”凌芊默清潤的聲音響起,如同一汪清泉流過,流進人們的心頭,“起源於宋朝。是把新鮮的
茶葉和採集的花草果類放在一起貯存,待茶葉吸收其香氣後再把花果剔除。這樣做出的花茶,口味獨特,茶湯香濃。
既有茶葉的清新苦澀,又有花果的香味。當(dāng)然也有拿菊花曬乾後泡茶的。”
凌芊默看向石邑,笑道:“石叔叔,近幾年來,花茶的銷量比重是不是越來越重了?”
這突然的一問讓石邑一怔,隨即點了點頭,又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
他也是經(jīng)常看公司的經(jīng)營業(yè)績才知道,這一個小女孩怎麼會知道。
“我只是發(fā)現(xiàn)許多年輕人喜歡喝茶的越來越少了,但是花茶卻備受歡迎,特別是年輕女孩。”凌芊默不由嘆了一
口氣,“只是她們更喜歡那些花果直接曬乾做成的茶。”
“我們明年打算加大花茶的生產(chǎn)量,把廣告費更多地放在花茶上。”石邑一手輕釦桌面,說道。
“不行,花茶這一塊的市場我們還不是很成熟,貿(mào)然行動會給公司造成損失。”馬上有人出聲反駁。
“我看這件事明天的時候再開會討論吧!”又有人出聲。
這句話得到了衆(zhòng)人的贊同。
只是他們很多人都在思考。花茶銷售雖有提升,但是導(dǎo)致銷售比重上升的最主要原因還是茶葉銷售量的下降!
公司已經(jīng)就此討論了很多次。期間也有人提出轉(zhuǎn)型做花茶,只是不同意見下公司選擇了保守。
“爸爸,我想去一下洗手間。”凌芊默小聲開口。
凌欒文正在沉思,聽到女兒的聲音點了點頭。
凌芊默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她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洗手間鏡子中,凌芊默停下腳步轉(zhuǎn)過頭來。
“凌芊芷,你跟著我做什麼?”凌芊默揚眉,這裡沒有人,她也不必再喊她姐姐。
凌芊芷雙拳握緊,“凌芊默,你實話告訴我,今天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凌芊默嗤笑一聲,“不過看在你這麼想知道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其實我早就
知道
爸爸要把你身上這件衣服送給我!所以我提前做了手腳。”
那天買藥之後,她就把那些藥用工具磨得更細,然後參雜了各種花粉,甚至還有曬乾的毛毛蟲粉末。
後來又去看了那件白色的衣服,然後趁店員不注意把藥抹了上去。
身體的皮膚不比臉上,毛孔更大。而那藥是收縮毛孔的,還參雜了許多刺激皮膚的東西。再加上凌芊芷喝了酒,
皮膚敏感……
呵……
凌芊默哂笑一聲,“你收到衣服當(dāng)天晚上就試穿了吧?但是沒有洗澡。”
“你怎麼可以這樣做!”聽凌芊默說完,凌芊芷尖叫一聲。
想到自己在那些長輩面前出的醜……
“我做什麼了?”凌芊默攤了攤手,冷冷道:“要不是你搶我的衣服,我也不能算計到你頭上!你以爲(wèi)我看不清
你的醜陋嘴臉?真以爲(wèi)自己長了一張白蓮花臉就是影后了?我告訴你,我一看你那假惺惺的嘴臉就想吐!”
說完這話,凌芊默只覺一陣痛快,看著凌芊芷氣急敗壞的臉,她更是解氣。
凌芊默紅脣一掀,嘴巴越來越刻薄,“別我說你兩句就忍不了了。想你也在背後說了我不少壞話吧?瑞陽那一聲
賤.人是誰教的?不過你也別忘了,瑞陽是你弟弟沒錯,但是他是記在我媽媽名下,是我的弟弟!將來繼承了家產(chǎn)也
和你沒有一分錢關(guān)係!在法律上你就是喬彩莽???進來的拖油瓶,即使姓凌也是外人!”
雖然凌芊芷是繼女,但是在法律上和親生女兒享有的權(quán)利是一樣的,可是她喜歡看凌芊芷臉色慘白的樣子。
“你只是繼女,淩氏和你一分錢關(guān)係都沒有!將來你也分不走淩氏的半分財產(chǎn)。”
“你胡說!我也是爸爸的女兒!”凌芊芷捏緊拳頭。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更何況是繼女?”凌芊默眼裡帶著一絲冷嘲,“而且你哪裡有一分淩氏千金的樣子
?你除了容貌還有什麼?你的學(xué)識、氣質(zhì)、心胸哪裡配得上豪門千金這個身份?”
凌芊默如玉瑩潤的下巴微擡,雖然兩人是差不多的身高,卻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凌芊芷只覺得自己腦袋嗡的一聲,腦海裡最後一根弦蹦斷。
憑什麼!憑什麼她可以從小享受公主般的生活,而她卻只能在普通區(qū)和其他普通女孩一樣上普通高中拿著一個月
四百塊錢生活費?
憑什麼她香車豪宅而她卻只能坐著公交車住公寓?
還揹著一個私生女的身份!
她哪裡比她差?若是她和她接受一樣的教育,一定不會比她差!
一個惡毒的想法在腦海中升起。
若是沒有凌芊默,她就是淩氏唯一的千金!就算不能繼承家業(yè),她也一定能夠嫁個好人家!
有一個魔鬼在心裡叫囂著。
凌芊芷眼中兇光一閃,她上前一步猛的一推凌芊默的肩膀。
巨大的撞擊聲響起,凌芊默腳下一滑,再加上推送的力道,頭部撞上洗手檯,嬌小的身軀重重跌落地上。
地上的凌芊默頭部流出鮮血,混進地上的水漬中,看起來像是血流了一大片。
凌芊芷眼前一片鮮紅。
她猛的回過神來,想要尖叫卻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凌芊芷小心地踢了踢凌芊默,只見她嘴脣青紫,雙眼緊閉,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凌芊芷深吸一口氣迅速冷靜下來,快速離開了現(xiàn)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