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白慧琪和溫俊發生了親密關系以后,她能感覺到他待自己比先前好了很多。
于是,她便正大光明地介入了溫氏公司的業務。
可溫氏公司的職員們卻非常抵觸白慧琪,關于她的流言蜚語接踵而至……
白慧琪特別討厭公司里的那些饒舌婦總拿她跟沈慈比,還總說她處處不如沈慈。
她本身就是個不愿意服輸的人,一門心思地想要扭轉自己在溫氏公司,和在溫俊心中的地位與形象……
可是,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扭轉這一切呢?
白慧琪忍不住想起來那天在街頭偶遇周皓川時,聽到他跟沈慈的說那番話——她記得很清楚,當時周皓川說,如果他競到了那個標,那么將來他賺到的錢就能翻一倍——也就是說,能賺上一千二百萬(她到底還是記錯了)?。?!
這么賺錢的生意,怎么能便宜了周皓川和沈慈呢!
如果她能想辦法拿到這個標,不僅可以重重地打了沈慈的臉,還能直接證明自己的能力比沈慈強……
溫俊是個商人,a市的招標工程消息多數逃不過他的耳目。
他自然也知道xx局面向社會公開招標的的那兩幢家屬樓的工程。
只是,他的大部分資金都押在b市的那個工程上,所以手頭并無多余的資金再去接xx局家屬樓的工程。
所以他盯上的,是在距離xx局不遠處的yy公司。
yy公司決定建造一幢集職工飯堂,職工活動中心及簡易招待所的綜合大樓——這棟大樓的初步估價大約在兩百五十萬左右。
這個工程不算大,他手頭上的閑置資金倒是可以周轉得過來……所以溫俊將b市的工程交給副手負責,自己則耐下心來,準備專攻這個職工綜合大樓的標書。
雖說溫俊無意競xx局家屬樓的那個標,但卻也讓人曾經起草過這個工程的成本核算表;白慧琪知道以后,連忙調出了這份核算表來查看。
可她根本就看不懂這份報告。
想來想去,白慧琪拿著這份成本核算表去找溫俊,“溫俊哥,為什么我們不競這個標呢?”
見她如此有上進心,溫俊便也好聲好氣地答道,“一是因為資金周轉不過來,二是因為這個標,可能不太賺錢……”
白慧琪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溫俊。
難道他忙忙碌碌的,一年到頭都賺不到幾個錢呢!
明明她都親耳聽到周皓川親口對沈慈說,這個六百萬的工程將來能賺一倍呢!怎么溫俊卻說這個標不賺錢呢?
歸根到底還是個人能力問題啊!
人家周皓川在經歷了公司破產,父親自殺之后就變得一無所有,甚至還在工地上搬磚……可只過了短短兩年,人家就開上了好車,住上了豪宅還開起了公司!
而溫俊呢,兩年前他還挺有錢的,那時候他對自己也算是挺大方的;可現在呢,除了每個月雷打不動的付給她四千塊錢工資之外,多一分錢都沒有……再說生活上吧!她跟他都已經那個了,可他除了免費提供一個住處給自己之外,連上下班還不讓蹭他的車,更別說一日三餐什么的了……
白慧琪打定了主意,她一定要把這兩幢家屬樓的標給弄到手不可!
首先,她絕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周皓川和沈慈把這筆錢給賺走了;其次,她必須要證明給所有人看——她白慧琪的能力絕不會輸給沈慈!
沈慈也正為了這兩幢家屬樓的工程而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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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皓川的標書,成本核算和預算計劃制訂得越完善,她心中就越不安。
她曾經反復核算過所有的文件資料,也曾三番四次地驗過原材料,更是去現場觀察走訪了無數次,卻一直都找不出任何問題來。
于是這個標在周皓川看來,簡直就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的因素……公司里的員工們也是個個都摩拳擦掌的,就等著競到此標之后大展身手,好好表現一番!
沈慈只能暗自心焦,畢竟她不知道前世的他到底是不是因為這個標而變得再一次傾家蕩產的……
可萬一不是呢?那豈不是失去一次極好的機會?
