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女兒嘟起個嘴巴,還是滿臉憤憤然的瞧著李牧。劉胖子生怕劉嬌再說讓李牧難堪的話,轉(zhuǎn)移話題道:“今天你是不是又去找那鄧凱去了?”
“你管我!別在我面前提鄧凱。”
劉嬌滿臉不屑,想要往裡闖,卻被劉胖子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給我站住!話還沒說完呢!”見劉嬌站定,冷冷道:“別以爲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你今天一大早就出門,肯定是又去找那臭小子了。看你被那鄧凱迷得神魂顛倒的,他究竟有什麼好?他是個人渣,你以後少和他接觸。”
“喂,我說了,我叫你現(xiàn)在不要在我面前提他,你煩不煩耶?!”
見父親還說,劉嬌一下子火了,居然狠狠踩了劉胖子一腳,想到今天的事情,突然覺得心裡好委屈,剛剛還止住的眼眸裡聚著淚水,吧唧吧唧直往下掉。
看見劉嬌突然間就哭了,劉胖子一愣,神色頓時嚴肅起來:“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就哭了?是不是鄧家那個畜生欺負你了?!”
但見劉嬌卻只是抹眼淚不說話,氣得劉胖子臉色越來越差。
過了好久,才見劉嬌結(jié)結(jié)巴巴道:“不是,不是!是我自己不好,是我自己倒貼好不好!你以後別再在我面前提他了……嗚……”劉嬌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但劉胖子卻是越發(fā)焦急,見女兒哭得傷心,以爲自己女兒在鄧凱面前吃了大虧。頓時肺都氣炸了,大吼道:“反了反了,他鄧家的兔崽子居然敢欺負到我女兒頭上來,反了天去了……不行!我一定要給女兒撐腰,我一定要叫那臭小子付出代價。”
說完,滿臉的憤怒,立馬就要跑過去,找鄧凱算賬。
也難怪劉胖子這麼焦急,妻子過世後,女兒就是他的心頭肉,平時對劉嬌管教極爲嚴格,就是害怕自己公務(wù)繁忙,以後女兒一個人會吃虧。如今聽說劉嬌被鄧凱欺負了,還不生吞活剝了鄧凱?!
眼見父親大怒,手裡居然還提著張凳子。這完全是要到組織部副部長家裡去鬧啊!劉嬌也嚇到了。她趕緊停了拉住父親的手,大叫道:“爸,你這是要幹什麼?你……你別這樣啊!我沒被欺負……嗚……我只是……只是傷心罷了!”
“還說沒有?這都傷心成什麼樣子?!還不被那小兔崽子給欺負了?!”劉胖子如同猜了尾巴的兔子跳起來,壓根兒不信,非要去剝鄧凱的皮。
見父親真急眼了,劉嬌也嚇住了。她不住的搖頭,失聲痛哭:“爸,你別這樣……嗚嗚……我真沒被欺負。我只是……只是……只是心裡難過啊!”說完想到些許傷心事,又嗚嗚的哭起來。
見女兒說話不似作爲,劉胖子終於安靜下來。他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哭得眼淚稀里嘩啦,心裡頓時一陣疼惜,摟著女兒的腦袋,十分難過道:“乖女兒,說吧!告訴爸爸,把你心裡的委屈都告訴爸爸,你要是有什麼不滿你就跟爸爸說,爸爸怎麼也要那姓鄧的混蛋付出代價。”
聽父親這麼說,劉嬌心中更是委屈,竟是哭得越發(fā)大聲了,身子嬌弱,嗚嗚哭的好不可憐。連旁邊的李牧見了,都心中微動,倒想摟著這個可憐的女孩哄一鬨。
哭了好一會,劉嬌的情緒才稍稍穩(wěn)定了些。她仍舊抽泣著抹了一把淚,這才斷斷續(xù)續(xù)道:“其實……其實也沒……沒什麼事。就是……就是那鄧凱太……太壞了!他明明答應(yīng)做我男……男朋友的。可是……可是他又和別的女孩曖昧,還與好……好幾個女的說……說了不要臉的話,被我看見了。嗚……嗚嗚……嗚嗚嗚……”
說著說著,想到傷心處,居然又哭了起來。
不過,聽這麼一說,李牧和劉胖子,可算回過神來。還以爲多大點事呢?!敢情只是劉嬌在爭風(fēng)吃醋啊?!但看見鄧凱沒把自己當回事,才哭成這樣。
李牧頓時啞然失笑,感覺女人就是女人,雞毛蒜皮的事,也能哭成這樣。卻又不好笑出聲來。倒是劉胖子很有些不好意思。他先向李牧尷尬一笑,纔開始哄起女兒來:“好了好了,傻丫頭,你別傷心了好不?他不要你,那是他的損失。改明兒啊!你找個比他更有能耐的,也去氣氣他。”
“不!我不要!”
