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風吹起蓋在穆遠身上的裹屍布,夾雜著一絲冰冷吹向衆(zhòng)人的臉龐。
“滴答滴答…”水滴濺落在地面上,帶著一股刺目的腥味,讓人忍不住聯(lián)想翩翩。
黑色的氣體,陡然在停屍間綻放,沒來得讓衆(zhòng)人的身體開始發(fā)抖起來。
“納蘭雪衣,你搞什麼鬼?”這一刻,衆(zhòng)人都有些害怕,這樣的氛圍,勾動了他們心底最黑暗的一幕。
在場之人,或多或少,手上都沾染過鮮血,這樣的氛圍,讓他們不自覺地聯(lián)想起來,不自覺地害怕起來。
納蘭雪衣沒有說話,只是,加快了手中的動作,風帶著冷冽之氣,吹動衆(zhòng)人的髮絲,水滴之聲濺入地面,帶起一絲漣漪,黑色的光芒不斷在衆(zhòng)人面前閃爍,心跳這這一瞬間加速。
好戲,纔剛剛開始!
納蘭雪衣的手不知道碰到了什麼地方,衆(zhòng)人只聽見砰的一聲,陡然,房間變暗,而在同一時刻,原本已經(jīng)變成屍體的穆遠,居然在這一刻,坐了起來。
筆挺挺地坐了起來。
這一瞬間,衆(zhòng)人都倒吸了一口氣,尤其是在看到穆遠的眼皮在不斷跳動。
上下跳動,好似要睜開來般!
“啊…”在場之人,不乏膽小之輩,看到穆遠坐起來後,他們的心臟就已經(jīng)承受不住,此刻,在發(fā)現(xiàn)穆遠的眼睛要睜開後,他們就忍不住發(fā)出了驚恐聲。
麻痹的,死人居然復活了!
這一刻,他們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因爲他們看到了穆遠徹底睜開了雙眼。
就這麼在他們面前睜開了雙眼!
“啊…”尖叫聲更響了,拔腿便跑,只是,他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跑不了,雙腿如同灌了鉛般,再難移動分毫。
“特麼的,見鬼了!”這話如果是放在平時,也只是語氣詞般,但是現(xiàn)在,卻是真實意境,真特麼見鬼了。
穆遠居然在他們面前睜開了一雙,一雙泛白的眼睛就這麼徹底暴露在他們面前,讓他們感到驚恐的是,泛白的雙瞳居然往他們所在地看來。
剎那間,嚇得衆(zhòng)人呼吸都停止了。
恐怖,實在是太恐怖了。
這難道就是納蘭雪衣所說的讓屍體說話,讓死人說話。
這太違背天理了。
要知道,穆遠死亡時間已經(jīng)超過三天,三天,整整三天,此時不僅坐了起來,更甚至睜開了雙眼。
“納蘭…上校…你…”衆(zhòng)人已經(jīng)說不上話,上下牙齒打顫,再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納蘭雪衣看著衆(zhòng)人的反應,脣角再度上揚,手中靈力翻騰,瀰漫在衆(zhòng)人周圍的黑色光芒越來越盛…
此時,穆遠,不對,應該是穆清,在納蘭雪衣的操縱下,身體居然慢慢地從牀上站了起來,就這麼慢慢地雙腳踏地。
“啊…”此刻,已經(jīng)不是尖叫聲了,而是慘叫聲…
“撲通撲通…”重物落體,顯然有好幾個人抵擋住這種“刺激”,紛紛倒地,暈了過去,來個眼不見爲淨。
納蘭雪衣見形勢不對,銀針晃動,射入衆(zhòng)人的腦海中,迫使他們不暈倒過去。
