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熟悉的帝都,陸朔松了口,畢竟帝都總么說也有陸家一席之地,至少心里是安心了不少。
坐上陸家兵哥來接機的車,一路上陸朔、陸龍都未說話,沉默的回到陸家便各自回房。
“陸朔。”看她進房的陸龍叫住她。“準備一下入學事情,后天去學校報道。”
陸朔站定望他,猶豫了半響點頭。“我知道了,明天就將國防大的資料看熟。”開門進去時又補充一句。“我會問大爺要到班級,然后好好認識每一位同學。”
同學,你真的是去讀書的么?不是去搞特務的?
“嗯。”“國防大的校長是你大爺的同學,在里面收斂些,有問題找老師。”對她的放肆陸龍沒有阻止,適當的說了兩句。
陸朔揮手,進房、關門。
陸龍和她同樣。
兩人進了房都沒心情休息,陸朔在查雷珊的行蹤,以及在看這次安微墜機事件的最新報道。
陸龍則立即進了他的絕密房間,聯系七處勘查這次墜機事件是出于什么原因。
“長官,你們當時人在安微,一出事我們就著手查了,結果剛剛出來。”張陽接過進來的部下送來的文件,拆開袋子看了莫約一分鐘才輕松的講:“是機翼螺絲釘的問題,那顆螺絲釘在上一次修檢時,就有名機械師建議更換,但國際航班為了飛行次數,高管們沒有在意這個問題,這才導致飛機飛上高空遇到暗流失控,從而引發的墜機事件
。”(這是真實事件,但不是國內,所以別小看一顆螺絲釘!)
說完張陽嘿嘿笑了,與張揚一樣扎眼的笑,有種莫名想揍的沖動。“長官,你和你女兒可真是福大命大!不然不是死在毒鴆或歹毒的罪犯手里,而是墜機!恐怕這是史上以來,最出人意料的事情了。”
“如果你很閑,可以去南美洲走一趟。”陸龍沉著臉,語氣低冷。
張陽立馬收起笑,裝可憐。“長官我上有老,下有小……”
“你父親都快被你氣死了,相信他會很滿意我這個指令。”
“呃……”“長官!這是南美洲那邊傳來的情報,還是一籌莫展。”張陽扯開話題,調出南美洲的地圖。“我們在你提供的島上展開搜索,想橫掃整個洲將人翻出來,可這洲太大了,還沒翻完。”
“不要廢話。”
“是!”“長官,這個雷珊從復活節島消失后就再未出現,而根據你描述的場景,雷珊是用的某種衍射原理,使空間折疊,來達到瞬間傳送功能,由此可見,她掌握的的科技技術已遠超越我們,甚至是超越世界。”
“她逃了。”
“是,我知道,血刺很牛逼,可牛逼沒用,人家不出來,我們找不著人。”
“去訪問莫默他們時,我們受到幾次半思想機械人的攻擊,這怎么解釋?”
張陽想了想,搖頭。“不可能是她,從國外輸送進來的信號都控制在戴校彬手里,只能是國內的人。”
陸龍抿了抿唇,靠進椅背里。“你是說國內還有她的人?”
“從你們接二連三遇到的襲擊來看,還是個不容小覷的人”張陽嚴肅的講。“長官,這次陸家以及血刺的事,我懷疑一個人。”
“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但一切都沒有證據,而且血刺能渡過這次難關,多少有他的因素。”
“我倒覺得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
陸龍冷哼了聲,躊躇滿志。“管他安什么心?拭目以待便是。”
——
說要調查國防大陸朔不是說著玩的,在電腦看過相關資料,避免自己第一天去就接批評,她思考了十秒鐘,決定不入侵它們的系統,改去書店找找野史,順便看看大一的課目。
做為一名特種兵,能夠獨自外出的時間又很少,而且陸朔的錢又控制在陸龍手里,什么不缺,就是缺錢。
嗯,她得想辦法自己藏點私房錢,辦卡爸爸一定會知道,她直接把錢存在手機里,要是金額大的話,她多辦兩張。陸朔想的入神,對未來有些憧憬,開始規劃藍圖,在撞到人才后知后覺的道歉。“對不起先……迪塞爾?”
