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梅輕舞與江煒、葉寒遠各自獨乘一騎,策馬奔馳著,隱隱聽到後方傳來的馬蹄聲,梅輕舞與江煒他們交換一個眼神,彼此的眼中都有著幾分笑意。魚兒總算是上鉤了,也不枉費他們特意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片刻之後便有大隊的騎兵從後方策馬奔來,然後將梅輕舞他們團團包圍了起來,卻並不上前發起攻擊,只是警惕地圍著不讓他們離開,梅輕舞和葉寒遠他們也一勒繮繩,背對著背警戒著。
“哈哈哈,葉寒遠你想不到吧,竟然會在馬上就要回到東離國的時候被本皇子給追上,本皇子看你這次還怎麼逃!”耶律休騎著高頭大馬緩緩地上前,得意洋洋地說道。這種馬上要成功逃脫,但是最終還是無法離開的滋味,肯定很難受吧。
梅輕舞則是瞥了耶律休一眼,冷冷地說道,“看樣子你脖子上的傷口已經長好了啊,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她當時特意控制了力道,既不會讓耶律休死掉但是卻也會受傷流血的。
耶律休聽到梅輕舞的話之後,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咬牙切齒地說道,“小丫頭片子,你不要太囂張了,等一會兒本皇子會讓你知道得罪本皇子的後果!”那種喉嚨被割開的恐懼感,一想起來就讓他覺得脊背發涼,他恨不得在梅輕舞的身上也拿著刀劃上個幾十刀才能解恨。
“想要傷害舞兒,先問過我手中的劍再說!”江煒驅馬上前擋在梅輕舞的面前,目光冷冷地看著耶律休。雖然梅輕舞的武功高於他,但是在他的心中梅輕舞永遠都是當年那個需要他保護的小女孩。
耶律休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就憑你!江煒,你不過是本皇子的階下囚而已,一個毀了容的醜八怪,也好意思學人家英雄救美。”然後他轉頭向身後的士兵們說道,“一個醜八怪也想要當英雄,你們說好笑不好笑啊?”
耶律休身後的士兵們立刻鬨然大笑起來,大聲地起鬨著,“醜八怪,醜八怪!”此時的葉寒遠和江煒已經重新換回了男裝,只是江煒的臉上卻戴了一個銀面具。
江煒握緊了手中的劍,眼眸危險地瞇了起來,目光之中充滿了殺意。雖然他臉上的傷口在梅輕舞的治療之下已經開始慢慢癒合了,但是毀容之恨卻是根本就不會遺忘的。
梅輕舞則是伸手握住了江煒的手,低聲說道,“師兄,別衝動,耶律休是在故意激怒你,沒想到這傢伙也不是那麼白癡啊。”她知道師兄雖然從來都不說什麼,但是對於毀容的事情其實很是介意。
江煒點了點頭,“舞兒,你放心吧,我不會忘了我們的計劃的。”計劃是舞兒提出的,而舞兒想要做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去破壞的。所以就算他真的很是生氣,卻也絕對不會真的出手的。
耶律休見江煒不說話,笑的更加地得意了,嘲諷地說道,“怎麼?之前說的大義凜然的,現在就慫了,江煒你還是不是個爺們啊
?”他這次帶來的士兵足足有兩千,而梅輕舞他們卻只有區區的三個人,在他看來梅輕舞他們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所以他並不急著將他們抓起來,反而是想要逗弄一下梅輕舞他們,增添一些樂趣。
梅輕舞並不理會耶律休,而是低下頭默數了幾個數,然後擡起頭向耶律休笑了笑,那笑容很是燦爛,看上去極爲美麗,讓耶律休忍不住稍微有些失神。然後他便聽到梅輕舞說道,“時間已經到了。”
時間到了?什麼意思?耶律休還在疑惑,然後便覺得身上癢癢的,便忍不住伸手撓了撓,但是越撓越癢,越癢就越想要撓,等他發覺不對的時候,才注意到不僅僅是他,他帶來的所有的士兵都在伸手不停地在身上撓著。
他勉強抑制住想要繼續撓癢的衝動,咬著牙向梅輕舞問道,“小丫頭片子,你竟然對我們下毒!”之前梅輕舞已經對他下過毒,所以他離開便猜到了最大的可能便是梅輕舞不知道什麼時候對他們所有的人都下了毒。
“對啊,我對你們下了毒。”梅輕舞乾脆利落地點頭承認,微笑著看著耶律休,“三皇子,你不會以爲你的那些手下真的能夠找到我們的蹤跡吧,若是他們真的有那樣的本事,又怎麼可能到現在才查到我們的下落。”雖然計劃是她設計的,但是這麼順利的實施不由得讓她感慨一下,耶律休實在是很好騙啊。
耶律休只覺得身上越來越癢,而他強忍著不去撓癢變得越來越困難,咬著牙咒罵道,“妖女!本皇子一定會要你好看的!”然後他高聲叫道,“都不要用手去抓,這種毒藥是越抓反應地越厲害,只要不抓的話,很快便可以忍過去了!”
