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變蛟何許人也,少年英傑,更何況乎,這些年縱橫草原,剿滅賊匪,猶如摧枯拉朽,何等驕傲的人也!
如今卻是被擋在自家門口,不得進退,依照他的脾性,當(dāng)會是直接率隊衝將進去,但是儘管年輕氣盛,但是卻也懂得分寸。
冒犯天威者,格殺勿論!
是他曹變蛟處在那個位置,也會如此,但是要讓他曹變蛟就這般折轉(zhuǎn)回去,卻不符合他的性格。
一來,路途有些距離,二則,他率輕騎先行到來,那可是全軍都曉得的,若是就這般折了回去,那他以後還怎麼領(lǐng)兵?這臉面都丟盡了。
何況乎,剛剛他已是報出自己的名號,可是竟然被直接駁回,難不曾這冠軍伯的稱號竟還比不上一紙通行證。
“將軍,我等當(dāng)是如何?”
面對著部下問及,曹變蛟卻是臉上有些陰晴不定,片刻之後似乎是拿定了主意一般,卻是道。
“爾等先行在此等候,待本將再試上一試,若是不行,就地駐紮,等待左將軍大軍到來!”
言及此處,曹變蛟卻是一馬上前,再次喊話道。
“友軍弟兄們,某乃陷陣軍統(tǒng)帥曹文詔之侄曹變蛟是也,因大軍再後,某率輕騎先行到來,這通行證卻是留在大軍之中,還望友軍兄弟們寬容一二,若友軍兄弟中有話是之人,還望與曹某見上一面!”
這一次,曹變蛟卻是連自己的爵號都沒有提及,而是報了自己叔叔的名號,雖說曹變蛟久居塞外征伐,但是京中的大事,卻也可通過帝國的報紙知曉一二,何況乎,儘管是孤軍,每月也有帝國大事遞送。
要知曉如今帝國的報社產(chǎn)業(yè)不僅僅是遍及帝國上下,就是連蒙古、朝鮮、後金甚至倭國那都有涉及。
而此間曹變蛟用自家叔叔的名號,曹變蛟卻是無奈之舉,畢竟自己久居塞外征伐,即使當(dāng)年離開京都之時,卻也是名不見經(jīng)傳,承蒙聖恩,方纔得以受封伯爵。
這樣一來,在曹變蛟看來,帝國之中識的他的人自然不多,不過他叔叔卻是不同,一則乃是遼東名將,二來,深受聖恩,成爲(wèi)帝國新組建的陷陣軍統(tǒng)帥,前些日子更是隨同聞名已久的靖海軍一舉攻陷耀州,可謂是風(fēng)雲(yún)人物!
故而,曹變蛟纔出此下策。
畢竟身爲(wèi)一支軍隊的統(tǒng)帥,卻是沒有一個讓帝國認可的名號,對於軍人,尤其是這支軍隊的統(tǒng)帥而言,無疑是一種恥辱,深深的恥辱!
這也是緣何皇帝駕巡此間,曹變蛟上書前來的原因。
面對曹變蛟所言,趙率教前沿陣地卻是聽的真切,至於曹變蛟說是誰的侄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竟然直呼要此間的主事之人說話。
此間主事之人是誰?
那可是寧遠伯、平遼將軍趙率教,豈是說見就能見的。
故而防線中卻是有一小校厲聲呵斥道。
“管你是誰的侄兒,我家將軍豈是你說見就能見的,若是沒有通行條例,勸你還是早早離去,免得我們差槍走火!”
“什麼?!你!”
好說歹說,此刻竟是這般接過,一時間曹變蛟卻是無名之火頓起,要曉得他可是帝國的伯爵,代表的聖上征伐,今日蒙受此等屈辱,那還能忍氣吞聲。
可是眼前這十多號人,那也是無濟於事。
“走!回去!”
與此同時,趙率教對於那小校所言,卻是有些氣惱。
“混賬!誰給你權(quán)利讓你說的這番話!”