迪塞爾看到她也有些意外,但很快隱藏下去,持重的講:“一號。”
“你居然沒被抓起來!”
迪塞爾對此不做表示。“我沒想到你是陸大少的女兒,很讓我意外。”
“你也很讓我意外,亞洲三年勝的拳王!”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
陸朔揚眉,看了眼前面的書店。“要坐下來聊聊嗎?你那次還沒給我錢。”
“請。”
迪塞爾是個處處都體現得莊重的人,現在他的地下格斗場被封,沒有窮困潦倒、頹廢的模樣,在遇到這位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爸爸的機械師面前,即使她不是個簡單的人,還是很有禮貌的讓她帶路。
書店不是書城,人比較少,角落幾排原木色桌椅靜立那里,只寥寥坐了兩三個看小說的青年人。
陸朔走過機械類,隨手拿了本坐下,隨后迪塞爾拿了本現代文學。
看到書名,陸朔撇了眼旁邊幾個看書的,漫不經心講:“迪塞爾先生,我以為你不會看這種書
。”
“為什么?”
“拳王不是都喜歡暴力的嗎?”
聽到拳王兩字,三個看小說的青年抬頭看他們。
迪塞爾不認同這樣的說法。“打拳不是暴力。”
“那什么才是暴力?”陸朔虛心請教的反問。
迪塞爾望著她,沒有回答。
陸朔焉然一笑。“打架總算是吧?”“我記得迪塞爾先……不對,是張賓先生,五年前就是因為打架斗毆而被除名,聽說你可厲害了!把五個兵哥撂倒,兩個進了醫院現在還沒出院。”
旁邊的三個青年抖了下,惶恐的瞧了眼男人,收拾書本麻利的跑掉。
迪塞爾看了眼匆匆走掉的青年們,便看她。“一號,我不認為這很好玩。”
“是他們不經嚇。他們再不走,我打算把你豐富的戰況史,一一說個遍。”陸朔饒有興趣盯著他正方的臉,看他沒一絲閃爍的眼睛,心想他是個硬漢,硬漢的同伴不需要軟妹子,所以才讓他知道自己除了能打,還有腦子,能把他摧毀的故事翻出來。
“張賓……”
“叫我迪塞爾。”
陸朔贊同的點頭。“迪塞爾,英國有名的貴族,第一個敢反女王的人。”“你呢?你想反誰?”
迪塞爾低頭看書。“這個你沒必要知道。”
“嗯,讓我猜猜好了。”陸朔瞇起眼睛,像個陰謀家。“那兩個癱瘓的兵哥是新銳軍,也就是憲兵的備選員,迪塞爾,你不會真想反總統閣下吧?”
看他不說話,陸朔自顧自的剖析。“總統閣下近年來統治有方,泱泱大國蒸蒸日上,國民沒有起義的想法,那就是私事?但迪塞爾你一個小小的平民百姓,總統閣下哪會認識你這根蔥?要我猜,你不是跟總統閣下有仇,而是閣下身邊的人
。”
“你很聰明。”迪塞爾從書本抬起頭,眼里有些別樣情緒,說不清是什么。“你知道又有什么用?血刺特種隊的士官?”
陸朔笑得天真無邪。“證明我是個可用之才嘛。”
“沒用的一號,你還是乖乖去上你的學吧,國防大可是好去處。”迪塞爾說著要起身。
陸朔有持無恐。“迪塞爾,如果我是個對你沒用之人,你也不會去調查我,也不會替我保守秘密,何必這么不利爽呢?”
“以后我會聯系你。”
我可不是你想聯系就能聯系上的。陸朔啐了句,思考他到底是跟誰過不去。總統閣下身邊的人,她懷疑兩個,僅僅是懷疑,都是不能輕易動的人啊!