如果連他們都暈倒了,這戲還怎麼唱下去。
原本,納蘭雪衣完全可以說出穆遠和穆清的區(qū)別,但是爲了讓他們長點記性,她決定給他們來一次最深刻的教育,讓他們知道即使是死人也可以說話的。
當然,死人是不可能說話的,也不可能睜開雙眼,更加不可能自立行走,一切都是納蘭雪衣搞出來的鬼。
而這次,納蘭雪衣是藉助了尋寶獸的銀絲。
銀絲千萬,尋寶獸可以同時控制千萬銀絲,當然,也可以控制屍體變動。
在尋寶獸銀絲大展雄威下,穆清不僅睜開了雙眼,更加從牀上站起來,朝著衆(zhòng)人而去。
突然間,一股尿騷味在停屍間瀰漫開來,而且味道越來越重,顯然,是不止一人尿了。
在場衆(zhòng)人,恐怕除了魏定國和展簡樑此時還比較鎮(zhèn)定的話,其他人皆是尿了褲子。
這一幕,實在是太刺激他們,尿,一滴滴地從褲襠處滑落,此刻,衆(zhòng)人只想儘快逃離這裡。
他們越是害怕,穆清越是靠近…
“穆遠…”一聲尖叫從丁裁判官的口中喊出,此刻,他想要用他身上的官威嚇退穆遠。
一般而言,屍體變成殭屍,只要屏住呼吸就新行,或者說用他們身上的陽氣將之嚇退,所以,丁裁判官卯足全力,想要嚇退穆清,卻發(fā)現(xiàn)一切都是徒勞。
隨著,丁裁判官一聲大喊,原本往前而去的穆清,突然間轉(zhuǎn)移了方向,朝著丁裁判官而來。
看著步履蹣跚,卻朝著自己走來的穆清,丁裁判官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不該多嘴的;
他,不該妄圖用自己身上的官威嚇退穆清;
他,不該…
看著越走越近的穆清,丁裁判官嚇得上下牙齒打顫,身下一片潮溼…
“納蘭小姐,納蘭上校,你快點將穆遠弄走,快點!”這一刻,丁裁判官纔想起了納蘭雪衣,纔想到如果不是他們固執(zhí)己見,納蘭雪衣也不會讓屍體說話,此時,他們也不會面對如此恐怖一幕。
“穆遠,你到此時還覺得是穆遠嗎?”納蘭雪衣紅脣輕吐,臉上帶著一絲笑意,而這絲笑意落在丁裁判官的眼中,卻如同死神微笑般。
“不是穆遠,這具屍體怎麼可能是穆遠!”不知道是不是屍體也會受到刺激,在聽到“穆遠”這個名字時,丁裁判官突然間發(fā)現(xiàn),穆清的灰白色的眼中跳起了一簇火花。
“丁裁判官,我看你好似觸及到了他的傷心處!你看,他的眼神都變化了!”納蘭雪衣的聲音如同催命般,讓人毛骨悚然。
不說還好,納蘭雪衣這麼一說,衆(zhòng)人這才發(fā)現(xiàn),原本灰白色的雙瞳,此時滿是紅色,而且,他們還看到了鮮紅的血液從他的眼眶中滴落。
滴答,滴答,鮮血就這麼順著臉頰滴落。
此刻,衆(zhòng)人再度想要放聲尖叫,但是他們卻發(fā)現(xiàn),聲帶好似卡了,根本發(fā)不出任何一絲聲音,這讓他們的心跳動得更加厲害了。
這一天,絕對是他們?nèi)松凶钔纯嗟囊惶欤彩撬麄兘?jīng)歷最多的一天。
他們懊悔了,他們不該來到這裡,他們不該惹納蘭雪衣的,如果不來到這裡,就絕對不會經(jīng)歷這一切,這絕對比看恐怖電影還恐怖。
“納蘭祖奶奶,你行行好,放過我們吧!我們知道錯了,真的錯了!”如果到了此刻,還不知道這一切是納蘭雪衣搞的鬼的話,那麼他們也不可能坐在這個位置上。
“我只是想要證明而已!”納蘭雪衣的聲音突然間變得輕快起來,這讓衆(zhòng)人的心更加揪緊了。