對於自家將軍突如其來的這一巴掌,那小校卻是一臉的委屈。
“將軍,不是您......您說的要通行證。”
面對著小校的訴說,趙率教卻是嘆了口氣,既然此間曹變蛟負氣離去,他也沒有辦法,卻是起身道。
“爾等好生看守此間,切勿懈怠!”
說罷,趙率教卻是起身離去,直奔著聯(lián)合指揮部大營而去,卻因派出斥候遲遲沒有回來報信。
而就在趙率教起身離去,那之前被趙率教掌故的小校嘴角之處不覺流露出一絲笑意......
卻說趙率教起身奔著聯(lián)合指揮部大營而去,不多時,在大營門口卻是正與政務(wù)局大臣李巖碰了個正著。
“寧遠伯,且慢!”
李巖卻是先行打了招呼,而一見來人,趙率教卻是回了個禮。
“李大人不知有何事喚住老夫。”
“哦,此事當(dāng)是湊巧,陛下正在行轅召集寧遠伯,不曾想李某卻在此間遇到伯爵,卻是省了些許事啊!”
面對著李巖一臉笑意,趙率教卻是有些不解,卻是不知陛下此間召集卻爲(wèi)何事,只不過陛下召集,趙率教卻也顧不上前來詢問曹變蛟之事,便隨同李巖奔著皇帝行轅而去。
不多時,進了大帳,此間皇帝一邊還在用膳,一邊卻是正在讀著案桌之上堆積如山的摺子。
“陛下,寧遠伯到了!”
見到此間情況,李巖卻是上前,小聲言道。
“哦,趙老將軍到了,快,賜座!李巖啊,你也尋個地自己坐吧!”
“多謝陛下!”
待到二人坐定,趙率教卻是開口言道。
“陛下貴爲(wèi)四海之主,當(dāng)需注重身體纔是!”
聞趙率教所言,朱建卻是笑了笑道。
“老將軍所言極是,只不過這四海之中多有紛亂,朕又豈能安享盛世太平,待到一日真就海內(nèi)澄清,再無戰(zhàn)事,那時朕也好於諸位愛卿一同安享之啊!”
對於皇帝所言,卻是刺激了趙率教的心田。
“陛下,是臣等無用,讓陛下憂勞如斯。”
“過了,過了。趙老將軍,過了!朕所言,卻並無責(zé)怪諸位卿家之意,帝國之內(nèi)若非諸位卿家,只怕朕那是更加的寢食難安啊!還哪能有這時間,吃些湯食。”
說罷,朱建卻是拿過手中的湯餅,笑了笑道。
“對了,老將軍,近日你軍中可是有何異樣否?”
“這......”
面對皇帝不經(jīng)意之間的這句話,趙率教卻是有些摸不到頭腦,不過要說異樣,卻也有一件,那便是剛剛曹變蛟憤然離去之事。
而當(dāng)趙率教之前曹變蛟突然出現(xiàn)在防線外,又因爲(wèi)沒有通行條例之事全盤告知朱建之後,朱建卻是一陣爽朗大笑。
面對著皇帝這一舉動,趙率教卻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對於趙率教的疑惑,朱建卻是笑道。
“老將軍恪盡職守,當(dāng)是帝國軍人之表率,冠軍伯年輕氣盛,讓他吃吃苦頭也是好的,好了,老將軍,待到明日冠軍伯大軍到來,你告訴他,是朕昨日讓你這般做的便是,今日時日也是不早,朕也不留你等用膳,早些回去休息,明日蒙古使團當(dāng)是應(yīng)當(dāng)?shù)搅耍 ?
“臣等告退!”
待到趙率教等人離去,就在此間朱建身後卻是閃過一道黑影。
“去,查查那小校,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竟敢藐視我大明皇威!”
“陛下,那趙率教此人。”
“不用,關(guān)寧伯絕對可靠,記住,一定要隱秘,切不可讓隱藏在暗地的敵人發(fā)現(xiàn)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