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則27 被神遺忘的三天
看著懷里的昏過去的俊美男子,男人攝人心魄的眸子仿若帶著野獸似得狂狷氣息,一橫胳膊就將人打橫抱起走回里屋。
見主子不做任何停息抱著個人回來,還在灌酒的幾個大漢一看,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面面相覷。
終于,無七站了出來,面對主子那森寒的身影,“Boss,要處理他嗎?把這里布置成意外死亡現場。”
一條人命在他們眼中似乎不值一提,對于這個叫于澄的男子他們并不陌生,到底那起意外交通事故才過去沒多久,雖然第一次暗殺沒有成功,但所幸主子也沒怎么懲罰,沒想到這個人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理所當然的,他們這位年輕的首領不會再放過這個人了。
停下了步伐,輕輕一瞥,無七有所覺的一顫。
“誰說,我要殺了他?”男人低低一笑,笑聲卻讓人毛骨悚然。
“屬下逾矩了!”無七啪的蹲了下來跪在地上。
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滿意看到眾人瑟縮,“他是我的。”
語氣卻是帶著繾綣溫柔的味道。短短的四個字,卻如同驚天地雷似得砸的眾人不知所措,這幾個字分開來他們都懂,但合在一起為什么就不懂了,那個被所有道上的大佬們公認的冷血帝王,那個不管多么美艷的少女少年都不為所動的首領,那個一直在被人在背地里說是性功能障礙的男人,他的春天到了嗎?
原來不是他冷情冷心,是沒遇到中意的人!
保佑Boss能選擇性失憶他們曾經刺殺他懷里男人的事實,即使那個命令是他下達的,難保不拿他們開刀吧。
“叫無三和元蕭過來?!辈焕頃娙说姆从常瑢⑷吮肜镂菥头愿赖馈?
隔絕了所有的視線,把懷里的人輕輕放在床上。
那雙陰森的眼睛沒有變,卻不負嗜殺冷血,眼底暗涌著一絲溫柔,牽出一抹失而復得的笑意,沒有殘忍的寒芒,更如同是一個迷路的孩子一般望著床上沒有任何攻擊力的少年。
他宛若被重傷后的猛獸蜷縮在暗處舔舐著傷口,現在看到這個少年終于那傷口不再腐爛了。害怕卻又期待的盯著于澄微微起伏的胸膛,在呼吸,他沒想到還有機會看到活著的于澄。
黝黑的眸子里是滿的要溢出來的思念,沙色的聲音顯得有些暗啞:“我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不要……這么懲罰我!”
想觸碰他的臉頰,像是觸電般又收回了手,最終握住了于澄微涼的手,宛若珍寶般捧在掌心輕柔的力道似乎怕傷了他。
他的視線稍稍抬起,看著于澄沉睡的面容,專注的眼神迸射出近乎癲狂的癡迷。
在這個沒有他的世界里徘徊得太久了,久得似乎連思念都已經成了奢侈。
就在這個時候,于澄似乎感到身邊那熟悉的令人從骨子里冒出陰冷寒意的氣息,奇跡般的睜開了眼簾,空洞的眼神在對上男人的視線時候,扯過被子將整個人埋入其中瑟瑟發抖。
看著這樣的于澄,他又想起曾經被逼瘋逼傻了的人,胸口那才剛剛結成的薄薄一層保護膜就像被一把生銹的刀捅上,血液伴著膿水再次洶涌了出來。
他害怕的扯住于澄掙扎的身體緊緊擁在懷里,即使被于澄毫無意識的攻擊敲打在身上也毫不在乎,“不要怕,我不會再傷害你了,只要你還活著……”
于澄眼神渙散,此刻的他完全沒有一絲清明,像是不認識面前的人也不認識他自己。
他的力道并不小,瘋狂打在男人身上的撕扯撞擊不多時就把男人的衣袖撕開,那露出的肌膚上竟快速浮現了青紫的於痕抓傷,這個不喜歡在身上露出痕跡的男人竟然像是沒看到,
終于,于澄似乎打累了,他崩潰的邊哭邊喊,晶瑩的淚珠就這么掉在男人的被抓傷的手臂上。
淚水刺入手臂的傷口上,心臟一抽抽的疼。
這個時候的于澄不是那個淡漠冷靜的人,也不是那個風華絕代的小教主,他只是個被人逼入絕境幾近瘋狂的困獸。
“無七,你給我進來!”男人瘋狂的喊道。
其實那些保鏢都在門外,也聽到了里面的動靜,但沒有Boss的傳喚誰也沒這個膽子進來。
很快門被推開,無七走了進來,入目的是被撕扯的床單,瘋狂掙扎的人和自家主子死命抱著的模樣。
他從沒見過主子這樣恐懼的樣子,平日里高高在上無人撼動的神位似乎被他懷里的男人輕易的拉了下來。
“那藥到底有什么成分!”男人憤怒的模樣就像一頭隨時露出爪子要攻擊的兇獸。
無七也被于澄那模樣給嚇到了,“只是加了點迷幻劑?!钡珱]想到會讓人記憶紊亂,這于澄到底以前遇到過什么,完全像是變了個人。
震驚過后,無七低下頭。不敢再多看于澄一眼,主子的思想不是作為屬下該揣測的。
就在兩人談話的空檔,于澄無神的眼睛似乎注意到了在床邊柜子上的臺燈,一把抓住就向猝不及防的男人頭上砸去。
于澄似乎拼勁了自己所有的力氣,果然瞬間血就從男人的頭側滑落,蜿蜒著額鬢滑落。男人忍著頭上的劇痛,再次把蜷縮著的于澄帶入懷里,這次桎梏的更牢固。
無七已經從懷里迅速掏出槍,完全忘記之前男人的警告,只想一槍射殺了這個讓主子受傷的人。
“無七,放下!”男人厲喝道。
“Boss!”
