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楚儼正混跡在人群間,他也太囂張了,竟然還騎在高大的黑馬上,顯得英姿颯爽,霸氣十足,引得人們不斷駐足觀看,雖然,只能看到眼睛,臉被遮住大半,卻硬是覺得此人俊美非凡,惹得一陣又一陣的議論。
崔護他們則躲在暗處,將鉑國內的便衣侍衛一個個殲滅。
不得不佩服楚儼,雖然鉑國人的嗅覺很靈敏,但是,楚儼就仿佛渾身都長滿了眼睛似的竟然也能將方圓十里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
最后,他抬起雕刻般的下巴,看著王宮那高起的平臺,那里淡色的帷幔和沙龍若隱若現。
楚儼的耳朵動了動,風兒告訴他無人看到的消息。
是寒睿——他病了。
楚儼絕美的嘴角泛起冷酷的微笑,長呵一聲,馬兒忽然受驚,將周圍的行人趕得四散奔逃。
一時間烏煙瘴氣鬼哭狼嚎。
“王子,外面……”侍衛還沒來得及稟報,寒睿一把推開侍衛沖到平臺前。
“是他,他來了。”寒睿不顧肩膀的劇痛和滲出的鮮血,順手拿起弓箭,手掌微翻,水汽變成一根寒冰箭,被弓箭架起來。
箭頭隨著楚儼的身影而動,那高大的黑衣男子必定是楚儼無疑。
“來人啦,給我下去活捉越國太子。”國王滿眼貪婪地跟過來,太好了,越國太子因為失去心愛的女子,是得了失心瘋了吧,竟然敢獨自闖我鉑國。
“走開!!”寒睿不滿地呵斥了一聲,手里的寒冰箭瞬間射出,而此時,楚儼也是回身一箭,普通的 一箭。
同時,楚儼以風為盾,硬生生擋住了寒睿的寒冰箭,楚儼忍不住看了高臺上的人一眼,臂力和功力都不錯嘛,只是比本太子差了一截而已。
寒睿捂著胸口冷哼:“若不是我有傷在身,定能刺破他的風盾,華而不實。”
剛說完,忽然覺得腦后風聲起,完了!!!寒睿腦海里只剩下這兩個字。
“王子小心。”聽到右將軍一生驚呼,他緊緊跑過去擋在寒睿身后,那箭深深插入他的眉心,幸好他帶著厚厚的頭盔,不然,箭頭將會透過他的后腦勺然后插入寒睿的心臟處。
簡直是險象環生的一瞬間,無數武力與計謀的較量。
寒睿的那支寒冰箭,也在風盾抵抗下破碎,但是泛起的碎冰瞬間將楚儼腳下的坐騎變成了篩子,鮮血和碎肉流了一地。
楚儼身子一歪,翻身下馬。雙眼冷厲而挑釁地瞪了寒睿一眼,真可惜。
然后戴上斗篷,趁著混亂混入了人群。
寒睿薄唇緊抿,漂亮的細長眸子射出惡狠狠的鋒芒,大手一揮:“射,所有人!!!”
瞬間,箭如蝗蟲般不斷射向無辜的人群,這就是鉑國太子,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
“可惡,竟然所有的百姓都殺,這鉑國的王子真是冷血。”崔護巧妙地用尸體擋著箭雨,一邊與其他幾個人集合起來。
“王呢?”三人面面相覷,忽然崔護被一只大手將嘴捂住,嚇了他一大跳。
楚儼毫發
無損地站在了兩人面前,冷冽一笑:“可惜只死了老的,被那小狐貍躲過一劫,不過,他估計要整治內亂,還得遷都,而土地——也送給我們定了。”
楚儼露出一個惡魔般的微笑,眸子幽深,楚楚,快了,一定要等著我。
三個時辰后——
“王子,尸體堆里沒有發現越國太子,也沒有看到有其他可疑之人。”侍從來回報道。
一時間,氣氛沉重異常。
“可惡,等我傷勢好了,非親自報仇不可。”寒睿緊緊一捏面前的漢白玉欄桿,瞬間成為潔白的粉末。
“對了,我父王呢?”寒睿忽然問道。
剛才一陣混亂……國王……
啊,國王何時……
只見鉑國國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生生地釘在了角落的柱子上,當時大家一門心思看王子與越國太子的決斗,沒想到竟然——
越國太子竟然使用了一箭雙雕之計,他射出的原本就是兩只箭,這箭去的時候是合在一起的,回旋時,卻分為了兩只,一只射向寒睿,一支射向國王。
無論哪只中了,這越國的魔鬼太子都只賺不賠。
寒睿一臉沉痛,鮮血染滿衣襟的他顯得狼狽卻有更加的充滿男子氣概,他蹣跚地走向早已冷卻的父親尸體,緊緊將尸體抱在懷里。
“我鉑國國王被越國太子所殺,全國皆哀,戴孝三年。鉑國從此,與越國不共戴天,此仇此恨,生生世世,世代上官續。”冰冷的字眼,從薄唇中一個個吐出。
軍師趁機道:“國不可一日無主,如今鉑國內一直靠王子輔佐國王,相信大家都看得出,國王早已屬意與將王位傳給王子,國不可一日無君,請王子即刻接任王位,統帥我鉑國臣民。”
寒睿冷冷看向匆匆趕來的文武百官,此刻烏泱泱地跪了一地:“眾位以為如何?”
