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嚴綰大吃一驚。鴛鴦浴這種把戲,她兩世為人都還沒有經(jīng)受過。光是想到兩具光裸的身軀,就頭腦開始充血。
目瞪口呆了一會兒,看到閆亦心還呆在浴室,頓時驚慌失措:“不行,不行的。”
閆亦心大笑:“逗你玩的。看你緊張的樣子!”
嚴綰大怒:“亦心!”
“可是我真的很想。”閆亦心再出去之前,忽然扔下了一句話,一下子就掀起了嚴綰無限的春心,在浴缸里蕩漾了起來。
這一夜,他們相擁而眠。臨睡前,閆亦心體貼的倒了一杯牛奶給她,據(jù)說睡前喝牛奶,可以保證睡眠質(zhì)量,嚴綰也不知道是因為牛奶的原因,還是因為臨睡前的運動太過激烈,這一夜睡的很沉,到早上居然是被鬧鈴吵醒的。
身邊已經(jīng)空了一半,除了枕頭上的一個淺淺的凹印,證明了她的春夢是真實存在的以外,連溫度都已經(jīng)溫涼了。
她懊惱的一拍腦袋,“明明說了要送他的,怎么睡過頭了呢?”
看著窗邊的萬里晴空,嚴綰沒有馬上爬起來,她的鬧鈴開在七點鐘,她喜歡把時間設(shè)定在最后的關(guān)頭,一般來說,她用不著鬧鈴的提醒,就能夠按時起床。
她翻了個身,看到床頭柜的電話機下面,壓著一張紙條,立刻撐起胳膊,被子滑到肩上,立刻鼓起了一個個戰(zhàn)栗的點點。
“綰:牛奶里加了安眠的成分,免得你半夜三更要起來送我。出入小心,不要單獨行動,讓魯湘或者劉向玲陪伴都可以。”
除了龍飛鳳舞的簽名,嚴綰很少看到他的中衛(wèi)字,都說人如其名,可是這手字卻飛揚佻達。全不似閆亦心表達出來的溫和。
看看時間,飛機大概已經(jīng)升到了幾千米的高空。
“想獻殷勤都不給我機會。”嚴綰咕噥了一句,忽然響起這句話很耳熟,似乎是閆亦心的原話,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下,才一躍而起。
昨天回來直接泡了澡,因此沒有來得及做清潔工作。離開的兩天,家具上已經(jīng)有了薄薄的一層灰塵。嚴綰沒了睡意,又不用一大早的讀英語,頓時熱火朝天的干了起來。
直到上班,才拿了兩片土司,踩著匆匆忙忙的鼓點往公司趕去。五分鐘的路程,對于那些每天上班都要倒兩個小時公交的人來說,嚴綰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幸福了。
“最近怎么會沒有康繡杏的消息?難道她圣誕假還沒有回來?”嚴綰一邊咬著烤翅,一邊疑惑的問。
魯湘翻了一個大白眼,“拜托,她不會來不是皆大歡喜嗎?”
“可是,我總覺得這中間一定有原因。”嚴綰狠狠的咬了一口。差點連骨頭都吞下去。那架勢,大有把烤翅當成康繡杏的意思。
上次就是在這里,把魯湘送進了醫(yī)院。所以,嚴綰一邊吃,一邊還有些心神不寧,她原本不肯答應(yīng)魯湘到這里來吃晚餐,閆亦心臨走前還沒有忘記叮囑出入小心。難道閆亦心把事實的真相告訴了康爺爺,所以老人家才會動用力量把康繡杏困在加拿大?
“別擔心,今天有人替我們保駕護航。別說上次那種不入流的手段,就算是黑社會火拼,今天也保你安然無恙。”魯湘看出了她的小心謹慎,大大咧咧的一揮手,眉宇間滿是志得意滿。
嚴綰停下了啃雞翅的動作,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看,居然把魯湘看的面色發(fā)紅。
“談戀愛了?”嚴綰竊笑著問,心里替她高興。
“哼,許你談,就不許我談嘛?要知道,我還比你大三歲呢!”
“是是是。你當然應(yīng)該,”嚴綰笑嘻嘻的打探,“你那位親愛的是哪里的?現(xiàn)在發(fā)展到什么程度了?你的保密工作可做的真好,如果不從實一一招來,哼。。。。。。”
魯湘吃的滿嘴是油,很不屑的撇嘴,“別以為你和閆亦心同居了,就把天底下的人都想成一樣。我們可是純潔的友誼,再加一點點另外的意思罷了。”
嚴綰差點被噎了一口。很不自然的看向兩側(cè),“拜托,別讓人以為我的生活作風有多么豪放成不成?”
“我當然只能你們清清白白的。”魯湘笑不可抑,“只不過是轉(zhuǎn)著告訴你,我們也還是清清白白的而已。”
有這么說話的嗎?況且,在三天之前,這個說法還能夠成立。現(xiàn)在嘛。。。。。。嚴綰只能心虛的轉(zhuǎn)換話題。
“他到底是誰?我認識嗎?”
