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大公子都回去幾天了?!卑财綇澲鼊裰N著二郎腿坐在香天下酒樓二樓窗邊的安子然。雖說回去府上面對的是勾心斗角,可是呆在這小鎮上也不是個辦法,吃的玩的什么都沒有,小公子身邊還沒有丫鬟伺候一點都不方便。
“他回去他的,我一嫡子還得跟著一個庶子屁股到處跑?”安子然撩了眼看了一眼安平,心里很不舒服。安子易是回去了,可是家里的嫡子怎么都是他安子然,只要他娘一日沒有轉正,安子易就是庶子就要低他一等,家里的繼承者還是他安子然,他還就不慌著回去了看他們能玩出點什么來,這么多年了不就還是那點本事。
“公子,我的意思是你在這里耽擱時間長了,府里會不會被搬空?”安平為這個事情都好幾個晚上睡不著了,安府上下誰都知道他是陪著小公子一塊長大的,一旦小公子失勢他也就完了,說不定被賣到蠻荒之地去挖礦,那就是身不由己了。
“要搬早搬了,你動動腦子好不好,你當我爹是吃豆腐的?”安子然氣死了都,這安平和他一起長大還比他大上兩歲,怎么就這么笨那,要不是看到他忠心的份上,他還真想換一個隨身小廝。
安平見主子都那樣說了,就站著不說話陪著安子然在窗邊看來來往往的人群,心里還是依然著急。老爺不是吃素的,可是那安子易難道不是老爺的兒子,都是兒子老爺就算不把一碗水端平,也不會太過厚此薄彼,要是這安子易自身再努力一點,加上他親娘的枕邊風,說不得這安家以后還真的是庶子當道。
“安平,你看那是不是那丫頭她爹?”看著街上趕著牛車的梁之禮,安子然眼前一亮。
安平根本就想不起來安子然說的是誰。“丫頭?誰?”
“安平,你就是個記性好,忘性大的人!你看那個趕牛車的?!卑沧尤怀褐Y努努嘴。
安平還以為公子說誰呢,原來說那個不把公子放在眼里的丫頭,安平心里鄙夷,面上也不見得多關心的說道:“你說他呀,不就是給酒樓送菜來了嗎?上次他家丫頭哪么不給您面子,公子您看要不要給掌柜的說一聲停了他家的供貨?”
“哼?!卑沧尤宦牥财侥菢诱f,心里很不舒服,這不明擺著提醒他。他被一個小丫頭耍了嗎?再說生意上的事情都是安掌柜在管。他為了個人的小恩怨就要耍大家公子脾氣。這像個什么話,他還不屑做那樣的事情,就算要做也是他和那個丫頭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干嘛要牽連人家的家人和生意。
安平見小公子那樣子也不敢多說了。只是立在一邊聽候公子吩咐。
“走,上丫頭家去?!卑沧尤徽f完就抬步朝樓下走去,安平趕緊跟上。
安子然走到梁之禮身邊的時候,他正準備套牛往回走,今天剛把這個月的菜錢給接了,他思緒著還是得回去給孩子他娘再說說,他都答應老爺子給銀子了,要是不給叫他以后怎么在老宅那邊抬起頭,再說了贍養父母也是他的本分責任。
“咳。梁叔,準備回家呢?”安子然看梁之禮只顧自己在哪里發呆沒有注意到他,只好厚著臉皮先說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什么時候他這么不受重視了。
“嗯?小公子?!绷褐Y聽見有人說話。他起初還沒有反應過來是喊他,待看到身邊的安子然才知道是人家叫他呢,趕緊呆呆的打了招呼,然后就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了,他也不知道這個安家的小公子是要干什么,只好瞪著眼睛看著人家。
“我們家公子想你家的小黑了,想去你們家看看?!卑财街肋@個時候大家不說話,他家公子就尷尬了,要是他再不說點什么,公子肯定不會給好果子給他吃。只是說出來的話,安子然聽著怎么覺得有點別扭呢,什么叫想他家的狗了,說得他好想跟狗是同類一樣,安子然狠狠的剜了一眼安平,想他肯定是故意的。
梁之禮也沒想到這安家公子還想自家的狗了,這大戶人家的孩子還真是看不透,這狗再稀奇,還不是畜生一條。去就去唄,“公子要是不嫌棄,還像上次那樣坐這牛車和我一起去?”