眾人面面相覷,卻知道大局已定。
周圍早已布滿了寒睿的心腹和將領,整齊的盔甲和寒光粼粼的刀槍,顯示著寒睿的實力和地位。
還能說什么呢?百官齊聲道:“參見我王,愿王與國同壽。”
寒睿即刻頒布幾條消息:“第一,越國太子率軍隊使用妖邪之術屠殺我國數千百姓,通知各個鄰國,要他們派遣軍隊來共同抗敵。第二,國王于三日內安葬,第三,五個月后,準備遷都。”
“那,我們現在的這片領土呢?”軍師不甘心地問道。
“讓我鉑國的鄰眾小國來守衛就是了,反正死了也記在越國的賬上,我還怕他殺少了呢。”寒睿不屑地哼了一聲。
如此越國變成了華夏第二大國,自然有人來收拾他們,根本不需自己動手了,到時候,再趁亂收復失地。
如今情況緊迫,也只能這樣了。
“也許越國根本不會來打呢。”軍師道,“則片土地,與越國并不接壤,就算攻下也不好管理。”
“不會的,妖妖在這里失蹤,越國太子一定會來追查。”寒睿的眸子微微瞇縫起來,“我知道,斗破戰神一定沒有死,楚儼,你找吧,
找到后,我再從你手里搶回來。”
“那就好,王子請節哀,不要為國王的事情太過難過。”軍師又表達了下自己的慰問之情,這才退下。
寒睿過了一會兒,十分慵懶地走到國王的遺體面前,冷冷笑道:“你終于走了,我得——感謝越國太子呢。”
時間似乎又回到了白天,當楚儼的箭倒轉回來時,寒睿在第一時間發現了這一巧妙的回旋箭。
一支箭正刺向國王的方向,一支這呼嘯著朝他而來。
他的眸子微微眨了下,其實身上正穿著保護神石,可以抵消掉九次性命,所以,即便被箭射傷,他也不會死。
為了裝得逼真點,他假裝沒有發現也沒有躲
但是那個右將軍太蠢了,竟然飛身來擋,可惜了,雖然蠢,但是因為忠心還挺好用的。
可惜了,少了一個好用的人。
寒睿走到慢慢將棺木蓋住,耳邊似乎響起死去的母親的話:“睿兒,國王并不是你的親生父親,娘懷著你的時候,被從遙遠的海邊搶來。他只是需要你的能力而已,總有一天,他會殺了你……就像……毒死你的母親一樣。”
還有一天,他親眼看到國王將傳位與二王弟的遺詔藏了起來。
再命令侍衛,每天在他的飲食里下微量的毒。
“那孩子,二十五歲的時候,就會死去,到時候,讓老二來繼承大統。”國王陰險地道。
那時候,他不過是貪玩,所以躲在了桌子下,卻知道了如此不堪的事情,從那以后,他就不再相信任何人,也討厭所有的虛情假意。
這世間只有利用和被利用的關系,這世間可以利用的人就讓他活著,沒有利用價值了就要死,不想死,就要變成判斷價值的那個人,而不是被判斷的。
寒睿在棺材上輕輕撫過,發出一陣志得意滿的笑聲。
笑聲扯動了身上的傷口,寒睿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寒睿忍不住撫上肩頭的傷口,斗破戰神啊,你用什么武器將我傷得如此的深,而這深刻的難以磨滅的傷口,卻讓我記住了你,恐怕此生都無法忘懷。
這痛苦的感覺,我要你好好看看我,看你是如何殘忍地對待著我。
眸色因為想到了楚楚而變換了幾次心思,可是,我現在不能去找你,你必須回到楚儼身邊,不然,你就會被鉑國的陰謀所殺死。你的孩子——我希望你與楚儼的孩子死掉,掉落那么高的地方,就算大人不死,小孩也應該保不住了吧?
我詛咒你的孩子,夭折在蛋殼里,上官遠無法來到世間。
寒睿說完這段話,口里開始念念有詞,然后將一滴血滴在國王的棺材上,完成了這個詛咒。
大概誰也不知道,王子除了是皇子外,還被騙成為了一名祭祀。
祭祀是無法繼承皇位的,不過,今天以內,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死了,不會有人知道
祭祀的詛咒隨著鉑國的神靈力量慢慢沿著山石,侵入地下……
一層黑色的霧氣,帶著邪惡的力量在火山中彌漫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