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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么激動干什么,我又沒說錯,你看看蕭何不也自污來著,不然還真不得善終。”方默南聳聳肩輕飄飄地說道,“明熹宗不殺魏宗賢,而留給崇禎來殺;乾隆不殺和紳,也留給嘉慶來殺。還有不少這樣的例子。這說明,先帝并不是從國法和道德來看這些貪官的,而把他們當工具來使用的。一代梟雄一茬狗,對于崇禎和嘉慶,新一輪的投名狀,用不著魏閹和不再細皮嫩肉的和紳來寫了。
誰愿意帶一條老狗去打獵呢?這么悠久的歷史里,從沒有一紙官民合同,通篇盡是投名狀的禪機。”
“典型的官場厚黑學,幾千年來的周而復始,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如果你不想當官想落草,林沖會告訴你——官場是有編制的黑道,黑道成為官場的預科班。總而言之是交出投名狀。”林老爺子意味深長地說道。
老爺子接著道,“貪腐,是維護江山的必要手段,反貪,是貪腐一個必要的表演環節。很多人義憤填膺追問這么多年為什么沒發現這些貪官,早年又是誰提拔的貪官?可是你得細想,在一個人治而不是法治、人員是提拔而不是選舉、上下級其實是人身附屬關系的國家,擦爛污指數,就是忠誠指數的生動體現。不貪,不能得以提拔。不賄,不僅不得重用。制度性腐敗已耳熟能詳,也許已是舉國投名狀。”
“有人說和珅跌倒,嘉慶吃飽!嘉慶祭起反貪大旗,讓民眾認為你是好的,不好的只是那些貪官,把責任都推到他們的身上,讓民眾知道社會出現這么多問題,并非你不想搞好,而是下面的官吏不好好執行你的政策。對那些民怨太大的官吏,宰了他!為民伸冤的同時。再把他搜刮的民財放進你的腰包。這樣,不負搜刮民財之名卻得民財之實惠。總之,用貪官來培植死黨,除貪官來消除異己,殺貪官來收買人心,沒貪財來實己腰包,這才是權謀的最高境界。”方默南搖頭說道,“不過可惜嘉慶沒有嚴整吏治。只是殺了和珅一人。”
所以不用氣憤,這就是現實!周而復始的現實。
方爸嘴角掛著一抹苦笑,這就是清醒人的痛苦。“我只求做事,但求無愧于心。”有些事,他得有清醒的認識,這里沒有童話,有的只是赤裸裸的現實。和大的環境相比,一個人實在難以撼動。
至少能影響一下周圍的人,還是好的。
“想多點兒妄想都不行,總是讓你們給拉進現實。”方爸嘆口氣道。身在局中。他的認識就更加清醒,才不至于被迷失。
“對現實清醒地認識。才不會犯傻帽兒。”林老爺子笑道,“不過我還是最喜歡你的傻帽兒,時不時地冒傻氣。”
“噗……”方默南和林老爺子相視一眼,兩人笑了。
方爸還是那么耿直,只是為人做事上變的更圓滑世故了。
方媽和方爸只在家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吃完午飯就驅車回省城了,當然走的難免又帶的大包小包的。
特別是方默南給方媽的兩套上好的皮草制成的大衣。一套狐貍皮,一套銀鼠皮的。人人有份兒,方爸的也少不了。很時尚,很有范兒,配上多年養出的氣質,絕對的有派頭。
送走了方爸、方媽,過了元旦,春節眨眼間就到了。姥姥就開始陸續采購新年的年貨了,雖然早了點兒,但擋不住姥姥的熱情。
臨近新年年味兒越來越濃,工業園中幾條繁華的街道就熱鬧的了起來。
今年的又是個好年景,所以采辦年貨的人就多起來,荷包鼓起來,人們采購熱情也隨著荷包高漲。
商家更是熱情,早早的把商家披紅掛彩的迎新春,商品更是琳瑯滿目,讓人目不暇接,不把荷包里的錢花完誓不罷休。
縣里面專門搭建了一個年貨市場,在方默南看來更像是吃貨市場糖、花生、瓜子。水果包括橘子、蘋果、梨。還要買雞、魚、羊肉、牛肉、豬肉。蔬菜也是應有盡有如芹菜、韭菜、黃瓜、木耳、黃花菜、西紅柿、豆角、菜辣椒、蘑菇主這些都是必備的,自家或請客時用。再就是煙和酒了,當然少不了春聯、爆竹。
不過也不奇怪,國人重視傳統,大年三十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節日。沒看見每年春運是年年刷新高,一年一次再苦再累再擠,也要回家。
來采買的不但有本地人,還有慕名而來的外地人,所以年前這段時間飯店、酒店,小吃一條街更是繁忙,個個忙的腳不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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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對小吃的興趣更大,不但實惠還頂餓,關鍵是嘗個鮮,小吃攤子前都排滿了長龍。再累這些店老板也得硬撐著,然而到了晚上打烊了,數數荷包里的錢,第二天照樣準時的爬起來,或許比平常還早些。
真是累并快樂著!不管賣的人還是買的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滿足的笑容。
姥姥也不示弱,不管吃不吃的上,用不用的著,只差沒把商店搬回家了。
方默南哭笑不得的看著熱情高漲的姥姥道,“姥姥,怎么吃不完,放著會壞的。”
“這個盡管放心,這些里面有大山、家寶的,他們回家的時候多帶點兒回去。”姥姥給了方默南一個你放心的眼神。
“ok!你那我不管了。”方默南聳聳肩道。
臨近春節,倦鳥歸巢,大寶和二丫在電話里說道自己寒假不能回來,又趕不上春節,正好放假的時間是錯開的。電話里面,小家伙們好不傷心,還抽抽搭搭的,可讓方默南一陣好哄。
寒假時間不長,左右2——3周的時間,暑假回來就好,長達近三個月呢!
