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誰永遠都會強勢,也沒有誰軟弱就是錯。
如果此時衛(wèi)弦譯不在這里,百里琦玥相信她的反應一定是害怕,但依舊強勢的和巫山部的人對碰。只是,當身邊有一個人的時候,心底里的氣勢就已經(jīng)不一樣了。遇到了情況,受到了阻礙,自然而然的就想要找個人依靠。
“你們懸掛這么紅綢是為了你們部落的巫公祈福,難道你們巫公出了什么事嗎?”衛(wèi)弦譯眼神透露出精光,隱藏在濃稠的夜色里。
“我們巫公沒事,我再說一遍,請你們馬上離開。”短發(fā)的部落男子原本和長發(fā)的一樣瘋狂,但是此時聽見衛(wèi)弦譯的話,卻忽然就恢復了清醒,急忙拉住了長發(fā),對著衛(wèi)弦譯說道。
一邊說還一邊拉著長發(fā),繞開了衛(wèi)弦譯和百里琦玥,走到了榕樹腳下,對著榕樹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之后才轉過身,對著衛(wèi)弦譯兩人,伸出手,指著離開的道路。
衛(wèi)弦譯松了一口氣,他也只是推測巫山部的巫公應該是出了什么事,如果拿這個說事兒,應該能夠順利的離開。
對于部落而言,一個部落的巫公,就是靈魂一般的存在。部落與部落之間的競爭,很多時候,都要依靠巫公。如果巫山部的巫公真的出了事,那一定會秘而不宣,以免被敵對的部落知道,從而導致整個部落都陷入麻煩和危機。
只是百里琦玥和衛(wèi)弦譯想的就完全不一樣了。
她的性子不刁鉆,也不極端,但是這些都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她說面對的對象,不是那么讓她討厭。只是這一點,眼前的這兩個部落男子,很顯然不符合。樣貌太過原始,不夠俊朗,行為太過放肆,還嚇到了她。
如果他們只是很安靜的離開,豈不是太便宜這兩個人了?更何況,如果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巫公可能出了事,她還沒有想過任何壞點子,但是現(xiàn)在對方卻幾乎是主動將這一個弱點給擺了出來,她不借題發(fā)揮一下,都有些對不起人家了。
“既然你們的巫公沒事,那你們干嘛懸掛紅綢?”百里琦玥拉著衛(wèi)弦譯轉過身,雙目緊緊地盯著那滿樹的紅綢。
“這個是我們部落的事情,與你無關,請你們快點離開!”
“本來是和我們沒有關系,但是我們都被你們攔下來這么久,也欣賞了這么久的圣樹,你們不覺得我們至少也應該擁有一點兒知情權嗎?”百里琦玥說道,理由卻是牽強無比。
不過,再牽強的理由,那也是理由,總比沒有的好。
“我們還是先離開吧,別摻合到部落之間的爭斗上去。”衛(wèi)弦譯拉著百里琦玥,就開始往外面走去。
百里琦玥任由他拉著自己走,不過眼神還是緊緊地盯著那棵大榕樹。
能夠引起她奇怪感覺的榕樹,一定不簡單。而他們來這里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找那個巫師,這個部落又是巫山部,雖然他們現(xiàn)在和眼前兩人的關系不怎么和諧,但是換一個方法,說不定也能夠問出他們需要的消息。就算巫山部不知道那個巫師是哪個部落的人,她也想要了解一下這個大榕樹。
“部落的爭斗是怎么回事?”她知道部落之間競爭很厲害,很多時候一個部落失敗,就是這個部落消失,被合并,被吞噬的下場,但是她卻不知道具體的過程。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來之前看到的資料里,只是千叮萬囑了一點兒,就是不要摻合到部落之間的競爭里面去。因為部落與部落之間競爭,往往還有著規(guī)矩,可是參與了外人,規(guī)矩就會變成一個擺設,生命隨時都受到威脅。”
衛(wèi)弦譯拉著百里琦玥一直往前走,差不多走到了小路的盡頭,這才轉過頭看了一眼那棵巨大的榕樹,此時已經(jīng)僅僅能夠看見一個樹冠,隱隱透露出一些紅光。
“可是你不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嗎?”百里琦玥還是堅持著自己的觀點,不太想就此離去。
衛(wèi)弦譯知道她只是和巫山部的兩個部落男子杠上了,如果不能夠勝敵一籌,心里就會不舒服,只是他們原本就是誤闖,如果再鬧下去,就算是要逃跑,都不一定能夠找得到方向。
“什么機會?”衛(wèi)弦譯輕輕的嘆口氣,雖然明知道任由百里琦玥作為很危險,但他依舊不忍心拒絕她。
“這些部落的人,生活習性雖然受到了大城市的一定感染,但是并未完全改變,你看看他們的穿著和說話就知道了。穿的都是用現(xiàn)代手段做出來的最原始的衣料,這是進步,但卻不是完全徹底的進步。而他們說話的時候,雖然能夠和我們進行很流暢的交流,但我一直沒有吐槽的就是他們的發(fā)音,很多詞都是我猜出來的,并不是我聽清楚的。這樣一種情況,充分的說明了他們的部落,在向著現(xiàn)代社會改變,但是改變不完全,很多地方依舊是原始風貌。甚至他們能夠和我們正常交流,穿著這些衣服,還是因為他們是留守在玉龍市老城區(qū)的一些人,接觸的現(xiàn)代東西多。也許在他們的部落,此時是更加原始的,沒有絲毫改變的風貌。這樣一種情況下,你覺得一個巫公出了問題,會不會就是一些對我們而言,很簡單的瘧疾之類的?如果我們能夠去了解一下,找出治療巫公的辦法,應該就會受到整個巫山部的擁戴吧?到時候再讓他們幫我們找人,豈不是要比我們自己茫然的找,要好多了?”