“我也正是這個意思。”安平待得安子然話音剛落就要去扶小公子上車,安子然對安平剛才的話多有不爽,繞開他的手自己一撐上了車。安平見主子生氣也趕緊上車,遠遠的坐在車的角落不敢出聲,梁之禮也不多說,駕了牛車就往回趕。
這邊孫氏一大早吃過早飯也不管家里的事情,又搖著腰慢悠悠的往二房那邊走?,F在她依仗著自己是孕婦,在家什么事情都不做,老太太心里不爽也不說出來,這孫氏和張氏可不一樣,不管她怎么說反正就是不動彈,現在又打不得。孫氏到的時候悠悠正幫著張氏收拾早上菜地里面弄回來的廢菜葉子,這些廢菜葉子都是要煮熟了喂豬的。
“二嫂,整豬食呢?”孫氏依著大門框,一手扶著肚子,兩只眼睛快速的在往院子里面搜索了一遍,小黑安靜的趴在地上都懶得睜眼睛,現在看見她都不叫喚了,知道是主人家的親戚。
“嗯。”對于孫氏張氏也沒有多余的話,何況現在心情還不是很好,心里煩天氣熱就更加的不想說話。
孫氏才不管張氏不搭理她,既然出了聲那就算說上話了,順著就進了院子,明知故問的問道:“二嫂,心情不好?”
張氏見孫氏這樣問,心里更是有火氣,在旁邊拿了刀就狠狠的剁豬菜,嚇得剛要走近孫氏趕緊又退開兩步:“也難怪二嫂生氣,要是我,我也生氣。這二哥也真是的,這么大的事情都不說先回家來和你商量一下,直接就這樣答應了,二十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
“誰說我生氣了?這個事情,你二哥先前有給我說?!睆埵喜挪幌雱e人看自家的笑話,自己的家事,關起門怎么說都行,憑什么要孫氏在這里說東道西。
孫氏見張氏還不承認,還想繼續說下去。悠悠趕緊的上前去拉了孫氏說道:“三嬸,你這懷著孕,站著怪累的,來這里坐一下,我去給你端碗糖水?!?
孫氏順著悠悠坐了下來,張氏也調整了一下心情,剁豬菜的速度也慢了下來,開始像往常一樣一下一下有節奏的剁起來。
孫氏接過悠悠的遞過來的糖水喝了一口,又說道:“二嫂,你看你們家眼看就發了,我們之德是個不中用的,本想做點小生意賺點銀子,又沒有本錢。眼看我這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以后這又多一張嘴,要是個閨女也就算了,萬一是個小子,這以后娶媳婦的銀子都沒有,可怎么辦才好?”
張氏抬頭看了一眼孫氏,心想她這不是過來借銀子的吧?悠悠心里也打鼓。孫氏做什么生意呀,現在家都沒有分,要是做生意銀子還不都是大家的,能落得下幾個子?再說了這個事情老太太同意,老爺子肯定也是不同意的,這三房兩口子都是游手好閑的,能做好什么生意?
孫氏見張氏不接話,干脆就直接說道:“二嫂,本來昨天我和之德商量了一下,把你們答應給老爺子的二十兩銀子從公中借出來,我靠著娘家那邊的關系也租個鋪子做生意,誰知道老爺子直接就把銀子安排給了大郎,說大郎這要考試了大房用到銀子的地方多。這個我就不說了,憑什么還拿出五兩銀子給小菊做嫁妝,就算上次小菊犯錯嫁妝被扣了十兩,這不是還有十兩嗎?十兩銀子在我們莊戶人家也是不少了,這次又添,簡直就是太偏心了?!?
悠悠和張氏心里都松了一口氣,還好不是過來借銀子。孫氏這是心里不平衡吧,二十兩銀子,這次他們三房一文都沒有撈到。按著孫氏的脾氣,這要是不找個比自己心里更不開心的人比一下,她是受不了的,于是這出了銀子的二房就成了她訴說的地方。張氏心里越不高興,她心里才能越好過。
“三嬸,看來你很不開心那?”悠悠看孫氏氣鼓鼓的樣子說了一句。
“我能開心得起來嗎?一文銀子都沒有撈著….”孫氏剛說了一半,發現說得不對趕緊又改口:“我能又什么不高興的,我這是替你們家不值。你看你們家這還欠著銀子,又給老爺子和老太太拿哪么多贍養費,結果呢他們是一兩銀子都沒留全部拿了出來給大房和小菊,這不是拿你們的銀子去供應大房嗎?這些年大房的兩個人考科舉,花公中的銀子也不
少了,我們三房也就算了,誰叫老三沒本事呢,只會在地里刨食也沒有幫大房多少,可你們不分家了還要這樣供著大房,算個什么事?”
張氏停了手里的刀,把刀一下子砍在剁菜的木頭給墩子上,裝著不在意的說道:“這銀子是給老爺子和老太太的,他們愿意給誰就給誰,反正我們是盡了孝心的?!睆埵险f完就起身進了屋子。
孫氏見張氏進屋子去了,心里正想著張氏這肯定是心里難受進去掉眼淚呢,就看見梁之禮趕著牛車到了院子外面:“悠悠,你爹回來了。你爹車上的人是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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