葉寒遠目光冰冷地看著耶律休,“耶律休,你最好說話客氣一些,若是再出言不遜的話,當心本王將你的舌頭割了來下酒!”竟然敢說舞兒是妖女,這耶律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而梅輕舞也不動怒,只是笑吟吟地說道,“三皇子,您還是好好嘗試一下我自制的‘冰火兩重天’的滋味吧。而且,我本來就好看,就不需要三皇子您來誇獎我了。”在她的眼中這耶律休也不過是個小角色而已,沒必要爲了他而動氣。
“你!”耶律休一瞪眼,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原本身上的奇癢便已經退去,但是還沒有等他鬆口氣,身體內部已經傳來了劇烈的疼痛,而且就連衣料之間的摩擦都會造成大量的疼痛。頓時整個戰場之上便響起了呼痛聲,梅輕舞卻只是興致勃勃地看著。
梅輕舞在馬鐙上一踩,整個人如同是蝴蝶一般,輕飄飄地從馬背之上躍然而起,抽出腰中的長劍便向耶律休的方向斬去。一旁的親兵首領和親兵們雖然身上也很是疼痛,卻還是喊了一聲,“保護三皇子!”便搶先擋在了耶律休的面前。
梅輕舞毫不客氣地一劍斬下,頓時親兵們手中的兵刃都被軟劍給斬斷了。然後手中長劍直接斬向了耶律休,耶律休也不
顧得形象了,往後面一歪身子,躺在了馬背上,勉強躲過了梅輕舞的劍。
其他的士兵們見到梅輕舞向耶律休出手,也不顧得身上的疼痛了,紛紛握緊了手中的兵器要往耶律休的方向衝。畢竟若是三皇子耶律休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他們毫無疑問是要被追究責任呢。
但是他們卻被江煒和葉寒遠攔住了,雖然江煒和葉寒遠的傷勢還沒有完全癒合,但是對付這些士兵們還是綽綽有餘的。因爲耶律休得到了梅輕舞他們的消息之後,便帶著手下的兩千騎兵追殺了,所以這次的士兵之中並沒有弓箭手,梅輕舞他們在出手的時候完全沒有顧忌。
梅輕舞手中長劍或挑或刺,出手沒有絲毫的猶豫,耶律休的親兵們紛紛倒在她的劍下,她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改變,而是握著長劍逼近了耶律休。耶律休拔劍搶先向梅輕舞砍來,梅輕舞卻輕描淡寫地躲開了耶律休的攻擊,然後很是輕鬆地再次將劍架在了耶律休的脖子上。
鋒利的劍刃緊緊地停留在喉嚨前一公分的位置,冰冷的到讓耶律休忍不住顫慄起來,又是怒又是羞。怒的是梅輕舞看向他時那滿是嘲笑的目光,羞的卻是之前他還揚言要梅輕舞好看,現在卻是再一次被梅輕舞用劍架在了脖子上!
梅輕舞挑了挑眉,揚聲道,“誰要是再敢動手,我就殺了耶律休!”雖然她相信江煒和葉寒遠的實力,但是既然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那麼何必一定要動手呢。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耶律休這時候反倒是有些冷靜下來了,向梅輕舞反問道。若是梅輕舞真的想要殺他的話,大可以直接一劍殺了他,又何必等到現在。所以,她一定是還有別的計劃。
“沒什麼,只不過是這段時間承蒙三皇子的照顧,所以想要回贈一下三皇子您的大禮而已。”葉寒遠笑著說道,然後看向了梅輕舞,語氣寵溺地說道,“舞兒,你要是玩夠了,便動手吧。”
梅輕舞依言點了點頭,然後脣角一挑露出一抹讓耶律休懂得害怕的笑容,“既然如此,那我便不玩了。”然後耶律休只見梅輕舞手一揚,大片白色的粉末飄散開來,他的意識開始漸漸地模糊,然後隱隱約約似乎聽到了梅輕舞的聲音,“三皇子,準備好接受我的回禮吧。”
等耶律休再次醒來的時候,他整個人躺在地上,而其他的士兵看到他醒來之後,很是驚喜地說道,“三皇子,您總算是醒了。”雖然那士兵的語氣很是尊重,但是目光去有些飄忽,還帶著些許的詭異。
耶律休順著手下的目光往臉上一摸,頓時摸到了一手的鮮血,然後他不顧得疼痛將臉上的傷口摸了一遍,然後憤怒地咆哮道,“梅輕舞,本皇子一定會殺了你的!”那該死的妖女,竟然在他的臉上用劍劃出了一個敗字!
而此時的梅輕舞和江煒、葉寒遠則已經順利地回到了東離國,對於耶律休她則是絲毫不放在心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