思來想去的,她仍然有些放心不下,便再一次向周皓川提出去現場看看。
周皓川欣然應允。
他開著車子載著沈慈再一次去了現場。
xx局是個制度內的事業單位,但隨著改革開放和市場經濟,這個單位已經逐漸失去了原有的存在價值;現在他們招標的原因是為了解決職工住房問題,所以開辟了一塊空地出來,準備修建兩棟六層樓高,每層四戶的家屬樓。
這個地方,其實沈慈已經來過很多很多次……
xx局所在的街道屬于a市老城區的中心地段,雖然建設不如新城區,交通也過于擁擠,但卻以生活便利而著稱——所以在a市一直流行著“工作去新區,吃飯回老區,安居去郊區”這樣的說法。
那么,在這人來人往的熱鬧街頭,在這里修建房子到底會遇到什么困難?
如果前世不是因為周皓川的個人因素,那么他的破產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天災嗎?還是?
xx局的有個超級大的院子,單位方劃了一大劃原有的綠地出來,準備為職工蓋家屬樓;可沈慈圍著院子走了一大圈,卻仍舊一無所獲。
她站在xx局的大門口,有些不知所措。
周皓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卻怕她累,便提議道,“街頭有家甜品店,上次你不是說那里的楊枝甘露味道好?咱們去那兒坐一坐?!?
沈慈確實覺得有些累了。
想了想,她說道,“那兒好停車嗎?”
他知她累了,便立刻答道,“咱們把車開到甜品店旁邊的超市停車場去,正好趙阿姨說家里快沒米了……呆會兒你在甜品店等我,我去超市買包米?!?
沈慈點了點頭。
于是周皓川讓她在路邊等著,自己則疾步走向停車場去拿車。
沈慈挎著小包包就站在路邊等。
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喊著自己的名字,一轉過頭,她看到了一個看上去有些熟悉的男人!
沈慈愣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來……這個男人是溫俊!
溫俊欣喜若狂?。。?
他想不到竟然會在這里看到沈慈……
雖說他幾乎每個月都會悄悄地去別墅那兒,遠遠地看上她一眼;但卻已經有很久不曾近距離地看過她了。
她的臉盤稍微圓潤了些,皮膚很白,五官精致秀美,自有一種婉約沉靜的端莊氣質。
見溫俊投向自己的目光完全沉浸在驚艷中,甚至還有些放肆,沈慈有點兒不高興;她轉過身去避開了他的注視,也不理睬他。
直到這時,溫俊才意識到自己的唐突,連忙轉移了視線,低下了頭。
只是,他的目光一垂到了地上,就不由自主地就被她裙下露出來的,那兩條白皙幼細的小腿給吸引住了。
溫俊心中頓時一嘆。
雖說此時她的精神狀態已經比住院那會兒強了太多,但畢竟還是過于瘦弱,遠不及生病前的容光煥發,身材也不似之前的窈窕有致。
沉默了好一會兒,溫俊才輕聲問道,“阿慈?你怎么一個人在這兒?我,我送你回去?”
沈慈沒好聲氣地說道,“多謝,不勞你費心了!”她的聲音清脆悅耳,此刻似乎還含著點兒賭氣的成分。
可溫俊聽在耳里,卻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嬌嗔和埋怨——就像過去,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他因為工作抽煙了喝酒了熬夜了的時候,她也會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
他頓時心頭一熱,說道,“阿慈,這些天,你過得好不好?我,我,我……”
正在這時,周皓川已經開了車子,緩緩地朝沈慈的方向駛了過來;沈慈便不再理會溫俊,挎著小包包就疾步朝周皓川的車子走去。
溫俊卻被嚇了一跳!
從他的角度來看,沈慈是朝著一輛正在行駛途中的車子迎面走去!
他趕緊上前一步拉住了沈慈的胳膊,急急地說道,“阿慈!小心車子!”
因為過于緊張,溫俊的力氣很大;沈慈一時不站穩,整個人都被拽進了他的懷里!
