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此間吃了閉門羹,李自成心中卻是明白,今日那是領不到軍械了,不過好歹前往析木城的時間不是那麼急迫,而且對於那些分配到了較遠地區的農場,當地衙門卻是設有臨時休息的營帳,以備不時之需。
故而,李自成卻是準備轉身離去,待到明日再來,而就在李自成領著衆人準備離去之際,迎面而來卻是張獻忠一夥人。
“李兄,還真是巧啊,這是領了軍械?”
面對李自成一夥人空手而歸,張獻忠卻是有些疑色。
“哪能啊,張兄,今日不巧,地給人家佔了,明日再來吧!”
面對著李自成一番話,張獻忠卻是立馬罵咧道。
“什麼?!明日再來,俺可是坐今日的火車要去旋城!”
說罷,不等李自成等人反映過來,張獻忠已是罵咧著朝著兵械所而來。
卻說東江地區,卻是有一條貫穿旅順、金州、旋城,一直到朝鮮義州的鐵路,鐵路沿線不僅修築有兵站以及碉堡,整個東江地區的邊防軍那多也是駐紮在這鐵路沿線。
卻說張獻忠朝著兵械所而來,卻是同樣被那衛士攔住。
“喂,都說了今日不行,明日再來!”
對於衛士這番話,張獻忠卻是有些牙根癢癢的,畢竟火車再有一個時辰就要開了,若是誤了這一趟,耽擱時間不說,就是今夜住在哪裡都是問題,要知道雙島府並未給這些鐵路沿線的農場準備住宿安排。
“俺有急事,能不能通融一番!”
“急事也不行,明日再來,明日再來!”
畢竟靖海軍佔了地兒,那衛士卻是有些不耐煩的將張獻忠往外面推搡,而這一推可不得了,本就是心急如焚的張獻忠本就是個火爆脾氣。
這衛士不讓進也就罷了,竟還動手動腳,一時間張獻忠那火爆脾氣一上來,卻是反身一個巴掌,只打的那衛士一個趔趄。
而眼見這一幕的發生,李自成心中卻是暗自叫道一聲。
“不好!壞事了!”
就在李自成暗道一聲不好之際,卻是聞聽一聲劃破時空的哨子聲響。
“快!快!有人鬧事!戒嚴!戒嚴!”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軍械所外卻是有大量荷槍實彈的士卒涌來,卻是兵械所警備隊。
作爲帝國在遼東的最爲重要的機構,雙島軍械所卻是有著一支約有百餘人的警備隊存在,其目的自然是爲了維護軍械所的安全。
面對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時間作爲當事人的張獻忠卻是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對於向來魯莽慣了的張獻忠而言,他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個舉動竟是給自己惹來這麼一個麻煩。
對於此情此景,李自成心一橫,卻是欲要上前爲之說情,只不過這裡不是陝西,而且惹事在先還是張獻忠。
其實對於李自成而言,已然是做了最壞的打算,那便是通過開墾局活動,畢竟他們都是帝國農墾系統的人,何況此事說大不大,說小那也不小,關鍵就得看怎麼一個處理法。
而就在李自成上前欲要一番說辭之際,幾個軍官模樣的人騎著軍馬卻是朝著這軍械所而來,只不過他們身上很是顯眼的土黃色軍裝卻是與軍械所警備隊那是明顯的不同。
“吳隊正,此間卻是何事,這般興師動衆。”
而眼見著這一行人到來,那警備隊正吳六一卻是立馬上前道。
“黃將軍親自蒞臨,末將卻是榮幸之至,此等芥末小事,卻是不足道也。”
那吳六一說道此間,卻是擺了擺手,示意手下的人將張獻忠帶走。
這吳六一口中的黃將軍正是東江靖海軍指揮官少將軍長黃龍。黃龍,字顯忠,遼東人,崇禎初以小校從復錦州,積功至參將。崇禎三年初,隨大軍收復灤州,功第一,遷副總兵,進都督僉事,復受命往鎮東江,爲總兵官,後組建東江靖海軍,爲靖海軍首任軍長,被朱建授予少將軍銜,贈護軍【武勳,從二品】。
要說這軍械所警備隊與東江靖海軍雖不同屬一個系統【警備隊歸屬軍械所與東江巡警廳雙向領導】,但是東江靖海軍在東江那是赫赫有名,就是連分統東江邊防軍的雙島總兵劉興祚、皮島總兵陳繼盛都是難以與之比擬的。
“哦,是嗎?”
對於隊正所言,黃龍卻是微微皺了皺眉,卻是也不再繼續追問下去。
畢竟此間他還趕著回覆州,因爲這些日子,聽聞風聲,卻是耀州的皇太極部隊有出兵蓋州的跡象。
作爲東江地區唯一的一支機動部隊,靖海軍卻是承擔起了‘救火隊長’的角色。
而此時此刻,對於李自成而言,卻是不可能錯過這樣一個絕佳的機會,爲了避免張獻忠有牢獄之災,他卻是準備上前攔住黃龍,希望他能爲張獻忠網開一面。
而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黃龍卻是再次停了下來,對著眼前的李自成卻是上下打量了一番。
“聽聞袁大人講起,說是關內有移民與國營農場前來墾荒,若是黃某所料不錯的話,你當是關內來的人吧!”
“回稟將軍,下官乃是漢中農場七品管事李自成,只因好友鳳翔管事急於趕火車前去旋城,故而魯莽之下,誤打軍械所巡警,卻是希望將軍明察!”
對於李自成一番不卑不亢之言,黃龍卻是有些似有所思,半響之後卻是轉向一旁的吳六一道。
“吳隊正,果真是此般?”
“這,卻是如此。”
對於黃龍所問,吳六一似有遲疑,但終是說了實情,畢竟就在剛剛他卻是也才得知,這大人的漢子竟是農墾系統的,而且還是朝廷的官,對於他這個不入流的隊正而言,貿然與農墾系統的人交惡,卻也是他得罪不起的,何況此間黃龍明顯偏袒於對方。
“吳隊正,人家千里迢迢墾荒前來,卻也是辛苦,打了巡警卻也是事出有因,依本將軍看來,不若大事化小,此事就此揭過,至於這位鳳翔農場管事毆打這位巡警弟兄的傷,不若賠些損失也就罷了,諸位卻是以爲如何?”
對於黃龍的這番話,對於三方而言,卻是無所異議,尤其是張獻忠,更是表示爲自己的莽撞賠禮道歉,更是爲那被自己打倒在地,掉了幾顆大牙的巡警賠了三塊銀元,以示補償。
“兄弟好生氣力,用在此間爲農場管事卻是實屬浪費了!若是兄弟有意,不若跟著本將上陣殺敵以報皇恩如何?”
此刻,眼見地上那幾顆碎牙,黃龍卻是一旁笑道。
而面對黃龍所言,張獻忠卻是擺了擺手道。
“俺謝過黃將軍好意了,只是張某身爲一場管事,帶著家鄉子弟千里迢迢前來墾荒,卻是實在是不忍將他們棄之一旁。”
儘管嘴中所言是如此般,但真正讓張獻忠拒絕的原因卻是在於當年那場農民起義,在那場戰爭中,張獻忠最爲心愛的女人因爲四處奔波,終因難產而死。
後來張獻忠歸降朝廷,卻是發誓再也不再參與戰爭,一生只求安安穩穩的耕種,將戰爭中收養的四個孤兒【義子】養大成人,成爲國家棟梁之才,此生卻是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