心率,非常不正常,他們怕再這麼跳動下去的話,他們怕會得心臟病。
“阿寶,再給他們一點厲害看看!”納蘭雪衣脣角微微上揚,這,還不是結(jié)束,既然敢惹她,那麼就要做好被她打擊報復的準備。
“是!”尋寶獸異常興奮的聲音從心底傳來,這般做弄人,是尋寶獸從未經(jīng)歷過的。
一般而言,它都是直接將人絞殺,卻沒有想到,原來還有這般的樂趣。
這絕對比殺人還好玩,故此,尋寶獸是玩的不亦樂乎。
穆清,眼眶中滑落的血液,當然不是他自身的,都已經(jīng)死了三天,如果還能流血的話,那真的是不正常了,這只是別人的血液而已,不過,顯然,在場衆(zhòng)人不會注意到。
停屍間,也不止穆遠一具屍體,她借力打力,渲染氣氛而已。
“咯吱咯吱…”穆清擡起了僵硬的雙手,往丁裁判官的頸脖掐去。
“我知道了,他…他不是穆遠,是他的雙胞胎弟弟,穆清!”在穆清的雙手正要掐住丁裁判官時,終於,從他的口中說出了納蘭雪衣滿意的話。
也在他的話落後,穆清停止了行動,不過,卻依然沒有離開丁裁判官,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他,讓他的心神再度承受了巨大打擊。
“是穆清?不是穆遠嗎?”納蘭雪衣的話,讓魏定國和展簡樑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笑意。
他們倒不是如現(xiàn)在這般表現(xiàn)地淡定,他們的心跳跳動得也很快,呼吸也一度停滯,尤其是看到穆清從牀上站起來,朝著衆(zhòng)人而去後,他們就屏住了呼吸。
雖然知道,這事都是納蘭雪衣搞出來的,對他們而言,不存在任何威脅性,但是他們依然還是感到了害怕,由衷地害怕。
這種事情,經(jīng)歷過一次就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太特麼刺激人的心臟了。
連他們都這般害怕,就不要說其他人了。
對他們而言,他們可是十分針對納蘭雪衣的,即使納蘭雪衣出手將他們滅了,也是事出有因。
但是,納蘭雪衣並沒有那麼做,而是選擇了一個更爲激進的方式,讓穆清直接行動,直搗黃龍。
這一招,太狠了!
不僅嚇得衆(zhòng)人屎尿橫流,而且還主動說出了這具屍體是穆清而不是穆遠。
在丁裁判官說出這具屍體是穆清而不是穆遠後,這就是說明,這事和納蘭雪衣沒有任何一絲關(guān)係,她是無罪的,對於她殺人指控,根本是無稽之談。
原本,展簡樑認爲納蘭雪衣會針對穆清的骨骼說事,卻沒有想到她來了這麼一出,不僅自己不用開口解釋,而且連說話的機會都給省去了。
更爲主要的是,他可不認爲丁裁判官是知道這具屍體就是穆清,他只是在最危急關(guān)頭,在沒有話可以說時,脫口而出。
他們這羣人,腦袋瓜子都十分好使,雖然他們害怕的要死,但是他們的腦子異常清楚,在穆清的雙手要掐向他之際,腦海立馬做出了反應,便這麼將穆清說了出來。
“是穆清不是穆遠,納蘭上校是被冤枉的!”這一次開口的人不是丁裁判官,而是警察局長,因爲此時,穆清已經(jīng)在往他所在之地移動。
爲了自己小命著想,他也附和說道,“穆清是穆遠的雙胞胎弟弟,這具屍體就是他,不是穆遠,所以,納蘭小姐根本就不是兇手,是被人嫁禍的!”
