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陸龍這個通行證后,陸朔在學校標準的橫著走,只是還一個勁的討好傅子沬,要他跟自己做朋友,完全無視別人流言自己和傅子沬的蜚語。
傅子沬可能是說煩了,每次她問這話,干脆閉口不答。
陸朔那個幽怨呀。
“小軟,跟我做朋友會怎么樣嘛?”陸朔把傅子沬桌前的同學提開,自己霸占其位,采取懷柔政策。
傅子沬沉默的看她,在她天真無邪眨眨漂亮的眼睛時,無奈嘆氣。現(xiàn)在她的名聲直蓋校園最頭疼的問題同學,真不知她在做過這么多事后,還能夠這么無辜?
“你別叫我小軟,我就跟你做朋友。”自己跟她差距太大,如果能做朋友,那就做朋友吧。
聽到這松口的答案,陸朔反倒認真思考起來。“做朋友跟名字有什么關(guān)系?”
意思就是她不愿意改口。傅子沬有些生氣,撇頭不答她。
又吃了閉門羹的陸朔,已成習慣,摸摸鼻子便回自己座位了。
屁股剛坐下,上課鈴就響了,看上面的老師滔滔不絕講課,陸朔心緒飛到每天晚上的訓練室上去了。
那次陸龍可能是被自己玩狠了點,晚上的教學嚴肅的不能再嚴肅,也不再身體力行,哪里不對直接用軍刺拍,每被抽一下,那地方絕對一條紅,現(xiàn)在想來這些都是自己自找,也不好怪別人。而且……
雖然抽得很重,不過練完后都會給自己擦藥,即使他明知道那些痕跡過不了多久就會消失,還是執(zhí)意把於血揉散,還給一個晚安吻才走,真是有種幸福的感覺吶。只是抽在屁股上的就不用擦啦!盡管他把自己一手帶大,可現(xiàn)在她長大了啊,那地方就算是父親也不能隨便摸的!
呃……好吧,如果是父親的話,肯定會抽的更重,然后母親會抱著她哭,再給她上藥。所以……現(xiàn)在她沒有媽媽,這事就讓爸爸代替了?
“啪。”
正當陸朔想出神之際,一團紙咂在陸朔臉上,驚醒了她。
陸朔看了眼桌上的廢紙團,望它扔過來的方向。
周蝶撐著下巴,手里的紙團還沒扔出,看到她望過來,友好的笑著打招呼,似剛才只是朋友間的打鬧。
摸了下被團紙稅利折角滑過的臉,陸朔也朝她友好無害一笑,便扭過頭繼續(xù)聽課。
見她被自己打還不自知,周蝶嘲笑了下,手里的紙團欲要再次咂過去。
感到她的舉動,陸朔笑著側(cè)頭朝她眨了眨左眼,意思我看到你了,所以你偷襲失敗。
周蝶不敢跟她撕破臉,也笑笑收起手里紙團,待再尋時機。
如此周而復始幾次,緊盯上面講課的宋秋的陸朔,算計時間,在知曉周蝶再次出擊后,也不再反頭。
“倏——”一個白色的紙團在轉(zhuǎn)過身的宋秋視線下,咂在陸朔頭上。
陸朔捂住腦袋迷茫無辜的反頭。
親眼看到周蝶扔出紙團的宋秋臉色一沉,重重放下課本,指著后邊墻壁對周蝶生氣的講:“周蝶同學,去后面站著!”
于是周蝶同學就在全體同學的注目禮下,羞憤的離開坐位,在教室后面罰站。
把周蝶暫時性解決掉,陸朔朝鄭麗、曉婷露出兩排白牙,勝利的笑。
鄭麗、曉婷兩人裝無辜,各自認真聽課。
陸朔收起笑,沒聽進去班主任的一個字。周蝶只是卒子,心思簡單,重要的是一明一暗的那兩個,她得在一個適當?shù)臅r機,殺殺她們威風,不然以后自己走了,小軟怎么辦?她可不能讓小軟被人欺負了去。
被罰站了一節(jié)課,周蝶自尊心受損,回到座位有點一蹶不振的意思。
陸朔冷冷旁觀,并無愧疚。她只是把以前的還給她,受不了,是她自己問題,內(nèi)心不夠強大的人,注定只能是小眾。想她當初多內(nèi)心強大啊,在門外吹了節(jié)課的風,還能欣賞校園中的風景?