沈慈有些急了,急忙想要推開他……
溫俊只覺得滿口滿鼻的,全部都是她身上那熟悉又好聞的香氣;并且這么一拉扯,他頓時感覺到原來她的手臂上居然是如此的柔嫩軟滑,而且一捏之下竟然可以直接按到她的手臂骨!
溫俊心中頓時生出幾分旖旎心思出來……
沈慈愣了一下,隨即大怒,“你干什么!快放開手!”
溫俊愈發有些舍不得放手,甚至還輕輕地在她手臂上摩梭了起來……沈慈頓時被氣得滿面通紅,掄著小包包就開始砸起他來!
見阿慈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如此糾纏,周皓川頓時急怒攻心!
他停好了車,幾步就躥了過來,待他看清那登徒子居然是溫俊之后,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舉著拳頭就朝著溫俊狠狠地砸了過去……
溫俊吃痛,下意識地就松開了沈慈的胳膊,恢復了自由的沈慈趕緊躲到了周皓川的身后。
周皓川心頭的那把無名怒火越燒越旺!
他掄起菜碗大的拳頭,朝著溫俊就是一頓胖揍……而溫俊比周皓川矮了半個頭,也沒有周皓川的塊頭大;所以他基本處于挨打狀態,絲毫沒有還手的余地。
最后還是沈慈見狀不妙,從后頭抱住了周皓川的腰,死命地把他往后邊兒拖,還急聲說,“周皓川!別打了……別打了!再打會出事的,快住手!住手……”
周皓川拿手指指著溫俊怒罵道,“……下次你要是再敢糾纏阿慈,我就打斷你的腿!”
沈慈趕緊拽他,“周皓川!我們走吧,別理他……我累了,腳都酸了……”
周皓川瞪著一雙快要凸出來的眼珠子惡狠狠地瞪了溫俊一會兒,然后才以一種絕對占有的姿勢將沈慈攬在懷中,揚長而去……
溫俊跌坐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
他眼睜睜地看著高大魁梧的周皓川把嬌小纖細的阿慈緊緊攬在懷里,然后走到了一輛越野車前,護著她上了車。
很快,周皓川就啟動了車子。
他先是將車子駛到溫俊的身邊,然后將車子停了下來,跟著就掛起了空檔踩下了油門!
于是,車子的前輪紋絲不動,可兩只后輪卻一直在飛快地空轉著,后輪轉動時所帶起來的嗆人塵土,以及難聞的汽車尾氣瞬間將溫俊整個人都籠罩住了,而越野車的引擎也一直在拼命地轟轟作響!
對溫俊來說,這就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與蔑視!
他鐵青著臉捂著胸口,咬牙盯著坐在駕駛座上的周皓川……
周皓川的挑釁行為至少維持了三分鐘,最后沈慈看不過眼了,“你生氣也別折騰車子啊……咱們走吧,我還渴著在呢!”
周皓川垮著臉,將車子開走了。
按照之前說的那樣,他把沈慈放在了甜品店,然后就準備把車子放到旁邊超市的地下停車場去。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了,電話是xx局招標處的負責人助理打來的,“周總嗎?你的文件落在我們這兒忘記拿了……對,你方便回頭來拿嗎?好的,我給你送到大門口去?!?
于是周皓川又調轉了車頭,重新朝xx局開去。
三分鐘之后,他就開到了xx局門口,那位助理果然拿著一個文件袋正站在路邊等;周皓川連忙停了車,跟助理道了謝接過了文件,又寒喧了幾句,這才調轉車頭離去了。
不遠處,溫俊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他當然知道周皓川跟自己是同行,也認識剛才送文件給周皓川的那個助理……呵呵呵,周皓川想競xx局家屬樓的那個標?