另一道聲音同時響起,剛剛走進來的無三和元蕭也被嚇到,身后跟著本來在門外緊張候命的眾下屬。
那個道上據說從13歲就沒有再被人傷過一絲一毫的男人,竟然今天見血了,還是被他懷里看起來沒什么殺傷力的小公子?
“元蕭,安眠劑!”顧不得自己的傷勢,男人吼向還沒來得及脫下白大褂的元蕭,又補了一句:“不要有副作用的!”
元蕭迅速打開隨身的藥箱,一滴冷汗滑落,還要沒副作用的……
打了一劑安眠針后,于澄漸漸停止了掙扎,睜大的無神雙眸漸漸闔上,顯然藥力已經發作了。
直到于澄徹底安靜下來,再次安靜的躺在床上,男人才讓人幫他的額頭簡單的包扎。
“這位到底……?”望著那張像是睡美人般的俊美臉孔,元蕭一貫深情莫測的面孔透著一絲不明所以的笑容。
什么樣的人能讓這個似乎連血都沒有溫度的男人變色,在今天之前沒人會認為會有這樣一個人出現,但現在于澄打破了他的想法,那就要改變計劃了!
“我的人?!痹谡f的時候,男人的目光竟然詭異的冰雪消融了些。
幾人了然的點了點,算是認清了人的樣貌以后不會誤殺。
不愧是Boss看中的人,連殺傷力都……那么與眾不同。
佩服的目光流連在沉睡的人臉上徘徊,似乎不滿眾人的眼光,男人迅速冷下了臉。
“元蕭和無三留下,其余人,出去!”
當房間又再次安靜了下來后,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幾人互相看了看,不是他們的啊。
男人坐在床頭,看著那只于澄的手機,剛才因為激烈掙扎而不知什么時候掉落在床下的手震動著。
過了會,才彎身撿了起來。
手機上顯示的名字讓他劃過一抹冰冷的寒意,元韶?
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也能認識,男人有些興味了,竟是劃動模塊接了起來。
“于澄,這個地方我改進了旋律,你看如何?……”元韶低沉優雅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玩夠娛樂圈了嗎?”男人的聲音宛若利刃。
“!”
半響,那頭才壓住驚懼,不太確定的問道:“小舅舅?”
“真難為你還能聽出我的聲音?!蹦腥斯戳斯创浇?。
“于澄在你手上???”元韶放下手中的樂譜,平和的臉上漸漸凝重了起來。
“什么?我只是不小心撿到這只遺落的手機罷了?!蹦腥穗S意的說道,收緊握著于澄的手。
“小舅舅,他只是個普通人,請不要傷害他!”元韶根本不信男人的說的話,在外這男人是被家族驅逐到國外的小舅舅,但元韶心里清楚,這個男人和自己是什么關系,腦海中浮現男人那雙死寂的眼睛和全身掩飾不住的暴戾氣息。
“呵呵,該解釋的我都說了,若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對了,和那老頭說,把他的產業看好,不要什么時候丟了都不知道!”
“我們元家的事情和你沒關系?!?
“好個沒關系,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樣子,你還是小時候可愛些。”語畢,男人就掛上了電話。
元韶再次打過去,對方已然關機。
元韶平淡溫和的眼睛猛地迸射出令人心悸的光芒,他罕見的如玉面容充盈著攝人的氣度。
***
窗戶打開了一個角,陽光明晃晃的灑入室內,窗外是搖曳著的樹葉,微風悄悄流瀉,掀起了純白的薄簾,淡淡的花香味縈繞空中。
床頭是一束還滴著露水的香水百合,瑩瑩綻放著。
純白的床單上蜷縮著一個俊美的男人,光線發射在他美瓷般的臉上,恍若鑲上了一層夢幻的光暈。
他已經清醒了,卻沒有馬上睜眼,這是他前世帶來的習慣,直到確定環境中沒有任何生物,倐地,他抬起頭,睜開了凌厲的眼睛。
環顧了四周,陌生的地方,看這樣的裝修像是賓館。
捂著刺痛的頭,于澄覺得自己的記憶就像被蒙上了一層模糊濾鏡,竟是記不真切。
最后的記憶,他暈倒然后是那個血腥味的懷抱,這熟悉的氣息讓他的頭愈發像是裂開般的痛。
但那之后呢?————為什么完全沒印象!
無意中瞥見一邊日歷上的時間,冷汗從心底冒出,25號!
他記得去凱撒會所的時候明明是22號,那這中間空白的幾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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