百里琦玥一口氣將自己所有的想法都說了出來。主要是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不錯,但是想要實施,還有著很多細節(jié)問題沒有考慮到,需要衛(wèi)弦譯幫著來一起想想。
衛(wèi)弦譯聽了百里琦玥的想法,沉吟了片刻,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后,沒有跟上來的兩個部落男子,再看了看那遠處的大榕樹:“你說的不失為一個辦法,但是首先要解決一個問題。我們不懂醫(yī)術,怎么辦?”
“我們不懂,但有人懂啊,不管是司徒銘瑯還是慕秋,隨便找一個人過來,都肯定能夠解決問題。”
“那萬一這個巫公的問題,并不是疾病造成的,到時候我們怎么脫身?”衛(wèi)弦譯劍眉緊鎖,“而且我覺得你的辦法都是建立在,那個巫公是由于疾病才出了問題的假設上。一旦這個假設不成立,到時候我們就會成為騙子。而且無論是司徒銘瑯還是慕秋,此時都在很遠的地方,我們的時間已經(jīng)等不起了。”
百里琦玥聽到衛(wèi)弦譯的兩個問題,只能夠無奈的聳下腦袋。
的確,等到慕秋他們趕過來,就算那個巫公還能夠堅持,但是他們的時間也不多了。萬一最后還是沒有找到他們要找的巫師,豈不是浪費了時間和精力?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衛(wèi)弦譯看見百里琦玥在認真思考,又繼續(xù)說道,“既然這個部落在玉龍市老城區(qū)有著圣物,也就是說他們其實已經(jīng)駐守在這里很久了。就算是部落一般比較排斥現(xiàn)代文明,但是剛才我們遇到的那兩個人,身上已經(jīng)有著很多的現(xiàn)代裝束,說明這個部落對于現(xiàn)代東西的排斥程度,并不是很厲害。也就是說,在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巫公真的病入膏肓以后,一定早就找人去看過了。現(xiàn)在依舊沒有起色,不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巫公的病,而是連醫(yī)生都已經(jīng)束手無策了。”
“那怎么辦?我們不找那個巫師了?不可能,不管遇到多少阻礙,我都要找到那個巫師!”百里琦玥肯定的說道。在那個巫師身上,可是有可能存在著她和真正的百里琦玥之間的秘密!
“我沒有說不找了。只是換一個部落再問問而已。這個部落我們已經(jīng)在第一印象上造成了不良記錄,之后問出來的結果都要考慮一下才能夠信任。與其如此費功夫,不如換一個部落。反正在老城區(qū),這樣的部落不會多,但也絕對不會是少數(shù)。”
“其實還有一個疑問,我一直沒有弄清楚,為什么在老城區(qū),有著這么多形形色色的少數(shù)民族和部落呢?難道他們的圣物都會聚居嗎?”
“不是會聚居,原本在玉龍市的部落和少數(shù)民族只有幾個,零星的分布著,并不是很多。但是在玉龍市被開發(fā)以后,國家為了便于管理,便在這邊進行了一個規(guī)劃。如果沒有一點系統(tǒng)性的規(guī)劃,迥然不同的幾種文化很難共存。所以政府就規(guī)定,在當時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也決定并入國家的少數(shù)民族和部落,全部都將自己的一種圣物或者圖騰,在玉龍市老城區(qū)留下一個分點,以證明他們的身份。這里的部落都是最初加入國家的部落。但是y省的部落何其之多,還有著很多都沒有在這里建立一個類似于身份證明的標識。”
“那這里的部落這么多,到時候你準備怎么問?挨著問,你們部落是不是有一個巫師,專門來找人給我?guī)н^話?”
“你們說的帶話,是什么意思?”百里琦玥的疑問拋了出來,回答的卻不是衛(wèi)弦譯,而是之前的短發(fā)部落男子。
一雙黑亮的眼眸緊緊地盯著百里琦玥,就像是忽然才發(fā)現(xiàn)了什么大事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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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存稿君,我很瘦,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