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變蛟者,乃絕世武將,朱建自然不願就這般捨得讓他離開,雖說好鋼用在刀刃上,但是遼東之地,戰將頗多,所以多一個曹變蛟與少上一個關係不大,更爲重要的朱建與袁崇煥之間的五年之約,也就是講此戰京師鏖戰一經結束,很可能遼東短暫時間內並無大戰!
也就是說,回遼東對於曹變蛟並不適合,而且在這其中朱建還有自己的心思。
關寧鐵騎雖是舉世無雙的戰騎,袁崇煥那也是赫赫有名的功勳戰將!但是關寧軍說到底乃是袁家軍,而不是他朱建的朱家軍,甚至而言,連帝國軍都算不上。
朱建這般看法,絕非空穴來潮,前世的記憶,袁崇煥死後,崇禎十四年,祖大壽降清,那可是帶走了不少關寧健兒。
雖然朱建明白,祖大壽降清很大一定程度上是因爲形勢所迫,而且大明王朝對他並非也是十足的信任,這一點,朱建自然不會遷怒與他,然而對於此事,朱建卻是長想,若關寧軍乃是皇家軍隊,那結局又會是怎樣?
所以朱建命盧象升訓練了龍虎新軍,不過偌大的一個帝國,朱建明白,僅僅靠上一支龍虎軍團是遠遠不夠的,而且龍虎軍團組建之初衷,是爲了廣袤的華北平原作戰,而對於整個帝國的另外一戰略要地——寧遠。
朱建何嘗又不想組建一支天子親率,只不過整個遼遠系統,雖說多忠勇之士,但那些個虎將哪個又不是隨在袁崇煥身邊多年,不是朱建不想用之練兵,而是朱建他用不了!
而如今曹變蛟的出現,卻是老天爺送給朱建最後的禮物!
爲何?
年輕、關寧出生、資歷尚且云云爾。
任意一項那都是絕佳的選擇。
“陛下是要說讓在下訓練一支新軍?”
對於皇帝的話,曹變蛟嘴角微張,顯然有些倍感意外。
“小曹將軍不願意麼?”
見曹變蛟那般驚訝的神情,朱建卻是滿面和煦,笑道。
聞聽朱建這一問,曹變蛟一時間卻是有些吱吱嗚嗚道。
“陛下,末將,只怕——怕。”
“怕是資歷不夠,還是說看不起朕給的差事麼。”
朱建此言一出,曹變蛟忙是跪倒在地,有些惶恐道。
“末將萬死不敢由此非分之想!”
見此狀,朱建卻是一陣爽朗大笑。
“不,可以有,只要是朕要給你的,你曹變蛟就有,資歷不夠,朕說你夠你就夠,差事不好,職位太低,只要你曹變蛟爲朕練就一支帝國新軍,朕與你有言,該有你曹變蛟都有!”
對於曹變蛟而言,此刻朱建的話卻是有如晴天霹靂一般讓人的心情久久無法平復下來。
帝國之內,無論是文臣還是武將,聖上的信任那是畢生追求!
如今皇帝當著自己的面說的這番話,曹變蛟又如何不明白,這是皇帝對自己極大的信任,推心置腹,不過云云爾。
“陛下,末將願肝腦塗地,以報天恩!”
說到此處,曹變蛟早已是熱淚盈眶,一個鐵血漢子,鋼鐵男兒竟是成了淚人一般,朱建明白,待有一日,一支嶄新的關寧鐵騎終將冉冉升起在這個東方的大帝國!
“昌平朕就交予你了!朕希望你好好的活著,若是不然,一切都只能是水中月。”
昌平之行,已有些時辰,如今時處皇朝末世,世道人心漸亂,在外度日卻是多以不便,故而朱建天黑之前,卻是務必當要趕回皇宮,因而卻是欲與衆人辭行。
“陛下權且寬心,末將當不辱使命!”
“變蛟啊,朕與你自然是信得過的,對了,聽聞你與左良玉有舊?”
“有此事,崑山兄曾在關寧軍做過關寧軍車右營都司,末將便是在那時與之相識。”
左良玉當年從遼東丟了官,後來流落天津,卻是被天津總兵看上,做了個千總,這纔有了今日這一幕,而對於這一切,朱建也纔是剛剛得知。
“變蛟以爲這左良玉卻是如何?”
“重情重義,有勇有謀,當是良將之才!”
言及此處,曹變蛟卻是應聲道,朱建看的的出,當是發自肺腑。
“如此甚好,朕已傳文,送與通州孫太保處,將左良玉以及一千天津衛兵卒留與你處,朕想來爾等即是兄弟,當能精誠合作,護衛這昌平要地,拱衛帝都安全!”
“末將定不負皇恩!”
朱建等人離開昌平之事暫且不提,卻說當日范文程前往多爾袞正白旗駐地之後,回到遵化城。
此刻的遵化城除了皇太極親率衛隊以及留守的部分兵力外,大部已經開拔,在梅勒圖奈的帶領下已經開拔,隨同的還有剛從關外趕來李永芳部的三萬漢八旗。
一回軍中,范文程便馬不停蹄的趕回皇太極大帳。
“哦,先生何時回的營,本汗可是一直盼著先生啊!”
見范文程回來,皇太極卻是一臉笑意道。
只不過此刻的范文程似乎是有些顧不上皇太極那滿臉笑意,卻是有些急切道。
“大汗,奴才剛剛聽聞說是李將軍也從關外來了!”
見范文程問及此事,皇太極擺了擺手,示意范文程坐下,卻是隨之道。
“額駙是本汗調來的,怎麼範先生又何疑惑?”
言及此處,皇太極卻是不禁皺了皺眉頭,而此時范文程似乎將皇太極這一動作直接給忽視了一般,卻是有些急切道。
“李額駙駐守關外防禦蒙古林丹汗,此刻大汗將額駙調來,若是蒙古林丹汗突然向我發難,大汗將作如何處理?奴才只怕是到時會陷我大金於不利地位啊!”
面對范文程這一番急切話語,皇太極卻是哈哈大笑道。
“範先生啊,多慮了,多慮了!我大金二徵林丹汗,外藩蒙古諸部皆歸我大金,此刻要說林丹汗出兵偷襲當真是天荒夜談乎!另外本汗六哥濟爾哈朗、十五弟多鐸駐守大本營,本汗看來,先生卻是多慮了!”
“大汗,奴才。”
范文程似乎還想繼續說些什麼,不過此時當他與皇太極那有如鷹隼一般的眼神交匯時,范文程不再繼續言語,這一刻,他明白他——不過就是個奴才!
“範先生一路辛苦,對了,不知通州情況如何?”
“通州兵敗,多爾袞軍中有些頹廢,不過大貝勒爺已是與多爾袞匯合,通州依舊被我大軍所圍。”
“頹廢麼?”
聞聽范文程所言,皇太極嘴中卻是反覆有些唸叨著‘頹廢’二字,片刻之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般。
“範先生,正白旗之事你與本汗盯緊了,對了,大軍已經開拔,先生回去準備準備,稍晚些隨同本汗一同趕上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