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勤中隊終于重新滿員,但新戰(zhàn)士和老戰(zhàn)士之間的默契,也可能大家都不是很熟悉,相互之間的信任程度也不大相同,這從休息時,不自覺地分成兩伙就能看出來。但這些不是只靠這些魔鬼式的訓練所能達成的,而是需要時間。
師長對他們這支隊伍給予了那么大的希望,訓練期間一直沒有給他們戰(zhàn)斗任務。而時間恰恰是徐夢歸最需要的。因為這些新來的特勤中隊戰(zhàn)士,雖然體能上達到了徐夢歸的要求,但所有人幾乎都沒有參加過任何關于作戰(zhàn)理論知識的講座之類的理論知識課。而老戰(zhàn)士們的特種做戰(zhàn)經驗不少,卻也大部分都是在實踐中得來的。他們正需要時間來給他們好好地充充電。
為此,徐夢歸拉著褚秀才。尚文。何雷三人整整備了兩天的課,準備給所有特勤中隊的新老戰(zhàn)士們來個別開生面的理論課程。
徐夢歸主講特種作戰(zhàn),所涵蓋的內容,不管是以前在網絡上搜到的。書籍上看到的,還是從別人那里聽來的,只要是他所能記起來的,足足整理出了一本備課詳單。而褚秀才主講政治思想工作,也本來就是他這個指導員的本職工作。尚文。何雷主要講實際戰(zhàn)斗經驗,說是講,其實就是帶著所有老戰(zhàn)士討論實際作戰(zhàn)中的缺陷與不足,譬如怎么樣才能在不漏聲響地把敵人的哨兵干掉,某某同志在摸敵人哨卡時候喜歡做一些無關緊要的動作,如何以最少的人數最大程度壓制敵人火力等等,而那些新戰(zhàn)士在不知不覺中就能學到不少的知識。只有尚武,開始整天玩失蹤,徐夢歸也懶得管他。
一些年輕的新戰(zhàn)士為能加入到特勤中隊而感到自豪,聽完課后,到處吹噓他們的中隊如何如何厲害,他們的連長所講的內容,如何如何的新鮮,聞所未聞(那可是,其實徐夢歸所講的不少內容是在二戰(zhàn)之后才產生的),老戰(zhàn)士們所敘述的經歷是如何的驚險刺激。只有那個褚指導員,講起話來和別的指導員沒什么區(qū)別,自然而然地被忽略了。
沒出幾日,這些老戰(zhàn)士不僅成了這些新戰(zhàn)士心目中的英雄,連一些不是特勤中隊的年輕戰(zhàn)士也成了他們的粉絲,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紀,他們這個年齡正是追星的大好年華。而經過他們口中傳出去的特種作戰(zhàn)的方式,也引起了一些別的部隊指戰(zhàn)員的好奇。
此時的徐夢歸開始發(fā)現情況有些不對,因為盤腿坐在地上聽他授課的戰(zhàn)士越來越多,因為很多新戰(zhàn)士連他還叫不上名字,他也認不出到底哪些是他們中隊的戰(zhàn)士,哪些又不是!開始的時候,多出來的人數還不多,也就十幾個。到了后來,二十幾個,五十幾個,最多時能多出來一百多人。
直到有一天,徐夢歸赫然發(fā)現他的老團長帶著幾個明顯不是普通戰(zhàn)士的人,拿著個筆記本坐在他的講桌下時,他才從頭擦的錚亮。滿面春風的尚武那里打聽到,他這里多出來的人當中有百分之六十是師里其他部隊的指揮員。搞得徐夢歸。尚文。何雷三人從此以后再上課,都先往講臺下敬禮后才開講,而褚秀才的課又被大家有意識地給忽略了。
……“我這課沒法講了。”褚秀才把備課本往座子上一扔,轉頭對著正在用毛巾蹭頭的尚武說道:“尚武,明天開始你替我講!”
尚武笑嘻嘻地轉過頭,一拍他那亮的幾乎反光的腦門“別~我可不是指導員,這活啊!我干不了!”說完,就開始仔細地在自己身上的軍服尋找著什么,時不時地還拽下個線頭什么的。
“反正…”褚秀才剛說到這里,就看見徐夢歸從門口進來,又把槍口對準了徐夢歸“連長!以后這課我不上了,你讓尚武你講!”