警察局長不愧是京都警察局的一把手,這話說得真叫人拍手。
而在他的話落後,衆(zhòng)人紛紛表示,納蘭雪衣不是兇手,是被人栽贓,被人嫁禍,甚至,他們都表示,一定要權(quán)利追查兇手,還納蘭雪衣一個清白。
納蘭雪衣冷冷一笑,那冷冽的笑容,讓衆(zhòng)人打了寒顫,以後,他們絕對不會惹這個煞星,就算是萬不得已,他們也不敢了。
雖然他們不知道納蘭雪衣使用了何種手段,但是他們知道,穆清會行動起來,絕對和納蘭雪衣脫不了干係,而且,讓他們驚恐的是,穆清確實沒有被納蘭雪衣操控,而是自我行動。
一想到自我二字,衆(zhòng)人就全身冰冷,雞皮疙瘩一地。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不是納蘭雪衣不操縱,而是根本不用她出手,此刻,尋寶獸正是玩得不亦樂乎之時,萬千銀絲隨著它而動。
“啊…”一股涼意在身上蔓延開口,繼而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刺激著鼻息,丁裁判官終於還是忍不住暈了過去。
在暈倒之前,他清晰地看到了穆清口中噴灑出的血液,此時此刻,都噴灑在他身上。
隨著丁裁判的一聲慘叫,衆(zhòng)人皆是身體一抖,眼中驚恐萬分,而也是這一聲大叫,讓昏倒的衆(zhòng)人清醒過來。
當醒來看到如此刺激一幕,再度承受不住打擊,再一次暈倒。
這一刻,他們覺得,暈倒是最幸福之事。
“好了,既然,大家都不認爲我是兇手,那麼讓我再仔細看看這具屍體到底是誰?”納蘭雪衣手輕輕一揮,圍困在衆(zhòng)人周圍的黑光散去。
當黑光散去的那一瞬間,衆(zhòng)人眼前一亮,不過,當看到穆清那血淋淋的雙眼正緊緊地凝視著他們時,他們的心神再度受到了衝擊。
他們絕對會嚇得幾天幾夜睡不著覺。
“你…想…說什麼?”警察局長向來膽子比較大,也見過一些靈異事件,但是卻從未如現(xiàn)在這般面對面的,看著納蘭雪衣的眼神異常驚恐。
他是真的怕了!
怕眼前這個小女孩!
“我只是想要證明你們所說之話不假,這具屍體的的確確是穆清的,而不是穆遠!”如果剛纔納蘭雪衣如同地獄的修羅,那麼此時,納蘭雪衣就是正義的化身,如果此時她身後再加上一對翅膀的話,那麼她絕對就是天使了。
“你說真的?”丁裁判官可是在口不擇言下才說出來的,並沒有經(jīng)過深思熟慮,但是現(xiàn)在,聽到納蘭雪衣的話,他有些不相信了。
在穆遠出事後,他們也對穆家進行了最嚴密的查詢,納蘭雪衣作爲上校,雖然只是以任命的形式才授予的這個頭銜,但是畢竟是上校,牽扯之事比較大,所以,他們對此事十分關(guān)注。
而在查探中,他們也意外發(fā)現(xiàn)穆遠有一個雙胞胎弟弟,不過,穆清是可以忽略不計的,而他們之所以認定這個是穆遠而非穆清,也是有原因的。
穆遠和穆清雖然是雙胞胎兄弟,但是還是有些差別的,差別就在他們的手臂上,穆遠曾經(jīng)爲了採石,掉下過山崖,手臂上留下了長長一道口子,就算利用現(xiàn)代技術(shù),也無法修復。
再者,作爲男人,他也不需要進行植皮手術(shù),久而久之,這個傷疤就成了區(qū)分兄弟二人最佳的證明。
當時,在發(fā)現(xiàn)穆遠被殺死在房間中後,他們也對這具屍體進行了屍檢,當發(fā)現(xiàn)屍體手臂上有一道傷口後,他們才認定這是穆遠無意。
而此刻,丁裁判官之所以說出穆清,不僅是爲了脫離屍體對他的威嚇,也是爲了讓納蘭雪衣寬心。
不過,卻沒有想到納蘭雪衣居然真的就認定這具屍體是穆清而非穆遠。
“你們看他身上的骨頭!”納蘭雪衣指著已經(jīng)躺倒在牀上的穆清,眼中閃過一抹諷刺的笑意。
在她手指著屍體時,她可以明顯地感受到衆(zhòng)人的顫抖,衆(zhòng)人的害怕,他們甚至不敢睜開眼睛看看這具屍體。
納蘭雪衣可不會這般仁慈,他們既然不想看,那麼她就一定要讓他們看,而且要讓他們睜大眼睛好好看。
手指一動,一道光芒分散而出,打在衆(zhòng)人的身體中,讓衆(zhòng)人的身體一震,一股力量在衆(zhòng)人體內(nèi)流轉(zhuǎn)。
作爲普通人,靈力進入身體後,這好比瓊漿玉露,讓他們的身體處於亢奮狀態(tài),就連躺在地上暈倒過去的人也在這一刻清醒過來。
而在同一時刻,納蘭雪衣又釋放了一道靈力,打入了衆(zhòng)人的眼睛中,瞬間,衆(zhòng)人的眼睛發(fā)生了異變。
他們發(fā)現(xiàn),他們的實力變得好起來,就連散落在停屍間的塵埃都被他們看到了。
當他們看到穆清的屍體後,身體猛烈地顫抖起來。
他們,他們居然看到了屍體的骨頭。
他們,他們居然透過現(xiàn)象看到了本質(zhì)。
他們看到了屍體的骨頭,完好無損的骨頭,沒有任何銜接,沒有任何開裂,絕對是再正常不過。
“看到了吧,你們用眼睛看到了現(xiàn)實,那麼現(xiàn)在,你們還認爲這具屍體是穆遠嗎?”納蘭雪衣可不認爲他們不知道穆遠骨頭碎裂之事。
“嗯,他骨頭完好無損,而穆遠據(jù)說被你打得骨頭碎裂,不可能有這麼好的骨頭,就算是現(xiàn)代技術(shù),也無法將骨頭銜接得這麼好!”一個看上去是醫(yī)者的人說話了。
在察覺到自己的眼睛出現(xiàn)問題後,他第一個反應不是驚恐,而是興奮,如果有這樣一雙眼睛的話,那麼,他的醫(yī)術(shù)是否可以再升一層?
