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劉胖子眼睛一亮,哈哈大笑:“你倒是會說話。不過……剛才你倒是讓得我好苦!看你這一局,下得竟是比我還累?。?!”
李牧便跟著笑一笑,劉副市長又瞧了瞧李牧,突然嘆道:“哎!當(dāng)真看不出來,你會是一個讀大學(xué)的小伙子。不瞞你說,這段日子我也對你進(jìn)行過了解。這個暑假你的所作所為,讓我知道初生牛犢不怕虎,初開始,我只道你是個鋒芒畢露的年輕人,到后來只怕會撞得頭破血流。但如今看來,只怕我是錯了!恐怕你是深藏不露,有勇有謀。該出手時出手,頗有大將風(fēng)范。”
劉胖子說得正經(jīng),李牧卻并沒有因為劉胖子的話而欣喜若狂。只是淡淡一笑,自有一股云淡風(fēng)輕:“有勇有謀不敢當(dāng),劉市長過譽了?!?
“呵呵……”劉胖子滿意的點點頭,很為李牧這榮辱不驚的樣子感到驚訝。劉胖子又輕輕嘆口氣,把目光轉(zhuǎn)移到窗外,突然問道:“如今老胡把那個姓劉的抓住了,下一步,你覺得我們應(yīng)該怎么走?”
很顯然,這句話有考量李牧的意思,劉胖子心中卻有自己的答案。
李牧不急不躁,此刻說到正事,頓時嚴(yán)肅起來:“據(jù)我所知,北湖的毒品交易,是被馬爺壟斷的。不出所料的話,劉二哥的毒品來源必定來自馬爺,恐怕是馬爺通過琛哥再轉(zhuǎn)到劉二哥手中。如今胡局長把劉二哥帶走,已然打草驚蛇。馬爺定然是把琛哥往外送,只要抓住琛哥,再找到馬爺與張書記勾結(jié)的確鑿證據(jù),他們插翅難逃?!?
“對!”
劉胖子點點頭,眉頭卻又很快皺起來:“老胡調(diào)查了,馬爺與省城一個叫飛天拐的黑社會分子有接觸。這個叫飛天拐的人,在省城擁有極其龐大的人脈與勢力,其中錯綜復(fù)雜,一言難盡。我就怕,倘若這琛哥真要去投奔飛天拐了,到時候要抓他可就難咯。而且出了這事情,馬爺行事必然加倍小心,這事情只怕有些難辦?!?
說著有些頭疼。倒有些后悔胡局長魯莽,幫助李牧把劉二哥拿下,如今把大好的局面攪亂。
但李牧渾不在意,知道劉胖子是在擔(dān)心什么。李牧淡淡道:“我和胡局長說過了,不必?fù)?dān)心,這些事情,我都會處理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過幾天我就親自去省城跑一趟,他琛哥即便鉆到地底去,我也要挖地三尺把他找出來。你只管放心就是。”
眼睛里爆出自信的光芒,成竹在胸,讓劉胖子這種人物,也不由自主生出一絲信任感來。
有李牧如此有信心的話,劉市長大為放心:“那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不過馬爺別墅那邊呢?”
“別墅那邊,相信劉二哥被抓之后,馬爺定然如驚弓之鳥。相信近期他不敢再到別墅去,我們正好可以借此機(jī)會到他別墅里進(jìn)行取證。如果他害怕秘密暴露,對別墅里的東西轉(zhuǎn)移的話,那正好,剛好抓個現(xiàn)行!”
“唔!”見李牧把握十足,受到李牧感染,劉胖子點點頭,感覺李牧做事滴水不漏,布置十分周密。年輕人能有這番能力,的確不容小視。想了想,劉胖子又皺起眉頭:“守在別墅那的人,可靠么?!要不要調(diào)派些警力過去?”
“你絕對放心,都是軍中的王牌!”李牧很肯定的點頭。陳東一幫人晝夜守著,都是偵察兵出身,這點人守不住的話,干脆回家養(yǎng)老算了。
見李牧成竹在胸,劉胖子心中大定,此刻說完了正事。劉胖子的心情輕松一半,又與李牧聊了些題外話,突然笑問:“對了李牧,我倒想問問你,你畢業(yè)之后,有什么打算?”
見李牧沉思了會,并沒有立即回答。劉胖子便點了根煙往下吸,又習(xí)慣性把眉頭皺起來:“我覺得,你不應(yīng)該走黑道這條路。老實說,這是一條不歸路,表面風(fēng)光,但國家只要一嚴(yán)打,有案底的人遲早還會折進(jìn)去的。”
劉胖子說這番話,是有一定考量的。劉胖子覺得李牧是個可造之才,精心雕琢的話,不說成為國家棟梁,卻也是可造之才,倘在黑道這條不歸路上,遲早要出事。
劉胖子是重感情的人,出于愛護(hù)李牧這點出發(fā),劉胖子才突然說出這話??梢哉f,這些時日的接觸,讓劉胖子對李牧產(chǎn)生莫大好感,尤其是自己最困難的時候,李牧伸出援手,更讓劉胖子感動。隱隱中,劉胖子已經(jīng)把李牧視為忘年交,更有心把李牧收為弟子的念頭。
所以潛意識里,并不希望李牧身上沾有污點。
李牧的嗅覺非常敏銳,從劉胖子的眼睛里,他讀懂了劉胖子的念頭。李牧的心中也頗為感動,便笑道:“劉市長請放心,我自有分寸。違法犯罪的事情咱不干。我的視野也不可能局限于黑道。我要走的路,是一條不同于別人的路!我相信,自己能走出一條康莊大道,成就一番作為來?!?