看了小半天書,陸朔把看完的放回去,又順手買了兩本,充當好好學生。她能將整個書店的書看完,可人家店主必竟是要吃飯的嘛,她四叔可是土豪,那張信用卡她還收得妥妥,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拿出來用,但她還是百萬富翁?只是沒有“零花錢”而已!
“哥哥,我走不動了,你背我好不好?”
“一邊去。”
“哥哥,明天是爸爸生日,你不能讓我一個人提這么多禮物。”
“你自己說要送花瓶。”
“送花瓶有什么不好?誰讓那個女人老想著我們的老爸?我就是要在大廳擺兩個花瓶,告訴她想追我爸的花瓶多了去了。”
陽光下,那個白裙飄飄的少女任性又可愛,青年一臉漠然,似什么都入不得他眼。
青年對少女的話不屑道。“表達意思不直接,你可以告訴她們,你討厭后媽,尤其是花瓶后媽。”
噗!好毒!果然他的風格!陸朔看蕭郝走遠,聽他與讀書時熟悉臭屁的話,心里重重松了口氣。他不需要父母,是因為過了要被人愛護的年紀,而妹妹不一樣,她是真的天真無邪,對未來世界充滿好奇,就像溫室里的水仙花,一直被王國鋒溺愛著長大,現在她逐漸成熟,需要離開溫室接受更多事物,因此她需要被人呵護、去保護,而蕭郝無疑是個強者,讓她敬仰他,而他又不討厭這個角色
。
我想時間能磨平一切,包括他尖銳的性格,讓他在親情的羈絆下有所顧及。陸朔把書夾手臂里,腳步輕快的往他反方向走。
“哥哥,不如你去說吧?”少女雖然不喜歡她們,但也不壞,覺得這話太過了,自己說不出口。
“不去。”“你能不能安靜點?”蕭郝皺眉,反頭望了眼。
少女跟著反頭看熙熙攘攘的街道。“哥哥,你在看什么?”
“沒什么。”
“那背我吧,你看我手都勒紅了,腳后跟也磨破皮了。”少女可憐萬分的放下東西給他看手和腿。
蕭郝垂下眼睛,看了三秒。彎腰把她鞋后跟敲了,然后提起東西繼續走。“以后不準穿這種東西,要穿就要承受后果。”
少女對自己最愛的高跟鞋小小的難過了會兒,但看提走所有東西的兄長,歡喜的追上去。“我這是第一次跟哥哥出來約會啊,想打扮的漂亮一些嘛。”
“你的語文一定是體育老師教的。”
“嗯嗯,我所有課門都是體育老師教的。”少女笑得一臉滿足,似對她來說,哥哥說什么都是對的。
——
新的一天,新的開始,國防大的學生對今天這一天翹首以盼,不管是同年級、高年級還是教師部,都是非常期待觀注的一天,因為那個小天才要來上課了,聽說還是坐陸景教授的車來,這可是國防大幾年來最值得一瞧的大事件!
穿作訓服的全體學生們,在清灰色的大操場上打拳,揮灑青春的汗水。第一天要辦些手續的陸朔被陸景早早帶到學校,有幸見識了國防大學生們的早訓。
他們的早訓不是三十公里負重越野,只是哼哼哈哈練拳體操。
來迎接的校長及副校長、校長協助,看到下車的少女,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似國寶終于成功從國外押運進博物館,又如心臟落回肚里般的踏實,讓他們不得不推翻嚴厲的外表,熱情的表達內心感受
。
“陸教授,辛苦辛苦。”校長握住陸景的手,真誠的表示感謝。
陸景笑著搖頭。“校長,這是我應該做的。”“小朔,過來叫人。”
一身低調著裝的陸朔乖巧上前,有些害羞的叫人:“校長、副校長好。”叫完看向年青的協助,也給面子的叫了句。
看她甜美無害的笑容,兩位校長的心都樂開花了。好啊好啊,國防大不泛天才,可她這樣的天才,是除柳如風與戴校彬后的第一個,他們也相信,加以栽培,她一定會超越他們,就憑她不自視過傲、虔誠的心。
被外表迷惑的兩位校長,帶著新生去辦公室,路過正在練拳體操的學生拿不出手的講:“小朔同學,這些跟血刺比,就是小兒科吧?”