尤其是在看到穆清的骨頭完好無損後,他就更加興奮起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這個只是暫時現(xiàn)象,納蘭雪衣怎麼可能那麼大方地送他們這麼一雙寶貴的眼睛,再者,她也沒有這麼厲害。
他們之所以能夠看到這一幕,不是他們的眼睛出現(xiàn)了問題,而是穆清的身體因納蘭雪衣靈力被赤果果地呈現(xiàn)在他們面前。
當然,眼睛也是發(fā)生了一點變化。
“那我還是殺人兇手嗎?”納蘭雪衣特意加重了“殺人兇手”四個字,既然有“權(quán)威人士”已經(jīng)指出了關(guān)鍵之處,那麼她的冤屈也算是洗刷了,真相已經(jīng)大白。
“這個人是穆遠,他手臂上的傷疤可以證明他的身份!”經(jīng)過一段時間緩衝,警察局長似乎已經(jīng)恢復過來,聲音也變得有些高昂起來。
“是嗎?”納蘭雪衣不可能不注意這個明顯特徵,之所以沒有主動提出來,就是想要他們自己提出來。
聽到納蘭雪衣反問,警察局長微微一愣,面色有些變化,此刻,對於納蘭雪衣,他們是害怕的,打從心裡害怕的。
尤其當看到納蘭雪衣脣角上揚時,他們的心就顫抖地厲害,撲通撲通,似乎就成了一種本能。
“這道傷疤是假的!”不待別人說話,展簡樑已經(jīng)開口了。
對於穆遠的特徵,展簡樑也調(diào)查過的,也清楚地知道他的手臂之上有一道傷疤,而且,也看過傷疤的照片,不過,明顯和這具屍體上的傷疤不同。
哪裡不同呢?
色澤不同!
就是在色澤上,雖然屍體死亡時間已經(jīng)超過三天,就算原本紅潤的傷疤,也變得暗澤起來,但是,依然可以看出,這是新增加的傷疤,而不是之前就有的。
也就說,此刻出現(xiàn)在屍體手臂上的傷疤不是之前掉落山崖所磕碰起的,而是人爲地劃破的。
當然,還有最爲重要一點,就是這道傷疤是用刀割破,而不是山體滑坡後,石子或樹枝割破的,只要是有常識的人都可以看出來。
顯然,作爲法醫(yī)的衆(zhòng)人沒有將這最重要的問題提出來。
衆(zhòng)人聽到展簡樑的話,眼睛朝著屍體手臂望去,雖然心中還是十分害怕,但是還是沒有忍住心中的好奇,紛紛將目光投注到屍體上。
當看到屍體手臂上的傷疤的刻痕後,衆(zhòng)人瞭然,雖然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但是還是可以看出點點滴滴的。
尤其是,這疤痕是一刀切的,不像被石子割破而歪歪扭扭撞,顯然,這是之後才加上去的。
事情到了這裡,就足以說明納蘭雪衣不是兇手,兇手是另有其人,但是在場衆(zhòng)人並不想要這般輕易地放過納蘭雪衣。
尤其是,納蘭雪衣還讓他們經(jīng)歷了人生中最害怕的事,這事說出去,沒有任何人會相信。
已經(jīng)死亡三天的屍體會從牀上做起來,甚至會攻擊人,一旦,他們將這事說出去,只會引來衆(zhòng)人的鄙夷,所以,這事只能打入牙齒往肚裡吞,只能不能了了之。
“雖然有足夠的證據(jù)證明這具屍體不是穆遠,但是也不一定是穆清,難道就不能有例外?再者,就算不是穆遠,畫面中顯示出來的人,也是你拿刀殺人的畫面,這又作何解釋?”警察局長不愧是一局之長,說出的話,也是頭頭是道,針對納蘭雪衣而來。
