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平八穩(wěn)地坐在小凳子上,從塑料袋裡拿出一個饅頭吃了起來,然後又慢條斯理地倒了一杯溫開水喝,跟著又吃了一個包子,還吃了一個花捲……
直到他慢條斯理地吃飽喝足以後,才站起身來慢慢踱到隔壁病牀那兒看了白慧琪一眼。
白慧琪正緊緊地閉著眼睛,面上也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嘴脣直髮白;喉嚨那兒已經(jīng)發(fā)出了嗬嗬嗬的聲音……
周皓川恨恨地看著她,磨了磨後槽牙。
在那一刻,他甚至有種衝動——乾脆不要管這個女人,就讓她病死算了!
可轉(zhuǎn)念一想,白慧琪現(xiàn)在跟阿慈同一個病房,要是她的感冒發(fā)燒癥狀更嚴重了,沒準(zhǔn)兒還會傳染給阿慈,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他按下了叫人鈴。
過了一會兒,胖護士才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了過來,“十六牀的白慧琪?怎麼了?”
周皓川沒吱聲。
胖護士一看白慧琪的模樣兒就明白了過來,趕緊掏出體溫計給白慧琪量體溫。
沈慈被胖護士的大嗓門給吵醒了。
見狀,周皓川趕緊過去扶著沈慈坐了起來,低聲問道,“你醒了?現(xiàn)在喝點兒米湯好不好?”
沈慈的目光有些渙散,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發(fā)了好長時間的呆才清醒過來。
他端著一次性湯碗將濃稠甘潤的米湯送到了她的嘴邊。
沈慈就著喝了幾口米湯。
甘潤微甜的米湯順著喉嚨滑下食道,喚醒了她的胃……
她的吞嚥突然一下子就變得急切起來!
周皓川怕她嗆著,連忙將碗身稍稍放平一些,以阻止她進食的速度;但很快,一整碗米湯就被她一口氣喝完了。
這時,旁邊幫白慧琪量體溫的胖護士看了看體溫計,皺著眉頭說道,“三十九度五!今天好多人發(fā)燒……還一個比一個嚴重!”
轉(zhuǎn)過頭看到沈慈,胖護士順口問了一聲,“沈慈,你現(xiàn)在還發(fā)燒嗎?”
還沒等沈慈回答,周皓川就直接把自己的嘴脣貼在她的額頭上試了試……她肌膚微溫,似乎還透著些淡淡的汗味兒,但確確實實不再發(fā)燒了。
“沒有發(fā)燒了!”周皓川老老實實地答道。
“嗯,要好好注意哈!每隔兩小時量一次體溫……她們是最容易發(fā)燒的,”胖護士說著,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對了,你們有沒有看到白慧琪的男朋友?”
周皓川答道,“沒有。”
胖護士撇了撇嘴,“……哼,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
周皓川低著頭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