許是因為周蝶這次事件,讓她們?nèi)齻€老實了許多,沒再找陸朔麻煩。麻煩不找她,陸朔她自然是不會去主動找麻煩,便一心撲在要怎么跟傅子沬交朋友的事上。
直到一個星期后。
如往常一樣,陸朔走進來了半個月的教室,看到里面原本喧嘩的人見自己的到來都噤聲,陸朔沒一點異樣的走向自己坐位,在他們又恢復談話、聊天后,踢開突然伸向路中的腳,坦然自若坐到位置上。
看她一往無前,冷硬的處理掉一路阻礙,如沒有什么能阻止她前進的步子。傅子沬看了眼個個臉色詭異的同學,擔憂的看囂張的陸朔,忍不住小聲提醒她。“小朔,凡事留有余地,她們是你的同學。”
陸朔眨了下眼睛,如蟬翼的睫毛扇動,輕笑著反問。“她們有把我當同學嗎?”
她們既然沒有把我當同學,我又何必留有余地?再說,她只不過是跟她們玩玩,又沒取她們性命。
傅子沬沒想到她會這么說,看得這么透,頓時啞口無言。
“小朔,大學部的馮捷想約你見一面。”曉婷亭亭玉立走來,向陸朔傳達學長的話。
陸朔看校花榜第一的曉婷,暗道美人就是美人,蛇蝎美人那也是美人,笑起來難以招架。“馮捷是誰?”馮捷她當然知道是誰,把他扔下樓后她還特意查了他資料,是學校的問題學生之一,至今學校都沒敢讓他畢業(yè),還留在學校修學位呢。
“就是被你不小心撞下樓的那個學長,他說跟你之間發(fā)生了些誤會,想親自跟你道歉。”曉婷耐心的解答她的問題,沒有厭煩之色。
“哦,是他啊。”陸朔恍然大悟的點頭,掃了眼遠處的鄭麗與周蝶一眼,思考零點五秒,大方的點頭。“可以啊,說起來是我當時太不小心了,導致學長在醫(yī)院里躺了大半個月,該是我去看看他的。”
“嗯,有什么說開就好。今天下午五點半,他在小樹林里等你,小朔你可別忘記了。”
陸朔點頭應著,見她要回坐位,連忙叫住她,為難的講:“小婷,我一個人有點怕,你能陪我一起去嗎?”“畢竟那個時候快天黑了……”
看她欲言又止的,想她在擔心什么的曉婷欣喜點頭。“可以呀,我們一班的天才這么漂亮,要是那個馮捷再起個什么歹心可就不好了。”“這樣吧,我多叫幾個人陪小朔去。”
陸朔感激的點頭。“謝謝你,小婷。”
謝就不必了。笑著轉(zhuǎn)身的小婷,表情盡收,眼里閃過抹寒光。我非常樂意親眼看你從天上掉下來。
看到走掉的曉婷,傅子沬關(guān)心的問:“小朔,要我陪你去嗎?”“不然還是別去了吧。”那個馮捷不是什么好人,他怕她去會吃虧。
陸朔躊躇滿志,自傲的講:“你還是擔心他吧。”
傅子沬無奈搖頭,便也不再說什么。
到了高中部,校規(guī)松了許多,只要求學生在熄燈之前回宿舍就行,因此馮捷才會約在放學后。
曉婷所說的多叫幾個朋友,就是鄭麗與周蝶。
陸朔背著書包,看到她們無不意外,一路跟她們談笑風聲,當然最多的是說謝謝她們愿意來陪自己赴約。
“小朔,別這么見外,我們是同學嘛。”曉婷柔柔的笑著講,許久未見過外面世界的漂亮臉蛋,在余陽下顯得爛漫天真。
陸朔仰望頭,被她的美色迷惑。她能排到no。1,大半應該歸功于這溫婉的氣質(zhì)吧?自己……想到自己所做所為,不想也擺。
四人一路無間隔走進小樹林,如果不是看到馮捷帶著五個同為大學部的朋友在那里等,陸朔真以為自己要跟她們和好了。
“陸朔是吧?我可十分想念著你呢。”看到她的馮捷滿臉戾氣,似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
陸朔下巴微揚,無視他的話。“馮捷學長,你腿好了?能走路了嗎?”
不說這事還好,一說這事馮捷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瞬間炸毛,跳起來就一拳揮向她,完全沒有因為她是女人而遲疑半秒。
對這樣的人渣,陸朔決定聽從陸龍的話,后退、抬腿、踢飛。然后挑釁的看其他五個高大男生。“一起來吧?”
