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王嬤嬤一直都推搡著葉縈安,企圖將她帶離這個陰森的地方,可最終還是執拗不過葉縈安,“王嬤嬤,你放開我,讓我進去看看吧!”
她的眼中是祈求的,王嬤嬤木訥地看著葉縈安,完全都不明白這個葉縈安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平常人都想要避開這個地方,可是葉縈安呢,她竟然非得待在這個地方,而且還不愿離開,“葉修怡,您聽老奴說,這個冷宮的確不是一個好地方,咱們還是快點離開吧,這里面住了很多被皇上冷落的女人呢!”
王嬤嬤看著葉縈安那天真的容顏,以為她是不相信自己說的話,便繼續的解釋著,“葉修怡,這里面的女人啊,瘋的瘋,傻得傻,進去的人可都是很危險的呢,所以咱們還是快點走吧!”
王嬤嬤一邊說著,一邊就將葉縈安死死地往來的方向拖,可是從來都沒有發現葉縈安竟然有這么樣大的力氣,任憑自己怎么拖拽葉縈安都沒有任何的動,最終,她無奈地看著葉縈安,用眼神告訴她,她們不得不現在馬上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
“王嬤嬤,你就答應安兒吧,安兒想要進去看看著個里面到底是什么樣子的,我從來都沒有親眼見過冷宮,今天好不容易來到這里,就讓我好好地看看這個地方吧!要是你害怕你可以先走的昂,我一個人可以進去的。”葉縈安盡力地乞求著王嬤嬤,希望王嬤嬤可以答應她的請求。
“奴婢不是害怕,只是擔心您,要是進去了,里面到底有一些什么人都不知道呢,”王嬤嬤擔心著說。
“那不就行了,我沒有事情的昂,我當然會好好保護好自己的啊,再說了,安兒的身邊不是還有您嗎!”葉縈安嬉笑著,調皮地說著。
無奈的王嬤嬤,搖了搖頭,“哎,您還能夠笑的出來,真是拿您沒有辦法!”還是王嬤嬤屈服了,葉縈安做出了勝利的微笑。
進了王嬤嬤所說的冷宮。葉縈安細細打量著冷宮里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一人一主,花草有枯敗的跡象,磚瓦也被時光染上了歲月的痕跡,而半個人影也沒有瞧見,果然,不同的地方,就連氛圍也全然不同。
里面到處都彌漫著非常詭異的氛圍,就連是空氣讓王嬤嬤跟葉縈安呼吸著都覺得有些許的困難。這里莫名地給人一種很緊張的感覺,陰森森的,很詭異,就連天空都好像沒有璟樂閣里面的明朗。
葉縈安順著泛著青苔的石板走進了大門,然后走進了大廳。微風過處葉縈安攏了攏衣衫,她步伐均勻的向前走去,依然沒有見到一個人,王嬤嬤越來越緊張,心跳加快,只是葉縈安并沒有太多的感覺,她一點都不感到害怕這里,就算是有什么人背后襲擊她,她也可以很完美地將其制服。
“安兒,別去!”王嬤嬤瞅著葉縈安毫無顧忌地進去了,便趕忙過來,拉住葉縈安的手,希望她停下腳
步。
可,總有一股力量召回著她,叫她進去。她順勢將王嬤嬤的手移開,眉間忽然增添了幾縷愁思,連瞳孔間也慘遭了不少悲涼的之色,曾經水靈的眼睛此刻竟蒙上不少的霧靄。
葉縈安扔下王嬤嬤獨自踏進了冷宮深處。冷宮大內堂和外面的景色不一樣,雖然外面的一草一木都不堪入眼,連地上還有殘留的樹葉,而內堂卻是那般干凈整潔。
葉縈安用手輕撫過冷宮里的桌子,凳子,可纖細白皙的手指竟一塵不染。她有些意外,驚訝,但更多的是好奇。
王嬤嬤見葉縈安執意要進來,因為擔心葉縈安身單力薄,怕她出什么意外,也只得跟了過來。她比剛才更加的小心謹慎,好像這里處處都暗藏著機關,有什么人在黑暗處盯著她們,而她們在明處,自然是非常的危險了。
葉縈安注意到書桌上一張有些泛黃的白紙上寫著“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那兩句詩筆法蒼勁有力,如行云流水一般。葉縈安被這巧奪天工的書法深深的吸引,她細細的看著那漆黑的大字,一不留神竟然打翻了桌上的茶水,茶水順著桌子的紋路蔓延開來。
不一會的功夫,那副字便被水浸濕,那發黑的大字也在茶水的浸濕下蔓延開來。那些原本蒼勁有力的大字,順著茶水漸漸暈開了,剛才還有些泛黃黃的白紙一瞬間全是黑色,如墨一般,深沉,充滿了神秘和死亡。