徐夢歸看著氣呼呼的褚秀才,一時沒搞清怎么回事“咋的了?指導員也發(fā)火?”
“指導員咋就不能發(fā)火了?你們上課,下邊坐著將近二百多口子人。我一上講臺,好嘛!呼呼的全走了,就剩八十六個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全是咱中隊的!我就納了悶了,都是一樣講課,咋待遇就那么不一樣呢!”褚秀才氣的端起桌子上的一碗水,“咕咚”一下就全進了肚。
“你咋就知道就剩八十六個?”徐夢歸疑惑地問。
褚秀才嘆道:“我數了好幾次了!全中隊九十一個人,就咱五個不在下邊,八十六個,不正好嘛!”
“嗨我還以為什么事呢!人家那些人又不是咱們中隊的,咱又管不著那么多,人家就是來聽聽咱們的經驗的。你那套,別的指導員。政委也都會講!誰還愿意聽啊!”徐夢歸笑呵呵地坐到了桌子前“行了!這這又是生的哪門子氣!”
“我看啊!我這課講不講的真無所謂,我看沒幾個人愛聽!”
“徐夢歸一聽這話,嚴肅地講道:”褚香第同志,你是指導員,這話不應該從你嘴里講出來!再好的戰(zhàn)士,政治覺悟跟不上!照樣開小差!你才是我們這些課當中的重中之重!”
“這個我比你清楚!可~可沒這么欺負人的!”
“好!好!!反正也沒幾天課了!你再堅持下就是了!”徐夢歸安慰道。
“行!聽你的!反正我也說不過你!”褚秀才悶道。
徐夢歸嘿嘿一笑,搞定!轉頭就看著偷偷摸摸又要往外竄的尚武,衣服整的擺正的,頭擦的錚亮,趁著夕陽的余輝,竟然反射出了七色霞光……“尚武?”
尚武止住了步子,轉過身來,嘿嘿傻笑道“嘿嘿!連長,啥事?”
“您這是要上哪啊?”
“這個連長我能不能有點私人的小秘密啊?”
“好像~不行!”徐夢歸快步走到尚武跟前,一把拽住尚武的耳朵,雖然直接拉尚武,徐夢歸拉不動,但是耳朵畢竟是人體外部器官中最脆弱的,尚武只得跟著徐夢歸走到桌子跟前:“哎哦喲喲~,疼~喲~,連長!喲~喲,真的疼嘿~”徐夢歸又坐到了桌子旁,松開手,笑瞇瞇地說道:“連長不疼!你疼說!你這幾天到底去哪了,連課都不上!”
尚武不住地揉著通紅的耳朵“連長,聽課我用不著,當先生我又不夠格,你們都忙,我就休息休息…休息下,行不?”
“那也行!那你這幾天到底去哪了?”
“這個……”
“真是私事?”
“真是私事!”
“你不會”
尚武連忙舉起右手“我向毛發(fā)誓!”
“那行你去吧!”
尚武又看了看褚秀才,褚秀才揮了揮手讓他趕緊走。“謝謝連長!謝謝指導員。”說完,屁顛屁顛跑出了新蓋的連部大門。
徐夢歸看著尚武一蹦三尺高的背影“秀才,你說這小子是不是……”
“你想怎么著?”褚秀才被徐夢歸這一句話說的一哆嗦,心也煩不下去了。
徐夢歸陰陰地一笑,對著門外大喊了一聲“何雷!”
“到!”何雷一路小跑來到了連部門口“什么事,連長!”
“召集所有新來的同志,給他們一個實習的機會!”
“不要老兵?”何雷有點懷疑地看著徐夢歸。
“不用!你帶隊就行~能完成任務嗎?”
何雷一愣,但馬上敬禮說道:“保證完成任務。可連長到底什么是任務?目標是哪?”
“目標尚武!偵查任務~發(fā)現可疑人物~哼哼……”
何雷意識到了徐夢歸的陰謀,他也早就發(fā)現尚武這小子這一陣子不大正常,會心地一笑“請連長放心,我會讓所有新同志盡快加入到我們當中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