“不認識。”
“那。。。。。。”嚴綰有點不知道打探的要訣,眼巴巴的看著她。
“今天約你來,本來就是要讓你認識認識嘛!不過,他今天有飯局,我不樂意跟去,所以才把你叫出來,一會兒他會來接我的,所以你別擔心會出什么事兒。”
嚴綰瞪大了眼睛。顯然吃驚:“你不會告訴我、。。。。。。咳咳。他是混黑社會的吧?”
魯湘不說話,只是悶頭吃菜、今天嚴綰意拿了獎金為名,兩個人難得的奢侈了一回。
其實大排檔上的菜,最貴的也不過十幾塊,加起來還抵不上紫薇會所的一道羹。
但是有魯湘在身邊,連吃的氣氛都似乎不同。
“真的是啊?”嚴綰眨了眨眼睛。“那個。。。你不會是遇到了麻煩事吧?”
魯湘這才抬起頭:“你怎么會這么想?”
嚴綰理直氣壯,“要不然,你憑什么認識那號人物啊!”
“恩,其實也不是什么麻煩,只不過我打的那份假期工,不是幫人看攤位,有時候要去搶貨嗎?又一次遇到搶劫的了,你也知道的,我一向吃軟不吃硬,有人敢搶我的東西,我還不拼命的去追回來嗎?結(jié)果對方人多,有三個男的,兩個女的。”
“啊?你不會這么不自量力的沖上去吧??!”嚴綰舉著雞翅,忘了送到嘴里。
“純屬頭腦發(fā)熱,雖然我是學校田徑隊的,但是追了三條街,怒火也被追出來了,沖上去就去奪我的貨。”
“你打的過他們?”嚴綰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你當我是女超人啊,我也就在學校里面學了一點點跆拳道,跟你對打還差不多,跟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根本不是一個級別嘛。”
“那后來呢?救美的英雄就出現(xiàn)了?”
“恩。然后我們就認識了唄。”
嚴綰繼續(xù)啃著雞翅,沉默了好半天才感慨,“這種事也能被你碰上,這個城市每天會發(fā)生多少搶劫案啊,也沒有見白馬黑馬的王子來個英雄救美。”
“那次我去搶貨,是在浙江。”
“你怎么會跑到浙江去?”
“廢話,那還不是因為浙江的貨便宜,而且款式還過得去嗎》?從性價比上來說,比杭州和上海的貨更能賺錢嘛。”
“那不是地頭蛇啊?”
“他是浙江人,不過經(jīng)常會來a市的。”
“哦。”
“放心吧,就算不是地頭蛇,你那康繡杏,也遠遠不是強龍。所以對付她的那些小手段,小菜一碟,我們可以放開肚子吃喝。”
“那他要是出行,是不是會帶著很多個小弟?就算那種戴著墨鏡,穿著黑西裝,一臉酷相的樣子?”
“你當是演電影啊,前呼后擁的!”魯湘白了她一眼。“最多也就跟著兩個人,也不是貼身跟著的,遠遠的綴著而已。”
“這樣啊。。。。。。他長的很酷吧?”
魯湘一下子有點啞口無言,扭捏了半晌,才說,“到時候人來了,你在看吧。”
嚴綰更加好奇,“你先介紹介紹,如果是滿臉戾氣的話,你好歹也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別到時候?qū)χ思沂Я藨B(tài),那可是丟了你的面子。”
“我連里子丟了都不怕,還怕丟面子?”魯湘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
“你把里子丟給人家了?”嚴綰不懷好意的問。
“別一下子想的那么齷齪,我的意思是說,一次遇到他的時候,就是我一生中最最最狼狽的時候,所以丟什么也不怕。”
“你那時候被打了?”
“嗯。雙拳難敵四手嘛,何況人家有十只手呢!”魯湘看到嚴綰緊張的神色,又連忙堆起了一個笑容,“你看我現(xiàn)在好好的,干嘛擺出那副表情啊!”
“發(fā)現(xiàn)我們兩個好像運氣都不怎么好。”
“誰說的?應(yīng)該說,我們兩個的運氣都是特別的好。”
“你運氣還好?”嚴綰反躬自省,覺得自己的運氣還算好的,至少遇上了百年不遇的重生戲碼。但是魯湘,從孤兒到被打,這也算運氣好嗎?
“對啊,別人挨打,可遇不上帥哥,我一挨打。就有帥哥來解圍,我的運氣還不夠好嗎?”
嚴綰訝然:“你愛上他了?”
“愛上他也是很容易的事啊,你見到了就明白。”
好奇心強烈的快要爆開了,可是嚴綰怎么追問,魯湘就是一個態(tài)度,等人來了自己看。所以嚴綰只好化好奇為力量,努力消滅面前的烤翅和土豆。
魯湘的手機響了起來,嚴綰努力瞪圓了眼珠。不相信有男兒豪爽之風的魯湘,居然還有這樣柔情似水的一面。聲音軟的像是春風,臉上的淺笑像是春水。
這位仁兄,絕對是個人才。
“他一會就過來了。”魯湘居然不好意思的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