葉縈安意識到字被打濕,她立馬掏出手絹清理桌面。可越是想小心翼翼就越是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王嬤嬤,快來幫我!”葉縈安朝身后的王嬤嬤喊道。
王嬤嬤此時才注意到葉縈安,剛才只顧著看這四周的景色,完全忽略了葉縈安的行蹤。她一聽到葉縈安這樣緊張地叫喊著自己,以為葉縈安出了什么事情。便迅猛地回過頭來。
“怎么回事啊?”王嬤嬤上前詢問道。
“方才一不留神打翻了桌上的茶水,這不還弄濕了這幅字畫。”葉縈安有些自責的說道。她滿臉的委屈,像是要流出眼淚了,讓王嬤嬤實在是不忍心說她些什么,王嬤嬤看著這里的一切,知道都是那些被打入進來的嬪妃們的東西,盡管她們已經沒有了權利,可是多年的經歷讓那些嬪妃們依然可以展現出那高人一等的權威。
“沒事兒,奴婢知道您不是故意的!”王嬤嬤為了讓葉縈安安心,竟這般的安慰著她,她知道畢竟這是葉縈安第一次來到這里,對這里的一切都不那么熟悉,要是犯了一些錯,也是在所難免的嘛。
王嬤嬤自知當然不能責怪葉修怡了,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沒有好好的照看好葉修怡,讓她才會犯這樣子的錯。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話音剛落,身后便傳來一聲冷笑“哈哈哈哈!”真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啊!一連串的譏笑讓葉縈安跟王
嬤嬤感到毛骨悚然,全身上下汗毛都豎了起來了。
葉縈安和王嬤嬤同時回過頭去。瞅見一位二十五六的女子端著嫻熟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只是微風通過窗戶間的縫隙吹進了屋子,那素布衣衫就如風中的柳絮一般搖擺不定。女子有著白皙的玉肌,宛若幽蘭般的氣息。只是那本應粉色如桃的臉蛋竟是如此卡白,就好像漆黑夜空的月亮一般,蒼白無力。還有那雙眼睛,迷離,凄冷,有著說不出的哀怨。
“奴婢叩見麗昭儀!”王嬤嬤回過神才緩緩行了一個禮。
麗昭儀笑了笑,那笑是如此的諂媚,冰冷。“想不到還有人可曾記得我麗昭儀啊!”
麗昭儀,麗昭儀,她說她是麗昭儀!葉縈安心里泛起了千層浪花,拍打著她脆弱的心。葉縈安不是不認識麗昭儀,想當初她跟麗昭儀還有過幾次接觸呢,當自己第一次進宮的時候,就在葉岫顏的使壞下,被麗昭儀看不爽過。
不過時間真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啊,這才兩年沒有見到她,要不是剛剛王嬤嬤當著自己的面向她行禮,而她自己又說,葉縈安真的想不到這個就是麗昭儀,她實在是不敢相信,當年那個風光華麗的麗昭儀在哪?真的就是眼前這個看起來滿臉滄桑,沒有一點點精神,眼神迷離,頭發蓬亂的女人嗎?
她定睛地看著眼前這個似是熟悉,可是又有些陌生的女人。既好奇,又對她感到非常的同情。記憶游離于冷宮之外飄向了那些曾經的往事,一點點地回歸了,在葉縈安的心頭縈繞,她想起了很多往事。
那年,宮中有位佳人,可謂遺世而獨立,飄飄的裙擺隨風起,莞爾一笑的笑容曾迷倒不少的蹁躚每少年。顧盼生輝的眸子,一閃一閃的靈動,曾有多少日夜皇上愿與她相擁而眠。
而如今的麗昭儀卻以是半老徐娘,在冰冷的后宮中茍延殘喘。
思緒在心頭蕩開。淚水在眼角化成一顆顆晶瑩的水珠子。中秋佳節,皇上宴請文武百官。準許攜帶家屬。
一輪淺色的圓月高掛在天空,漆黑的夜空因而大放光彩。丹桂十里飄香,火樹銀花如夢似幻。
看著那一輪圓月,眾人都高興不已。皇上舉著盛滿酒的杯子,對著那皎潔的圓月道“花前月下一杯杯薄酒,愿與世人長醉。”
淺色的月光下,因為酒的原因皇上的臉蛋微微發紅,眼睛氤氳著不少傷感的情愫。
一位女子看在眼里卻疼在心里。他的一言一行,他的一個眼神她都不肯錯過。她在等待,等待一個機會,她要成為他的女人,一生的摯愛。她不信他的花心,她獨自占有他,永生永世。
皇上又一次舉起酒杯對著月亮,嘴里卻沒有在說任何的話,只是將酒杯重重的摔在地上,酒水四濺,在月光的照耀竟如明珠般耀眼。砰地一聲,驚得全場的子民立即撲倒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