“如果你們的記憶沒有問題的話,當時你們可是說過如果這具屍體不是穆遠,那麼我就不是殺人兇手,至於穆清是被誰殺的,那就是你們的職責,而不是我。
對了,爲了還我自己一個清白,在進入這間停屍間時,你們所說的話,所做的動作,我都一一錄了下來,如果你們老年癡呆,得了健忘癥的話,我不介意幫你們回憶回憶。
當然,或許可以再讓穆清這具屍體說話,來告訴我們到底是誰殺了他!不過,到時穆清開口說話後,可不是我所能控制了…”納蘭雪衣?lián)P了揚手中的手機。
以示,她早已做了完善的準備工作。
看到納蘭雪衣手機顯示屏閃動,在場衆(zhòng)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尤其是說丁裁判官和警察局長,他們可是在場中說話最多的人。
正所謂,多說多錯,他們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會被納蘭雪衣錄下來,所以,當場,臉色泛白,身體有些搖搖欲墜。
其實,在場衆(zhòng)人,不止丁裁判官和警察局長這般,另外的人也是一副死了爹孃的慘痛模樣,他們可沒忘記,被屍體這麼一嚇,他們嚇得尿都憋出來了。
如果這個畫面流傳出去的話,那麼他們還怎麼做人,所以,他們絕對不會允許,納蘭雪衣將此事曝光。
“納蘭上校,絕對不是兇手,我可以用人格保證,她不是!”
“我也可以證明納蘭上校不是兇手,如果她真要殺人的話,也不會用這種拙劣手段!”
“我也認爲不是納蘭上校,那畫面中的女子和納蘭上校根本沒有一絲想象的!”
……
果然,他們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在看到納蘭雪衣手中的手機後,便立馬改變了口風,完全向著納蘭雪衣這邊倒。
看著衆(zhòng)人七言八語,納蘭雪衣眼中的諷刺更重了,華夏國有這樣一幫官員在,真是可悲,又可憐。
“哼!”納蘭雪衣冷冷一哼,讓長舌男們停了下來,紛紛將目光投注在她身上,“常言有云,污衊是要付出一定代價的,既然我不是殺人兇手,那麼你們誰來賠償一下我的精神損失?”
納蘭雪衣話一出口,魏定國愣住了,展簡樑張大了嘴巴,在場官員們眼睛凸出了。
他們沒有聽錯吧,精神損失?
就算是精神損失,也應該是她來賠付,怎麼變成了他們?
要知道,就在剛纔,他們可是嚇得連苦膽都吐出來了,這精神損失可大了,而且還是終身制的。
只是,沒有想到,納蘭雪衣會倒打一把,而且,據(jù)他們所知,在場任何加起來的資金都沒有納蘭雪衣多。
她這是在趁火打劫嗎?
在場任何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因爲他們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們怕脾氣沒有忍住,直接發(fā)飆出來,那麼最後受傷的肯定是他們。
他們都是精明之人,知道誰是可以惹的,誰是不能惹的,而納蘭雪衣,絕對是不能惹的。
所以,他們保持緘默,因爲不說話纔是硬道理。
只是,他們以爲不說話就能解決問題嗎?
納蘭雪衣可不給他們這個機會。
“首先,污衊一國上校,這罪名可不小,如果召開記者座談會,將這事公佈於衆(zhòng)的話,想必就算你們不說話,也會立馬變成輿論焦點,而作爲輿論焦點的你們,我想你們也不會那麼好過吧!
