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南的嘴角微微抿起,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他看著那個廋高青年,一瞬間便又恢復了原本的清冷,他就那么的站在那里,沒有絲毫的動作,卻又顯得那么的絕代風華。
小北有些發癡,因為就在剛剛的那一瞬間,他似乎就回到了前世那個清貴無暇,又溫潤無比的那個李扶南。
不過那也只是片刻而已,現在,他的臉上已經完全被冷漠所取代,一雙眸子冰冷的就不似人發出的一樣,帶著嘶嘶的寒氣,仿佛要擇人而噬。
小北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面色卻依舊還是有些擔憂。因為來臨的那些警察不是別人,就是先前離開的莊晨帶隊。但福伯卻是朝小北笑了笑。
這讓她的心里稍微的放松了一下。
至于那黃發男子和阿清則是埋頭不語,似乎并不是很想要見到這些警察一般,甚至拳頭都已經緊握在了一起,可以看出,他們對這些警察的印象并不好,甚至可能是惡劣到了極點。
但這時,自然是沒有人注意他兩人的。
在這些警車停下之后,那廋高青年就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可置信,畢竟,這些警察明明都已經走了,卻又突然的跑了回來?這是怎么回事?
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到了這個時候,他自然是不會再相信這些警察是來幫他拿人的,畢竟如果真的會幫他拿人的話,那么先前莊晨也就不可能離開。
可是,如果不是幫他拿人的話,那么這些警察又是來干什么的呢?
那廋高青年隱隱的想到一個猜測,卻又很快的搖了搖頭,因為如果這些警察不是來幫他這一方的話,那么便只剩下了一個可能,可是在這北城的地盤上,難道還有什么人敢跟他們作對?
一想到自己的出身,那廋高青年的腰桿便不由的挺了挺,但見到這些警察的架勢,他還是有些膽顫。
踏步走下警察,此刻,莊晨的臉上微微的一變幻,倒有了些神采飛揚。
而下車之后,沒有開始任何對話,他看向那廋高青年,臉上有些得意。
“拿下。”只見他大手一揮,身后的警察便轟然的向前,而比起之前,無意之間,這些警察居然已經多了一倍,聲勢也是無疑的浩大了許多。
他們一擁而上,紛紛的向著那些青年抓去。
“別動。”
“別動。”
聲聲厲喝,徹響在那廋高青年的耳里,而一直到自己被銬住的時候,他還有些發蒙,他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這些警察,有些不可置信,“你們瘋啦,居然敢銬我?難道不要命了嗎?”
那廋高青年的聲音有些嘶啞,有些歇斯底里。
但這時,卻已經沒有人注意。
他想要掙扎著說些什么,卻已經被幾個警察強制著壓進車里。
這時,莊晨整理了一下服裝,才滿臉笑意的來到李扶南的面前。
“那個,不好意思啊,先前的情況,確實是我們的不對,不過以后,你們還是要小心為上,雖然不知道里面是怎么得罪他們的,但那伙人可不好惹呢!”莊晨的臉上開始還有些愧疚,但一提到廋高青年等人,臉上有充滿了凝重。
“他們是什么人啊?難道是什么黑幫?”小北蹙了蹙眉頭,有些不解,卻還是沒有想明白,究竟該是什么人,居然在北城會有這樣大的勢力。
畢竟,在她前世的記憶之中,好像還沒聽說過這么一號人物。
而莊晨聽到這里,卻是左右張望了一下,壓低了聲音,然后說道:“是四海幫的?”
莊晨提到這名字的時候明顯有些畏懼,但小北卻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當下便脫口而出:“那怎么可能?四海幫不是最重義氣的幫派么?又怎么會出現這種人?”
小北還是不能夠相信,囚四海的手下居然是這樣,畢竟,這與她前世所見,可完全是一個天差地別了啊,難道,這也是出現了什么蝴蝶效應?
小北皺了皺眉頭,努力的尋找著借口,卻始終沒有想到什么原因。
倒是那莊晨顯得特別尷尬,畢竟對于像他們這些警務人員來說,向那些幫派低頭,簡直就是種屈辱,只是在北城,他們也沒有了什么辦法。
所以此刻,他看向小北,也只能是微微苦笑了。
“那個廋高青年,就是囚四海的兒子!”
“囚四海,有兒子的?”小北驚呼了一聲,腦海里有些迷糊。顯然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料到這個原因。因為這事,她在前世怎么好像沒有聽說過呢?
到了這時,她還記得前世,囚四海生前,根本就好像沒有提過有這么一個兒子,而囚四海死后,她在其家人之中,也沒有看見有什么兒子的啊。
小北扶了扶頭,有些暈乎乎的。
不過到了此刻,這種情況,他倒是也能夠理解。畢竟相較于四海幫那樣的一個龐然大物,在北城的確可以算得上一手遮天,恐怕除了北城那幾個最頂尖的人物之外,沒有人會不畏懼了。
但李扶南的嘴角卻仍舊是發出了一絲冷笑,他看了看這些警察,便轉頭走了。
這時,那蘭博基尼,上面已經有了數道傷口,不過好在還可以啟動,所以福伯自然是坐上駕駛位,擔任了司機的角色。
而黃發男子和那阿清卻并沒有上車,而是與小北他們擦身而過,不過那一瞬間,他還是有了微微的一個停頓。
“我叫葛天牧。”
極為嘶啞的聲音從他的口氣說出,小北有了微微的沉默,隨后,便只能夠看到他的背影,即便是有了剛剛的一番同生共死,這時,那黃發男子天牧還是毫不猶豫的就已經離開。
他沒有任何的留戀,只是步履有些蹣跚,阿清跟在他的身后,也是一步一頓的走過,都沒有任何的停留,但小北的心里卻是已經翻起了驚濤駭浪。
什么,他叫天牧?
想起那黃發男子臨走前所說的話,小北就如同是做夢一般,神情恍惚,還是儼然的有些不可置信,因為她已經盡量的高估了那個黃發男子,卻仍舊是沒有想到那會是天牧。。