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州楊府,糖糖正鬼鬼祟祟地站在廚房里,她打開了冰箱,捧出了今天晚上廚娘嬸嬸給她送過來的木瓜牛奶。
“哎!”小姑娘吃力地打開了蓋子,感覺自己捧著大瓶子喝有些別扭。
她連忙搬來小凳子,踩在上面,拿起一個喝水的玻璃杯,在洗碗池里洗了干凈。
糖糖把木瓜牛奶倒進了玻璃杯里,然后雙手捧著,先喝了一口。
小姑娘微微地皺起了眉頭,盡管已經喝了幾天了,但糖糖還是有些不太喜歡木瓜的味道。
而且廚娘嬸嬸給她調的這個木瓜牛奶,是純天然的,都沒有加過糖。所以奶味和木瓜味很濃!
但為了自己的夢想,為了哥哥的喜歡,糖糖還是忍住了不適應,繼續小口小口地喝著。
得喝完這一杯才能去睡覺!
“吱呀!”忽然,糖糖的耳朵豎了起來,她聽到了大門被打開的聲音。
這么晚了,還有誰會來?
這些天都是一個人在家,糖糖都只有抱著哥哥給她的絨毛熊才能睡著。
但這并不代表著糖糖就一點也不害怕。被這個深夜門響給嚇了一跳,小姑娘就好像受驚了的小兔子一樣,驚慌地瞪大了眼睛。
有沉重的呼吸聲,還有物體撞擊的聲音......
還有一個腳步聲,慢慢的,慢慢的,靠近過來!
糖糖緊緊地抱著杯子,惶恐地看著廚房門外,生怕會冒出一個可怕的妖怪,把自己給吃了!
忽然,一個腦袋探了進來,還沒看清楚,一看到黑乎乎的頭發,小姑娘便嚇得閉上眼睛,哇哇地哭了起來。
“哎,糖糖,怎么了?怎么看到哥哥還哭???”
忽然,糖糖感覺到自己被兜著胳膊抱了起來,而那熟悉而且溫暖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糖糖的哭聲一滯,她先是恍惚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小姑娘掛著淚花,仔細地打量了對方,那帥氣的面龐、暖和的笑容,不就是哥哥楊然嗎?
“怎么?幾天不見,就認不出來了?”楊然樂了,他笑道。
真的是哥哥?哥哥回來了!
雖然心中被狂喜給填得滿滿的,但糖糖還是沒能馬上雨過天晴,她微微撅起了嘴巴,嘴唇上沿還掛著剛才喝牛奶留下的白色泡沫。
“怎么?是不是哥哥不提前告訴你哥哥回來了,心里不高興?”楊然還能猜不出這個心思單純的小女孩的想法,他笑著問道。
確實是有些小不滿,但糖糖抱著哥哥脖子那個緊張的力道,已經暴露了她的欣喜和依賴。
“哥哥是想給糖糖一個驚喜嘛!”楊然心疼地看著好像瘦了一點的小姑娘,他在旁邊抽出一張紙巾,輕柔地給糖糖擦掉嘴巴上的牛奶泡沫。
其實糖糖并不是瘦了,她謹記著哥哥的叮囑,一定要吃飽飽,所以并沒有“為伊消得人憔悴”。只不過,因為小姑娘又長高了一些,所以看起來身材稍顯消瘦。
糖糖終于忍不住了,她噗嗤一笑,笑得好開心。她還將腦袋蹭到了哥哥的脖子那兒,依賴地扭來扭去,撒嬌道:“哥哥把我嚇到了,糖糖以為有妖怪......”
“叫你不要看那么多奇奇怪怪的電視劇?!睏钊粯返眯α耍耙矝]有看清楚,就哭得跟小花貓一樣?!?
“咦,你喝的什么?”楊然把糖糖放下來,準備回去收拾行李,不經意間看到剛剛糖糖喝牛奶的杯子和還沒放回去的木瓜牛奶瓶子。
糖糖一下子臉蛋紅了起來,就好像被發現了偷藏的零食的小貓咪一樣,著急地扭了扭,有些躊躇地說道:“不是,不是什么啦,只是牛奶。”
“哦,我還以為是什么,不過爺爺那邊阿姨送過來的牛奶,你要盡快喝完。趁新鮮,要是不新鮮,嘗著味道不對,就丟掉吧!”楊然沒有多想,笑著說道,“正好,我也有點渴,糖糖幫哥哥倒一杯。”
楊然轉身去客廳了,糖糖猶豫了一下,她還是不敢給自己喝的給哥哥喝,她偷偷地瞄了一眼客廳,跟做賊一樣心虛,躡手躡腳地拉開冰箱,換了一瓶牛奶。
......
沒有哥哥的糖糖像棵草,有哥哥的糖糖像塊寶!
楊然回來之后,糖糖一晚上都開心得睡不著,鬧來鬧去的,恨不得要把自己掛在哥哥身上。
楊然也是寵著她,又是講故事,又是拿出自己在京城拍的照片給她看,大半夜的燈還亮著。
第二天,楊然起床的時候,糖糖一臉沒睡夠的樣子,瞇朧著睡眼,抬起頭又沉沉地睡了下去。
楊然是幸虧了有試煉空間,可以調點時間來補補睡眠,不然他估計早上去上學的時候也是掛著熊貓眼。
叮囑一下管家,讓他幫忙照顧睡懶覺的糖糖,楊然背著他沉甸甸的大書包去了學校。
書包里裝的可不是書!
里面全都是他從京城帶回來的,余文英親筆簽名的唱片!
他憑借著跟余文英的關系,腆著臉皮讓余阿姨簽了幾百張單曲唱片?;貋碇螅蟛糠至粼诩依锝o家人去做人情——楊明道早就給他打了電話了,然后還有一部分帶去學校送給班里的同學,還有老師們!
當然,如果他僅僅是帶簽名照回來,估計學校這些小子們也會歡天喜地的。
不過,誰讓《茉莉花》是楊然寫的呢?
這個騷包,恨不得讓所有人都聽到他寫的歌......
到了學校,果然,楊然被班里的同學們都激動地圍了起來,周小胖他們沖在第一,還殷勤地幫楊然拿書包。
“你們自己拿?。∫蝗艘粡?,咱們班的我都不落空,留二十張給我送給老師!”楊然在后面笑著喊道。
周小胖頭也不回地喊道:“知道啦!”
他嘻嘻哈哈地笑著,把人都拉到一邊,跟當了店主一樣,得意洋洋地帶著高翔、杜世寬他們單獨開了一個“發布會”。
人群散去,楊然穿過同學們的背影,看到了自己已經一個多星期不見的女孩兒。
秦小雨還是恬淡地坐在她的位置上,她沒有跟著大伙兒一起吵鬧。楊然看過去的時候,她正好也看了過來。
仿佛望斷了時空,那眼神的溫情脈脈,那溫情下面的關心和歡喜,恐怕只有當事的兩人能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