其二,如果再加上這個視頻的話,那麼你們的生活定會多姿多彩。當然,屍體從牀上爬下來的那一段,剛好我手機罷工,沒有拍下來,所以,你們不用妄想著還可以借這一出,挽回你們的面子!
其三,如果我將你們在這裡發(fā)生的事情告知外國媒體,或者說將這個視頻賣給報社的話,你們覺得我從中賺取的錢會少嗎?
我想用這個錢來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足夠了,我給你們?nèi)昼姇r間來考慮,超過三分鐘,我會將這段視頻發(fā)到論壇上下去,想必點擊率定能破億吧!”
納蘭雪衣口齒清晰,一下子就羅列了三種可能,而她每說一點,衆(zhòng)人的臉色就變化一分,直到納蘭雪衣說要將視頻畫面?zhèn)鞯秸搲先メ幔\(zhòng)人的臉色才大變。
要知道,二十一世紀,互聯(lián)網(wǎng)的時代,他們可不認爲納蘭雪衣在信口雌黃,這段視頻如果被播放出去的話,點擊率絕對能夠破億,而且在幾分鐘之內(nèi)就可以被轉(zhuǎn)載千萬次,就算用黑客攻擊,一時半刻也解決不了問題。
所以,他們慌了,比起剛纔屍體從牀上坐起來還慌。
如果剛纔是心跳加速的話,那麼現(xiàn)在是心跳停止了。
“你要多少錢?”終於有人承受不住,首先說了出來,而一旦有人開口,接下來就好辦了。
“談錢傷感情啊!”納蘭雪衣這一刻完全不再是一副冰冷模樣,而是一副市儈小人的模樣,不過就算如此,在展簡樑和魏定國的眼中也是那般的吸人眼球。
他們怎麼也沒有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們原本以爲在說出納蘭雪衣不是兇手後,這事情就告一段落了,但是卻沒有想到居然還會有這麼一出。
精神損失,這不是錢能夠解決的。
二人再次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笑意。
他們袖手旁邊,站在角落裡看戲,如果此時他們手上有一把瓜子的話,或許會更好。
“納蘭上校,你到底要什麼?”衆(zhòng)人已經(jīng)被納蘭雪衣弄得十分無語,他們已經(jīng)妥協(xié)了,既然她要錢,那麼就給她錢,但是現(xiàn)在,她居然說談錢傷感情,那麼她想要什麼東西來作爲賠償物。
“主動權(quán)在你們手中!”納蘭雪衣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不過,她的話,卻再度讓衆(zhòng)人臉色一變,而且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臉色已經(jīng)由白變成了青色,鐵青一片。
納蘭雪衣的話明顯在告訴他們,讓他們認錯,讓他們對著她認錯,讓他們低下高貴的頭顱來向她認錯。
一旦他們這麼做的話,那麼他們將所有的裡子面子都丟光了。
他們來到這裡是想要讓納蘭雪衣服罪認法的,而不是讓他們自己低頭認錯的,這二者可是有很大的區(qū)別。
可是,現(xiàn)在納蘭雪衣所掌握的東西,讓他們無法做出決定,騎虎難下啊!
“還有一分鐘的時間!”納蘭雪衣如同催命姥姥般,看著手機顯示屏幕說道。
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唯有手機中的秒錶在顯示著滴答滴答聲……
“對不起,納蘭上校,我爲我的無理向你道歉,看在大家同僚的份上,就原諒我這一次!”終於有人低頭了,說話之人是來自軍事法庭的陪審員。
對於納蘭雪衣,他可沒有什麼過節(jié),之所以會來到這裡,也是迫於形勢,在見識到納蘭雪衣的強悍後,他不得不做出明智選擇。
如果道歉有用的話,哪怕是讓他下跪道歉,他也甘願。
當這個男人跨出第一步後,衆(zhòng)人也紛紛向著納蘭雪衣道歉,要知道,跨出第一步很難,但是有先例的話,就顯得容易多了。
華夏國,跟風盛行,有人做出選擇的後,立馬會有跟上。
很快,除了丁裁判官和警察局長外,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jīng)道歉。
納蘭雪衣脣角一揚,手往前一按,視頻瞬間通過手機發(fā)布到微博上,“時間已過!”