這可是國防大,軍校中的劍橋,就算再垃圾,那也是垃圾得不可超越的存在。陸朔瞧了校長一眼,無比真誠的講:“校長,這可是國防大,哪樣都不是小兒科。”雖然他們的晨訓是作死的負重越野,可人還是要謙虛嘛。“而且,通常最實用的都是最平凡的,血刺也有練拳體操的時候。”
校長被她這一席可圈可點的話,說得歡心不已,頻頻點頭,帶她進了校長室。“有這樣領悟難得。”校長說著看向陸景。“小朔同學可不比一般的同齡人,一定是陸教授教的好。”
陸景不居功,臉上卻頗有得意之色。“小朔常年在部隊,回家的時間很少,我能教什么?都是她爸爸的功勞。”
“陸家的人都個個不凡,不意外,不意外哈。”
陸朔心里翻白眼。她二大爺就很平凡,如果論泡妞技術的話,他確實不凡!
又相互恭維了一翻,校長就對協助講:“華生,你帶小朔去辦理一下入校手續,然后再帶她到班級。”
“是。”協助華生點頭,看向拘謹站著的女孩。
陸朔睜著圓溜的眼睛,有些慌張的看陸景,在他和藹的點頭后,便跟著華生出去
。
華生對這個校長如此關注的學生,并未表現的多熱情,迅速幫她辦理完手續,就帶她去教室。
離開辦公室,陸朔便抬頭挺胸起來,感到華生的冷淡,同樣也對他不屑一顧。一個學生會會長而已,有啥好了不起的?
沒錯,前面這個高高瘦瘦,戴著眼鏡有幾分睿利與冷酷的男生,就是國防大傳說中的學生會會長!他的權限超出你想象,可以說是校長、副校長就是個什么事不管的董事會,他這個協助才是執行總裁,學校大大小小的事,一切歸他管理,這要是一畢業,可能直接就是校級或是將軍。
校級或將軍又怎么樣?五大將軍其中之一是我爺爺,血刺獨立軍團指揮官是我爸爸,你算個球?說起來,你父母還是我爺爺提拔上來的,在學校,你怎么著也得供著我。不過……這似乎有些困難。
學校的厲害人物陸朔都摸了個底,當時就覺得,遺孤院就是個大魚塘,而國防大則是大海,里面許多厲害的未知生物,所以她才決定低調登場,韜光養晦一段時間摸清底,再計劃要么干掉學生會會長,要么把他拉攏。
可華生不是硬派,也不是軟派,在學生會可以說是一句話就能讓所有學生會成員提心吊膽幾天,至今就連副會長都不知道他喜歡吃什么,喜歡什么樣的學妹,或者是喜歡男的還是女的,最后陸朔在黑了他資料都無果后,把他歸為神秘派,所以……讓他供著自己似乎很難,拉攏他也很難,干掉他……呃,再看看吧。
華生手臂夾著藍色文件夾,直到大一一班,也就是所謂的尖子班。
陸朔觀察他,看他潔白的手敲門,看他公事公辦的讓開門的老師在文件夾上簽了名,看他轉過來看自己。
“有什么問題可以直接來學生會找我,我會按照校長意思,為你提供一些特權。”華生說完便頂了頂高挺鼻梁上的眼鏡,接著穿白襯衫的他翩翩走了。
陸朔扭頭看他,躊躇了會兒,唇邊揚起抹不易察覺的微笑。特權是吧?她對特權可不陌生,華生,你準備好接招吧!
“陸朔同學,快進來認識新同學吧。”老師非常和善。
陸朔笑得非常乖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