正當別人都歡歡喜喜迎春節的時候,莫老大家卻是愁云慘淡的,莫永輝抓耳撓腮地,看著躺在床上做挺尸狀的愛人。
“爸!我媽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說句話。這不吃不喝,也不說話,再好的的人,也熬不住。”莫巧云寒假放假回來,就遇見這糟心事,真是的!這日子好了,不該和和美美的,這夫妻倆不知在鬧啥脾氣。
倆人加起來都快一百歲了。
“我哪知道你媽這是抽什么瘋?”莫永輝也是一頭的霧水。
躺在床上的夏金枝聽到他如此說自己,怒目相向。莫巧云看的一清二楚,看來是自家老娘跟老爹鬧別扭的。
“媽!你就是想和我爸吵架,也得吃飯有力氣吧!”莫巧云討好地說道,“二妮兒,去給咱媽下碗西紅柿雞蛋面條。”
“哎!好嘞!”莫家的二女兒,疾步出了房間,鉆進了廚房做病號飯。
莫巧云看著自家的老爹,西裝革履的,皮鞋擦的锃亮,頭發梳的一絲不茍的,臉上的陰郁之氣,也隨著這幾年做生意,消散的干干凈凈的。
心情好,自然心寬體胖,人胖了不少,當然那只是和從前比,可不是現在腦滿肥腸的大胖子。
‘財大氣粗’,這腰板倒是直起來了,人也顯得年輕精神了許多。
“爸,你怎么惹著我媽了,看把她給氣的。”?莫巧云佯裝怒道。
“你說她心思比那針眼都小,芝麻綠豆的小事都能氣上老半天,我那知道哪里又惹上咱家老佛爺了。”莫永輝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泥人也有三分土性的,“你說這兩年生意做的不錯,是芝麻開花節節高,以往天天為沒錢生氣。這日子好了,你有啥不滿的,我真不知道。生哪門子閑氣。”他頓了一下接著道,“真為那些閑言碎語生氣,不值當的,根本沒影兒的事。”他是羞于啟口。
他不說,不代表,有人不說。“我知道。”莫家小弟舉手,朗聲道,“咱媽懷疑咱爸在外面有小蜜。”
這些天家里的氣氛不對,莫家小弟,這點兒眼色還是有的,加上天冷,所以乖乖的呆在家里,那也沒去。另外是看著這倆大人,別……
‘騰’的一下,莫永輝站了起來,“金枝,你說起你瞎想什么?沒影兒的事,我都給你指天發誓了好幾遍了。聽幾個碎嘴的老娘們兒瞎嚷嚷就信以為真了,那是她們嫉妒咱過的好,故意氣你的。”
躺在床上的夏金枝氣的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心里腹誹,‘那幫子老娘們她也知道她們是無事生非,但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在看看現在莫永輝,一副臭美的樣子,這一捯飭,絕對招蜂引蝶的料兒。
就算你沒有心思,也擋不住見錢眼開的上趕著給他當小蜜的大姑娘、小媳婦兒的。’
‘哼!男人,都一個德行,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
二妮兒做好了湯面端了進來,夏金枝是連看都不看一眼,更別提吃了,最后干脆閉上眼睛,誰也不看了。
莫巧云他們是好話說進一籮筐,她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不能這么著,爸咱還是上醫院吧!”
莫永輝背著夏金枝下了樓,把人塞進車里,一家人驅車去了縣醫院。在醫院里做了一系列的檢查,啥毛病沒有。
當然有就是郁結于心,多開導開導,讓病人想開點兒。娘的!要是能開導了,還用得著來找醫生嗎!
無功而返的他們又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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