已經(jīng)半個小時了,小朔怎么還沒回來?這都快天黑了。傅子沬望望小樹林的方向,又看了眼時間,想了想決定去找班主任。
宋秋聽到平時話少沒多大存在感的同學的話,想到馮捷那號人,立即馬不停蹄和他跑去小樹林。
此時太陽只有余陽留在天邊,小樹林的樹葉襯著黃昏更顯凄涼。
聽到一陣急促腳步聲的陸朔,返頭看過去,在看到傅子沬與宋秋時,想著果然是這樣啊。小軟怎么就這么膽小呢?找班主任?還以為是小學生?
匆忙趕來的宋秋,看到這幕差點被嚇暈。
幾個比她高一截的大學部同學,身軀劈叉的劈叉,折疊的折疊,所擺造型都是不常見的,而曉婷、鄭麗、周蝶三個女孩則抱在一起瑟瑟發(fā)抖。
陸朔瞥了眼裝無辜的三人,踩著馮捷的腳一勾,將人咂向她們幾個。
馮捷被捧得滿頭血,樣子十分恐怖,被他咂到的三個少女是真真切切被嚇到了,發(fā)出刺耳的尖叫。
“陸朔同學!”宋秋氣得發(fā)抖,厲聲喊她。
陸朔掏掏耳朵,二痞子似的走向宋秋,開玩笑的沖傅子沬講:“小軟,你竟然告訴班主任。”
傅子沬哭笑不得。他哪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還說,在這等著!”宋秋沖她嚴厲說完,打電話叫人來處理“尸體”。
陸朔朝傅子沬攤手。“我沒事兒,你回去吧。”
“我在這里陪你。”都是因為他,班主任才會知道她打架的事。
陸朔無所謂,他喜歡等就讓他等好了。
宋秋一一檢查他們傷勢,在醫(yī)生都說沒什么大事時才松口氣,向盛氣凌人的陸朔講:“陸朔,你跟我來一下。”
聽到班主任的話,停止尖叫的周蝶給她一個你等著死的眼神,鄭麗跟曉婷卻仍是崩著青白的臉。她上面有個厲害的爸爸,班主任根本奈何不了她。
陸朔無視她們,給了傅子沬一個安慰眼神,便挺直脊梁如勝利者走過周蝶、鄭麗、曉婷三人。
高中部的老師已經(jīng)是一個人一個辦公室。宋秋開門讓她進去,給她倒了杯水,便語重心長的講:“小朔,還有三年你就要升大學,不管你是留在本校,還是去國防大,你都更應該在這三年內(nèi)好好表現(xiàn)。現(xiàn)在你三天兩頭的打架,會影響你以后的考核。”
陸朔蹙眉,聽到她這話才想起自己來這里的本意,又想到剛才的馮捷和曉婷她們。這里好玩是好玩,可對于自己來講,再過段時間這份新鮮感就會消失,而且這里的人都太弱了,久了只會拉低她的應變能力,她還是快點把正事辦了,爭取早日當軍官吧。
“老師,我正要跟你說這事情……”
“又打架了?”來接她放學的陸龍等了會兒,并無擔心神色,只看了眼一聲不吭的女孩便驅(qū)車離開。
所有跟軍部掛鉤的事,陸家都有人脈,當然這個軍校也一樣,陸龍要知道她的一舉一動太容易了。
陸朔在把那個男生扔下?lián)Ш缶椭溃伤龥]所謂,既然享受他的特權(quán),就應該失去些什么。
“爸爸,我突然發(fā)現(xiàn)學校好復雜。”陸朔扭頭看他,全身癱瘓坐位上長吁口氣。“一個個勾心斗角的,我又不是壞人。起初還覺得好玩,久了腦細胞浪費大片,卻又覺得什么沒做成。”在學校橫著走又怎么樣?征服他們這群普通的同學,那愉悅和成就感也就一閃而過,到最后她依然無所獲。
“不喜歡就別去了。”陸龍想也不想的道。不對,這個想法在她名列校花前三就有了,現(xiàn)在她自己講出不喜歡,這樣剛好。
“可是……”
“下個星期有任務。”
“真的?”陸朔瞬間活過來,歡喜的仰望、直盯著他。
陸龍嚴肅點頭,目光專注路面,簡練講:“在海南。”
“哇!能看海!”“任務難嗎?大概多久才能解決呢?”陸朔大腦里已經(jīng)浮現(xiàn)海南的藍天碧水,想著一定要在預計時間之前完成任務,這樣她就有時間去玩了。
多久才能?如果是正常案件,不加行程,最多兩個小時。陸龍淡然的講。“一個星期左右。”
一個星期?那時間足夠了,到時她努點力,三天解決,然后剩下的兩天就可以玩了。
瞧她興奮的臉,陸龍拋開一切,心情大好帶她去吃蛋糕。
一個星期,黑鷹,你那發(fā)現(xiàn)的破事,最好夠份量。
——
陸朔在基地休息一天才去學校,美其曰:面壁思過。實際她是懶得去受同學們的異樣眼光,窩在寢室舒服的頹廢了一天。
當然,對她的頹廢,不僅陸龍表示支持,就連莫默都非常理解,周佳佳大言不慚的講:讀書累死了,小美你堅持了半個月不容易啊!