這番話說得鏗鏘有力,底氣十足。說這話時,李牧目視遠(yuǎn)方,神采耀耀,無形中,竟是有股淡淡的感染力,讓劉胖子去相信這個年輕人,必將金鱗化龍,成就一番大作為。
劉胖子點點頭,看到李牧卓越的神采,暗道一聲后生可畏,心中也十分寬慰,既然李牧知道未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讓他大刀闊斧去干吧!倘若這小青年真遇到困難了,自己再拉他一把便是。
二人再相互聊了些題外話,眼瞧著時間也不早了,李牧便起身告辭。卻被劉胖子拉扯著,死活要李牧在家里吃完飯再走。
因為事件緊急,李牧不肯挽留。李牧知道,劉胖子雖說一身輕松,但心底定然十分焦急。如今張書記已經(jīng)伙同紀(jì)委的人,對誣告劉胖子的人展開調(diào)查,倘若不趕在他們對劉胖子批捕之前,把馬爺那調(diào)查清楚的話,恐怕又要多生事端。
二人走到小院門口,正要分別。卻突然看見小院的門被打開,一個衣著時尚,渾身上下透著朝氣的漂亮女孩走進(jìn)來。
看見這女孩,李牧有股熟悉感。只見劉胖子眉頭一豎,寒聲呵斥:“給我站住!中午干嘛去了?怎么沒回來吃飯?”
“耶!”漂亮女孩突然看見老爸與一個男的站在門口,頓時愣住了。她抬起頭來,貌美的臉上滿是憤怒:“你和你那幫狐朋狗友說話聊天,要我坐著干什么?聽你們聊那些枯燥乏味的事情?要不要活了我?”
“什么?!”
劉胖子被女兒劉嬌這一說,氣得險些要跳起來。只見劉胖子顫抖著手,哆嗦道:“臭丫頭,你……你說什么?狐朋狗友?你現(xiàn)在還有理了你?反了天去了,你有本事再說一遍,我今天非揍死你這臭丫頭不可?!闭f著當(dāng)真氣急敗壞,裝模作樣拿棍子,竟是要對劉嬌下手了。
劉嬌卻撇著小嘴,滿臉不屑:“就你?得了吧!你嚇唬誰呢?!有本事你打啊!最好打死我好了!也好讓我在世上少受些罪,去和媽媽團(tuán)聚?!闭f著,瞬間想起泉下的母親,心中一委屈,那珍珠淚瞬間就撲通撲通往下掉。
這句話說得重,提到了劉胖子過世的妻子。只見剛才還怒火狂燒的劉胖子,居然瞬間萎靡下來,臉色一陣扭曲,舉起的棍子,卻是再也揮不下去。
只見劉胖子頹然一嘆:“罷了罷了!我是管不了你了??上隳赣H過世得早,不然的話……不然的話……你哪會變成如今這番模樣?!”說完把手里的棍子一丟,竟是長吁短嘆起來。
看見劉胖子把棍子丟下,劉嬌的唇角,便露出淺淺的一笑。她知道自己又過關(guān)了,于是悄悄的吐了吐小舌頭,然后把目光投向李牧。一看之下,卻是大驚失色,失聲道:“呀!毛賊?!”
“汗!”
不但李牧暴汗,連劉胖子也被女兒這聲驚呼,嚇得跳起來。李牧一看,難怪這這女的看起來有些眼熟,竟是上次上次審訊室一面之緣,與鄧凱更是蛇鼠一窩的女孩,想不到會是劉胖子的千金。
此刻劉胖子一回頭,只見女兒滿臉的怒色,正用手指指向李牧:“好哇,小毛賊,你不是被凱哥拉進(jìn)去坐牢嗎?怎么又從監(jiān)獄里逃出來啦?”
說完便大聲叫喊起來:“來人吶,快來人吶!我們家進(jìn)了個偷東西的小毛賊啦!”
“哎喲我的祖宗!”
見女孩大驚小怪的,劉胖子頓時又跳起來。他一把堵住劉嬌的嘴巴,怒斥道:“你瞎叫喚什么?什么小毛賊小毛賊的?!這是你老子我的客人,叫李牧,來,叫李哥?!?
“切!就是小毛賊,才不叫李哥呢!”劉嬌滿臉怒色,美麗的臉上閃著不屈:“他就是小毛賊,肯定是小毛賊!上次我到派出所找凱哥的時候,還看見他被押進(jìn)審訊室的?!?
“說了不是,你這丫頭怎么這么不懂事?!”劉胖子都快被自己這寶貝女兒氣樂了。他在劉嬌的額頭上點了點,沉聲道:“傻丫頭,不許無禮,還不快道歉?!”
“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