劉嬌掙扎著身子,臉上仍是掛著淚花,倔強道:“我就要他!我就要他!我不甘心,我沒搶過那些壞女人,我心裡不甘心。”
“說什麼混賬話?!人家都不要你,你還過去貼冷屁股?你爸我的臉往哪擱?你真要氣他,氣那些女流氓。你倒不如找個更好的男的,至少比那鄧凱強。到時候帶你男朋友去他面前抖抖威風(fēng),豈不是更有面子?”
“哼!說得容易,去哪找哪男的啊?我可要找又比鄧凱帥,還要比鄧凱有本事的男的,不然的話,我都不好意思出門。”
“這好辦,喏!爸身邊正好就有一個。”劉胖子倒是老實不客氣,當時就拿手往李牧身前一指。
李牧頓時就雷到了,渾身暴汗。暗道哪有這麼父女倆?真讓人哭笑不得。
“你說什麼?!你說毛賊?!”
劉嬌頓時張大了小嘴,這才仔仔細細打量起李牧來。發(fā)現(xiàn)還別說,雖然劉嬌嘴裡不想承認,而且臉上盡是不屑,但說實話,這小毛賊長得還確實蠻帥的,而且又高大又有型。這要帶出去,指不定真能騙到別人。
但一想到李牧被帶進審訊室,像個小毛賊的樣子。劉嬌卻又慌忙搖頭,心想:哎呀!毛賊可是被鄧凱抓住過的,一個是警察,一個是賊。還沒見到鄧凱,只怕賊已經(jīng)嚇攤了吧?!
想到這裡,劉嬌頓時哼一聲,本想打擊李牧一點也不帥的話,生生嚥進肚子裡,不屑道:“去!就他?看起來雖然過得去,但是別一見鄧凱就扒下了吧?!到時候我可丟不起那人。”
“不會不會,爸爸保證不會。”劉胖子立馬搖頭:“他很有本事的,老爸都已經(jīng)收他做爲弟子呢!他打架一個人能打三五個。”胖子倒是老實不客氣,先把李牧認做弟子再說。
“不要不要不要,反正我不要。他肯定鬥不過鄧凱,我要去找別人。”劉嬌死活不信,別人從門縫裡瞧人,劉嬌從針孔裡看李牧。有了先入爲主的念頭,怎麼看怎麼覺得李牧像壞蛋——雖然,李牧卻是蠻帥的。
李牧站在旁邊,任父女倆在那對話,一直苦笑。大概見女兒這麼說李牧,劉胖子都感覺聽不下去了。於是劉胖子朝李牧尷尬一笑。李牧擺擺手,表示絲毫不介意。
此刻見父女倆鬧得,李牧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了。他看了看手機,笑道:“好了劉市長,你先回去哄哄你的寶貝女兒吧!我先回去忙正事兒。”
相互作別,李牧便匆匆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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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天,陶勇與唐衝兩個,帶著相機在馬爺?shù)膭e墅四周日夜蹲守,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蹤跡。李牧與陳東二人趁著沒人的時候,也潛入其中。但很遺憾,二人翻找了許久,也沒能找到能扳倒政法委張書記的重大線索。
即便是現(xiàn)在抓捕了馬爺,只要張書記咬死不鬆口,或者馬爺存了僥倖心理,不把張書記翻出來,只怕到時候也難定他的罪。
思前想後,最終選擇靜觀其變。李牧就不信,像馬爺這種刀尖上討生活的人,會不對留下後手與把柄。
次日上午,李牧打算與兄弟們一道去鼎盛,相約一起喝酒,順道慶祝慰勞一下這段日子來出生入死的兄弟們。
一大早醒來,李牧洗臉刷牙,吃了幾個包子便要出門。臨到門口時,卻看見鄧晴揹著個小包包,一臉淺笑走進來。李牧招呼道:“又來與小雨學(xué)習(xí)呢?”
“唔!”鄧晴點點頭,瞧了瞧李牧,俏臉紅紅的低下來,含羞帶喜,小手撫弄著衣角。
鄧晴見李牧往外走,正要說話,卻見李牧哈哈一笑,接道:“既然你來做功課,那趕緊去吧!我還有事。”
“哎……等一下。”
李牧正要走,後面鄧晴一聲嬌呼。李牧回過頭來,只見鄧晴俏臉通紅:“李大哥,那……那你後天……下午有空麼?”
“這……應(yīng)該沒空吧!怎麼了?”李牧摸摸腦袋,打算明天去省城跑一趟,後天恐怕趕不回來。如今時間緊迫,正值張書記對劉胖子秘密調(diào)查,若不盡早把琛哥找到,變數(shù)太多。
“哦!”見李牧沒空,鄧晴心裡頓時難過。她想告訴李牧,說後天下午,正好是自己在市中心劇院表演節(jié)目,希望……希望李牧能去看看的。但看李牧的樣子只怕……只怕是早把自己的事情忘乾淨了,說不定……連自己送他的門票,也弄丟了吧?!
這一想,鄧晴頓時哀傷,委屈難受,竟是說不出的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