溫俊揉了揉自己悶痛不已的胸口,表情有些猙獰。
周皓川回頭拿了文件,又去超市買了包米,把米放上車以后,他又匆匆地趕到甜品店去找沈慈。
他一進甜品店,就看到沈慈坐在臨窗的位子那兒,正不住地查看著自己的手臂,而且表情還有些呲牙裂嘴的。
“怎么了?”他關切地問道。
沈慈有些錯愕。
她沒想到他這么快就到了,甚至還來不收回臉上痛苦難忍的表情。
沈慈眨了眨眼,這才極快地壓下了臉上的痛苦表情,笑著說道,“……你這么快就回來了?服務員,再上一份雙皮奶和鹽焗鵪鶉蛋!呃,糖水菠蘿也來一份兒……”
周皓川的眼神已經落在了她的手臂上。
在她那白皙嬌嫩的左手手臂上,赫然顯出了幾道紫得發烏的指印?。?!
周皓川頓時心疼起來……
他一直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呵護著的阿慈,溫俊居然敢下這么重的狠手!?。?
周皓川的臉色十分難看,卻強忍什么也沒說,只是開始在心中咒罵起溫俊來,簡直恨不得剁了溫俊的那雙臟手!
兩人在甜品店里吃完了甜品,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他們就開著車直接回家了。
趙阿姨正在做飯。
一回到家,周皓川就翻出了一瓶紅花油,然后拉著沈慈去了小花園。
他先是將紅花油倒在手心里稍微摩擦了一下,然后就抓過她的手臂開始大力揉搓了起來!
其實沈慈已經猜到他要做什么了……
但她沒有想到他的力氣居然那么大,她壓根兒就沒防備!
她先是慘叫了一聲,然后就立刻用另外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同時還拼命地掙扎了起來,希望可以抽回那只被他搓揉的手。
他壓根兒就沒理會她那點兒力氣……
最后沈慈被痛得再也忍不住,變得眼淚汪汪的時候,他這才無可奈何地停了手。
此時她的手臂已經被他揉得通紅通紅的!
沈慈覺得這條火辣辣而且已經疼得失去知覺的胳膊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雖然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但她還是忍不住含著眼淚,忿忿不平地瞪了他一眼。
周皓川默了一默。
先前,他因為親眼目睹了溫俊對她做出過分親密,又富含侵略性的舉動而感到十分憤怒;但此時被她那濕轆轆的眼神這么含嗔帶怨地看了一眼……他那滿腹的怨氣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下次再見到他,直接打!”他說道。
沈慈沒好聲氣地回了句,“……那我先去學個柔道?跆拳道?還是拳擊?”
周皓川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實在是無法想像,端莊文靜的她去學人打拳擊會是一種什么不倫不類的場面……
過了一會兒,他才忍住了笑意,認真地說道,“這次是我不好,不應該把你一個人放在路邊,以后我會好好保護你的……但是,阿慈,只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你,你什么時候讓他完完全全的死心?”
沈慈愣了一下,轉過頭瞪著一雙大眼睛呆呆地看著他。
她的眼角甚至還掛著來不及拭去的眼淚……表情甚至還有些怔忡,有些不知所措……
周皓川的心一下子就被她的眼神給融化掉了。
沈慈的臉一下子就漲得通紅!
他這句話的暗示意味兒也實在太濃重了!什么叫做只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她和溫俊早就已經離了婚,溫俊本來就應該已經死心了!
而周皓川說的最后那句話,讓溫俊完全死心的意思……不就是,不就是變相地催她盡快跟他結婚的節奏嘛!
沈慈的心再一次怦怦亂跳起來!
她漲紅著臉低下了頭。
周皓川向來不忍心讓她為難,見她此時羞澀難當,便借口去放藥油,離開了小花園。
沈慈一個人靜靜地呆了一會兒,直到臉上的臊熱漸漸消散,那顆撲騰撲騰狂跳不安的小心肝兒也慢慢地恢復了平靜的節奏,這才開始思考起他的話來。
結婚?
跟周皓川結婚?
她忍不住再一次臉紅心跳……
好一會兒,沈慈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開始認真地思考起這個問題來。
她幾天前才決定接受周皓川,這會兒就考慮到結婚……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點兒?可是周皓川今年都已經三十歲了呢!他應該是想成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