淡淡一句話,讓丁裁判官和警察局長瞬間跳了起來,在看到納蘭雪衣按下按鈕後,他們已經(jīng)不能淡定了。
怎麼辦?
怎麼辦?
視頻已經(jīng)通過互聯(lián)網(wǎng)傳播上去,他們的前途完了!
“納蘭雪衣,你給我等著!”丁裁判官落下一句話後,摔門而去,當務之急,他們要儘快將這個視頻刪掉。
而看到納蘭雪衣的動作後,衆(zhòng)人都是一愣,難道道歉沒有用?
他們已經(jīng)低頭,納蘭雪衣居然還將視頻傳播到論壇上,她實在是欺人太甚。
“你們放心,你們的片段已經(jīng)刪除,傳遞出去的視頻只涉及到他們二人!”似乎看出了衆(zhòng)人的憤怒,納蘭雪衣還是很好心地爲衆(zhòng)人釋疑。
聽到納蘭雪衣的話,衆(zhòng)人鬆了一口氣,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只要不涉及到他們,那麼就算是捅破了天也和他們無關(guān)。
“雪衣,你真厲害!”等到衆(zhòng)人離開,展簡樑豎起拇指,很是佩服地說道。
他對於納蘭雪衣真是由衷地佩服,即使她的年紀比他小很多,他依然佩服她。
不僅是她的實力,更是她的聰慧,似乎天底之下就沒有她辦不到的事,只要她出手,定然是手到擒來的。
“納蘭小姐,你這一次,準備釜底抽薪了?”魏定國在說這話時,明顯帶著一絲興奮。
如果說,一開始他還不明白納蘭雪衣的目的的話,那麼此刻,他完全知道了,只要一想到這裡,他就止不住興奮。
沒有那個人可以淡然地面對權(quán)力,尤其是像魏定國這般身處在高位上的人。
魏定國,年紀輕輕就爬上了軍長之位,從一反面說,他有過人的能力,不然,也不至於以這般的年紀就升到軍長,當然,也不排除魏家在後面推波助瀾。
不管怎麼說,魏定國能夠坐在這個位置上,可以說已經(jīng)非常成功了,他想要再提升一步,非常困難。
擋在他前面的人不肯退下來,他也沒有什麼建功立業(yè)的機會,所以,就算他有心,也沒有一個可以讓他再次爬上去的機會。
但是,納蘭雪衣卻給了他這個機會,然他看到了希望,在王首長倒下的那一瞬間,他看到了希望。
“釜底抽薪,他們還不配!”納蘭雪衣對於塵世之事,不想多加理會,只要不觸及到她的底線就行,這一次,之所以讓她動了殺念,完全是他們欺人太甚,她也不介意給軍區(qū)注入一點新鮮血液。
聽到納蘭雪衣的話,魏定國的興奮勁有些緩衝了,如果沒有納蘭雪衣的幫助,他不可能爬上王首長的位置,難道說,要放棄?
如果放棄的話,他有不甘。
納蘭雪衣清晰地看到了魏定國眼中的掙扎,眼中閃過一道光芒。
“軍區(qū),我依然會去,是以你的名義而已!”納蘭雪衣這句話如同雪中送炭般,瞬間讓魏定國恢復了精神,那亢奮勁如同打了雞血般,眼中甚至都有些發(fā)紅。
“這…這…是真的嗎?”巨大的好消息降臨在他的頭頂至上,讓他一時間緩不過來神來,如果納蘭雪衣以他的名義前往軍區(qū)的話,那麼之後納蘭雪衣做出的所有功績,他都能夠記上一筆,而他也相信,以納蘭雪衣的實力,足夠讓他肩上多出好幾枚勳章來,而他也有把握取代王首長,坐上他的位置。
“嗯!”納蘭雪衣點頭,既然她是確定要去軍區(qū)的,那麼她也是不介意將這個好處給魏定國的,就當是他這次幫她的跑腿費。
如果魏定國知道納蘭雪衣此時心中所想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暈倒,跑腿費等於升職,這也太過玄幻了。
不過,這麼玄幻之事卻降臨在了魏定國的頭頂之上,讓他的仕途可以再進一步。
與此同時,墨寒霜也已經(jīng)找到了修士洞府的確切位置,只等著納蘭雪衣做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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