陸朔無語望他,隨后一想來當兵的,大多是學習不怎么好的,便也了然。
真的,確實不容易!
看到學校的門,陸朔對它是越來越無感覺了。
聚在一起議論紛紛的同學,看到她的到來,無聲讓出條路,似都怕她,害怕被她揍一樣。
陸朔坦然,面無表情走過走廊,走進教室。
教室里面的周蝶、鄭麗、曉婷都在,她們看到無恙回來的陸朔,臉色變了又變。
瞟了她們眼,見自己在她們心目中已經(jīng)樹立“形像”,達到讓她們看到自己就恐懼的效果,書包便帥氣一甩,似什么事也未發(fā)生過一般。
自見識過她將六個男人打倒,曉婷她們是真的怕她了,不敢輕舉妄動,甚至能避著她就避著她。
沒有敵人,又恢復安逸日子的陸朔,繼續(xù)纏著傅子沬,想著經(jīng)過前天事件,他應該會接受自己這個“厲害”的朋友。
只是……
“不好。”
“不好。”
“不好。”
“小軟,我們做朋友吧,做朋友多好,以后我打架你就可以幫我放風了。”陸朔緊跟他身后,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傅子沬:……
朋友是用來做這個的嗎?還真是有難一起當。
看他還是不肯答應,陸朔嘆了口氣。“小軟,我不久就要走了,真不能做朋友嗎?”
“走?”傅子沬急停腳步,轉(zhuǎn)身緊張的看她。她在校的時間很短暫,這次她一呆就是大半個月,讓他都忘了這事。
陸朔看了眼四周。“我們換個地方好嗎?”
即將離開,陸朔望著俊秀的傅子沬,想他算是自己在這里這么長時間,唯一的收獲吧?她身邊真的沒什么朋友,手機里幾個號碼少的可憐,如果能跟他成為朋友的話,也算是不虛此行。
傅子沬也有些沉默,兩人走去天臺的途中未說過一句話。
陸朔鳥瞰整個學校,醞釀了下才輕松的講。“小軟,我申請了期末跳級考。”
“嗯。”她這么聰明,這是遲早的事,傅子沬不意外。“跳到高三?”
陸朔搖頭。“直接跳到國防大。”陸龍在那果呆過,她也想去看看,而且她大爺在里面任職教授,自己去了那里可以更加隨心所欲。有特權(quán)不用,對不起特權(quán)呀。
傅子沬頓了頓,向她露出個蒼白的笑。“那真是恭喜你了。”國防大啊,那里不僅招收的名額有限,就連數(shù)分也是所有軍校之中要求最高的,以他的能力恐怕沒可能。
陸朔看了他眼,眺望遠處。“所以小軟,我們做朋友吧。”
淡然、恬靜的話,似最后一次問,成與不成都以看淡。
傅子沬張了張嘴,干澀的吐出個字,點頭。“好。”
交到她重生以來的第一個朋友,陸朔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起來,語氣輕快。“放心吧,這個學期我還會來的,至少要確認你沒被她們欺負才走。”
“她們沒欺負我,而且我也會保護自己。”看她綻放絢麗的笑容,傅子沬移不開眼,隨后在她好奇的目光下咳嗽聲。“快上課了,我們回教室吧,明天還有模擬考。”
陸朔看他往回走,佇在原地沒動。
感到她沒跟上來的傅子沬反頭看她,疑惑的皺眉。“小朔?”
陸朔笑著朝他揮手。“小軟,我明天就得走,再見。”說完展臂往后倒,見他驚慌沖過來時,不由的笑。還真是善良的人。
甩出風暴,陸朔幾個跳躍瀟灑穩(wěn)當落在地面,未往上看一眼,徑直走過空無一人的操場,離開呆了近一個月的學校。
看到兩手空空出來的人,陸龍沉吟。“不能正常點走?”
陸朔迅速爬上車,揚起無害的笑靨。“我這是想讓他記住我嘛。”
陸龍無可奈何搖頭,帶她回基地。
而趴在天臺邊的傅子沬確實記住她了,而且一記就是一生。
如果追逐不上,我將站在低下仰望你,只要你還需要我這個朋友,我將愿為你放風,任你為所欲為,展露你的鋒芒、你的翅膀。——傅子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