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楊靜宸來說，藍色風暴平息在她被放出來之時就已經預料到了，寧蘭消失雖說情感上難以接受，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史密斯教授心臟病發住院卻是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

史密斯教授是楊靜宸最尊重的長者，對于她來說，和史密斯之間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一般師生，更像是父女，因此當她聽杰西卡說道史密斯心臟病發住院的時候，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急聲問道：“當時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教授心臟病會發作？”

“電話里說的不太清楚，大概是藍色代碼爆發后，史密斯教授一直沒有休息，后來壞寧蘭引爆藍色代碼，應該就是那個時候，教授心臟病發了。”杰西卡說道。

“有醫院的電話嗎，我想要親自打電話問問情況。”楊靜宸說道。

“還是耐心等等吧，藍色風暴結束后，我打實驗室電話，那里很亂，匆匆說了幾句就掛了，后來就再打，就沒人接了。”杰西卡說道。

“我再打打。”楊靜宸卻沒有聽從杰西卡的勸告，而是拿起電話撥了出去，和杰西卡說的一樣，沒人接電話，方才失望的放了下來，說道，“教授年齡大了，身體越來越不好，我上次去美國的時候，還勸過他早點兒退休，他放不下實驗室的研究，希望這次他能平安。”

“等我回去后，再勸勸他，讓他盡快尋找實驗室的接班人，然后退休安享晚年。”杰西卡說道。

楊靜宸點了點頭，沒有再說這件事，而是問道：“藍色風暴結束后，寧蘭再也沒有回來嗎？”

“是的，寧蘭被釋放出去之前，曾推算出她得勝的概率是百分之五十，我們懷疑她們是同歸于盡了，具體的分析報告還沒有整理出來，等報告出來后，我們應該會有一個更加準確的判斷的。”顧狼說道。

“勝算各占百分之五十，同歸于盡也是有可能的。”楊靜宸贊同道，說完問道，“藍色風暴，玄涅損失如何？”

“損失了兩組服務器，不過比起預期來，要好多了，壞寧蘭將我們的所有服務器當成第四次攻擊的目標，只是在發動攻擊的時候，情況發生了變化，當時的攻擊沒有奏效，再后來壞寧蘭重新發表了一篇公告，要引爆全部被藍色代碼感染的節點，我們有兩組服務器在這時被毀了。”顧狼說道。

正說話間，辦公室外秘書拿進來一份數據報表，交給了唐新宇。

唐新宇看過后將報表給了顧狼，等辦公室內的幾人全部傳閱過后，說道：“按報表上的數據來看，壞寧蘭最后引爆藍色代碼雖然很快就被阻止了，但是還是對近百萬互聯網節點造成了不同程度的傷害，按照這個數量，我們只有兩臺服務器被毀掉，算是幸運的了。”

“這個家伙真的喪心病狂，如果她是人的話，真的要成為全人類的公敵了。”段炎月說道。

“實際上她已經成了全人類的公敵了，我們知道她是一個智能程序，但是別的人可不知道。”顧狼說道。

杰西卡是最后一個拿到報表的人，在別人交談的時候，她看著手里的報表，眉頭慢慢鎖了起來，臉上露出一些疑惑的神色。

“杰西卡，這個報表有什么問題嗎？”楊靜宸問道。

杰西卡搖了搖頭，說道：“報表數據不細致，實際上也看不出太多的東西，我只是一個猜測，需要有更詳細的數據來驗證。”

“這里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話就說好了，就算是說錯了也沒有關系的。”楊靜宸看到杰西卡比較謹慎，就說道。

“我懷疑在網上清掃藍色代碼的人，除了寧蘭這個智能程序外，還有另外的人加入了。”杰西卡說道。

“也還有另外的人？”杰西卡的話給大家造成了不小的沖擊，幾乎是不約而同的驚呼了起來，藍色代碼只有寧蘭能夠清除掉，這幾乎成了一個思維定勢，因此除了杰西卡之外，唐新宇、楊靜宸和顧狼都沒有從報表中想到還有另外的人參與進來，夏九瀅因為非專業，那張報表她雖然也掃了兩眼，實際上是沒有看懂，她更不能可能從報表中看出另有其人來。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就說明除了寧蘭之外，還有另外的人能夠清除掉藍色代碼，如果他能清除掉藍色代碼，又說明什么？”唐新宇目中閃爍著一種異樣的光芒，像是聯想到了一些什么。

“你從哪里看出來的？”顧狼問道。

“你看這個時間點，對比一下前后的數據有什么變化？”杰西卡說道，不等顧狼回答，她繼續說道，“假設網絡上只有寧蘭在對抗壞寧蘭的藍色代碼，這個時間點之前，寧蘭完全處于劣勢，正常的趨勢，她會在不久后被壞寧蘭吞噬，但是這個時間之后，寧蘭的狀態發生了突變，情勢逆轉，直到最后壞寧蘭被逼的孤注一擲，要引爆全部藍色代碼，后來我們都知道了，感染藍色代碼的節點只被引爆了一部分。”杰西卡說道。

“這并不能說明什么，因為我們對寧蘭的運行機制完全不了解，或許前面她的劣勢只是一種假象。”顧狼說道。

“所以我才說我只是推測，需要有更詳細的數據來驗證我的想法。”杰西卡說道。

“我們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寧蘭和壞寧蘭再怎么厲害，也是由人開發出來的，開發這種超級智能體的人始終沒有出來，杰西卡懷疑后來另有人參與，這個人是不是寧蘭的開發者？”段炎月說道。

“不排除這種可能，肖遠在創造出寧蘭之前，智能系統002號創造出的第一個智能體出現在互聯網中是為了尋找智能系統001號，但是后來被肖遠騙到他的電腦上去的，肖遠創造出寧蘭后，一直把她放在單機或者局域網中，沒有讓她接觸互聯網，而這次壞寧蘭在互聯網上興風作浪，智能系統的開發者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們派人出來收拾殘局也是有可能的，更進一步，我懷疑寧蘭之所以消失，也有可能是被他們收回去的。”夏九瀅說道。

夏九瀅的這番話很容易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同，但是隨即又有另外一個疑問產生了：“壞寧蘭使用藍色代碼在網絡上興風作浪這么長時間，他們為什么不立即出現，還有，能夠開發出寧蘭這樣超級智能體的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